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往四周一打量落尘没有在房间里,她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见下面街道两旁站满了人,敲锣打鼓显得非常地喜庆热闹,这浩浩荡荡的成亲队伍可足够有了一条街长,这般成亲的景象在大安城可是没有见到过的。
莫莫正在纳闷是谁家会举办景观如此壮大地婚姻,这时小二敲门进来送来了一些早茶,说是一位公子安排的。
莫莫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落尘。
“哎,小二,今天是谁家成亲啊?”莫莫喝了一杯水问道。
“是房家。”小二道。
“那个房家?”莫莫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房将军她们家啊。”小二道。
莫莫倒水的手停滞在了空中,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她声音微微颤抖地问“哪个房将军?和谁成亲?”
“大安城就一个房将军,这整个大安城的人都知道。说是和那个最不得宠的世子成亲,叫岳蓝什么来着,哎呀,反正记不得了。”
小二说完出去后刚合上门,门突然一下子又被打开了,只见那只穿着里衣的姑娘像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哎…”小二欲伸手喊住她,可那姑娘早就没了影子。
莫莫冲出店门,去追赶那已走了几十米远的轿子,可就这几十米被街上围观的百姓堵得死死的,没人注意到她有没有穿衣服,只有被她撞到的些许人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貌似不太正常地姑娘。
莫莫即便很努力的去追轿子,可终究还是抵不过人群的拥挤。待到追到时,已是夏家门口,被挤在人群中的她看到了下了轿子的新娘,可这新娘盖着盖头,只是,那手里的那把剑她绝对认得。
想上去问问,可又不知该问什么,或许,她从来没把她当做朋友。
莫莫拖着沉重地脚步转身离去,心仿佛就像是被石头重重地敲击了一般,疼的厉害,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从回到客栈就发现莫莫不见得落尘急忙就去找她,在不远处他看到莫莫一步一步的走来像是没有了魂魄一样,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走过他的身边。
他明白了,原来是他做错了。
“木槿,我刚刚买了一些好吃的,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落尘转身追上去,他试图想让莫莫开心一点。
莫莫不予理会。
“那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变一个。”落尘道。
莫莫依旧面无表情。
“你别不说话呀,只要你想的,我都会为你做的。”落尘道。
莫莫听到这句话后微微转头看着落尘,许久才开口道“我…还是想去见见她。”
落尘犹豫了一下后点头。
他拉着莫莫走进了一家衣坊挑了一件好看的现成的衣服给莫莫,替她打扮收拾一番,他带着她去了夏家。
“这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在外面等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这个手绳。”落尘说着举起自己手腕上的手绳示意了一下。
莫莫点头,她转头看向那人群拥挤的夏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大步走了进去。
“恭喜啊夏老爷。”
“恭喜房将军。”
“世子恭喜恭喜啊。”
所有来客都举着酒杯恭喜夏老爷,他们都心知肚明为何世子成亲要在夏家举行,只有门外那些不知当下情况的百姓们在议论纷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这高堂之上只是两把空椅子,深知这帝王之事的人都明白,这里怕是就差放两座牌位了。夏老爷站在旁侧脸上并没有过多地表情,可内心快大功告成的欢喜,知之者却是寥寥数人。
“这…,她怎么来了?”看到一袭白衣,红绳系发的莫莫从门口走进来时,有人诧异道。
“她是谁啊?”
“南家三小姐。”
“可南家不是被屠门了吗?”
“我也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
众人都纷纷看向走进来的莫莫,刚刚还在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
夏老爷看到莫莫后,急忙走上前,低声怒喝道“你怎么来了?”
莫莫无视他,径直走向了那盖着盖头的新娘。
“来人,把南三小姐请出去。”
“南老爷不必如此,今天我不是来搅场子的。”莫莫头也不回地大声道。
她看着那站在原地盖着盖头却与她面对而站的房梢,语气出奇地平静,“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的大喜之日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不过…我还是听到来了,来给你…(祝福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添添人气。”
“南三小姐前几日不是刚没了家父家母吗?怕是连丧事都没过完吧。”夏老爷讥讽道。
莫莫转头看着夏老爷道“这不劳您费心,不过,南家被屠门这事,没有谁比你更清楚了吧,夏老爷。”
夏松微微一笑道“以前在世子生辰上就知道南三小姐伶牙俐齿,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莫莫冷笑一声道“是死的还是活的?在场的人想必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你…,不知好歹地黄毛丫头。”夏老爷怒道。
“是啊,我这黄毛丫头你要是想杀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不是吗?”莫莫道。
“你究竟要干什么?”夏老爷问。
“与你无关。”莫莫道。
她转身看向新娘,大声道“房将军,我今日来的匆忙没带贺礼,就唱一首歌给你吧。”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的温柔……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哎,这是哪个地方的歌,我在大安城可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
“嗯,不过听起来确实好听。”
“这南家三小姐跟房将军感情可真好。”
“谁知道呢?”
“南小姐,唱完了就请你回去吧。我们这儿没座了。”夏老爷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后没好气地说。
“房将军,我们…再见。”莫莫说话的声音中有了一丝丝地哽咽。
她转身离去之时,房梢仍没有掀开盖头,可殊不知,盖头底下的那张脸已有了泪痕。
莫莫走出夏家后,被封印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的了,不停地涌了出来,整个人像是瘫软在了地上一般。在不远处等她的落尘见状急冲过来,他一把扶起在地上的莫莫。
莫莫挂着眼泪看着他问道“其实这一切你早就知道,对吗?”
落尘低头不语,莫莫又道“你怕你告诉了我之后,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见四周人渐渐稀少了一些,莫莫松开落尘扶着她的手,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道“我知道,如今的大安城大半局势已在夏松的手里,世子成亲却在夏家举行,想来岳蓝家早已被控制。让房将军和岳蓝言承结亲,这样整个大安城的精兵强将不就受他控制了吗。这个成亲,指不定是假的。”
落尘在心里不禁感叹自己的木槿竟是如此的聪慧,可却装作不知的样子,“怎么说?”
莫莫抱起双手道“我刚刚那是在演戏,以我对房将军的了解,她怎么可能会和岳蓝言承成亲呢,再说了,岳蓝言承也不会娶她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被夏松威胁了,可什么会被他要挟呢?”莫莫低头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莫莫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房老和房母,上次她说去家里看看。难怪,能要挟她的…也只有家里人了。”
“没想到我们木槿这么聪明。”落尘在一旁笑着称赞道。
莫莫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突然犹豫了一下说“落尘,我…”
落尘见莫莫吞吞吐吐地样子,不用说,他都知道莫莫心里想的什么“你想说,让我帮你是吧?”
“你怎么知道?”莫莫惊道。
“我可是由你的血喂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落尘笑道。
“那…”莫莫道。
“可以”落尘干脆地回答。
“不过,这个忙的代价可不小。”落尘又说。
“无所谓了。”莫莫道,她说话的那一瞬间,身体里仿佛能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人正是房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