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无力反驳,不知如何开口。
慕贵妃走了过来,看着皇后与太平公主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乐阳公主如何来了?可是不知今日是先太后的日子?”
“乐阳拜见贵妃娘娘,乐阳确实是不知今日是先太后祭日,冒昧进入相国寺,这都是乐阳不知贵国还有这样的习惯。”白沫沫朝着皇后微微欠身行礼,轻声道,“这都是乐阳的错,乐阳这就离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皇后冷哼一声,目露凶光。
先太后祭日,岂容他国公主在此。
一旁的慕贵妃在心里盘算着,白沫沫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向来是不会随意出门,更不会来什么相国寺,如何今日如此冒冒失失。
太平公主伺机而动,命人将门外管事的禁卫军找来询问。
禁卫军一听太平公主质问,急忙说道,“卑职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乐阳公主到来言明是慕贵妃娘娘邀请,前来相国寺。卑职以为既然是贵妃娘娘已经知道了,那便是已经得到了皇后娘娘恩准,卑职不过是一名小官儿,怎敢置贵妃娘娘旨意于不顾。”
矛盾顿时指向白沫沫与慕贵妃。
慕贵妃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她何时给过白沫沫消息,让她少来相国寺。
入宫多年,慕贵妃又怎么可能会不知这些规矩。
皇后冷声道,“慕贵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忘了祖宗训,将一个外人找来故意让这外人来打搅先太后在天之灵?!”
“皇后娘娘容禀,臣妾一时……”
白沫沫一听慕贵妃要为自己辩解,急忙打断她的话,“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乐阳不懂规矩,原先有太监前来幸德居让乐阳到一旁的相恩寺等候,可是乐阳一时听岔了,这才误闯相国寺打搅了先太后在天之灵,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慕贵妃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她居然为自己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一个人承受。
先太后是在外面病故,先太后留有遗命要在外头安身不愿意葬在黄陵。当今皇帝便在相国寺立下衣冠冢,并定下今日为先太后祭日,每到这个时候相国寺必当做好准备不准外人进入相国寺。
久而久之,这也成了京都城内百姓、贵人的习惯。
白沫沫来京都城不久,一门心思在对付苏琛城与柳阮阮上,哪里知道这些规矩。柳儿也是在摄政王府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在白沫沫到来之时不曾出去过,也不知有这一项规定。
皇后冷喝道,“先太后乃是圣上生母,德高望重,世人何人不知今日是先太后祭日。为何别人不前来捣乱,反倒是你一人来了?口口声声说什么相恩寺,本宫看你就是在狡辩!说,你可是为了隐瞒什么,所以才这般言语!”
“乐阳是柔然公主,不知贵国中事,乐阳一直在幸德居中深居简出,对于贵国先太后祭日一概不知。何谈的隐瞒什么,还请皇后明察……”
相恩寺,相国寺一字之差。
其中的韵味,却相差甚远。
慕贵妃打心底里喜欢白沫沫,更是因为白沫沫为自己担下所有罪责敬佩三分。
这事儿要是换在其他人身上,怕是为了摆脱嫌疑将她给拉出来垫背。
如此皇帝在得知她明知故犯,定会火冒三丈找她的麻烦。
慕贵妃轻声笑道,“乐阳公主已经说了并不知今日是先太后的祭日,皇后娘娘为何还要深究呢。她是外来的公主,现如今辽国与我朝交战,柔然国可是重中之重,臣妾希望皇后娘娘能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臣妾之前听着乐阳公主说起柔然国中的一些有趣的事,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出了宫便想着将之前没有听完的故事听完。没想到乐阳公主听错了,将相恩寺听成了相国寺。”
此言一出,皇后与太平公主面色阴沉。
这件事显然不是慕贵妃所为,白沫沫心知肚明。
倘若是慕贵妃,她根本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白沫沫回想起传旨意的太监,总觉得有些奇怪,那名太监为何非要让自己来相国寺,即便是白沫沫说了身子不适,太监还是坚持这是慕贵妃懿旨。
如今想来怕是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乐阳,可真是这样的?!”
白沫沫回过神来,急忙应道,“千真万确,乐阳昨天晚上在宴席上受到了惊吓,今日也是心神不宁。这都是乐阳的错,是乐阳不懂贵国规矩冲撞了先太后在天之灵,乐阳为此深感歉意,今后一定会好好的学习贵国规矩,不敢有一丝懈怠。”
太平公主还要说什么,慕贵妃给了她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种时候,某人还嫌事情不够大。
“皇后娘娘,这乐阳是外国来的公主不懂咱们国中规矩那也是人之常情。”慕贵妃嫣然一笑,轻声细语的说道,“臣妾想着这事儿还是算了,今后让她好好的学学咱们的规矩便是了。这要是闹到陛下面前,惹怒了陛下,让先太后在天上不得安宁,这不是你我之过?”
皇后气的胸脯起起伏伏,丢下一句狠话怒斥白沫沫,拂袖而去。
后宫之中,慕贵妃也有说话的权力。
不仅仅是她皇后娘娘一人就可以只手遮天。
就在他们二人出宫领着贵人们叩拜先太后时,皇帝还给了她们旨意,让她二人遇事相互理解,不可闹事。
昨夜那件事,可是让皇帝对太平公主与皇后有了一些“误会”。
慕贵妃亲自将她搀扶起身,挽着她的手很是亲昵,“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意,本宫心领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还是到旁边相恩寺去,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与本宫好好说说。”
“是。”
一言一行,符合着一位公主该有的气质和风度。
柳儿早已经是汗流浃背,忐忑不安以为白沫沫这一次在劫难逃,还想着该如何给凤知洛传递消息,让凤知洛前来为白沫沫解困。
不曾想白沫沫机智过人,与慕贵妃一来一回配合的十分默契。
白沫沫今日之行为深的慕贵妃之心,也让慕贵妃对她的偏见减少了几分。
一个柔然公主而已,不过是有几分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