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七年春禧姝
剧情。陶的孤本被淑安撕了,来找萧九给她“指点”
俪昭仪
我入宫不过三月,结识几人,谁料除了苏婧之外竟个个都下去了。萧禧成了才人,文宓成了少使,张芊更惨,直直跌成了采女还入了冷宫。
爬上了咸福的主位,我实在是觉得自身无所作为,更是主动去寻了一趟文宓,惊骇下得了不少消息。
自高幼薇与杜若之后,我有意结交秦王府之人,文宓便给我指了萧禧这边的路。时隔不过半月,我再度携礼拜访,怀中揣着几张被淑安撕毁的纸张,不过心境与地位也已大不相同。
未做姿态,既有事相求,便只入宫门,与殿前命人通报再进。
禧才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氏倒是万万没料到,这秦笙楼在冷宫待了几年,本以为已是废子,竟然还能有这番动作。
不过出来又如何,她冷宫多年,当年执掌延禧时日亦不见长,根基已失,又仇怨满宫,空有个昭仪的名头,能翻出什么风浪?
不过一朝降位禁足,萧氏总还是少不了发过一番脾气的。
这日正哄着荣裕,安柠打帘说是俪昭仪来了,念及文宓,这情绪便是上来几分“咸福的人,巴巴着来延禧作甚,便是拜访,这秦氏可不住禧姝。”
安柠宽慰几句,只说着那陶俪而今也是昭仪,便又逸出一句话来“昭仪,淑安一句话提上来的昭仪,真以为陛下有几分看重?担个俪字,三月便晋了昭仪,这会儿子不定是多少人眼中钉呢。”
话是这么说了两句,还是让安柠去迎了人进来,让安玉好生照顾着荣裕,自个儿也移步去了正殿。
俪昭仪
再踏殿门,我远远见着人的身影,与与文宓相仿,对于这些在宫里斗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我确实是不敢造次。
墩身予她一礼,意在清楚自己的身份。又让乌渠将礼奉上,下意识隔着衣裳摸了摸那几张纸,漫漫细语“禧主儿莫要不耐,我今来一是传话,二是为前来请教。”
生怕她恼,先步将文宓的事道清楚,吐字“我见过宓主儿了。她托我传话于您,揭发之事有蹊跷,请您稍安毋躁,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她会亲自过来和您解释。”
禧才人
她这一礼,萧氏受了一半,安柠便是紧着将她扶一下,萧氏便也予她一礼“昭仪莫折煞萧氏了,这礼,萧氏而今受不住。还未贺昭仪,宓羲伉俪之喜。”
安柠接过礼,萧氏便是自顾落座了,安玉便是奉茶上来了。
闻她一语,几分好奇“俪昭仪一日扶摇,何人能劳驾昭仪传话?萧氏而今自顾尚且不暇,那敢担得这请教二字?”
又转着心思听她说起文宓,便是她不说,萧氏也明白此事蹊跷之处,但她说了,也算得一份善意,有意无意拨弄着腕上镯子“劳俪昭仪还为着文宓提了两句,左右萧氏禁足,这禧姝也只禁得萧氏不出。”
俪昭仪
我便逆着惶恐只站起身,接下她这一礼。
彼时我还脱不开原本的壳,做只战战兢兢的雀,不敢穿太过修身的衣物,怕一步步踏上玉砖时抖嚯的姿态被人笑话。
我学着大家小姐的模样,但内里却是变不了的,自觉低人一等,便只能落于下首。
不敢忘根与本,只能在底下人耍威风,总怕被打回原形,因为没有底气与本钱。
命推着我往前,不做,不顺,跌落,如同风筝断了线,或许再也起不来了。
我抓住那根绳,不愿再放开。面做苦恼状,从怀中取拿两三纸张出来,瘫在案上“淑安公主前些日子撕了我的孤本,又砸了我的琴,临着却跑开放言让我寻王后与魏王索要赔偿。放在平常,我是万万没胆子去的,只是苦于这孤本有价无市....我去看宓主儿时提了这茬,她却说禧主儿或许能解这难题...”
目光如炬得瞧着面前女子,作势要拜“还请禧主儿帮帮陶氏。”
禧才人
彼时她来,是萧氏位高,故而瞧她只道是温婉知礼,心思玲珑。而今她再来禧姝拜会,却是颠倒了个,如今瞧着,便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小家子气,便是做了昭仪,也让萧氏有几分看不上眼了。
示意安柠取了她拿出来的所谓孤本过来,想着她不过是陶府一个养女,陶夫人能有多少看重能予她一些贵重之物?便是真予了,这六品官员看重的贵重之物,到了真真的天家贵胄面前,能不能入眼尚且两说。又能真正有几分所谓的贵重?
接过那一两页的纸,翻看了一二,便让安柠重新拿回去,心底的不屑没有表现出来,不消说淑安,魏王,秦王后,这几人那一个不是顶顶贵重的人物?能瞧得上她这什么所谓的孤本?便是真毁了她这东西,她除了忍气吞声还能作甚?便是萧氏能说上这两句话,可萧氏同她一无交情,二无利益,这上下嘴皮一碰,便想让萧氏借着这情分去为她说上两句话?萧氏可不是初入宫的天真之人。
只话里还带着几分客气“俪昭仪真真是看重萧氏了,只是萧氏怕是爱莫能助,陛下来的旨意,萧氏可出不得这禧姝。”
言辞间,见她举止竟是作势要拜,又更多是几分看低,添了两分惶恐之色,说上一句“俪昭仪可莫要这般折煞萧氏的。”
转言又是添上一句“既然俪昭仪说这孤本是昭仪贵重之物,想来昭仪也是熟读于心的,这内务府上好的笔墨着人往福云轩送一份便是,而今这宓羲伉俪的盛宠,谁人不知?内务府的难不成敢怠慢着昭仪?淑安公主年幼,昭仪同她多有计较,传出去,可不是叫人拿话要挤兑昭仪的?”
俪昭仪
我悄悄算过日子,从被认为养女到入宫,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我改不了先前的习惯,刻在骨子里的卑微,纵使是在华服与头衔掩盖下,只要来个眼光毒辣的,那就能把我吃死了。
如同身前的萧氏一般。
我干脆就放低姿态,犹如先前她为昭仪我为长使时一般“今日如何可不代表来日如何。陛下挂念幼子,但待风头一过,您还不是顶尊贵的人物。”
头一次来便见过的荣裕皇子,我那时还未太注意,初见时恭维说了几句,就再也没提,直至先前,我才恍然步入了误区。
款款把这礼给她行全了“得怪我没说清,公主殿下是拿这孤本练手做花儿。还听公主说那花要做成了,得给荣裕皇子留朵好的玩。这份姐弟情意,着实令人羡慕。”
悄悄抬眸观她神色,手指攥着秀帕“公主殿下自然不好得罪,但我这一时转不过弯来,便失了分寸。可您不一样,不消这您这姨娘的情分,公主不还得看那小弟弟的情面,您的话比谁都管用呢。”
禧才人
有些东西是生在骨子里的,飞上的枝头的麻雀,再怎么像凤凰,骨子里还是一只麻雀。
不消说眼前人真正的身份有多低,便是她后来攀上陶夫人,也不过是个六品官员家出来的。若是真正的官家小姐,尚不至于被人如此看低,可她却只不过是个养女,又是这样一番作态,便真正是让人瞧不起的了。就她的身份地位,也想着跟淑安计较一番?
“那萧氏可得承昭仪吉言了。”客气话一句。
后听她拿荣裕说事,眸色便暗了两分,指腹感受着袖口精心绣的花纹,情绪不明,对她便生出几分厌恶来,远山一压,泄了几分出来,便由着她把礼行完,又叹是个不聪慧的,分明已然为她指点迷津,却还想着这么一意孤行“淑安公主念着荣裕,是姐弟情谊,也是他们二人的情谊。”
将她手上的动作尽收眼底,是真正的不屑,面上却总归压了些情绪,不显端倪“如你所言,淑安看重荣裕,这话却是也有些个道理,可昭仪,萧氏而今尚在禁足中,公主不来,萧氏可不敢抗旨出了禧姝往景阳去拜会,昭仪可莫要这么为难萧氏了。”
又说会子话,让安玉送了她出去,又使安柠想法子往景阳处递个话本子去,就让说是萧氏送给公主撕了做花玩耍的。便是公主年幼不明其意,她身边的嬷嬷们却是能知道的不是?陶氏竟然这么想拿荣裕做筏,干系她自个儿和淑安,萧氏便就这么帮她一下吧。只淑安哪里她受不受得住,便同萧氏无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