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七年春延禧禧姝
剧情。顾清韵探访萧九
顾清韵
卷壹
桃花飞满天,折柳望风尘。
又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她又经历了一轮春夏秋冬,经历了一岁跌宕起伏。
遥想入宫时册作良人,到如今婉仪位分,期间起起落落哪在少数,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不会再是往常的顾清韵。
这是再一次踏入昭然这富丽地时,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从前时候,可以畏惧,可以怯懦,但往后情势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十七的将来。
她必须坚韧起来,必须。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意用此痛来警示自己。
缓而呼一口气,暂别过去,放眼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悲春伤秋几许时光,她也格外清醒,想着阖宫近日议论纷纷的事儿,唤了扶夏来探访延禧。
春色满皇州,却无半分喜意可言。
她知道,往后的路,还长。
禧才人
降禧夫人为才人,禁足禧姝。旨意下来的时候,萧氏只觉得是当头一棒。
可而今缓和了情绪之后,竟也生出不错的感觉。好歹萧氏还是皇十二子的生母,荣裕更是同景阳宫攀着关系,便是禁足了,那些个奴才也不敢做得太过。又想着而今禁足,无人问津,或许萧氏还能享着一二的安稳。更有几分苦中作乐,这禧姝,再如何也比那冷宫好不是?
只偶尔夜深人静,忽而梦到少年之时,想及当初入宫,便是册的才人,可也惹了一众人的羡慕,便生出一种,这深宫十年,倒像是一场大梦的恍惚之感。只有抱着荣裕的时候,又才找回一些真实之感,告诉自己,这宫里,是蚀骨之地,萧氏便是为着荣裕,也不能认输。荣裕才三岁,他的此生,来日方长,萧氏要一直护着他走下去的。
这日,正教荣裕读着话本子,安柠打帘“主子,昭婉仪来了。”
想了一会儿“安玉,你去库房取一个如意项圈出来,安柠去将婉仪请进来吧。”
顾清韵
卷贰
萧禧诞下十二皇子,如今约摸着已是两三岁,亦与王后攀上亲缘,只要往后不犯下滔天大罪,终是有泼天富贵等着的。
人人皆道萧禧心狠,手上不知残害过多少人,染过多少血,但她却是不畏惧分毫的。初入九重便是寻其庇佑,并非她深谋远虑,但也有一番自己的考量。
她自幼知晓自个心软不成器,入了这吃人地不攀附上甚权贵怎活的长久,如今算算也唯有这件事儿是做得对的,旁的都像些儿戏般,如今想来也权当笑话了。
她候的时间不久,但却是想了许多事,最终也定下心神来,步入殿内。
“萧姊安好,荣裕皇子安好。”
她福身行礼,她尊人为长,自是礼仪周全。
她看着殿内母慈子孝的模样,心底愈发坚定,这萧禧不出多久,必定是能东山再起的。
禧才人
早在当年,她到禧姝拜会的时候,萧氏同她,便有了许多关联和干系。
她这一礼,萧氏受得坦荡,亦觉得心安理得,安柠看茶,示意她一旁落座“顾昭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你而今是风口浪尖,本主亦是,你这一趟,走得可是十分打眼的了。”
说话间,安玉捧了东西过来,萧氏瞧过一眼,让她端到了顾昭跟前“事情来得急,到教本主不能亲自去看看十七了,这一个如意项圈,迟了些,也好歹算份心意。”
又端过案上的茶,轻呷一口,想着她今日的来意,又想着她此番能从冷宫出来,可是拖的秦王后的福。又一厢对比当年萧氏进冷宫,可是陷了足足三年才出来,而今顾昭却是短短三月便是出来了。宫里众人皆知,萧氏同景阳宫的干系,亦知顾昭同萧氏的干系,而今两者此番作为,是教萧氏何地?总是思绪万千,心思便也重了些。
顾清韵
卷叁
她顺了意坐下,结果人媵递过的茶盏,囫囵吞下一口才是回话。
“萧姊是帮过娣许多的,这九重众人只要有心,知道这层关系的怕不在少数,只要有心便可探听一二,那娣何尝来不得?”
“打眼也好,不起眼也罢,终归是一因还一果,因缘际会,可不就是一念之间的差距么?”
萧禧入冷宫之际,她未避讳,她降位采女打入冷宫之时,萧禧亦是探访过得,如今之间的牵绊来来往往间已然剪不断理还乱,于她看来,着实没必要避什么。
“娣代十七谢过萧姊。”
她是实实在在行了谢礼的,不仅是为了十七,亦有她自己的一份。
“娣入宫三四年承蒙萧姊庇护,却未尝实质性帮过萧姊一二,心感不安。”
“萧姊若有事,娣自会尽力相帮。”
她这回被黎王后捞出冷宫来,大部分是托了淑安的福,也不能确保是否有萧禧的一部分原因,她自然是打心底里恭敬着。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萧姊这礼,比鹅毛沉上好些,更别提情意了。”
禧才人
话说到这里,她同萧氏便真正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萧氏给她萧氏能给的庇护,她便得回萧氏尽她所能的忠心和助力。
经历了这么些事,萧氏便觉得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你能这么想,本主自然觉得宽慰。”
将利害剖析分说于她“顾昭进宫,该是小有年头,从采女到夫人,这其间起落,大半得干系到那绚兮十公主身上,你的这几桩事她的手都不干净。顾昭同她本是无恩怨的,诚如斯言,昭然同禧姝的干系,有心人不难探知,而禧姝同翊坤,同绚兮的干系,亦不难探知。”
直言看她“如此这般,顾昭的心意和情谊,可还算得?”
又得后话,心思转换间,自然不同她多有客气“此番事故,系于二人,文宓,秦笙。文宓倒不先说,该落于秦笙,这延禧宫,恩怨纠葛不少,她冷宫多年,出来头一个打的主意便是禧姝,她当年亦是个通透的人物,若不是那苏悦熙,恐她是不容易入得冷宫的。”
屈指扣着桌面“顾昭若有心,递个消息便好,寻个机灵点的人去,温德妃的死同秦笙关系不浅,苏婧念着姐姐,总不能让她,恩怨不明,容得人逍遥。”
后又将当年苏悦熙同秦笙楼的纠葛同她细说了几句。
顾清韵
卷肆
“绚兮仗了黎贵妃的势,但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颇有些不周全的。”
“绚兮害得了娣一时,往后娣自然不会再上当半分。”
她抿了抿唇,缓而言之。
“阖宫的消息传得最快的便是这些八卦事,从宫媵口中一个传一个更是比正经的事情快上好些。”
“绚兮是坐实了窝里斗的名声的,虽是恩怨难分,就冲着黎贵妃这层关系,娣自不会主动去碰她分毫。”
她记起冷宫时公主来访是的言辞话语,思虑片刻还是未道出,心里头是有个底的。
九重里哪个人,又会简单呢?
“娣同绚兮的恩怨,是在冷宫时解决过一二的,往后相见亦不会起大纷争,处事自然会以萧姊摆下的大局为重。”
她入宫晚了,对前些年的密辛是完全不知的,听人解释几句,才是听个懵懂的回话。
“娣知晓。”
冷宫多年,出来必然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攻其不备才是道理,待人修生养息,自当不适宜在这处地儿生存。
她是攀附着萧禧的,在外人眼中便是一体,萧禧有意做的事儿,她自然会办的漂亮。
她手上无鲜血,但推一把事态发展是干得的。
禧才人
“她年岁小,做事是不周全,但黎贵妃那份狠毒到是学了十成十的,偏又因着她年岁小,陛下心思就更难以揣测。几番下来,这过与责便是全落在了你身上。”
又听着黎贵妃三字,便是多的几分思量“绚兮不是毓氏亲生,不过养了几年,而今偏生又抱了宣和去,毓氏素来寡薄,对绚兮能生出几分的母女情谊来?绚兮仗着毓氏可以在这宫里横行,偏生她自个儿不周全,你也说了,她净做得些窝里反的事情,如此折毓氏的羽翼,毓氏能有多容她?”
绚兮是当年的恩怨,扯着瑶琚,为着秦笙,而今秦笙可借苏婧这把刀去不成也可以添堵,而绚兮,怕是得成也毓乔败也毓乔“瑶琚早去,没了毓氏,绚兮就只是个没了娘亲的公主,待到年岁长了,总归是就要嫁出去的。没了毓氏,她绚兮又能许到怎样的夫婿?绚兮的所有荣贵都系于毓氏一念之间。顾昭可回去好生想想。”
末了,是觉得有几分乏累了,便让安柠送她出去“下次过来,可将十七一并带来,左右荣裕一个人,怕也是无趣,到底是兄妹,这情谊可不能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