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谈判,两人终于重新划定了界线,同时规定了卫生间为二人共同使用,但路凡要每天打扫马桶浴缸和打热水,而且每天只能在女孩沐浴完之后,才能使用浴缸。
谈判完的路凡瘫倒在沙发上,即使是习惯不睡觉的路凡,此刻也感觉到了身心上的疲惫。
“喂,你想好下一步做什么了没有?”
“先在这里住下吧。”女孩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
“然后呢?”
“六天后去庞贝。”
“这么巧,我也是。”
“你想干嘛,臭流氓。”女孩抬起头,冷冷的看向路凡。
路凡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少女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说我是臭流氓?”
“脸色苍白,眼袋浮肿,一看就是年纪轻轻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少年无奈伸出双手摸着自己脸颊,却没有动手捏它:“我这个脸是天生的啊,短期内是好不了了,这也怪我咯。”
“还有……还有……”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愤懑的说着,“还有就是你成天色迷迷的盯着人看,我的六感可是很灵敏的。”
路凡自己也感觉很奇怪,以前对于女孩子,他从未有过任何的想法,但是此刻面前的这个女孩……路凡回想了起昨天的画面,心里不禁想到:“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这时一个枕头突然砸到了他的脸上,对面传来女孩冰冷的的声音:“收起你那副色迷迷的样子。”
路凡慢慢的把脸上的枕头拿开,才消化掉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糖,你呢?”
“路凡。”路凡从沙发上坐起,少有的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唐糖,你有认真考虑过六天之后我们怎么办吗?”
“嗯?”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迟钝的女孩,苦涩的说道:“我们已经没钱了,怎么买去庞贝的火车票。而且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六天之后,我们甚至可能要在大街上捡垃圾吃。”
唐糖此时如遭雷击,一想起妈妈小时候和她说的将来没有出息只能和街上的乞丐一样一起捡垃圾吃,嘴里碎碎念叨着:“我不要捡垃圾,我不要捡垃圾。”
路凡看着唐糖六神无主的叨叨着,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如何新奇,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斩钉截铁的安慰说道:“我们当然不会捡垃圾。”
“所以呢。”唐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向路凡。
“所以我们只要抓到这个小偷,找回我的钱袋,我们就有钱买票了。”他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鼻子上堵着两个纸团,瓮声瓮气的继续说着,“我们两个都是妖术师,没道理找不到它。”
“好,那你是什么系的妖术师。”本就没什么主意的唐糖迅速进入了队友的角色,开口问道。
“我是电系一式,你呢?”
“风系一式。”
“很好,属性很好配合。”路凡的满意的打了一个响指,继续用起了自己的晚餐,却没有注意对面的唐糖,眉头紧蹙,似有隐情。
妖术师共分九式,每完成一次晋升仪式,提升一式。
在众神时代结束后,妖术师受到正主教的大肆搜捕,使得妖术师的数量大为减少。尤其是高阶妖术师们,他们妖力强大的同时,气息也更容易被洞察,因而随着妖术师的陨落,大量的妖术传承消失匿迹。
现在妖术界最为常见的是七道【原初传承】,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系。据说原初传承是上古时期的半神为先民所创,拥有包括最后的九转仪式。可惜传至今日,八式九式的晋升仪式都已失传。
而其他大部分传承的灵感也都是脱胎于原初传承,在妖术师通用的三十六小妖术和十二大妖术之外,借此开发出了独属于自己传承的秘术。
每道传承都是集数代人的努力和实验而成的,而能被称为完整传承,则意味着传承内必然有七转仪式。
给唐糖打完热水,然后又被她耳提面命一番的路凡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十分无聊。而此时耳边传来的细微水流声,竟然盖过了往日未知的嘶吼,脑海里也不再是暴虐和火焰,总是昨晚女孩清凉的打扮。
路凡在沙发上左翻右滚,最后挣扎道:“只能如此了。”
手中却是快速结印,使用了妖术妖目,转眼间眼前的一切变了色彩。路凡调动妖力,隐去了对肉体的观察,只保留对魂体的感知。视线里女孩代表五脏六腑的颜色逐渐消退,只剩下纯白的魂体包裹着她。
尽管只有乳白色的光晕和轮廓,但是看着女孩沐浴的姿态和动作,仍然让路凡感觉香艳无边,刚好的鼻子又隐隐有了喷血的冲动,甚至于妖力都有了点失控的感觉。
路凡持续调动妖力观看着,眼中女孩的身影却骤然变大。路凡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柔软清香袭来,他的脑袋被踩进了沙发里。
原来是正在沐浴中的唐糖,六感察觉到了房间内持续的妖力波动,就裹上浴巾冲了出来。看着路凡将妖力调集在双眼,一脸的痴汉形象望着她傻笑的样子,唐糖当然知道男孩在干什么。
只见暴怒中的唐糖加速起跳一脚劈下,动作一气呵成,却是后秦武技中颇为有名的【断头台】。
“看……见……了……”
唐糖脚底传来了路凡的阵阵呻吟,她开口问道:“看见什么了?”
“没……穿……”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却仿佛古阿希里咒语一样,将一头远古魔神唤醒。
“渣滓……就该碾碎。”唐糖面无表情,神色漠然的看向路凡冷冷说着。
然后她的右脚如打桩机一样,快速有力的一次又一次的落在路凡的脸上。
不到二十四小时,两人又再次坐到了旅店老板面前。
老板看着两人沉默无语,而刚才开门救人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女孩只裹着一条浴巾,面色冷酷的一脚又一脚踩在沙发上一个人头大小的洞里;沙发上躺着一个无头男,只有沙发的洞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声。
他先是看着路凡满脸的淤青和再次塞到鼻子里的纸团,然后又看向一旁犹自愤愤不平的唐糖,心里不禁想着“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玩的吗,真刺激啊”,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着:
“咳咳,这次破损的沙发只有一半,和昨晚上坏掉的沙发正好拼出一个来,所以就不用你们赔偿。”
旅店老板抬头观察着两人的神情,苦恼的继续说道:“你们看,我们店规模比较小,设施陈旧,楼道也很久没有修缮,不太结实。这是十八元,我凑个整算二十,您们看看搬到附近的大酒店行不。”
“不行!”原本神色各异的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