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火锅,他们这里的底料特别好吃,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
白陶一边点菜,一边和颜诞之介绍这里。
仿古代的布局,让颜诞之没来由感觉到亲切,在这里,如同他在长安城的茶馆一样,只不过白陶口中的火锅,他倒是第一次听。
“这一切,真的是太神奇了,这种做法我回去之后,也一定要做给母亲吃,让她老人家也开心开心。”
“那下次我去的时候,带些火锅底料过去好不好,这样我就能给颜夫人尝尝这里的特色。”听到颜诞之的话,白陶几乎都没有思考,便直接说道。
白陶话音刚落,颜诞之却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突然之间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看着沉默的颜诞之,白陶一下子就明白了,颜诞之的意思是不想自己再去唐朝,可是这是因为什么?
是想要保护自己,还是怕自己给他添麻烦。
罢了罢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颜诞之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陪自己过这个生日。
这就够了,不能奢求太多。
不是自己的东西,强求不得,反倒是会成了自己和他人的枷锁。
白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些小情绪全部都掩藏在笑脸下,乐呵呵的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要介意,更何况,我也不想要给你添麻烦。”
“多谢白姑娘理解。”颜诞之微微拱手,表达着他的感谢之情。
倒是白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们两个是好朋友的嘛,不过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些,你们那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想知道安史之乱发展到哪步了,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无妨。”颜诞之淡淡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唐,民不聊生,上位者不思进取,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话说起来,唐朝那边确实是发生了一件特别荒诞的事情,不知道白姑娘有没有兴趣听听看。”
“什么啊,说来听听。”无论是颜诞之说什么,白陶都是愿意听的。
“昨日,朝中传来消息,安禄山竟然认了贵妃做干妈,更为荒诞的是,陛下居然同意了。”
一说起来这件事情,颜诞之就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怎么也想不到,唐明皇竟然会昏庸道这个地步,也不知道父兄到死坚守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对的。
“安禄山,贵妃,干妈?”
听到颜诞之的话,白陶喝在口中的水突然喷了出去,“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颜诞之身上被自己喷上的晶莹的水珠,白陶连忙道歉,急忙从一边抽出纸巾在放到了颜诞之的手里。
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水,颜诞之有些愕然,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无妨。”
颜诞之制止住了白陶在他身上乱擦的手,把纸巾接了过来,自己随意的擦了两下,军旅之人,哪来的那么多的计较。
“二位客官,菜齐了。”就在颜诞之擦完身上看向白陶的时候,服务生突然的声音倒是救了白陶。
否则的话,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白陶突然意识到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酒!
她好像还从来都没有和颜诞之喝过酒呢,上一次被余琪给搅乱了。
“颜诞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可以陪我喝点儿酒啊。”
“……好。”颜诞之看着白陶,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点了头,不就是喝酒么,他在古代可是千杯不醉。
白陶对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二位客官什么吩咐。”服务生过来看看白陶又看看颜诞之。
“咳,来一坛酒。”颜诞之清了清嗓子,看着服务生说道。
不过这一坛倒是成功的把服务员给弄晕了,他刚才没听错吧,一坛?
是门口的那个酒坛么?
“一坛酒。”颜诞之不清楚服务员在想什么,只是以为他没有听清,于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再看一边的白陶,已经笑的不行了,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看肩膀的抖动程度却暴露了她。
“白姑娘,我有什么说错了么。”颜诞之压低了声音,看着白陶说道。
“没有。”
白陶强忍住笑意,看向一边的服务员说道,“那个酒,来两瓶。”
“好的稍等。”服务员莫名其妙的走了,这两个人怎么这样奇怪,旁人摸不着头脑。
“白姑娘,你笑什么。”
颜诞之不明所以的看着白陶,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错了什么,才会让白陶笑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白陶定定的看着颜诞之,清晰的看到颜诞之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
“白姑娘还是不要拿在下打趣了。”
看到白陶笑,颜诞之的心里也有一股股暖流流过,润物细无声,说的就是现在这样吧。
因为遇见白陶,自己的生活才有了改变,如果没有遇见白陶的话,恐怕自己这一辈子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兴颜早就已经随着父兄一起去了。
还哪里能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你刚刚说安禄山认杨贵妃做干妈是认真的么?”白陶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自己,在想到刚才颜诞之的话,不由得觉得一阵无语。
“自然是真的。”颜诞之肯定的点了点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家国,始终是他心里重于儿女情长的首位。
“安禄山恐怕已经有了四五十岁了吧,可是贵妃才二十多岁,这个干妈是怎么来的啊。”白陶忍不住从心里赞叹安禄山确实是个能人。
光从不要脸这方面来看,确实是旁人比不上的。
“这个安禄山是个人才。”白陶笑道,“算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还是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吧。”
白陶说着,把手里的酒杯举了起来,“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休可好?”
“好,不醉不休。”颜诞之同白陶把酒杯举了起来,仰头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