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随同慕贵妃来到相恩寺。
与相国寺相比,相恩寺明显小了许多。
相国寺是为凤朝国寺,达官贵人以及皇家成员总是会到这里来祈福,这里的方丈大师也是由皇帝亲自指定。
白沫沫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乐阳你这是怎么了,找什么?”
慕贵妃见她心神不定的,便开口询问。
刚才那个对着她笑的老和尚,到底是何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白沫沫回过头来,笑着问道,“乐阳听他人说起相国寺的来历以及此地还有镇守相国寺的方丈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乐阳却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可是刚才送娘娘们出大雄宝殿的那位大和尚?”
“可不就是吗?相国寺是我朝建国以后便有了的,相传这是圣祖皇帝梦到了一条金龙盘旋在此处,而后又有一名身穿红袍的大和尚。那大和尚像极了如来佛,圣祖皇帝觉着这是一个很好的蕴意,这是老天爷再给我朝增添气运的。”
慕贵妃将相国寺的来历告知她,紧接着又说到了那名大和尚。
“这大和尚来历可是不同凡响,本宫也是听别人说起的,这大和尚原先是先帝爷的替身。先帝爷驾崩以后,陛下便下了旨意让大和尚在这里任方丈,即便是圣上见了他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在一番了解之后,白沫沫得知这名大和尚法号“慧通”。
当初她随着凤知洛也见过一名和尚,不过那名和尚没有现在的大和尚正经严肃,反而还透着几分老顽童的气息。
几人来到相恩寺凉亭,慕贵妃开始询问白沫沫突然前来相国寺的来龙去脉。
白沫沫说道,“今日有一名宫里来的太监说是受了您的命令,传唤乐阳来相国寺,乐阳想着既然是娘娘之命,那定是有什么大事交代便来了。可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先太后的祭日,乐阳见着娘娘之后,这才发觉此事背后定是有什么阴谋,不敢连累娘娘。”
“你能这样想也不枉本宫喜欢你,你这聪明睿智可是难得啊。”
慕贵妃看着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刚查皇后与太平公主针对与你我,本宫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没想到你能及时识破,也是多亏了你这一身份,要不然还不知皇后会如何。乐阳,宫中险恶外头也是一样的,你可要小心谨慎才是。”
白沫沫应了一声,示意柳儿为她倒上一杯茶。
就在白沫沫看向一旁之时,那个神秘的大和尚再一次出现了。
白沫沫看的愣了神,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为何这个大和尚自己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乐阳,现在你该是知道了皇后与太平二人不好对付,本宫在宫中只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这些人便会将本宫往悬崖上推。”慕贵妃面色沉重,沉声道,“本宫虽然出身名门也是当朝宰相之妹,但是至今无所出。皇后屡屡针对也是因为这一点,以为本宫没有了指望,本宫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不想无人起争端。”
白沫沫回过神来,认真的听着。
“本宫万没想到他们要这样陷害你我,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白沫沫温声细语,带着几分柔弱,“娘娘千万息怒,切莫因此伤着身子。”
待她再去看那大和尚时,已然不见其人踪影。
二人在凉亭聊了许多,皆是话家常。
半柱香过后,婢女来请慕贵妃回宫。
慕贵妃离开了以后,白沫沫便开始在相恩寺寻找那名大和尚。
柳儿焦急的她身后跟着,生怕她遇到不测。
“公主您在找什么?”
相恩寺不似相国寺那么宏伟壮观,一刻钟的功夫便逛了个遍。
白沫沫还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那时候只不过是匆匆见了一面,她只不过是有一些印象,又发觉这大和尚在观察着她,也就多了一个心眼。
“柳儿你刚才可看见了那名大和尚?”
柳儿警惕的环视一周,刚才她一门心思都在白沫沫的身上,哪里有关注什么大和尚,“公主,这寺庙里大和尚多了去了,您这为何非要找一个和尚。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也是有人想要陷害您,奴婢请您还是先回府,其他的事以后再细细说。”
就在白沫沫要放弃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匪夷所思爽朗的笑声。
白沫沫猛然回头,来人竟是那名神秘的大和尚。
“公主可是在寻找老衲?”
“乐阳见过方丈大师,乐阳见着刚才大师好像有什么话对乐阳说,一时好奇,便想着与您聊聊,你我可是什么时候见过?”
只见大和尚头顶上连一块戒疤都没有,下巴处留着雪白的大胡子,膀大腰圆,微微一笑脸上的肉挤在了一块,很是慈祥温和。
大和尚面色红润有光泽,看不出他究竟年龄几何。
“公主觉得你我见过面,那便是见过面,这佛说有缘人自会相见,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人。”大和尚背着手向前有些,中气十足道,“公主有什么疑问,不如到老衲禅房中,与老衲细细说来。”
白沫沫不由自主的跟在他的身后,柳儿想拦都拦不住。
不知是大和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还是白沫沫心中有事,困惑不已求之不得想要找大和尚解惑。
柳儿心急如焚,紧跟上前。
她与白沫沫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未见过白沫沫这般相信一个陌生人。
两人跟随大和尚进入一所院子,只见迎面而来的是一块匾额,上书“芸芸众生”。
大和尚推开禅房大门,请二人入内。
白沫沫环视一周,只见禅房内摆设很是简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就在墙壁上悬挂着一把宝剑,看上去与这宁静的禅房有些格格不入。
佛家讲究的是不杀生,然而这一把宝剑在这里让此处意境增添了几分神秘。
“公主请坐,不必与老衲客气。”
大和尚随意盘腿坐在禅床上,焚香沏茶,慢悠悠的动作让白沫沫有些反感。
她可不是一个可以静下心来的人。
白沫沫坐在了他的对面,学着他盘腿坐着,“大师现在能否告知乐阳,你我可是在哪里见过,大师为何跟踪乐阳,对着乐阳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