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三年秋延禧宫禧姝
剧情。梗一:“二妃压下不理之事,那芩婕好怎生去了太后那告状,自找降位之举,当真可笑至极”。苏绾依进冷宫,箫九得嗣,慕婉携礼来访。
凝采女。慕婉
叫阿乐打内务府取了些彩线回来,学着编络子玩,摆弄了半晌也没整出个模样齐整的,有些泄气,将线一股脑卷了丢出去,抱怨着,“不如花草好侍弄”
将手浸入事先预备好的玫瑰水里,十根指头不安分的折腾着花瓣,“阿乐,你说禧婕妤怎么样?”右手取出来往前一戳,溅了些水花,“别说不知道,不敢说,我不听”
接过帕子擦拭就听人说是有服气的,现下又怀着龙嗣,听说先前还有个死对头,如今也去了冷宫,听到此处来了兴致,忙唤住,“是哪个?冷宫最近忒热闹”
奴说是芩婕妤,如今唤芩采女,不免唏嘘,叫人说了那位往日种种,又是一阵感叹,“成王败寇”
“来日携礼来访”脑中是闪过了这么一句话,婕妤缺的是什么?摇着脑袋,阿娘说,宫里的娘娘,什么都不缺,就缺马前卒,缺眼睛,缺耳朵,那便给她,叫了披了件褂子,说是求见禧婕妤,有问题请教。
禧婕妤
此番以王后为桥作引,拜会寿康,得了允诺,更遵王后所言之秘法得了子嗣,一时间,禧姝因十四而一直压抑沉闷的氛围也一转为了欢喜。
更是得了苏绾依的信儿,便越发的高兴,虽然延禧里仍是不平静,可这延禧外的明刀暗箭总归得少些了,在窗边坐了“十四,娘亲为你报仇了,你可安息了。”
安柠进来看见,难免唠叨一句“娘娘,窗边风大,莫久坐。”
便回了内殿,抚上还不明显的小腹“你放心,娘亲一定好好护住你,定不让你同十四一般。”
恰是安柠说着凝采女来了,念及她的身份,也是同寿康有关系的“来者是客,请进来吧。”
迈步去了主殿,记得她前番所言,来日携礼来访,不知此番来,是备的何礼?
凝采女。慕婉
慕氏对这宫里最熟悉的,莫过于自个的昭和昭辞,传说中的鬼屋,再者便是寿康,最富贵的殿宇,耐不住慕氏的记性极好,一趟过后这延禧禧姝也是熟门熟路,“妾请禧婕妤安,再度不请自来,有两件事打扰婕妤”
命人将宫外带入的小玩意呈上,俯身,“贺婕妤喜得龙裔之喜”
是些做不了手脚的玩物,照着阿娘的意思请太医看过,因此送的安心,捏了笑,“至于另一事,妾听宫女碎嘴,芩采女为婕妤时,曾被控谋害皇嗣,初时证据不足,灼黎二妃有意压之,不料芩婕妤状至寿康”慕氏知道那被害的皇嗣外头说是萧氏的十四公主,因此说这话时有些胆战,倒也叫她说了出来,毕竟这路不好走,船不好上,“二妃压下不理之事,那芩婕好怎生去了太后那告状,自找降位之举,当真可笑至极”
拽着拳说了一通,心里有些打鼓,话却没有停,“先有苏芩之事,再有婕妤您得太后庇护,虽说太后慧眼,但妾身听闻苏芩缕有动作,这灼黎二妃...”顿声,“也似有意...妾身愚昧,至今不解其中,腹背受敌仍能自救之法,请婕妤赐教”
说白了是想瞧她是运数高还是计俩高,彼时一派无辜“妾身只是好奇,这般困境,要是哪日被妾撞上了,也好现学现卖,您放心,这拜师礼不少您的”
禧婕妤
她上次来访,瞧着也是个不错的,示意安柠上茶“两件事?”
再闻她奉礼,瞧了是些小孩子的玩物,心里赞她一句有心,便让安玉接过来了。
本是高兴,不料她突然提起十四,一时间控制不住,神色便露了异样,凤眸看她,情绪也在不停变化“采女的宫女是生的耳聪目明,可眼观六路,也可耳听八方,只一点不足,这舌头长了些,该送去慎刑司绞了,免得什么话都能入了采女的耳朵里。”
直到后话,又才缓了缓情绪“采女当真以为她是可笑?二妃不理,便状至寿康,这两处的处理不同,不知采女觉得谁对谁错?”此言一出,便是摆在明面上的试探,她的出身和寿康息息相关,就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再听下去,也让萧氏记起艰难日子,然几起几落,萧氏已经不会再轻易将情绪外露“苏氏如何,她也已经进了冷宫,二妃掌权六宫,也是心胸大度的。不管如何,采女得记得,谨言慎行。”
再听拜师礼三字,偏头看了一眼安玉手中之物“这世上从来没有先学艺,再拜师的道理,亦没有空手套白狼的便宜事,采女可明白?”
她要入萧氏麾下,得奉上诚心萧氏不要无用之人,不忠之人。
凝采女。慕婉
预料中的怒气,不过是萧禧的忍耐超出慕氏预料,不由上心几分,“娘娘息怒,妾觉得长舌未必没有好处,只是时机问题,比如,妾的舌头长些,便好将景娘娘的事情与您说道说道,再比如,淑安公主口中的魏王殿下”
“是非对错,娘娘们尚判不分明,妾身资历尚浅,又天性愚钝,实在不知这些”舔了舔舌头又添,“妾身只知,太后娘娘讲权衡,贵妃娘娘喜宁静,二者无分对错,都是为的祥和”毕恭毕敬朝三位所在殿宇拜过,“妾妄言,不过是愚见,不及娘娘们睿智”
勉强揶揄句,“娘娘竟这般不肯吃亏,妾就那么些家当,您也惦记着”瞧了周围一圈,能站在这的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轻声,“妾于千鲤池遇景娘娘,寒暄之下,娘娘深觉秦王后得帝心,又言莞煦夫人名妓之名,或成皇嗣终身污点,对此颇为不屑,妾以为,此三人面合心异或能作为”
似是无意“提及秦王后,妾曾有幸蒙淑安公主赐扇,听公主口中‘小乞丐’后之竟是魏王,公主年幼是小儿学语,那这原话...”
躬身跪下,“妾的谨言慎行对外,多舌奉与娘娘,连带一颗赤忱之心想献与娘娘,请娘娘笑纳”慕氏知道太后能护慕氏一时周全,长远的还得自己去寻。
禧婕妤
本以为不过会是一番诡辩,到不想还能扯出余氏和淑安,便暂且听听罢了“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在背后说道上位。这德妃可是一品的主子,你只是一个九品的采女,也不怕本宫出去说道什么,德妃的雷霆之怒,你可受得起?”
对她后面关于二妃同太后的话,问一句“太后娘娘讲权衡,贵妃娘娘喜宁静,那为何事发之端,二妃不处置,偏是太后出面?太后若讲权衡,那如何是权衡?”
抛一问题于她,想看看她是否足够聪慧,在宫里过日子的人,得明白局势,看不明白局势的人,只怕活得不长久。
后又听她娓娓道出余九的不敬之辞,以及淑安的话,然这两者,亲疏远近自是分明,一面想着余氏,孟氏同王后之间该是如何,说不定还能乘了东风,让那禧元再屈禧姝之下,一石二鸟,落了孟氏威风也未尝不可。又一面同她说一句“淑安公主是秦王后的心头宝,又得陛下宠爱,就连景德妃的这德妃之位,也是淑安公主一句话定下的,采女身为宫妃,王府如何,便同你该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看着她跪下,终是进入了正题“赤忱之心,如此重礼,不该推辞,但空口白话,总觉得不踏实,毕竟这宫里,向来人心难测,采女觉得可是?”这话说得明白,当初沈恪来禧姝,留了一支簪子,而今慕凝来,没有能拿捏住她的东西,萧氏怕她噬主。
凝采女。慕婉
反问一句,竟是耍赖到底的意思,“有人说出口,有人传出去,人多嘴杂,妾身区区采女,怎么管得住攸攸之口?德妃娘娘位及四妃,居一宫主位,怎会那般小家子气,不辨是非?”
说不惧其实是假的,但慕氏不乏初生牛犊,一个无儿无女靠淑安一句话的德妃,风雨飘摇,和一个不骄不躁次次做回婕妤的相比,后者更稳当些,何况还有腹中那个。见她又把问题抛了回来,其实对灼黎半知半解,太后更是不敢揣测,所想不过耳濡目染,
“芩婕妤所为,有悖太后所训六宫和乐,质疑二妃清明,不沾二妃之手,扬太后公正之名,还二妃公道,三家得利,何乐不为?”
不过粗粗觉得二妃私心,太后本就不喜,说得把三人夸了番,仍是那个理,“婕妤所言甚是,王府如何,自然与妾无关,不过是妾听着了,想着都同您说一说”
慕氏并非当真蠢到极点,萧禧与秦笙旧事,一宫主位的地位不可谓不诱人,这余氏便是机遇,这步慕氏走对了,打鬓间取了簪子下来,往腕上一划,“借您张纸”示意阿乐去取,鲜血顺势滴下,落在纸间化做一朵红梅,用手画了个“婉”,龇声拿帕子捂了划痕,叫阿乐呈上“这般如何?”
禧婕妤
延禧这一宫之内是风云几度变幻,东偏殿里的主子也是没有定数,禧奕,禧卿,禧元,禧姝的主子都曾是这延禧宫主位,偏没一人是善茬,而今再听主位之词,便想到,月余之前,居东偏殿的还是自己“景德妃此人,采女这话说得过于良善了。”同是延禧之人,再如何也知晓一些跟脚。也拿她当自己人了,说话便没几分遮掩了。
听着说三家得利,便也是不做声的,灼黎的手段自己知晓,太后则是不该说的,本是试探,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话罢了。
“王府虽同你无关,这九重的事却是事事该同你相关的,采女该将这些东西,想得更明白一些。”提点一句,让安柠予她一张纸,看她动作,后示意安玉接过,近前奉上“采女果真玲珑心,居采女倒是委屈了。”
半真半假的一句话,让安玉将东西收好,便算是纳了她的真心,后观她腕上之伤,让安柠于伤处为她上了药,又道一句“昭和宫而今可是只有你一人了。”便让安柠送了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