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商前听了,肃然起敬!
再细看这明雅妍形容时,顿时呆了。
只见这少女十七八岁,月眉星目,生得美艳绝伦,气质超凡脱俗。
真是好一个绝世独立的绝代佳人!
两个丫鬟见了商前的呆样,都笑了,笑道:“喂,看够了没有!”
这两丫鬟,这样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了。
商前回过神来,知道失礼了,忙赔礼不迭,脸也顿时红了,手足也无措起来,想要立马下车去。
两个丫鬟见了,笑得更欢了,笑道:“我家姑娘脸都没有红,你倒反而先红了?”
明雅妍也微微一笑,忽然命道:“走吧。”马车便走动起来。
半晌,商前问道:“姑娘,你认识孟芯孟姑娘?”
明雅妍听了,倒吃了一惊,道:“公子也认识孟芯孟姑娘?刚刚见公子你一见到哪容长山,便忙奔进我车厢里来躲?难道,公子就是他要追的人?”
商前听了,抬起头来,看着明雅妍,半晌,方道:“是的!我昨晚去杀彭虎,没想到他多了一个这矮老者。”
明雅妍听了,似乎并没有吃惊的样子,也看着商前,问道:“你是为孟总镖头报仇的?”
“是的!”商前点头道。
“这彭虎确实该死!”明雅妍道,“那公子可知道孟芯孟姑娘现在如何了?公子和孟姑娘是什么关系?”
商前盯着明雅妍,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何,在这姑娘面前,似乎一切都可以对她说,什么都可以相信她。
于是把彭虎逼自己和孟芯成亲,成了亲后,彭虎又反悔了,要杀自己,要强逼孟芯;及孟总镖头、殷杰来了,殷杰带自己和孟芯去山谷;孟总镖头拦住彭虎,被彭虎杀了,及第二天孟芯点了自己穴道回于越城报仇的事,都一五一十都对她说了。
明雅妍听了,惊讶不已,对彭虎这卑鄙无耻之徒,更是痛恨不已。
隔了良久,明雅妍道:“那孟孟姑娘现在呢?难道也?……”
“孟姑娘受重伤,被舒星派的人救回了舒星山了。”
明雅妍听了,才大大松了口气。
“我和公子你才刚见面,公子就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为何,一见到姑娘,就感亲切,觉得姑娘可信,什么都可以告诉姑娘。况且姑娘你我素昧平生,见我受伤,就邀请我去姑娘家治病,可见姑娘侠义。”
商前道,这回却不敢盯着明雅妍看了,话说一半,就忙低了头。
明雅妍微笑的半晌没有说话,隔了良久,忽然道:“那公子你,就是孟姑娘的夫君了?”
“这个?……只要孟姑娘平安就好,我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哦?……公子不喜欢孟姑娘?”
“这个?……只是在下配不上孟姑娘;再说了,在下四处飘零,一无所有,没的只能连累孟姑娘!”
“你倒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哪里,哪里,只是据实而言而已!”
明雅妍微笑点头,道:“婚姻,乃是大事,不可儿戏。公子既然和孟姑娘拜了堂,成了亲,哪就是夫妻,没有配不配得上一说。我看公子你,人品端方,是个君子,孟姑娘没有嫁错。嫁人,最主要的,还是要嫁人品;什么地位、财富,都是虚的。”
“姑娘过奖了!”
“还没有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明雅妍道。
“在下商前,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一个孤零的漂泊者而已。”
明雅妍笑了,笑道:“我叫明雅妍。”
“明姑娘好!”商前道。
“你……商前,你不知道我家姑娘?”两丫鬟大吃一惊。
商前听了,一怔,道:“不知道,在下才刚来江南,这两个月,又幽居山谷?明姑娘是?……”
明雅妍嗔哪两丫鬟多嘴,对两丫鬟道:“竟然直呼商公子之名,没有规矩。”
又对商前道:“雅妍只是天骄河畔的一个,卑贱的风尘女子……”
两丫鬟听了,其中的一个,忍不住,又道:“姑娘你才华盖世,美貌无双,名动江南;哪些贵子弟,谁不想一睹姑娘你的风采?那些名门闺秀,除了出身好点,谁比的得上姑娘你?姑娘哪里卑贱了!”
“这死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
说着,已到了。
2
明雅妍的住处,是一座两层的楼房,为三进两院,临天骄河而建。
商前就住在楼后面的客房里。
明雅妍使人去大夫,被商前拦住了,道:“不用大夫了,我可自行疗伤。”
见商前坚决,便作罢了。
这明雅妍,是这于越天骄河畔的才艺名妓,是天骄河畔“五玉”之一。
明雅妍虽是风尘女子,却是个仗义豁达,有侠气、有匡扶正义和家国情怀的奇女子。
自薛太后当政后,许多良臣名将被罢,落魄飘零;凡飘零到了这于越,明雅妍遇见了,必尽力周济帮助。
谁都知道,如今薛太后权势熏天,为人又睚眦必报。
薛太后罢免的人,你去周济,定是要得罪薛太后一势,但明雅妍却毫不畏惧,只要遇见了或听说了,必还是依然故我的,去周济帮助。
不仅如此,每当她知道,有无钱应试的书生,也会主动周济;遇有横遭变故的商人,也会慷慨解囊相助;对住在她附近的老弱贫困的人,她也主动周济。
3
明雅妍为商前做了两套合身的衣服,现在已把哪满是血的衣服换下了。
晚饭饭桌上。
“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商公子多多包涵。”明雅妍道。
“哪里,哪里,明姑娘,你太客气了!明姑娘对在下,可以说有救命之恩,在下都不知道如何报答呢!”
正吃着饭,明雅妍忽然轻叹了叹。
“明姑娘,你有不顺心之事?”商前问。
明雅妍听了,摇了摇头,忽问道:“公子应该是文武全才吧?听口音,也不是我江南人吧?”
“是,在下是北方来的。自小也读过几年书。”
“我们江南自来重文,公具有文才,要在我们江南安家立业,想也不难!”
“在下愚钝,虽读了几年书,不过是认得几个字而已,‘文才’二字,万万不敢当啊!”商前道。
“公子太过谦了!”明雅妍道,“自来我江南文风甚盛,才子辈出;便有些夜郎自大起来,都道除我们江南外,大宁其他省,不会出什么大才子!可就在两个月前,于越江畔就出了一个文才盖世之人,他诗才、词才,俱能压倒我们江南所有才子,或许只有田超一人,才可与他伯仲之间。但田超只有诗才,而无词才,相比,他也颇有不如。我想来想去,猜想,他也定和公子你一样,是北方来的!听说,他也很落魄,自弃为乞丐!可惜,他如惊鸿一瞥,就离开了我江南。如此奇才,来到我于越城,我却无缘得见;恐怕,以再更加无缘再见了!这怕要成为终身遗憾吧!所以,每每想起,都忍不住要轻叹,倒让公子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