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陶都给看呆了,那酒自己平时只能喝一杯,多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陶一杯酒下肚,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晰了,但是只要是颜诞之还在自己的身边,她就可以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
“颜诞之,颜诞之。”
在回去的路上,白陶一声声的呢喃着颜诞之的名字,每叫一声,都像是刻在颜诞之的心上。
白陶躺在颜诞之的腿上,柔若无骨的小手,若有若无的触碰到颜诞之,颜诞之突然觉得小腹一紧。
自己这是怎么了,君子不乘人之危,他只当白陶是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颜诞之越发的觉得是时候应该和白陶做个了断了。
把住了白陶还在乱动的小手,颜诞之无奈,只能一边催促着司机快点儿开车,同时轻声的哄着白陶。
“颜诞之,颜诞之。”白陶的眼角落下来了泪水,灼热了颜诞之的掌心,让颜诞之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我在。”
颜诞之沙哑的回答道,大手情不自禁的扶上了白陶的额头,想要抚平她眉宇间的沟壑。
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初次见白陶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过得真快。
两年前,自己还是长安城里打马恣意的颜三公子,可是现如今,父兄成了罪臣,而自己被困却也无能为力。
人被安禄山扣留在边关,说是镇守,可是凭借吐蕃剩下来的那点儿兵力,哪里还需要他出手,只不过是不想要他回京的借口罢了。
这段日子,吐蕃只是小范围的过来骚扰几次,但是因为颜诞之的提前布防,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边境了恢复到了短暂的太平。
可是回京却是遥遥无期,只因为唐明皇已经彻底被架空了。
赋税,建行宫,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事不让百姓怨声载道,可是唐明皇却高高的坐在皇位上,民间的疾苦和哀嚎,他一声都听不到。
白陶无所事事的两个月,对于颜诞之来说,对于唐朝来说,却是最惊涛骇浪的一年了。
“到了。”在颜诞之陷入沉思的时候,司机突然把车停在了楼下,看着后排的两个人。
“多谢。”有些愣神的颜诞之居然从怀中摸出来了一锭银子,递到了司机的手里,“今日出门匆忙,这个可不可以。”
“这是?”
“银的。”光是这一锭银子,在唐朝便可以够普通的人家生活一个月,颜诞之现在的境遇虽然有些不得志,但是钱财上却是从来都不缺的。
见司机不说话,颜诞之无声的把白陶抱在怀中下了车,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得透明起来,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期盼着,怎么着也得把白陶安全送到家再回去,否则的话,自己回去也不会安心的。
原本颜诞之已经快要回到唐朝去了,但是就是凭借着一股气,硬是坚持到了楼上。
细心的把白陶放到了床上,颜诞之像是脱力一样的坐在了地上,看着脸色红晕的白陶,无声的笑了。
便很快就消失了。
当白陶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自家的床上睡了一晚,而这一个晚上,对于唐朝的颜诞之来说,就是五天。
从两个人相识开始,白陶的生活波澜不惊,但是颜诞之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两个人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在白陶的心里,颜诞之已经从以前的那个翩翩公子,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同样的,白陶也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颜诞之,她已经感受到了,颜诞之同自己越行越远。
当然,在颜诞之的心里,白陶其实是占了一定地位的,可是他始终觉得自己马革裹尸,在刀尖上过生活,没有办法给白陶稳定的生活。
更何况,自己大仇未报,不能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这些只会成为自己的羁绊。
一连几天,白陶都没有再把颜诞之叫过来,两个人在自己的轨迹上或者平静的生活。
虽然颜诞之有时候也会发呆,但只是偶尔,因为朝中的琐事已经是让他应接不暇。
由于杨国忠的荒诞,还有安禄山的只手遮天,普天之下,百姓怨声载道,对唐明皇的怨气也是越来越多,却是因为他是君王。
所以百姓们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在夹缝中苦苦求的生存。
颜诞之亲眼目睹着百姓流离失所,大批的百姓一股脑的涌进京城,又被安禄山以铁血的手腕赶了出去。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纸书信,快马加鞭,送到了唐明皇的手里。
身为男儿,看到这一切,怎么还能够坐视不理。
颜诞之自请赈灾的奏折,传遍了长安城里的大街小巷,当然那些灾民在听到颜诞之的名字的时候,无一不是感激涕零。
一时间,颜诞之连同着颜家,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只不过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带给颜家的是荣耀。
颜诞之的做法在安禄山的眼里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凭借他一人之力,还能翻了天不成。
所以对于颜诞之的做法也就听之任之,现如今,他只手遮天,只缺一个时机,就能把唐明皇那个废物从皇位上推下来。
自从颜诞之主动请缨赈灾之后,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连休息的时间,一天也不过三个时辰。
而白陶不清楚颜诞之的情况,还当颜诞之在边疆种花养草,所以再一次的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颜诞之正在部署着赈灾的相关事宜,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颜诞之知道,一定是白陶在找他。
可是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脱身,打心眼里不想过去。
颜诞之死死的把住了身边的一棵大树,咬紧了牙关,暗中同那股神秘的力量对峙着。
随着一阵眩晕感,颜诞之睁开眼睛,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拒绝白陶的召唤,自己竟然还在原地。
而白陶那边,拍到的相纸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