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他的重托,让他全权处理河南事宜。
孙尊孔戳着他的手肘,叫醒发愣的他,“苏大人,您可看清楚了?”
“看来皇上的心意已经变了,本官可以放开手去做事,孙大人,你跟本官讲讲河南存在的问题。本官要现在开始办理,不负皇上重托!”
瞬间将自己的位置抬高,挺直腰杆子,还真想是那么一回事。
孙尊孔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像个小厮一般。
只听见孙尊孔说道,“河南其实最重要的并非赈灾,而是那二十万两银子以及匪患之事,然而这二十万两银子苏大人最好不要查,就是查出来了苏大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往北防城城外有一座山,哪里有盘踞多年的匪人,为首一人名为赵阿大,此人性格乖张脾气急不与官府合作。”
“他手底下有贼人将近七百人,防城知州曾率兵攻打放虎山皆是无功而返,苏琛城可以将此人剿灭而后将二十万两银子栽赃在他的身上,由此两件大事便可以解。紧接着便是赈灾,赵阿大扬言有百万两银子,大人可用。”
苏琛城竖起耳朵听着,这件事听起来极其简单。
不过,像是送给他一份大礼。
七百贼人,防城有守备兵马两万,顷刻之间便可以将放虎山夷为平地。
在来之前,苏琛城已经对各地地形地貌、人口经济等等做了分析,对于河南境内了如指掌。
苏琛城冷笑道,“孙大人既然看得清楚想必也有文韬武略,黎明城受灾并不严重,且防城知州又是孙大人的上司,孙大人大可以以黎明城守军协助防城知州,由此放虎山会不破?孙大人,还真是当本官是三岁小儿?”
“不不不,您误会了,这都是相爷的安排。”
孙尊孔悄悄地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在得知此事都是慕渊安排好的,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苏琛城都以为慕渊不重视他,他为了能够高升便依附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储君。慕渊在得知他的想法之后,并没有心生厌恶,反而给他出谋划策,讨得太子欢心,得以连升三级记录在案。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凤知洛伤势沉重,大夫在为他把脉以后直摇头。
甲一心事重重,一脸担忧,“大夫,你倒是说话别老是摇头啊,我家主子到底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大夫将迎手放回药箱,来到桌前坐下取出一张白纸写下药方,“这位大人您别急,王爷伤势重而且还有其他的伤,且脉搏很是诡异,老夫能够做的只能是护住他的心脉。至于王爷什么时候能醒,那只能是看王爷的造化了。”
“你的意思是,王爷很可能醒不来?!”
甲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将其拎起,一字一顿的咄咄逼人,咬牙切齿,“你在给我说一遍!”
大夫唉声叹气,束手无策。
凤知洛的伤本就严重,一路舟马劳顿病情加重,一睡不醒。
这时,房门打开,白沫沫正站在门前。
白沫沫一见甲一动粗,急忙呵斥,“甲一,松手!”
“不关你的事!我命令你无论如何必须让我家主子醒过来,否则我杀了你!”甲一急红了眼,推开大夫,迅速拔出手中的宝剑直逼大夫面门,咬着牙怒目圆睁。
“大人啊,不是老夫不救实在是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老夫才识学浅,束手无策,请大人开恩绕了老夫一条性命。”
大夫苦苦哀求,磕头如同捣蒜。
白沫沫挡在大夫面前,示意柳儿将人带出去,“甲一,你就是心急也没有用,王爷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你要是在这里伤及无辜岂不是让别人知道王爷伤势沉重?你且放下剑,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没话好说!要不是因为你王爷就不会路过苏州城,更不会受伤,一切都是因为你!自从你来到王爷身边之后,王爷因你受了多少伤?!”
甲一咬牙切齿,将所有的怒火强压在白沫沫的身上。
在他看来,一切都是白沫沫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白沫沫的家在苏州城,凤知洛就不会吩咐人改道路过苏州城,就是为了让她看一看家乡。
白沫沫原本还不知情,经过他这么一说之后后知后觉。
原来凤知洛在不知不觉间为她做了不少的事,为了她几次受伤,却对这些事一字不提,默默忍受。
甲一冷哼一声,将之前的事全部告知她。
为了帮她折磨苏琛城与柳阮阮,凤知洛派人给她找了不少的“好东西”花费何止十万两,宫中诬陷、公主府化险为夷、五峰山解围等等。
“主子……”
“你要是真的为主子好,那你就别有那么多的要求,要想杀了苏琛城,本将军现在就可以去帮你杀了他,还有柳阮阮,本将军也能派人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甲一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她,悬着的剑微微颤抖,“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主子为你做了多少,而你,又为主子做了什么!”
一刀就能解决,白沫沫却想着要狠狠地折磨苏琛城他们。
为的不仅仅是无辜死去的家人,更是为了她自己曾经受过的折磨。
她想要以牙还牙,想要百倍夺回来!
白沫沫沉默不语,泪水直流,嘴唇翕动喉咙里有一股什么东西正在堵着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出声音。目光所致,是沉睡不醒的凤知洛。
若不是甲一今日说出这些话,白沫沫还不知道。
堂堂摄政王,为了一个仆人,做了多少事担着多大的风险。
白沫沫跪在地上以膝盖代步慢慢向凤知洛靠近,双手颤巍巍握紧他的手,“主子,沫沫求您一定要醒来,沫沫以后都听您的,求求您醒来……沫沫还未报答与您,您千万不能有事……”
甲一一怒之下,一剑砍向一旁的柱子,怒吼一声夺门而出。
“你们几个守好主子,要是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白沫沫看着甲一离去,不知如何劝说。
一旁的柳儿抿着嘴不说话,对于甲一刚才的话,她也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