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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伐树采籽姐弟集油,学文论道晨歌入门

日子就这样安定下来。随缘道人每日早间饭后指导江晨歌学习《论语》,并强迫李暮雨一起学习识字,姐弟两相互对偶,输家打扫次日庭院。这项安排让李暮雨尤为不爽,打扫庭院也就罢了,她并不乐意学习,况且还是和江晨歌这种学习能力变态的师弟学,往往等江晨歌练完字了,她都还没记完当日的内容,如果不是江道人隔三差五要求江晨歌去慧义寺临摹碑文,李暮雨都会被远远落下的。

午休过后,太阳已经蒸干了露气,雾也消散,考较完两人早间功课后,江道人往往下地务农修剪桑树,李暮雨采野菜或放养家禽,而江晨歌则迎来了下午的修行:砍树。

梓州多松柏,随缘道人丢给江晨歌一把砍柴刀,让他去后山砍伐树木,或为松树修枝,或砍掉密集的柏树,砍下来的树枝拖回露台下堆着,晒干后再看成小段柴火木,供冬日做饭或烧成木炭取暖,晒干的柏树叶和松叶都是易燃之物,江晨歌做饭烧火时特别爱用。此外,江晨歌和李暮雨还得经常割开松柏树皮收集柏油和松油,除了做储备灯油外,也拿到县里去卖给药店补贴日用。

初时,江晨歌只能砍些两三指宽的小树,还时常因松柏的弹韧震得臂酸胳膊疼,砍出一小捆柴都费力,随着不断的琢磨和每日的修炼,他也慢慢掌握了不同粗细松柏的出刀角度和力度,砍柴量逐步上升。

山中无岁月,日尽夜相随。武德七年末,江晨歌已熟记论语,李暮雨则记下了八成,受限于条件,如此进度已算不得天才。武德初年,儿童一般四至六岁入私塾读书“破蒙”,此后进入州县的儒学、医学或崇玄学,儒学主要学习识字、写字、习经史、学六艺,且要求“八岁能诵一大经,日书字二百”“十岁加一大经、字一百”“十二岁以上,又加一大经、字二百”(宋代)。儒学名额有限,江晨歌已入道籍不好再去挤稀少名额,而梓州通晓道法者无出江道人之右,于是江道人便和崇玄学(玄宗设立,剧情需要而提前)的博士商量为他挂了个名,约定好按时去凤凰山上的县学参加月考和季考。前朝开始儿童满六岁即可入学,此时已医术昭著的孙思邈(541-682年)虽七岁入学,但他当时已能“日诵千余言”,以至于西魏的洛州总管独孤信见到他时大为惊叹,称“此圣童也”。(孙思邈的年龄争议很大,但公认过百,在古代堪为奇迹。)

按照与江道人的约定,只要通过《论语》的考较,江晨歌便可学经络图。三人腊日(即腊八节)去慧义寺蹭了顿“佛粥”回道观里后,江道人便开始考较江晨歌。

在李暮雨好奇的围观下,江晨歌熟练的把《论语》用雅言全部背诵了一遍,接下来江道人让列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等有不同断句法句子并比较,然后考较子贡、颜回等不同弟子的语句和观点,最后让江晨歌总结分析整本《论语》为政观点及“仁、礼”的阐述。江道人在平时的教授中已分析、归纳了这些观点,并让江晨歌在练字时不断解答,因此两人对答如流,看得一旁的李暮雨直咋舌,高呼“跟不上跟不上。”

江道人莞尔一笑,“你又不需考取功名,现在不需要掌握到这种程度,不过没到这种程度,你就别想学《法决》的第二层心法了,所以功课还得好好努力,不许偷懒。”

李暮雨一听顿时头大,美目撇了一眼江晨歌嘟着嘴嚷道,“师父你好不公平,我有不如师弟才思敏捷,何日才能到这种程度,总不能让师弟先成清信弟子吧?得给我留点师姐的面皮。”原来,七星观的中低级功夫需要与《性命法决明指》相匹配,内外功同练否则不能寸进,故而李暮雨一阵抱怨。

江道人哪知道她小小年纪居然想的这些,笑骂道,“我可不管,你自己好好努力了。”

当下便不再理会李暮雨,从主殿紫微大帝座下的神龛下的格子里取出一副人体经络图。开讲之前,江道人又提出:

“道家重性命双修,形神兼养。正如《淮南子》中所提“形者生之舍”、“形备而性命成”也。形之不存,神将焉附?命之不存,性格焉修?故道门虽以养性为宗,养神为首,然却以养形为本,养命为基,方能达到形神合一之境。本基不固宗便不立,佛家“明心见性”和儒家“正心尽性”都是此理。此时天下初定,天地如朝阳初生,你二人不可能陪我孤灯枯烛,过几年必将入世,用《论语》打基础到也合适。除了以前提过的理由,让你二人学《论语》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两人欲言又止,江道人按了按手,接着道,“无需多言,将来你们自会明白。今天先抓紧时间为晨歌讲解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所谓十二正经主要指手足各三阴三阳经,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阴经与阳经交于手足末端,阳经与阳经交于面部,阴经与阴经交于胸部。本门外练功夫的初六部和中六部,主要修行十二正经。”

“此外,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以及阳跷脉合成奇经八脉,它们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它们沟通十二正经之间的联系,对十二经气血有蓄积渗灌等调节作用。这是外练上六部要修行的。这外练的上中下六部合称《明指十八部》”

“最后是十二经别,就是别行的正经,它们有离、入、出、合于人体表里之间的特点,加强十二经脉的内外联系,更加强了经脉所属络的脏腑在体腔深部的联系。本门原来还有虚六部来修行十二经别,只可惜南北朝时失传。我与你们说个大概,将来修至大成,说不定你们还可创出新的虚六部。十二经别多从四肢肘膝上下的正经别出(离),经过躯干深入体腔与相关的脏腑联系(入),在再浅出于体表上行头项部(出),在头项部,阳经经别合于本经的经脉,阴经经别合于相表里的阳经经脉(合),有“六合”之称。”

李暮雨明白这场讲解对江晨歌的重要性,为方便二人,她便主动端茶倒水,然后静坐一旁闭目养神。

(后文为百度百科,无兴趣可跳过不看。)

随缘道人接着详细讲解十二正经,其命名根据其阴阳属性,所属脏腑、循行部位综合而定的。它们分属于十二脏腑,各经用其所属脏腑的名称,结合循行于手足、内外、前中后的不同部位,并依据阴阳学说,分别给予不同的名称: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正经的走向和交接规律是:手之三阴经从胸走手,在手指末端交手三阳经;手之三阳经从手走头,在头面部交足三阳经;足之三阳经从头走足,在足趾末端交足三阴经;足之三阴经从足走腹,在胸腹腔交手三阴经。十二经脉通过手足阴阳表里经的联接而逐经相传,构成了一个周而复始、如环无端的传注系统。气血通过经脉即可内至脏腑,外达肌表,营运全身。其流注次序是:从手太阴肺经开始,依次传至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再回到手太阴肺经。

十二经脉在体表的循行分布规律是:凡属六脏(心、肝、脾、肺、肾和心包)的阴经分布于四肢的内侧和胸腹部,其中分布于上肢内侧的为手三阴经,分布于下肢内侧的为足三阴经。凡属六腑(胆、胃、大肠、小肠、膀胱和三焦)的阳经,多循行于四肢外侧、头面和腰背部,其中分布于上肢外侧的为手三阳经,分布于下肢外侧的为足三阳经。手足三阳经的排列顺序是:“阳明”在前,“少阳”居中,“太阳”在后;手足三阴经的排列顺序是:“太阴”在前,“厥阴”在中,“少阴”在后(内踝上八寸以下为“厥阴”在前,“太阴”在中,“少阴”在后)。

十二经脉的表里关系是:手足三阴、三阳,通过经别和别络互相沟通,组成六对“表里相合”的关系。其中,足太阳与足少阴为表里,足少阳与足厥阴为表里,足阳明与足太阴为表里。手太阳与手少阴为表里,手少阳与手厥阴为表里,手阳明与手太阴为表里。

最后又详细讲解了奇景八脉,不再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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