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寒发现了她的异样,锁着眉头道:“怎么了?”
易穆摇了摇头,强装镇定:“没事。”
萧慕寒显然是不信她的话,冲在一旁等命令的军医道:“快看看易公子怎么了。”
军医上前查看一番,并无异样,被缝合上的伤口只有少量的血在往外渗,这都是好现象啊。
易穆收回胳膊,道:“真没事,不过是胳膊被布条勒的久了,充血之后再解开,血流猛的窜向伤口,疼的有些受不了,现在缓和了,没事了。”
萧慕寒盯着她,虽不太理解她说的话,但也明白了一二,他道:“还不把雪叔给你的药拿出来用,还等什么呢。”
“不要。”易穆拒绝,“杀鸡焉用宰牛刀。”
这可是雪老头的独家秘方,他此行只带了一瓶,她自然的宝贝似的收着,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呢。
萧慕寒对她都无奈了,他伸手欲从她怀里把雪叔给她的药掏出来。
“你干嘛。”易穆忙退后一步,护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戒备的盯着萧慕寒。
“拿出来。”萧慕寒朝她伸手。
易穆小声道:“这点小伤,真不至于,叫军医给我随便开点止疼的药物就好了。”说着,她看向一旁无辜的军医,“麻烦你给我开点止疼药。”
军医小心翼翼的看了寒王一眼,小声道:“易公子,你有雪神医给你的药,哪里还用的上我给你开止疼的药物啊。”
易穆不愿,正想再说点好话给军医听,便见萧慕寒已经一脸不耐了。
“拿出来!”他低沉着声音道。
易穆见他脸上阴沉,自知惹不起,只得乖乖地掏出雪老头给她的良药。
刚拿出来,便被萧慕寒一把夺去。
“你~”易穆以为他是想把良药据为己有,想要发表不满。
萧慕寒已经把药粉撒在了她的伤口上了。
一丝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遍及全身,之前那种火燎燎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凉凉爽爽。
“怎么样?”萧慕寒话里隐隐带着些期待。
“神药啊。”易穆无脑吹捧。
萧慕寒赏了她个白眼。
易穆忽视他的白眼,打了个哈欠。
萧慕寒见了,看了眼王平道:“你还杵在这干什么呢,还不下去。”
王平退下后,军帐里就剩下萧慕寒和易穆。
易穆看了眼萧慕寒,小声道:“王爷,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萧慕寒回视她,不为所动。
易穆不得不直白道:“王爷早些歇息吧。”
萧慕寒闻言,衣袖一甩,坐在了易穆的床上。
易穆瞪着眼看他。
萧慕寒冲她挑眉,嘴角微勾,眼中是无尽的邪魅。
易穆看着他,身上猛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王爷。”
她被吓结巴了。
萧慕寒勾唇道:“本王今日就在这睡下了。”
她忙不满大喊:“那我怎么办?”
萧慕寒看了她一眼,道:“你睡里面。”他拍了拍床的里侧。
易穆更加不满了:“这是我的军帐!”
萧慕寒眯着眼,冷声道:“尤琼国的刺客针对你,今日这情况,明显是要取你性命。本王担心你的安危,屈尊看护你。怎么,你不领情?”
易穆见他语气不善,忙伏低做小:“领情领情。”
“那睡吧。”萧慕寒拍了拍床。
易穆纠结道:“王爷。”
“恩?”萧慕寒抬头一脸不耐烦的看向她。
易穆张嘴,小声的嘀咕起来。
萧慕寒听不见她在嘀咕什么,扬声道:“嘴里说的什么,大声点。”
易穆呼出一口气,小声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萧慕寒嘴角含笑:“男女授受不亲?”
易穆自然是能听出他的讥讽之意。
只听萧慕寒又道:“本王与你同在这军营之中,只会是袍泽兄弟,哪里来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易穆低着头,暗自咬牙,萧慕寒这个贱人,又跟她在这装起来了。
萧慕寒见她低着头不出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还不睡吗?易公子?”
易公子三个字,他说的绵长。
易穆小声道:“王爷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萧慕寒扬着嘴角,一声冷笑。
易穆突然就想冒粗话了,这家伙是吃定她了是吧?
“睡吧。”萧慕寒又说了一句。
易穆眼中带着愤愤不平,抬头看向他。
萧慕寒狭长着丹凤眼,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回盯着她。
无形的火花在半空中摩擦碰撞,两人的视线交缠着,谁也不甘落于下风。
萧慕寒的嘴角越来越翘,狭长的丹凤眼也越来越弯。反观易穆,她的气势明显已经弱了不少。
良久,易穆先撑不住,撇开头。
萧慕寒心情愉悦:“过来睡觉,本王困了。”
易穆攥紧双拳,紧了又紧,终是又松开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床边走去。
萧慕寒坐在床边,侧身给她让位置。
易穆毫无形象的手脚并用爬上了床。
她睡在床里侧,后背紧紧地贴靠在墙上,离萧慕寒远远的,心里同时在抱怨他故意找事。
正当她在心里把萧慕寒踢来打去的时候,突然一阵热气吹在了她的耳边。
“衣服脱了。”
易穆震惊中带着疑惑,转脸看向萧慕寒。
萧慕寒还保持着坐着的姿态,他开始伸手解自己身上的外衣。
易穆绷紧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若是萧慕寒有所动作,她一定会奋力反抗。
萧慕寒很快就脱了外衣,回头见她还再紧紧抓着衣服。他一脸不满道:“怎么还不脱?”
易穆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两人相顾无言。
“呵。”萧慕寒忽然笑了,他盯着一脸紧张的她道:“你不会以为本王想要睡了你吧?”
易穆不敢松懈,想说一句难道不是吗?但是她没说,她可不敢在这种关头找萧慕寒的茬。
萧慕寒又道:“你往日睡觉都是合衣而睡的吗?”
易穆这才明白过来,萧慕寒让她把衣服脱了是什么意思。她双颊绯红,忙从床上爬起来,坐起身开始脱外衣。
虽然是她想多了,可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屋,现在还睡到了一张床上,这可多别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