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四人在滕王阁玩得尽兴。当晚在南昌住店休息。林天成提议第二天去八大山人游玩。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来到NC市南郊十五华里的青云谱道院内。
青云谱道院是一座具有江南地方特色的园林。园林之南部、西部面临宽阔的梅湖,泊岸曲折,水明如镜,独揽湖山田园之美。青云谱园内,苍木翠绿,掩映着殿宇云阁,丹桂碧池,环抱住凉亭月楼,逸静幽雅,宛若仙境。
园中有关帝、吕祖、许祖三官、斗姆、峤园等六座殿堂,中间以天地相融,东西接庑殿四座,中部鹤巢二间,抬梁式构架,悬山顶、青砖灰瓦的粉墙,精而不华,青而不饰,古朴典雅,风格独具。这是纪念朱耷临死时居住的地方。现在成了朱耷的纪念之处。
朱耷(1626-约1705年),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本名朱统托,字雪个,号八大山人。
林天成介绍说,他本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本是皇家世孙。明亡后削发为僧,成了亡命之徒,后改信道教,住南昌青云谱道院。擅书画,花鸟以水墨写意为主,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炼沉毅,风格雄奇隽永;山水师法董其昌,笔致简洁,有静穆之趣,得疏旷之韵。擅书法,能诗文,用墨极少。朱耷一生坎坷,曾一度精神失常,痛定思痛后,他选择背过身去,与世隔绝,在创作中安放自己孤独的灵魂。用他自己的话说,
“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
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摹。“
明朝灭亡时,他才二十多岁,佯装喑哑。三十九岁,遯迹江西奉新山耕香院,从学弘敏大师,落发为僧,后来又进入道教。遂自号八大山人。
居山二十年,称宗师,从学者百余人。其后,清廷诏举博学鸿词,临川令胡亦堂闻其名,迎入官舍,心不愿就,假装狂疾,隐居南昌。自是常戴布帽,曳长袍,倘佯市肆间,履穿踵决,拂袖蹁跹,儿童后随哗笑,他不管不顾,与人不言不语。晚年,归隐背云谱,筑寤歌草堂隐居。死后,葬于XJ县中庄。
由于他的特殊身世,和所处的时代背景,使他的画作不能像其它画家那样,书画直抒胸臆,而是通过他那晦涩难解的题画诗和那种怪怪奇奇的变形画来表现。
李春田、刘嘉裕、林天成、张定国都发现,他所画的鱼和鸟,寥寥数笔,或拉长身子,或紧缩一团,倾是而非。特别是那对眼睛,有时是个椭圆形,都不是我们生活中所看的鱼、鸟的眼睛,生活中鱼、鸟的眼睛都是圆圆的,眼珠子在中央也不会转动。八大的鱼、鸟的眼珠子都能转动,有时还会翻白眼瞪人哩。他画的山石也不像平常画家画那个样子,浑浑圆圆,上大下小,头重脚轻,他想搁在哪里就在哪里,也不管它是不是稳当,立不立得住。他画的树,老干枯枝,仅仅几个杈椰,几片树叶,在森林中几万棵树也挑不出这样一颗树来。他画的风景、山、光秃秃的树,东倒西歪,荒荒凉凉,果真有这么个地方,我想谁也不肯到这里来安家落户。
林天成又说,朱耷为人襟怀浩落,慷概啸歌,抗节高义,一生以明室宗裔,痛遭社稷颠覆、国土沦亡之变,悲愤慷概,汨浡郁结,无所发泄,佯狂装哑,哭笑杯酒,游戏笔墨,以消磨劫后生涯,人皆以为其为狂,而不知其内心之悲苦,故发为书画,正西人所谓血泪之交逬,感情之升华者,感人至深。
至今纪念馆参观,不论什么身份都要门票。取朱耷不畏权势之传统。
众人看了许多石碑,字画。对朱耷的艺术造诣,高洁人品无比崇敬。一直玩到金乌西坠,才回店休息不提。
晚间,四人同处一室,排开酒饭。林天成提议每人朗诵一首朱耷的诗歌,不能的罚酒三杯。众人都赞同,林天成第一个开始,众人看他麻脸通红念道:
《题猫石图》
水牯南泉于到尔,猫儿身毒为何人?
乌云盖雪一般重,云去雪消三十春。
张定国也不甘示弱朗声念道:
《题画扇》
西江秋正月轮孤,永夜焚香太极图。
梦到云深又无极,如何相伴有情夫。
刘嘉裕也跟进:
《题罗牧山水册页诗二首·其一》
远岫近如见,千山一画里。
坐来石上云,乍谓壶中起。
李春田也接着:
《题罗牧山水册页诗二首·其二》
西塞长云尺,南湖片目斜。
漾舟人不见,卧入武陵花。
众人哈哈大笑,因为都没有被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