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亲,大监知道吗?”洞房里的房梢掀开盖头问坐在旁边的岳蓝言承。
“知道,父皇被夏家控制住,我们见不了。得知这个消息后,一行哥哥说让我顺着夏松的意思,到时候里应内和,灭了夏家。”岳蓝言承点头道。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房梢道。
“那,这事南姑娘知道吗?”岳蓝言承问道。
房梢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那南姑娘会不会直接跑去找夏松?”岳蓝言承问。
“这次不会,她打架不行,脑子还可以。”房梢冷言道。
岳蓝言承听完这话后不由地笑了。
“你笑什么?”房梢问。
“都说房将军如同一座冰山,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有点怪怪的,听着…倒像是南姑娘说话的风格。”岳蓝言承笑着说。
房梢瞪了他一眼后,岳蓝言承也不再言语,毕竟,在大安城能打过房将军的人没几个,里面肯定是没有他的。
“就凭你这小身子,还没打就被人家给杀了。”落尘嘲讽道。
“那你打算怎么帮?”莫莫问。
“我说过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但你的事我会帮,所以,我会将我的法力传给你。”落尘道。
“好,那现在传吧。”莫莫道。
“不行,到明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自会传给你。”落尘认真道,可眼神里却流露出几分不舍。
夜晚袭来,莫莫趴在窗边看着月亮,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在想我帮你的代价是什么?”落尘凑过来笑着说。
“这次你可猜错了。”莫莫道。
“你放心,以我的法力杀掉整个大安城的人都是轻而易举。”落尘傲然道,
“反正,你啊,就别担心了,明日上门杀他个片甲不留。”落尘安慰道。
“我可没想过杀掉那么多人。”莫莫道。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代价是什么吗?”落尘再次问道。
“不想。”莫莫冷言道。
“这个代价就是我要永生永世缠着你。”落尘笑道。
莫莫嘴角微微一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点休息吧。”
莫莫或许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落尘一旦失去了法力,就会化作一缕花魂被风吹散,从此在人间便没了他的踪迹。而他所说的缠着她,只是想永生永世地护着她而已。
第二日莫莫醒来,只觉得浑身轻了不少,她喊了喊落尘,只见没人答应,想着他指定又去哪儿了。她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中的木槿花颜色更深了一些。
太阳还未完全出来之时,借着月光和日光,落尘将自己的法力传给了莫莫,自己用最后一点法力将自己的花魂存进了莫莫的玉中。
“你听说了吗?今日午时要将岳帝在大安城门口斩首。说是治理无方,残害百姓,私自练就妖术。”
“什么?岳帝可是天子啊。”
“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人选的。我看啊,这帝王之位谁坐都一样。”
“这可是要遭雷劈的呀。”
“哎,不说了不说了,去看看吧。”
莫莫走在街上听见来往的路人窃窃私语道,她急忙往大安城门口的方向赶去。
只见岳帝被绑在柱子上,昏了过去。而坐在一旁地夏松端着茶杯喝着茶,倒显得有几分悠闲。
莫莫往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房梢、世子和大监都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只是他们的旁边还有房老和房母,很明显是被控制住了。
“卑鄙”莫莫低声怒喝道。
眼看就要到午时了夏松缓缓起身走到了岳帝的身边,示意下人往岳帝的头顶泼水弄醒他。
“各位百姓,眼前这人治国无方,私自炼就妖术,残害无辜生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夏松大声说完准备下令。
不远处的房梢三人眼看夏松要下令,三人示意要冲上去,却听见了朗声长笑,那笑中带着几分不屑,这笑声别人不熟悉,可唯有房梢再熟悉不过了。
众人听见笑声纷纷转头看去,只见穿着一身黑衣的莫莫,束着高高的马尾,大步走来。
“又是你。”夏松道。
“念在你大姐的份上,我已留你一命,你不要不知好歹。”夏松怒喝道。
“夏老爷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过,南家几十名孤魂可在不远处看着你呢。”莫莫道。
夏松听到后不由地身子一颤,随即又哈哈大笑道“我夏松可从未怕过这些,不过,姑娘究竟是何人?”
“什么意思?”莫莫道。
“南家三小姐在找不到的那几日早就已经死了,她掉下了山崖,我们找到了尸体,想着第二日去给南老爷送尸体的时候,你…竟然出现了。”夏松缓缓道。
莫莫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接着布了一个局,杀了那么多人。”
“不不不,这你就错了,那是他们死有余辜,路上的绊脚石总得踢开不是。”夏松道。
房梢和众人听到这番对话后都不由地看向莫莫,他们都想知道眼前这位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与南三小姐长的那么像。但房梢想起了那日在斗场莫莫的那番话,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姑娘是何人?是何名?还是留下的好,免得到时候成了无名鬼。”夏松再次说道。
莫莫道“你问我是谁?(冷笑)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么能告诉得了你。要是说名字啊,我这名字可多了去,你可随便叫。”
看到莫莫那狂傲不羁的样子,夏松心里的火渐渐欲涨,他示意旁边的人杀了莫莫,那人刚下去还没打几下,就被莫莫给杀了。
莫莫捡起地上的剑,看了一眼夏松,又看了一眼剑说“烂剑杀烂人,真配。”她提着剑一步一步地走向夏松。
夏松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连忙派人通知李奇,李奇出现在了莫莫的身后正欲偷袭她,可房梢一个飞步上前拦住了李奇。眼看着莫莫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松慌张地喊道“放箭”
箭没有放出来,只是围墙上站着一个人,朝着夏松磕了三个头,那人正是夏松之子夏侯阳,他泪流满脸,大声喊道“爹,你错了,你要赎你犯下的罪。”
夏松看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至于死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的头颅已滚到了地上,他不由地瘫坐在了椅子上,就像在案板上的肉一般,只等人宰割。
莫莫走到夏松的面前看着夏松,眼神中的冷意仿佛就能杀死人一般“你若是没有贪念,也不会落的如此。可知,帝王之位不是谁都能坐。”
莫莫拿起那把剑一剑刺向了夏松,夏松被刺后反而流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意。莫莫慢慢转过身走向了那昏迷不醒的岳帝,将自己体内的法力渡给了他来救命。她知道,要想守护大安城,他得活着。
没有了法力支撑的她,忍着身上的剧痛一步一步走向了房梢,她每走一步,身上就如同被刺了一剑,那是夏松在临死前用暗器给她下的毒。
看着脸色苍白的莫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房梢扔下手中的剑,急冲过去接住了倒在地上的莫莫。
“发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成亲是假的,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岳蓝言承呢。”莫莫笑着说完后吐了一口血。
房梢见莫莫这番样子道“别说了。”
“我要是再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不会的。”
“大安城我护住了,南家的仇我也报了,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就是…”
身体内的剧毒在四处游走,莫莫疼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就是舍不得你。”
话一出口,房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了,“发烧,别哭”莫莫伸手欲抹去房梢的眼泪,被房梢一把握住,紧紧地攥在手心。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在我心里了。所以,为了我你必须得活下去。”房梢道。
莫莫挂着嘴角的血迹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听到最好听的话了,谢谢你,让我遇见你;对不起,我陪你走不到底。”
“房净颜,我叫莫莫,莫有的莫,以后…给你唱不了歌了,我…我…”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莫莫就已经撒手离去。
“我也喜欢你。”房梢泪流满面的说,她紧紧地抱着莫莫,在她额头上深深地一吻。
莫莫感觉自己走在一个忽明忽暗的地方,她忽然听见落尘的声音,“我这一生只为等你,从此以后你若在,我就在,你不在我就等,等到月光殆尽,日光没落,天地间无一生物灵气,哪怕…哪怕所有的木槿花都枯萎了,我还是会等你。”
“别等了,来了又有何用?”莫莫说完就再也没有听见落尘的声音。
她往前走着看见前面有一束光亮,她越往近,这光越刺眼,后来被照的睁不开眼睛,只是再次睁开眼时就是另一个地方。
“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莫莫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挂着的点滴瓶,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哥哥和爸妈。
“醒了,醒了,爸妈你看,莫莫她醒了。”
“莫莫,莫莫,你还认得我们吗?”
“爸爸,妈妈,哥哥。”莫莫喘着虚弱的气息道。
“她认得,她认得。”莫妈妈激动的说。
“对不起。”莫莫说完后闭上了眼睛,那心电图也成了直线。
据说,那个不知名的姑娘死了之后,房将军将她埋在一座深山中,此后七年没有出过山。偶有在深山中打猎的猎户曾言自己在深山中看到过一座刻着莫莫两字的墓碑旁长满了蓝色的木槿花,说只要靠近就会让人产生幻觉,最后丧失性命,可吓人了。
七年后大安城中有一个房净颜的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武功更是厉害,只是冷若冰霜、不进人易。她常去花楼坐在那三楼雅座之上,仿佛…在等什么人一样。
“这位姑娘,这花楼女子可不能进。”
这女子四周一看,指着雅座上的房净颜说“那凭什么她就可以。”
“这不一样。”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