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楼,蓝色的楼,黄色的楼,还有红楼,这些都有,就没见过青楼。”章仕翔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老禅师只好大声咳嗽。
青楼是千年沿袭下来的,每个朝代都有。估计这个时代也不会摒弃,大不了改名换姓罢了。老禅师想。
望着眼前花花绿绿的人,老禅师捋须含笑道:“这妓女泳衣,要是在学认穴的时候穿,那就非常的容易教会穴位了。”
“我可不穿这个,这是女孩子穿的。”章仕翔以为老禅师想让他认穴的时候穿。
老禅师只好把嘴闭上。
只是他的眼睛不会闭上,眨都没眨。
忽然,老禅师双眼睁得更大了,冷汗也冒了出来。
原来他看到了,一位穿三点式的女孩子,那泳裤,只是在髂骨那里打了个结!
他不由看了看那海浪。
这个结,应该结实吧......
他忽然有种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感觉。
“你们这里的海,跟我见过的黄海,不可同日而语,这边的美多了。”准备回来的时候,老禅师下结论道。
------
第二天,周日。
章仕翔早早起床,跟妈妈去买食堂的菜。
食堂每天所需的菜品种很多,章仕翔家菜园种的菜几个品种,远远不够。
跟大舅“旗开得胜”合开学校的食堂,基本上都是妈妈跟大舅开小货车去买菜,爸爸每天上午都送菜到厂里。
章仕翔是听妈妈说,蔬菜批发市场太乱。除了乱收费,他们买的菜质量也参差不齐,而且短斤缺两。
就像一箱蔬菜,批发商是将蔬菜和包装皮一起过称计价,每箱菜至少多出四斤以上的包装皮和冰瓶重量。当然,这些二级批发商多承担的成本,最终还是由消费者来承担。
滨南省被称为华夏的“南菜园”,按理百姓应该享受到低菜价的待遇。但长期以来,各市场菜价畸高,在华夏一直排名前几位,高过很多一线大城市,极为讽刺。
章仕翔不懂这些,他是看到妈妈说“乱收费”的一张收据,上面写“管理费”五百元。妈妈说跟以前的“保护费”差不多,换汤不换药,只是名称变了。
这钱得去拿回来。章仕翔把那收据揣进口袋。
不是拿五百,而是这几个月交的都要拿回。
以前是实力太弱,被人欺负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不同了。欺负到他母亲头上,他必须管。
他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练了梅花桩后,师父说他现在的武功,运劲于拳掌之上,击之于敌身,一般人可消受不了。兼之身法灵活,配合点穴,七八个大人都不怕。
蔬菜批发市场人挺多的。虽然才六点钟,但已是人山人海。
听说半夜就开始有人来买菜运走。
那些四五点过港口从外省运到的蔬菜车,都围着人挑选菜。
章仕翔妈妈只能在批发档口挑选菜。档口上的菜,很多是在车那边被人挑选后,再拉到档口批发的。
有些档口小货车开不进来,菜太多太重,就得叫那些脚踏三轮车,帮忙拉到他们的小货车那里,每车五块钱。
“妈妈的小货车每个月交五百,这些三轮车要交两百五十块钱。”妈妈告诉他。
妈妈买好菜后,章仕翔让妈妈他们先拉菜回去。他到市场外面那里吃碗汤面,去同学家后再坐公交车回家。
他妈妈对他还是挺放心的。不管怎么说,他身上有手机,随时可以联系。
章仕翔吃完早餐,在批发市场里面逛了一圈后,看到挂“市场管理处”的门开了后,走了进去。
看到那位三十多岁穿着工作服的瘦个子,嘴里哼着“小秘密”的曲儿在忙,他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喂!你干什么的,出去出去,等人到外面等。”那人忙完后看到章仕翔,以为是进来蹭空调的,要把他撵出去。
章仕翔站起来,掏了那张五百块钱的收据,问道:“这个钱是在这里交的吗?”
那人扫了一眼,以为章仕翔是来交钱的,态度一下好了不少。
“对,是在这里交的。把钱和收据给我,我照着开。”
章仕翔摇摇头道:“我是来拿钱的,把这钱还给我。”
哪里收钱就到哪里拿钱,就这么简单。
那瘦个子听了这话,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章仕翔后,道:“是你爸妈叫你来的?他们脑袋瓜是不是被驴踢了,有毛病了吧?这钱能拿回去的吗?”
看到这人把父母给骂了,章仕翔自然生气。
“你脑袋才被驴踢了,笨得跟头瘦猪一样。”这人长得瘦,就不能说笨得跟头肥猪似的,这点章仕翔还是懂的。
那人指着章仕翔,威胁道:“你再敢说,信不信我揍你?”
“你脑袋被大象踢了,笨得跟头死猪一样。”章仕翔丝毫不惧。
大象踢的话应该比驴厉害多了。死猪也肯定比瘦猪笨。
那人大怒,一个耳光就朝章仕翔扇了过来。
章仕翔只是一蹲,那个耳光就扇空了。
那人稍愣了下,飞起右脚,朝还未站直的章仕翔踢去。
章仕翔一侧身,顺势把他的脚抓住举起,用力一推。
“哗啦”一声,那人失去重心后,往后摔倒去,身子压在报纸架、弹簧秤等物品上。
“小兔崽子,没想到力气挺大的。”那人站起来后,眼里闪着寒光道。被一个小孩给放倒,这脸可丢大了。
他瞪视章仕翔,忽的一拳就朝章仕翔脸部击去。
章仕翔在拳头快到之际,又一个蹲步躲开。
那人刚抬起右脚准备踢出,猛然记起刚才那一摔,硬生生的把脚给收回,差点把腰给闪了。
“把钱给退了,我不想跟你打。你打不过我的。”章仕翔实话实说。
“哼!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我要连一个小孩都收拾不下,那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瘦个子显然被激怒了。
他这次学乖了,只是出拳猛击章仕翔,一拳落空一拳又出,一拳快过一拳。
只是不管他的拳多快,都被章仕翔灵活躲过。当觉得手臂有些酸软的时候,一句话钻入耳中:“你吃我一拳看看。”
“啪”的一声,右胸挨了一拳,伴随一阵剧痛,直接飞到了沙发上。
章仕翔看着他“哎哟”连声,道:“还来吗?”
那人摸了那几根肋骨,还好没断,才道:“不来了,不来了。”
他感觉到章仕翔那一拳之力,力量比大人还要大。
“那就把这钱给退了。”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狡狯之色,哭丧着脸道:“这钱我做不了主啊,退钱的话都要叫领导来退的。”
“那你打电话叫领导来。”
那人暗自高兴,他早就想打电话叫人了。
“刚哥啊,风紧。有人要退钱,你过来退给人家,我受伤了。”那人打完电话后,对章仕翔道:“领导马上来。”
章仕翔不知道“风紧”是什么,也没问。
没一会,门“嘭”的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大汉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青年。
那大汉脸上有一条刀疤,穿着背心,胳膊手臂之上,一片刺青覆盖,一看就是护院之人。
“人呢?跑了?”他面色冷峻,扫视了眼房间,问那瘦个子道。
瘦个子赶紧道:“刚哥,没跑,站,站那......”
“孙老三,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敢忽悠老子?”刚哥面色阴沉道。
瘦个子叫孙山,家里小孩排第三,那些人都习惯叫他孙老三。他父母没文化,不知道他们一给儿子起这个名后,就注定是考不上大学的了。
孙山浑身一个哆嗦,指着章仕翔道:“没,没忽悠,就是他,他把我给打了。”
“哈哈哈......”
刚才进来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孙老三,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被个小孩子打得跟我说风紧,传出去老子都替你感到丢脸。”刚哥嘲讽道。
“就是,真没用。你看你那耳朵那么长,看来是经常被你老婆拎来拎去的了。”一个小青年说完,其他的小青年哄笑起来。
经常被老婆提着耳朵的,叫惧内。
孙山的耳朵是比别人的稍长了点,但他绝对不惧内。
他惧的是小姨子。
当然,这个秘密是永远不能说的。
所以,他经常哼的曲儿,就是《小秘密》:我心里埋藏个小秘密,从没有再提起。这秘密写在我心里,永远变成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