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宣身旁的小厮悄悄地打量着他们,喝着太远听不到他们说话,却将他们的行为举止看在眼里。
苏琛城端着酒杯恭敬地道谢,不敢喝。
“琛城啊,本宫待你如何?”
突然的询问,让苏琛城背后发凉。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也变得这么温柔了?
苏琛城诚惶诚恐,在心里犯嘀咕,慌忙回答道,“太子殿下待微臣极好,即便是宰相也不能像太子这般对待微臣。微臣对太子之仰慕犹如滔滔江水,不知殿下为何将微臣传唤而来?”
“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本宫这些天冷落与你无非是想要看看你的忍耐力,这想成大事者没有点耐心那是不能的。”凤权会心一笑,与他对酌一杯,“本宫今日找你,是想问问你可知昨夜那乐阳公主抛向父皇的剑,上面的毒究竟是打哪里来的?”
他那里知道。
苏琛城急忙跪在地上,直言并非是他所为。
昨天晚上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太子和白沫沫、凤知洛的身上,哪里去关注这些小细节。
即便是回相府之后,他也是为了柳阮阮的事心乱如麻。
凤权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又不曾说是你所为,你如何这般紧张?虽然那名有关联的太监已经死了,但是本宫不傻,而且本宫既然能够看出这件事与柳阮阮和太平有关,那么摄政王与我父皇也能看得出来。本宫想问你的是,这毒物是打哪里来的?”
“这个微臣,微臣不知……”
唯唯诺诺,生怕他将这件事归咎于柳阮阮的身上。
苏琛城从心而发对柳阮阮的行径有些厌恶,却还是不想让柳阮阮脱离自身。
好不容易收拢的棋子,他又怎么可能会轻言放弃。
凤权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与本宫交往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明白本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本宫又怎么可能会去追究柳阮阮的过失。宴席上,父皇已经说了,此事已经过了。你只要将毒物是如何来的,又是什么人赠与柳阮阮,本宫算你立了一功。”
“还是说,你对本宫只是貌合神离,不愿意为本宫出力?”
他的话让苏琛城暗自窃喜,慌忙答应下来。
之前他多次想要为凤权做事,都搞砸了。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上门来,嗅觉敏锐的他自然是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凤权好言宽慰了他几句,打消他的顾虑。
苏琛城一口保证,“微臣一定会对太子竭尽全力,凡是太子之命,微臣无不听从。只是太子殿下,微臣这……”
“升迁的事,本宫已经在让人着手准备,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跟随本宫,本宫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吃亏呢。你可是本宫得力的助手,本宫现在是离不开你啊,这李勇在外打仗,户部便是最为紧要的地方,你先到户部就职,之后本宫再给你想办法。”
苏琛城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丑相毕露!
苏琛城抬头挺胸出了大英楼,快步朝着宰相府去。
没想到柳阮阮还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让他可以荣升户部。
话说白沫沫不曾出门,在幸德居也是无趣。
宫中来人,请白沫沫相国寺进香。
白沫沫本不想前往,怎奈慕贵妃让太监一再邀请,白沫沫不好推辞,只好前往相国寺。
今日风和日丽,倒是出门的好时机。
白沫沫乘坐马车来到相国寺门前,刚一下车便看到相国寺前停着几辆华丽的马车,禁卫军正守护在门外,更有一些下等太监在外头等候着里头主子来吩咐。
这是什么一个日子,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马车停靠在相国寺门前。
“公主,奴婢总觉着这里不大安全。”
柳儿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偌大的相国寺居然连一丁点声音都不曾有。
白沫沫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人已经来了怎有不进的道理。
正当白沫沫要进门之时,门上的禁卫军将其主仆二人拦下。
还未等白沫沫解释,禁卫军便询问他们二人为何而来,不知今日是众嫔妃、公主及皇室成员向佛祖祈祷的日子?
更有一个其他的意思,那便是先太后的祭日。
每年这个时候,皇家女眷总是会来到这里叩拜。
“这位将军,我家公主是受了慕贵妃娘娘邀请,前来相国寺的。若是今日不方便将军不让我家公主入内,慕贵妃怪罪下来,不知将军可是吃罪得起?”
禁卫军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还是让他们入内。
白沫沫主仆二人进入相国寺,原想着寻找吴媚儿的影子,却不见。
来来往往皆是一些皇家公主、郡主,嫔妃以及一些王爷的妻室。没有一个是官员家的女儿,难不成是因为她是柔然公主的缘故?
特殊对待。
“这先太后祭日,如何来了一个外国公主,这人是不将我朝先太后放在眼里,还是以为这是她柔然国可以肆意妄为?”
“仗着自己是柔然公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不成我朝律法已经管不住她了?”
“……”
一双双异样的目光向白沫沫主仆二人扫来,将她二人当成了仇人一般。
这可是凤朝先太后的祭日,只有凤权皇家贵女方能入内朝拜。
白沫沫此时出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是在旁人看来有些藐视凤朝的成分在。
别说白沫沫不知,就是柳儿也是不知道今日是先太后祭日。
这时,太平公主搀扶着皇后从大雄宝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随着一个老和尚。
白沫沫细细打量那个和尚,有些眼熟却不认识,她飞快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慕贵妃的影子,在右边的凉亭里看见了一样惊愕的慕贵妃。
“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乐阳公主。”
太平公主阴阳怪气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让白沫沫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可是我朝先太后的祭日,我等皇家女儿前来叩拜先太后在天之灵,怎么乐阳公主也来凑这个热闹,还是说乐阳公主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我朝公主?”
白沫沫有口难辩,上前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