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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歌

且说那日吴管家从西苑出来,找府里几位管事的还有几个老家人说了许久话,与他们讲了夫人的安排,众人心中都纳罕,王爷娶得这是哪路子王妃,不过倒也省事儿,没了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大家都不必惶恐了。从前,府里没有正房,就按着进门的先后,方氏为大夫人,齐氏为二夫人,如今有了正房,自然是以正房为尊,依次往下。大家又闲聊几句便散。

那天见了吴管家和东院两位侧夫人之后,林以宁将院中一干人等做了安排,又花了两三天时间把家里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归整了,几天下来累得够呛。所以这天,以宁早早用了晚膳,做了会儿针线,还没上灯就睡下。

见以宁已经休息,雪海几个躲远了自己玩闹,只留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守着,这小丫头一个人站在门口没趣,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打瞌睡,晕晕乎乎的,竟然没看见屋顶上一个人影跳下来,一闪身进了屋。

来的这人高约七尺,清瘦异常,乘着月色能看出他眉眼端正,容貌清秀,一身青色粗布衣裳,黑色的鞋子上沾了不少尘土,身后背着一个包袱,他来到房中,解开包袱放在桌子上,自斟了一杯茶饮下,搬个凳子坐在以宁床边,也不叫她,就静静盯着她看,傻傻的发笑。此人姓谢,名天歌,将以宁养大的两位师父,就是这位谢天歌的父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天歌虽然是女儿家,但是她天生好动,性情豪迈,加之自幼习武,所以时常男儿打扮,除去身边亲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儿。

以宁翻了个身,感觉床边有人,以为是雪海来上夜灯,呢喃道:“我都睡了,还点什么灯。”

“你看看清,我是谁。”

以宁醒过神来,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她立即翻身下床来,把天歌紧紧抱住。

天歌笑说:“好啦,我衣服怪脏的,快回床上坐着去。”

以宁不肯松手,问说:“你怎么今天才来?”

天歌道:“帮我师父办了几件大事,耽误了。”

“事情都办完了吗?”

“只剩最后一件。”

“什么?”

“来找你啊。”

“能留多久?”

“不走了。”

以宁高兴得咯咯直笑,把她抱得更紧。

许久,天歌复又说:“阿宁,我爹娘还有我师父,让我给你带了几样东西。”

以宁这才直起身子:“什么东西?”

天歌起身走到桌边,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以宁点了一盏灯,拿过来放到桌子上,屋子里亮了许多,她才看到天歌穿的衣服,旧得不成样子,原本的青色已经洗得泛了白,腰带磨得已经翻出碎布来,她心疼地抓住天歌的袖子:“怎么这样旧了还穿?”

天歌满不在意:“不太旧吧,别人做的我穿不惯。”

“这几年你就没添过一件衣裳?”

“没有。”

以宁感到自责:“早知道,我临走前多给你做几套了。”

天歌把桌上几样东西摆好,口中道:“不怨你,我也没想到。”

自然是没想到她还会回家,还要嫁人…以宁依然有些自责:“往后我就知道了。”

天歌拉她过来说:“你快看看,几个老人家都给你捎了些什么。”以宁这才转移了注意去看桌上的东西。

桌上有一卷画轴,一个木匣子,一个灰布袋子和两封信,以宁一看就知道木匣子是大师父的,画轴是二师父的,袋子是玄空大师的,两封信一封是大师父有话,另一封是玄空师父有话。

她先拿起画轴来问:“二师父给的什么画?”

天歌道:“我爹说,这幅画挑个好时间给宫里的老太太送去。”

以宁不解:“宫里的老太太?太后?”

“应该是吧。”

以宁将画卷展开,竟然是观音像,画上没有落款,只画角有一个章——篆体的一个“谢”字,以宁认得那是二师父唯一仅有的私印。

以宁问:“这幅画看着有年头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从前见过吗?”

“还真没见过,家里几时藏的这幅观音像,我们俩竟然没翻出来过。”

“二师父就没有别的话带给我?”

“没了,就是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

以宁慢慢卷起画,念叨:“他们大人啊,故事特别多,从小到大,他们给我们讲了那么多事情,居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天歌笑笑,伸手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是一对墨玉鸳鸯佩,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些东西都是给以宁的新婚礼物,问道:“你嫁的这个王爷,怎么样?”

以宁拿起鸳鸯玉佩把玩:“挺好的。”

天歌点头不再多问,又去解那灰布袋子,里头的东西像是一把钥匙。

天歌问:“阿宁,这是钥匙吗?”

以宁转头看过来:“像是钥匙,不过比我见过的都要大些,玄空师父没说这是什么?”

“他说是宝贝,要你好好收着。”

“那我好好收着就是了。”说着将几样东西装好,连同两封信一起,小心地收进柜子里面,一边收一边问天歌:“你说这次来要久留,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就留在我这?”

“既然来了京城,我自然要好好玩乐一番,你这里好歹是王府,我进出不方便。我想开个酒馆,这两天就要出去转转,到时候本钱恐怕得跟你拿了。”

“那你这两天住在哪儿?”

“客栈。”

以宁点点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银两我有的,要多少直接跟我讲就行。开酒馆虽说不难,也有些门道,你多看看,我也帮你问问。”

天歌嬉笑着把以宁搂在怀里,玩笑道:“我的好宁哥儿,往后在这京城里,你就是我的靠山了。”

以宁伸手轻轻推她:“耍贫嘴。你饿不饿,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我回客栈随便吃点儿,我偷摸进来的,还得悄悄走,不想让人瞧见。”

“好,我不留你。”

两人又略坐了一会儿,天歌便走了,院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有人来过,只有梧桐一个人见到,天歌前脚刚走,梧桐就进了以宁屋里,以宁正准备灭灯,见她进来便知来意:“你看见她了?”

梧桐确认小姐无事,回道:“回小姐话,看见了。梧桐冒昧,敢问小姐,来者何人?”

以宁笑说:“她就是天歌呀,我时常和你们说的那个天歌。”

梧桐了然:“小姐时常提及谢公子英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梧桐毫不掩饰内心的敬佩之情,以宁觉得好笑:“你连她面也没见上,就知道不同凡响了?”

梧桐道:“小人惭愧,谢公子来时并没有察觉,待他离开,小人正巧在屋外,才见一抹身影,立时便不知去向,可见谢公子武艺远在小人之上,不得不服。”

“下次她再来时,我介绍你俩认识,让她指点指点你,保管你武艺突飞猛进。”

梧桐面露喜色,连忙作揖:“那便多谢小姐了。”

以宁伸手去扶她:“你呀,早跟你说,在我身边不必这般拘礼,你怎么总也不改呢?”

“小姐莫怪,小人受师父教导,自幼便是如此,改不了的。”

“罢了罢了,早些休息去吧,我这就睡了。”

“梧桐告退。”

第二天一早,以宁寻思要给天歌裁两身衣裳,让青烟从库房里寻了两匹黛色的缎子,一匹竹青的缎子,正和青烟、碧荷两个商量着要裁什么样式,雪海打外头回来,见桌上放着几匹布料,问道:“小姐,这是在准备明日的回门礼吗?”

以宁道:“回门礼不是早就备下了嘛,这些布是我要做衣服用的。”

雪海走近了仔细看看说:“我看这颜色,不像是小姐自己要穿,是要给姑爷做吗?”

以宁故作神秘的说:“不是给王爷做的,你猜猜我给谁做的。”

青烟和碧荷已经知道是要给谁做,只管捂着嘴笑。

雪海不明所以,猜说:“老爷?”

以宁摇头。

“少爷?”

“不是。”

雪海低头思索了一番,便猜到是谁:“哦~,是天歌少爷!”

以宁点头道:“你们几个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见她嘛,她这次来京里要待许久,总能见上,也算遂了你们的心愿。”

雪海摸了摸桌上的布料口中说:“一早上吴管家派人来,说府里备好了回门要带的东西,我想着到底是回门,怎么也要照看姑爷的面子,就和吴管家说好了,明天就带王府的那份礼回门,小姐觉得可还妥当?”

以宁道:“也在理,王爷今天赶得回来吗?”

“吴管家说,大约傍晚前能到家,应该要在我们院里用晚饭。”

以宁点头,对青烟说:“青烟,你去厨房,跟李婶说王爷傍晚到家,就在我们院里吃晚饭。”

青烟应声出门,往厨房去,雪海又说:“小姐,这几匹布是不是先收一收,晚些王爷回来,要是知道小姐你给别的不相干的男子做衣服,该要生气了。”

以宁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自己常常和她们讲起从前在山里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她们天歌是女儿家,倒是说了天歌如何英俊潇洒,如何风流倜傥,引得这几个丫头总也觉得天歌是“美男子”。也罢了,等她们见了面再自己分辨去吧。

以宁抓住雪海的话逗她:“天歌是别的不相干的男子?那你们一口一个天歌少爷的,叫我哥都没这么亲切。”

雪海道:“我们亲切不妨事啊,小姐是已经成了亲的人,总要想想姑爷。”

以宁点头:“在理在理,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雪海不再多说。

吃完早点,以宁想着,王爷也不知究竟什么时候到家,该另外准备些茶点才好,于是到厨房来找李婶,李婶正在和几个小丫头用小石磨碾米,以宁瞧着好玩,也过去凑热闹。

“难道家里没有面,还要现碾?”

李婶见小姐要上手,便擦了擦手过来帮她挽袖子:“小姐不知,今天这顿晚饭才算小姐和姑爷正经吃的第一顿晚饭呢,我们老家的习俗,一定要蒸四种馅的方糕,用新米现碾成粉,取个‘欣欣向荣’的意思,这碾米的磨子、蒸糕的笼屉要用旧的,是盼着‘长长久久’。”

“哪四种馅?”

李婶指给她看:“是枣泥、花生、桂花、莲子四样。”

以宁觉得好笑:“怎么又是这四样,吃饭睡觉还离不了了。”

李婶笑说:“就是图个好兆头,我保证这方糕做的好吃,小姐尽管放心。”

以宁听到好吃就很高兴:“好啊好啊,赶紧蒸出来我尝尝。”

“小姐莫急,等姑爷到家来,这糕点自然就蒸好了。”

以宁不禁撇嘴:“还要等姑爷,他要是不回来,我难道就吃不上了?”

李婶一笑:“别的东西倒罢了,这‘早生贵子糕’可不得等着姑爷一起吃嘛。”

李婶此话一出,惹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以宁自己又有点害羞又觉得好笑,只管低头转磨盘,不去理她们,一时又想起自己来厨房是吩咐茶点来的,放下手里的活儿说:“不许再笑了,被你们闹得我都忘了正事儿。”

李婶也不再玩笑,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吩咐?”

“做完午饭,厨房再做几色点心,做那种不怕放凉了的,也不要太甜,万一王爷回来没到晚饭的点儿,也有点心就茶。”

李婶追问:“就什么茶?”

以宁想了一下:“三花茶吧,兑点梨汁,秋天喝好,他赶路回来也解渴。”

李婶想了想:“三花茶,不浓不重,那我饭后蒸些如意糕,不大甜,放凉了吃也爽口。”

以宁点头,在厨房又玩了一会儿,便回去继续琢磨做衣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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