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气氛似乎变得格外尴尬,白笙站起来,发现一双双眼睛都看着自己,白笙突然恍然大悟,揉了揉鼻子:“哎呀!都听见了!”白笙故作害怕,冲着夜离痕作揖,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是不诚心的,“帝爷,童言无忌!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神呗!如果您要是生气的话,就证明小神说的是真的!帝爷,您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小神的话咯!”
周遭那些牛鬼蛇神,全都被白笙的胆大给惊着了。即使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不讲规矩的,没想到竟胆大到连夜离痕都敢惹。
然而,令人更加意外的是,夜离痕直接忽视了白笙的话,一动不动,稳如泰山,似乎是默认了白笙的话。这可把白笙高兴坏了,那些个想看白笙笑话的牛鬼蛇神如同吃了苍蝇一样,脸色格外精彩。但是又没有办法发作,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质疑大帝爷的决定啊!
白笙呢,是个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所以,之后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放飞自我了。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了言听的衣服!有些以前被白笙扒过衣服的家伙气翻了过去,掐人中都掐不醒。
扯下言听衣服的一瞬间,白笙看见夜离痕露出的半只眉毛抖了下。花兮颜脸色爆红,赶紧扯开袖子挡住脸,咬着朱唇,一副泫然若泣样,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然而白笙并不以为然,顺带揩了把油,在言听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这回,夜离痕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呵道:“胡闹!”
白笙被夜离痕吓了一个激灵,战战巍巍转身,还挤出两滴猫尿,抬着脑袋可怜巴拉地看着夜离痕,吸了吸鼻子:“帝爷,难道小神检查一下鹿神的伤势是错的吗?万一他伤得很重,在小神带他回去的路上一不小心嗝屁了,小神那可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这会儿,夜离痕竟一时找不出话来。突然,他看见白笙鼻子冒了一个鼻涕泡,还破了。一时没绷住,笑了一声。
这时,场上的气氛千变万化,一旁的卿书赶紧背了黑锅,轻咳一声,尴尬道:“抱歉。”场上的氛围这才恢复正常,但在夜离痕身边的花兮颜却是清清楚楚看见夜离痕笑了。
夜离痕一秒钟就恢复了那股严肃的感觉。背锅侠卿书看着白笙,不禁暗自咂舌,这司狱主还真是厉害。
见夜离痕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卿书赶紧道:“鹿神伤势无碍,无需你亲自动手。”
白笙暗暗道,在大帝爷身边做事还真是不容易啊!不仅得背锅,还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主子的神色,要随时变通。真的是难啊!
白笙给言听穿好衣服后,这场闹剧才真真落下了帷幕。白笙在言听身上布下了木偶术,这样言听就能自动跟着她走了,倒是减轻了不少麻烦。
临走时,白笙悄咪咪看了眼夜离痕,还揉了揉鼻子,那鼻涕泡真不是她故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冒出来了,还让夜离痕给瞧见了,真是尴尬!
白笙牵着捆仙绳的一端把言听给领走了,看起来就像山大王强抢民女一样。有些牛鬼蛇神还不禁为言听感到不值,这么好一人,就这么让那恶婆娘给糟蹋了。
白笙还没走远,就听见有琴声传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王女开始施法了。听见琴声,白笙不禁冷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花兮颜,花王女,有意思!
白狐刚在昆吾府上碰一鼻子灰回来,就看见白笙牵着一个极美的男人回来了。眼珠子差点掉地上,震惊道:“恶婆娘,你上哪儿抢的压寨夫人?”
白笙一脚把白狐踢得老远,撇嘴道:“狗屁压寨夫人,他是鹿神言听,走火入魔了,大帝爷让本座将他软禁在狱刑司!话说你俩好歹都是动物灵修,为什么这家伙不过两三百年就化了形,还封了神格,而你呢,活了万年不止,竟然连形都不会化!啧啧!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本狐怎么知道?”白狐冷哼了一声,脑袋扭在一旁,傲娇极了。
“对了,昆吾那家伙说让你别去烦他,这次的事完全是看在储天君的面子上帮你,让你别太得意,还说东西做好后会让人送过来,省的你脏了他的门槛。”白狐边说边感叹,这恶婆娘的臭名声还真不是盖的,他在昆吾府上去了一趟,门都没踏进去就被扔了出来。不过也幸好昆吾那家伙公私分明,不然这事可难办得很。
“他若对本座好了才奇怪呢!你给他安排间屋子,本座累了,别来烦本座!”白笙将言听交给白狐后就进了房间,然后泡在了浴盆中,演了这么久的戏,简直累死她了。
白笙把脸泡在水里,一顿揉搓,脸上乌七八糟的东西全给洗掉了。白皙的皮肤被搓得发红,凤眸宛若深渊,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白笙靠在浴盆上合上了眼眸,一张小脸上满是疲惫。
水凉了,白笙这才从浴盆爬出来,她不禁按压着太阳穴苦笑,洗个澡竟然也能洗得睡着了。白笙换好衣服,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压抑的死人脸,今日司命过来布阵,她得过去看看能不能行。
白笙过去时,只见司命四处写写画画敲敲打打,白狐躺微眯着眼在一旁吃葡萄,还不吐皮。这死狐狸还挺会享受的嘛!
白笙踢起一颗石子,正中狐狸脑门儿。狐狸从雕塑的底座上摔了下去,同时还响起来叫骂声:“哪个孙子敢偷袭你家狐爷?”
“你爷爷!”白笙没好气道。
白狐闻声就知道是那恶婆娘,立马将胸口的那一股恶气给吞咽了回去。好狐不跟女斗。
司命在一旁忙活,白笙对于阵法也就会纸上谈兵,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坐在那个日晷的雕塑的底座上,看司命忙活。
刚来狱刑司的时候,白笙觉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搞个日晷有个毛线用。现在却是发现了它的大好用途,这东西用来睡觉再好不过。白笙本就挺疲惫的,坐在那也是无所事事,就抱着那尊日晷睡着了。
终于,司命忙活完了。许久没干这种劳心费力的体力活了,简直把他这把老骨头给弄散架了。司命直起腰杆,活动活动了筋骨,转身却看见抱着日晷呼呼大睡的一人一狐,两撇胡子气得一跳一跳的。
“下雨了?”司命的汗水滴在白笙的脸上,把白笙给弄醒了,白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才看清是司命,迷迷糊糊道,“司命啊,弄完了?”
“嗯。”司命其实是想发飙的,但看见白笙眼底这么重的青黑,又忍住了。这丫头一个人和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斗,确实是不容易。要知道,像她这个年纪的,都还在吃喝玩乐哩!
白笙摸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墙上这些繁杂的纹路:“司命,你确定这能行?”
司命冷哼一声,摸着胡子,一脸的傲娇:“这是老夫最新研究的阵法,目前还没一个人能够解开,绝对让人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