“只要你们杀了你们的家人,你们就可以加入血杀楼,吃好的穿好的,再也不用回到饥寒交迫的日子。若是你们不杀家人,那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黑衣人冷漠说道,地牢迎来沉默的气氛。
苏子卿想到好多,从一开始被父母嫌弃的出生,那阿猫阿狗都嫌弃的名字,那奸诈恶心人的弟弟,还有那对从未把她当作女儿的父母。
被诬陷,被毒打,被谩骂,被嫌弃。
苏子卿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你要杀了他们,他们对待你连狗都不如,四四杀了他们吧!乖~”
鬼影吹了口冷气给苏子卿,赧然看着苏子卿的脸庞。
一瞬间,子卿满腔怒火,心头一把火熊熊烧起来。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一道怒喝从一个瘦弱的女孩口中传了出来。
她的声音犹如星星之火,让整个地牢燎原起来。
无数道稚嫩声音在地牢响起。
“我要杀了他们!”
半月后,一晚上,圆圆的月光,银色的光倾泻而下,大雪飘扬。
镇上无数地方升起袅袅烟幕,从天上看,星星之火在燃烧着。
穿着黑衣服的苏子卿在杀手陪伴下回到那从小待过的破旧院子里,那三人正相互打起来了。因为那些银两用完了,粮食贵的吓人,他们没法再挖钱了。
父母看见了归来的子卿还有背后那位黑衣人,大惊失色道:“大爷,钱你们都给我们了,人我们也给了,难不成是来收回去?”
黑衣人摇摇头,嘴紧闭着。
子卿一脸冷漠,什么也没说。她今日回来,想看看卖掉自己的家人过得怎么样,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姐姐,你好歹卖了过去,就好好服侍大爷,你回来岂不是又多一碗黍,我们现在都吃不起黍了,好好跟着大爷混,让大爷纳你为妾才对,我们也跟着过好生活啊。”
苏子卿径直走向那对曾经领养自己的父母,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如同木偶般的行走。
父母觉得子卿回家一直未行礼而怒,正想对这个突然走过来的女儿扇耳光。
突然,月光下,一道剑光耀目而起。
苏子卿掏出袖中隐藏的匕首,准确对着父亲脖子割破,一道鲜血迸射而出。紧接着,子卿没放过任何空隙,立刻转向还没反应过来的母亲,对着她的脖子直接来一刀。鲜血顺着华丽的弧度迸射出来,撒在一脸懵的弟弟的脸上。
黑衣人赞赏看向苏子卿,暗道一声漂亮,简直是干净利落的杀法。
弟弟看起来的样子十分滑稽,他看着倒地呻吟的父母,不敢置信看着这冰雪无情的女孩。她,还是自己以前随手就能欺负的姐姐吗?
苏子卿提着染红的匕首压迫性前进,她脸上早已经全是父母的鲜血。弟弟仿佛看到恶鬼似的,慌张地不断退后,两脚踉跄向后走着,紧接摔倒在地上,匍匐地向后爬去,时不时回头看向越走越近的子卿。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姐姐。求你了!”
苏子卿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一脸漠然看着弟弟。
弟弟哭了起来,害怕颤抖身子,那胯下竟有一股尿骚味氤氲而来,地上一股黄色的液体静静流淌着,顺着那两人的尸体鲜血交织在一起。
子卿提着匕首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弟弟,踩了踩他身子。她发现很没意思,于是直接提着弟弟长发,狂拽他的头。一刀刺向弟弟延髓,再将刀在里面转了个圈拔了出来,鲜血汹涌澎湃。
月光下,子卿的身影犹如幽灵一般,空荡荡的。
大雪纷飞,无数尸体交织在一起焚化,有小孩的有老人的也有父母的,还有一些黑衣服的。
金陵城一座风俗楼阁的亭子里,一位红衣女子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朱唇闭合了起来,看向了大雪纷飞下的皎洁月光。
“子月姑娘怎么曲子不弹了,故事也不讲了,那位杀手苏子卿最后怎么样了?”
红衣女子对面的一个坐在案几上的俊朗少年喝着茶慢悠悠道来,他买断这红衣女子一周的时日,花费将近一千万银两。那红衣女子乃是这风俗之地的花魁,数月刚来,就受到金陵无数男人的追捧,但听闻卖艺不卖身。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加上又有沉鱼落雁之容,不少女子都嫉妒此女的样貌才华。
“最后?最后啊,我也不知道了。听别人说死了。”
“死了?”
“对啊,李公子,咱们曲子也听了,故事也听了,是时候做月下事了。”
红衣女子的纤纤玉手指尖顺着俊朗少年的手滑向他的肩膀,那手宛如蜻蜓点水似的,灵动撩拨人心。红衣女子走向俊朗少年背后,轻轻按摩他的肩膀,使他放松起来。
“子月姑娘果然深谙此道,月下事先酝酿酝酿。对于那位苏子卿的杀手,小生有些愚见。”
“哦?奴家愿听公子所言。”
红衣女子那灰暗的双眸此刻竟有些灵动起来。
“她说平等真是愚见,被血杀楼如此洗脑,人怎么可能平等呢,分为三六九等。就像我一样,世家公子怎么可能会和那些平民平等呢?”
红衣女子忽然呵呵笑起来,有些冰冷道:“奴家又想起来了,听人说,那苏子卿并没死,而是改头换面。血杀楼拥有画皮师,专门收集那些美貌女子的皮囊供女杀手换脸而用。那苏子卿后来换了很多面容,叫什么子玉、子语、子寒等等之类的。李公子,你说会不会有子月呀?”
俊朗少年感受到红衣女子的指尖的冰冷,还有那有些冰冷的口气,但他还是不可置信说道:“子月姑娘要是血杀楼的苏子卿,我李寒便是一刀派的三十代传人咯。”
红衣女子诡异笑了起来道:“奴家原以为公子会跟某些人会不一样,原来也差不多呀。”
俊朗少年喝了口茶,笑道:“小生怎么样?和那些人差不多?”
红衣女子轻抚俊朗少年的肩头,忽然袖间匕首寒光闪现。红衣女子动作非常快,直接将刀刺入俊朗少年的后颈延髓,后将刀转了一圈用力拔出,鲜血汹涌喷射而出,红衣女子满脸都是俊朗少年的血迹。
俊朗少年目瞪口呆,圆睁的双目滞留着无法相信,他的头沉落在案几上。
红衣女子将匕首的血甩了甩,幽幽来了句:“肮脏。”
忽然,城外一道身影跳向高空,放哨的士兵还没意识那道身影的落地,残影就消失不见了。
再次见到那道残影的时候,他飞落在风俗楼阁的亭子的不远处的屋檐。
那道残影身体轮廓逐渐显现出来,那人竟然是个秃头少年,他身后背着两把裹布的刀。
秃头少年注意到亭子里的红衣女子跟那已经是尸体的俊朗少年,轻咦一声,道:“果然月黑风高杀人夜,武侠小说诚不欺我也。”
刚甩了甩匕首上鲜血的红衣姑娘马上注意到屋檐上的秃头少年,这次暗杀绝不能让人知道,轻吼道:“是谁?”
红衣女子动作非常迅速,瞬间绕到秃头少年后方,想对他一招毙命,还没使出匕首,就发现手中匕首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谁料到,秃头少年残影消失在原地,在亭子里倒了杯热茶喝了几杯坐在尸体旁边挨着打嗝,他手里握着正是红衣女子的匕首,他将匕首丢向红衣女子。
“姑娘有两把刷子,那匕首真是快又狠喔。就凭这身法给你扣个666,我若是没猜错,你这毫无呼吸静谧身法便是那血杀楼独特的血杀步。果然是够阴险的步伐,听师傅说过血杀步能快速毫无声息走到敌人背后,给人致命之击,但是那一刻也是他们暴露杀气的时候。”
红衣女子接过匕首,一脸阴鸷盯着这个让她感受到威胁的秃头少年,对方的身法武功,她丝毫试探不出来。反倒是那少年两三下就对自己组织身法了解透彻。
“你到底是谁?”
秃头少年看着那红衣女子,笑道:“我打酱油的,可惜这世界没冰阔落,喝了杯热茶也算可以了。你别在意,你继续我溜了。”
红衣女子不能完全理解秃头少年说的话什么意思,但能猜到少许。
言罢,秃头少年腾空一跃,竟飞上一里高空中,俯瞰大雪纷飞的金陵。皎洁的月光下,天灯冉冉升起的金陵,还有那万家灯火,天上人间也不如金陵夜景吧。(温馨提示:一里500米,4丈13.333米)
那红衣女子不肯罢休,也跟着腾空一跃,却发现自己只能飞到4丈高就要掉落下来,那秃头少年究竟什么人,居然随意一跳就能飞向如此可怕的高度。
“想走?”
红衣女子掏出袖间所有银针小刀,瞄准高空中的秃头少年扔去,但是红衣女子也没料想到,自己那无数银针小刀竟奔着秃头少年屁股而去。
只见空中秃头少年大惊失色,骂道:“尼玛有毒吧这群人,怎么这么喜欢盯着老子。”
秃头少年狂吸一口气,犹如山洪爆发,一股滔天巨响的屁响砌整个金陵城。
那无数的银针飞刀受屁的气浪影响反弹射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赶紧钻进亭子里,避过银针飞刀。
秃头少年见状,喟然长叹:“果然还是我的屁无敌,啧啧。”
红衣女子看向那渐飞渐远的身影,脸露一丝无奈,这人到底谁啊,一个屁都能这么响,不过还算有趣,只是她不打算放过他。不为什么,任务不能轻易暴露。
忽然,亭外又来一人,为黑衣女子。
“月,杀掉没有?”
那黑衣女子有些嘲讽说道。
苏子卿为了告别以前,她忘掉那憨厚的苏四,取名为苏子卿。月乃是苏子卿在血杀楼的代号,眼前女子也有代号,一般来说,血杀楼没有人拥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
“自己不会看?”
“哼,侥幸杀掉而已。”镜上下打量着苏子卿的面貌,眼神宛如一根银针,毒辣地想要刺穿苏子卿的面容。
“镜,说了很多次。你若是不满意自己面貌大可让画皮师给你弄一副人皮,何苦纠结我的脱下人皮的面貌有些看得过眼。”
蔷薇冷哼一声,丢一书信给月:“这次任务有点大,可能会死,你可不要太早死了。另外,我也被分配另外一边,要是我成功快了,我会比你先成为甲等杀手。”
“任务还没开始,这么着急第一个死?”
“你!”
突然,镜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泡,子卿开始意识什么问题,一股蒜味,土豆味,番薯味,猪肉味,又带有点屎臭味各种混杂的气味差点将她熏晕。她紧忙拿出香囊嗅了一口,感受人生得到解放,那种自由感油然而生。被屁统治的人生真是可怕。
金陵城下,谩骂声一大片。
“妈的,是不是你放屁,老子都把刚吃的夜宵吐出来了。”
“你他妈少来,肯定是你放屁诬陷我放的。”
“到底是谁放的屁,简直毫无人性。”
“不过这屁真是各种味道都有。”
“对啊,我闻到有蒜味。”
“我闻到有土豆味,还有番薯味。”
“猪肉味也有,我再闻闻,还有面条的味道。”
“卧槽,大哥们,你们鼻子这么灵,了解这么清楚不会是放屁那一个吧。”
“你这个和尚说什么呢,不对,你这个死秃头胡说八道什么。”
月光下,那位始作俑者跳上屋檐上,躺着笑道:“知道你们喜欢我的屁,没办法。唉,人长的帅,屁放得也是香的。改天我再吃多点,给你们来个满汉全席,一次性让你们闻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