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要钱，人给你绑了，但动手的事情……”
闻声，男人低笑，轮廓分明的五官，半隐匿于黑暗之中，讳深莫测。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闪电不时在漆黑的夜空里劈开一道裂痕，稚嫩的哭声也被淹没，诡谲的气息蔓延开来。
“让你们燃起希望，又被彻底浇灭，最后在困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雨势越大，男人的情绪就越是激动兴奋。
他吩咐身边人，“两两一组，只能一人活下去。”
“让我看看，谁愿意牺牲自己呢。”男人神情愉悦，嘴里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舞步，消失在了黑夜里。
“——！”
顾锦猛然惊醒，紧接着手掌就被握住了，傅承川宽厚的手掌，温热有力，又充满了安全感，牵住了她一颗动荡不安的心。
顾锦喘着气，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魂不附体，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半个音节。
傅承川紧张，“是又想起什么了？”
顾锦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哭出声来，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
“别哭，我心疼。”傅承川心揪得疼，轻轻抚上她细滑的脸颊，温柔缱绻，舍不得下一点重力。
她就像是个脆弱的瓷娃娃，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碎掉。
半晌后，许是哭累了，女孩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次，没有噩梦惊扰。
……
“天秤游戏……”女孩声音柔柔的，“牺牲自己，另一方获救。”
病房内围站了不少人，傅承川一直在侧牵着女孩的手，即便手心发汗，也没有松开。
顾锦的左手边，坐着两个身穿便服，姿势昂首挺胸，气度不凡的男人。
一个是顾谓，另一个就是他隔壁刑侦大队的队长韩驰。
韩驰比起顾谓，眉宇更加温柔秀气，气质出尘，他面色和善，看着顾锦时，语气都不自觉的柔和不少。
“然后呢？那个人接下来做了什么？”
顾谓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嘟囔：“对我凶巴巴，对我堂妹到是绅士温柔到不行……”
韩驰瞪了他一眼，转头又眸光如水的看着顾锦。
顾锦抿嘴，秀眉紧锁着，努力回忆着那些令人恐惧的细节，画面在脑海之中，一帧帧的升格慢放。
“他最后为什么会伤害你？”顾谓追问。
“我……”
顾锦面色痛苦的闭上眼睛，呼吸急促。
稚嫩的男童声，在她脑子响起。
——姐姐，我害怕。
那声姐姐，触动着年幼女孩的柔软的内心，让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去做一个决定。
“他还小……还在哭，他叫我姐姐。”
顾锦流着泪，痛苦不已。
刚满十一岁的女孩，不谙世事，像花朵一样美好，却要做无比沉重的决定，是牺牲自己，还是结束别人的生命。
如果自己活下去，那这一生都有背负上不可挣脱的枷锁。无形之中，会有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命门。
所以……她会选择按下终止自己生命的按键吗？
“你的选择是……？”韩驰问。
顾锦无力摇头，“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