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顾锦身在国外，根本就没机会遇见霍云染，所以到死，她也没有恢复记忆。
而六年前的事情，他们只是隐隐查到些皮毛。
贸然恢复记忆，可能会让他们成为这场战役的主导者，但太冒险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顾臻说。
前路未知。
……
“休克？”
裴砚挑眉，俊美的五官，透露着一丝惊讶。
阿昊恭敬：“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受了惊吓，心脏承受能力较低。”
裴砚吐气，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怜惜。
“小不点真可怜。”
他葱白的指尖，在黑色冰凉的桌面上轻点着，皱起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紧接着，他便坐直身体，靠近阿昊。
“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不会伤了她？”
“老板，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除非放弃复仇。”
“我布了那么久的局，为了她放弃，那不值得。”
裴砚左右的晃了下脑袋，活动活动脖颈，眼底的光芒，是恣意燃烧的野心，是冰冷的嗜血。
仇要报，人也要。
“那接下来……”
裴砚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眼下的情况，有些棘手。
不管是顾氏，还是傅氏，都谨慎的不上套，好似知道了他的计划一般。
又或者……
是他的身边，出现了叛徒。
“南叔最近在做什么？”
阿昊回答：“表面上安分，私底下一直想对傅氏伺机动手。”
裴砚冷笑，“蠢东西，控制不了，就找个机会，处理掉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着极为平常的事情。
一条命而已，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
……
昏迷醒来后，顾锦的状态一直没有恢复。
情况严重到，一刻也离不了人。像是惊弓之鸟，脑中一直绷紧了一根弦。
她蜷起身子，抱着双膝，被强行挣脱的针管，划破了手背，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溢出，在纯白的床单上，绽开一朵又一朵妖艳的花。
蜷成一团的她，看上去弱小极了，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傅承川用力抱着她，一颗心都在滴血。
“只是梦，宝贝，只是一个噩梦。”他克制着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
“不是……”顾锦在他怀里拼命摇头，泪珠从眼眶里不断涌出。
她断断续续：“不是梦，他说我是罪人，我要被审判……真的不是梦。”
傅承川把她抱的更紧，低头吻了吻女孩的眼角，尝到了湿湿润润的咸意。
他蹙眉，女孩的哭声，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疼得厉害快要忘记呼吸。
“不是梦……”顾锦浑身抖得更厉害了，煞白的小脸，血色尽失。
她抬起头，眼神急切，又慌乱恐惧。
“你相信我，不是梦，是真的。”
傅承川吸气，下颌线紧绷着，他无法去回答……
顾臻在一旁看得不忍心，直接叫来了医生，强制的给顾锦打了支镇定剂，又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一通折腾下来，天都亮了。
“审判什么……”顾臻沉思。
“这是裴沂说的？”
“为什么是罪人，还要被审判。”
傅承川也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或许……顾叔叔没有把事情说全，对我们还是有所隐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