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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灌阳府 三年之约【五】

第七节

“名字,人送外号,职务,学历,那个家族的,每天最多会吃多少,最多跑过多少里路”忠絮絮叨叨地像查户口般地询问着天堑。一切娴熟的操作,就像他曾经做过一样,而且现在还在做。

“天堑,外号,捣乱大王.....职务,没有,学历法师学徒算不算,家族的,不便透露,每天啊,吃得不多,多少里路,我没试过诶”天堑越听脸色越差,但还是镇定地回答了。

“明起先生,天堑的信息记好了,咱们现在身上带的干粮不多了,最多再够我们撑三天”

“无妨,距离这里一天的路程有一座桥,穿过去能抵达一个被亡灵攻陷后遗弃的村庄,我们也许可以在那里,获得些许补给”

“那易先生,可不可以让天恒老先生放过在下了呢”

“可以,老将军放了他吧”“听少爷的”

天恒走到了天堑的后面,解开了捆绑天堑的绳子,又走回了他家少爷的身边。

一行人步行了几十里路,走到了桥前。忠十分欢喜地跑过了桥,天恒则疯不过一个年轻人,跟在了明起的身后,白羽也不甘落后,紧紧地跟在忠的后面,意图要超过他,天堑则因为只想留下来,则乖乖地跟在明起身后。长空则看了看旁边的氛围,发现不太适合他,所以假装年轻气盛跑得贼快,跟上了前面的两个年轻人。王臣看着长空,假装年轻气盛的背影,笑出了一种搞笑的声音。

正当前面三人过了桥,回头看,后面慢慢悠悠走着的四个人时,桥突然从中间断裂开来,一分两半,在忠、司马长空、白羽与诸葛明起、王臣、天恒、天堑之间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门咒。

“看诶,这是一道我诶”

“你不说话,没人认为你是哑巴”

王臣好心地提醒着天堑闭口,明起则试了试大喊一声,并没能被长空听见。明起换成了打手势,一套手势下来,看懵了周围所有人,八成只有长空懂得这一套手势。

“好了,看地图咱们换条路走,幸亏我这里还有一张地图”

“你确定长空明白你再说什么,我们不太相信诶”

“是啊,卧龙先生,那一套手势,选师团里找不到诶”

“省省吧,长空又不是选师团的,我用的当然是皇室禁卫的手势。而且对面几个人,就司马长空一个双高人士,情商智商都比较高。”

“其实双高人士,还有一位。我家少爷.....血脂有点高和血压有的时候也高......”

“天恒啊,你怎么没尽到一个管家的身份,怎么不管管你家少爷,控制一下饮食。”

“年轻人总是喜欢吃来吃去的,咱老了,也不好说什么不是么。”

当所有人都在聊天唠嗑的时候,躲在一旁的天堑沉思了一下,发现,看得懂手势的,怕不止司马长空一个人,但他看了看王臣,发现他的眼神依旧如刚才一般瞪着他,就不敢发言提醒了。

“好了,我们按照这条路,穿越一片荒凉之地,也可以到那个村庄,只不过我们的淡水不足了,所以一路上,我们只能少喝水了”

“还行吧,明起让天恒多喝一点,天堑你作为咱们其中最年轻的后生,要担当起照顾我们三人的重任。”

“我.......没想过来当保姆.........”

“天堑啊,人生总会有很多个责任和身份,保姆,只不过是你那漫长的人生中即将要担当起的一个责任而已,这只是一种锻炼。而且,你是男的,你顶多算是管家。所以,管家先生,请为我提下水壶。”

“是,明起大老爷.....”

南方皇室都城,选师团团长办公室内。文德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手里拿着笔批阅着一天的文件。

“团长!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失联了两队了。”

“一共派出去了多少队”文德把手里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假装镇定的询问着传令兵关于骑猎队的情况。

“按您的吩咐,我们派出去了四队,现在除了一同进入幻境的那一队,现在只有一队还和我们保持着联系。”

“通知距离目标地点最近的所有选师,以军事训练的借口,让他们以最快速度到目标地点集合,并通知他们我会亲自为军事训练训话,同时推掉本月的军事训练的安排,也就是说提前军事训练的日期。”

“是!但,其他选师怎么办。”

“我会亲自去和他们解释。”说完,文德穿上了外衣,一人一骑,马不停蹄地选师团的中心议会,他要在那里向所有无法按时抵达的选师,道歉。等到他道歉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那杯咖啡,已经凉透了。

第八节

“长空,你确定你已经看得懂了那一套手势了么。”

“我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很奇怪诶,隔着那么远,你以为我视力比你好啊,我只能依稀看出一两个意思,不过足够了。”

“那诸葛明起对你说了什么。”

“大意应该是,让我们按照原路继续走,然后抵达那个村庄,当然,还有一些要紧要的东西,我没看清楚,被风沙迷了眼啊。”

“你不怕咱们到最后没完成,这一部分最紧要的东西么”

“怎么可能,计划是没错的,相信我,出发吧”

“先说好啊,我出事你们要负责的啊,我是少爷,能不能好好保护一下我”

“大少爷,我们这战斗力,是死不了的”

“那就好,我这就放心了”

“但是!我们会被饿死、渴死、累死,因为干粮都在明起他们那边!”

忠的脸上,情绪变化的很快,从刚开始的放心轻松,变成了凝重绝望的表情。

“但是放心啦,我会用皇室禁卫教授的野外求生,让我们撑到那个村庄的”

“长空,我希望你这句话是说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被看穿了么?”“别闹啊长空!”“开个玩笑,我当年一个人穿行沙漠刺探军情的时候,都没被沙漠带走,现在怎么可能嘛!哎呀!”司马长空专注地回话,却忘记了脚下的情况,以致于他被一颗石头绊倒了,吃了一口沙子。

“长空先生,沙子好吃么?”

“滚!你自己来体验体验!”

当长空抬头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却看见了眼前的一个石碑上,写着槐城,两个大字。司马长空站起来后,觉得这两个字似曾相识,直到他想起了一个故事。

“白羽!忠!我们找到好东西了!”

“什么玩意,长空先生。”

“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城主,他面临亡灵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监狱,找到了被囚禁在天字号大牢里的一名老铁匠,并对他说:

‘如果你能拿出一把你得意的作品之一,帮助我们守城的话,前尘往事,我们可以莫再提起。’

老铁匠则淡然地回答到:‘我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已经全被我送人了,在被束缚在这里前,做的最后一件兵器,也被一位侠义之士带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可以出手,当年你拿活人冶铁的事情,我们依旧可以既往不咎!’

‘那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也是我最疯狂的年岁!我已经不会再做了,骂名也已经背上了!’

‘你好好想想!这是你曾经住过的地方!你忍心你曾经抚摸过的花花草草,在亡灵的抚摸下提前凋谢么?你忍心,你曾经走过的繁华的大街,变成生灵涂炭的屠宰场么?你忍心,这城中千万生灵,就因为你的不出手,全部与亡灵为伍么!’

‘如果你想保下这城中的繁华,你就接住它’话音刚落,铁匠从牢房里甩出一把古朴的陌刀

‘这是当年活人冶铁时留下的一块铁,打造成的陌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但是因为刀上的生灵的怨气,你用完以后,请将它埋葬在青山绿水之间,不然它会比所有的亡灵更加强大。’

‘谢了!’当城主一个人走上城墙前,双脚刚刚踏出监狱外一步时,牢房里传出了一声叹息。

城主站在城墙上,望着黑云压城,回头看了看自己一生的功绩,映入眼帘的满是大街小巷的满城繁华,当他望向身前时,城门角落里的空地上,一颗槐树的身旁,空地自作主张地长出了一片花花绿绿的野花。城主走过护城河上的桥梁,让所有人紧急进入城内,领着三十名无谓生死的义士,站在城门前,成为了疏散而来的人群,最后的保障。亡灵一拥而上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映着古朴的刀身,每一刀的落下,溅起的鲜血,都会在一瞬间显露血气。没过一会,挥刀的动作逐渐变得机械化起来,血气染透了城主原本黑色的瞳孔,如果这个时候用亡灵的视角看着城主,此时在他们眼中的是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甚至比他们还有恐怖。可惜,亡灵没有感觉。一具尸体需要连续砍上好几刀才能确保不会复活,而陌刀却只需要一刀,便不可能再度复活。

天亮时分,城门外最后一个人走进了城门内,城主挥动全身所有的力量,一刀砍断了护城河桥梁上的铁索。因为桥梁的特殊设计,铁索断开后,失去了,铁索对桥梁的固定,它缓慢地升起,直到与城门垂直的那一刻,才会停下,在这个过程中,谁也无法阻止。就如同每一个提前跳出时间的长河的鱼,看见了微不足道的未来,就以为可以改变,到头来依然无可奈何花落去。

城主用力推了一把桥梁,使亡灵彻底失去了进城的机会。城主倒下了,此时的城主,胸口插着一把长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他握着陌刀,倒在了槐树的身旁。花花绿绿的野花为其收尸,百年未曾开过花的槐树,在此刻却开出了血色的花瓣,花瓣纷纷落下,落在城主血色的长衫上,手边,古朴的刀光已经被血色的明亮代替,本来雕刻在刀柄上的花纹,此刻如同每一根活在生物身上的血管,流向了刀口。

槐树下部,辐射出去的树根披上了一层血色的长裙,长裙上躺着一位风华正盛的少年,手边握着一把精美绝伦的陌刀,他静静地睡着,似乎没有再醒来的意愿,他已经累了.....

几年后,一位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到槐树面前烧着纸钱。槐树树枝上系着大大小小的白带,只有这个妇人,用着朱红的笔尖,为着树上的几个字——槐城城主·纪陌。重添艳色。”

“所以你想说,这里就是槐城?那个当年不知道抵挡多少亡灵后,毁于一场疫情的精绝古城?”

“白羽,不得不说你的脑回路,比这个忠快多了!”

“我好歹是个少爷!能不能照顾一点我的面子!”

......

三个人互相吐槽了一番后,飞奔上路,可惜跑没一会,从刚开始的三人齐头并进,变成了两个人架着一个人飞奔。

“我的大皇室禁卫的首席代表啊,怎么体能这么差啊,你在给你的大皇室禁卫丢脸啊。”

“我四十几岁了!你呢!才二十多岁,你跟我聊体能!”

“报告长空大人,我三十多,接近四十了”

“滚你个,小白羽,你离四十还差多少!”

“报告长官!还差十岁!”

“你好意思跟我谈么!你个小白羽啊,小白羽,你也是忠!”

两个人对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将长空摔在了地上,然后再架起来。

“抱歉司马长空大人,我们的手滑了啊,沙漠风沙大啊,手脚不太听话啊!”

“我恨你们!”

三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夕阳中,已经暗影覆盖的地方,传出了一阵阵狼嚎和亡灵的喊叫。

当我第一次遇上他时。

他站在漆黑的枪口下,一身锦衣,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双眼无神默然地看着我,双手却紧紧地护住怀里的小鹿,仿佛他才是鹿的父亲一般。

我厌恶地对他喊道“走开,年轻人,我不想伤害你,你也别干扰我打猎,打到后,看你是个年轻人,肉分你一半。这样可好!”

他默然地回道“请不要伤害它,你可以找下一头鹿,你没必要一直盯着它,求您了!”

“一名好的猎手,从来不会轻易放过眼前的猎物,再不离开,你也将会是猎物!”我举起了猎枪,瞄准了他的左手。

“慷慨的丛林啊,感谢您的施舍,我将遵守祖辈留下的规矩,每天只带六发子弹,能获得多少猎物,任您给予,望您赐予我,足够的食物,让我能度日谋生。”

那个少年仿佛听懂了什么,用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死死地护住了怀里的小鹿,乌黑的枪口里打出了子弹袋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它的猎物却是一根木头。

“年轻人,你成功了,你用你的生命,折服了这枚子弹,你可以把这只猎物带走了”我收起了猎枪,一边用手摩挲着猎枪,一边斜视地看着那个人。我十分的佩服他,他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遇上的,第一个不畏惧枪口的普通人。

“谢谢您”他费力地将发抖的双腿直立起来,抱起了小鹿,这时候我才看见,那只鹿的左脚被树枝刮伤了。

“跟我走吧,我家里有足够的药酒和香醇的美酒。”

“万分感激。”

我走了过去,打了几下他那颤抖的双腿,扶起了他,并且示意他跟我走,其中,我还特意让他看见了我胸口前吊挂的灰熊牙。他抱着那头刚从地狱逃出来的鹿,双腿发软地跟在一个杀神的身后,那是一个杀动物不眨眼的猎手。

一路上,我回答着他好奇问我的问题,其实也是为了让他对我消除一些陌生感,不然,我可不想养一头受惊的小绵羊在家。其中,一个问题让他很震惊——您每天用六发子弹,能丰衣足食么?

“之前,我跟我的父亲出来的时候,一天我只能带回家一头猎物,但现在我能带回六头猎物,当然,今天是个例外”我很随意地回答了,回头看着那个年轻人,他却十分震惊。我原本以为,我跟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直到以后,我却跟他切不断联系了,也许这就是我的事与愿违。

“说吧,你是怎么不害怕子弹的威胁的”走回家后,我躺在椅子上,轻轻地问道。

“那头鹿,像是我七岁时父亲送我的那头鹿,我没多想,只想守护它,因为它曾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的父亲看来是个伟大的人。”

“他?一个从来没教育过自己儿子的人,就连一点印象都未曾留给我的人,如何算是伟大;也对,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个伟大的人,除了我以外。”

“不,不,不,教育未必需要一直在身旁,例如他送你的鹿,它至少教会了你,怎么去爱,又或者学会如何去爱。”

“爱?例如我喜欢谁之类的?”

“噢,年轻人,爱,是一种抽象的解说,具体的体现,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我清楚一点,爱,能够到不惧生死,不惧安危,不惧困难之时,那就是值得敬佩的爱。当然这是我们猎人的理解方式。有的时候,人们常常问我们,谋生为了什么?我常常答道:为了更好地守护!不过三百六十行,都有自己的理解。”

“听不懂,我该怎么办”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理解,不过首先要明确,你接下来的方向和目标是朝向哪里的,这个问题就像猎枪不能没了准星一般。”

“我和队友失联了,我想要归队。这算不算我这把猎枪,缺失的准星。”

我本来躺在藤椅上,听到这句话后,我坐了起来,戏谑地对他笑了一下,说道:“猎枪?在我的眼里,你还只是一把还未开锋的小刀,食之无用,弃之可惜。”一边说着,一边我从手臂的兜子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他的面前演示了如何磨一把刀。

“好吧,我有点跑题了,你的队友是?”

“他们是刚刚成立的骑猎队的成员,路过森林去往草原的时候,我就因为体力不支,没跟上,被他们安排在休息地,等候皇室禁卫的救援,但是我依然想要归队”

“骑猎队啊,那好,我大概清楚他们的路线。”

“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稍安勿躁,起码我们要后天才能出发”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足够的食物,但是今天的六发子弹被你浪费了一发”

“那明天呢,你就不能违反一次么?”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违反,再说了明天打完后,咱们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收拾行李,而且带个年轻人出山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他看了看天色,觉得很晚了,一个人就炉火旁,睡下了。我则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细细地端详着一张老照片,那可是一张奇异的老照片,上面有着我,怎么个年迈的猎手;有着一个叫明起的少年,他意气风发;有着一个叫作司马长空的青年人,他骨子里的傲气,是岁月无法磨灭的;还有着一个叫作文德的假老头,贴了一脸的胡子,童心未泯的很。

第二节

人生似一场聊斋艳遇,走进去的时候

周遭花开成海,灯下美人如玉,

一觉醒来,发现所处的地方不过是山野孤坟……

——【网易云热评《匆匆那年》】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何故到处打扰我清梦”子君坐在一个坟头上,看着一个猎人和一个年轻人。子君的眼神中,有着洞彻人心的清凌,这也许就是他不会迷失在大雾里的主要原因了吧。“你们这两个人,真是奇葩组合,一个猎人能和一个热爱动物的人一起走。这个世界看起来,和几年前,仿佛不太一样了呢。”

“恃方,你又是谁”

“纪云,敢问阁下是何人,何故变出这山野孤坟,挡住我们去路”

“人非人,仙非仙,妖非妖,这种定义真的有必要么?天尊所有,还不如我这山野孤坟来得逍遥自在,而且此地从未变过,只是尔等,心生迷乱,不解其中迷惑罢了”

“从未变过?心生迷乱?阁下可能说得再清楚点”

“你们俩,有各自的心魔缠身,才会被这大雾迷了心窍,这可是远近闻名的大雾,只有打破心魔,才能重现真实,不然只会一直在虚幻中,度过一切,变成我秘壶中的一滴甘露”

“休想让我们上当,老先生!老先生!”

“放弃吧,他的心魔比你重多了,他早就被大雾迷走了心了,哈哈哈哈哈,猎人世家的甘露,不知道,好不好喝,对了,你也快了吧”

子君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恃方慢慢的摇晃,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一会儿后,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没迷失么!这人世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要不咱们打个赌吧,只要你能伤我一根毫毛,我就让这迷雾围城,开出一条路,任你们自由通行如何?”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你这个凡人,要不要再来拉钩上吊啊。想得美,才不可能让你有机会。”

此时此刻,恃方的心中不断重复着——也许.......我的心魔早已破灭了....的这句话,也许是自我催眠,也许是欺骗自己,但他真正地站了起来。

“真是个怪人,没有心魔怎么会被漫天大雾缠上,但也是,有心魔现在早已倒下了,怎会继续站着,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等等”子君看着恃方站得越来越稳,喊道:“站住!你究竟是那路的!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只有一颗平凡的心,我只有一把再平庸不过的,剑”恃方一步步地靠近子君,一步比一步更加坚定,每一步,都是在一次次震撼子君对于恃方的蔑视,走到离子君只有半步之时,口中的字也刚好,念到最后一个字!恃方提起一路拖过来的剑,一剑刺中了子君腰间的葫芦。

“是我小瞧你了!散!”

一声,散字,褪去了弥漫的大雾,露出了一片森林,山野孤坟皆为土灰。

“可惜了,这山野孤坟本来挺好的,我还想用它抓几个人呢,罢了罢了,愿赌服输。这条路就是你们的了。”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天上烈日炎炎,也许是因为太热了,子君将别在腰间的玉壶拿了起来,喝了一口下去。

“你赢了,在下告辞,猎人的心魔,当让他自己破除后,才能醒来”

几天之后,在猎人的家里,恃方累到睡着了。躺在他身旁的纪云,已经昏睡了不知道多久。时间一点一滴地从煎药的炉火中焚尽,恃方的内心更是心急如焚,不仅为猎人担忧还为自己能否赶上骑猎队,准时归队而忧心忡忡。

而在大梦之路上,纪云一阵恍惚,当他再睁开眼时,他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床边是一个疲惫到极限的年轻人一直守候在他的身旁,双眼已经睁不开了。恃方从眼皮的缝隙之中看见了纪云起身喝药的时候,他倒了下去,一下子,就去到了几天未曾回去过的梦乡。

“孩子,谢谢你了,老夫这么多年了,遇上了你怎么一个比孙子还亲的人,够了。我一定帮你归队!”

第三节

“这是?我小的时候!”纪云醒过来后,环顾四周,得出了怎么一个令他惊叹的事实。

“这究竟是那?”纪云坐在一艘飞艇上,这艘飞艇上的一切的一切都与他似曾相识,路过一面镜子,看见自己后,他呆住了。因为镜子里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猎手。

飞艇四周都是一片迷雾,就像不曾存在过物体一般。也许,这个地方所能为他呈现的记忆,便只有这么多了。纪云,这名老猎手,就算身体是一名青年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猎手最擅长的沉稳。他一个人盘坐在飞艇中央,静心地聆听着,聆听着,聆听自己的心声,又聆听着一切有可能能让他出去的声音。

盘坐一会,许多破摔的画面就涌入他的脑海,慢慢地,一片又一片的碎片,组成了一个故事。关于这个飞艇的一段故事。

“请放过它吧,它还只是个孩子!”

“神兽,要么成为守护兽,要么就得成为一堆骸骨!”

“如果,我的阻挡,还是不能让你放下屠刀的话,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纪陌拿稳了手中的陌刀,站稳了身形,却被一把短刀掀翻在地。

“哼,看来作为城主儿子的你,还是不怎么擅长格斗。还希望你以后多加训练,不过恭喜你,你就快成为一具尸体了!也没机会让你再反悔你可能花天酒地过的人生了!”

“抱歉,我还没那么容易倒下”纪陌借助飞艇甲板上的一个凸起,踹飞了猎兽人手里的短刀,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侧身越过了猎兽人,一个手背劈中了他的脖子,虽然没导致他的昏厥,但已经让他丧失了一会战斗能力。

“请放过它吧”

“鼎鼎大名的七圣目前唯一存活的十方明亮,就算我不要,也会有其他人来抢,除非你把它变成你的守护灵,要么你就得让它永远消失在地图上,哈哈哈哈!你不可能这么做的,世人都知道的事情。你想让十方明亮自由,你会成功的!因为我们也会让它失去自由的!”

纪陌一脚踹晕了猎兽人,走到了飞艇甲板上,扶起了十方明亮,看着远方,就是传说中的世界的尽头,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摩挲着十方明亮的毛发,像一对老友一样,轻轻地对话着,又仿佛在与其告别。

“好了,去吧,那里便是可以消失在地图上的地方了,去吧,我不怎么重要的,比起你的自由,你那漫长的一生就够长的了;我的一生不过是你记忆中占不到百分之一的重要而已,去吧。”

纪陌看着十方明亮摇着头,对它怒喊道:

“我不要你了!快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丢下去!”

十方明亮一边走着一边还不时地回头,纪陌则直接转身慢慢地走向飞艇的驾驶舵上,一边走着一边强忍泪水不夺眶而出。等纪陌走到驾驶舵时,甲板上已经没有十方明亮的身影,他放心了,但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等到猎兽人从飞艇甲板上醒来的时候,纪陌走了过来,对他说

“它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

“什么!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杀了它的!”

“我会,我也必须会。总比落到你们手里,被你们百般折磨的强!死了还能图个安宁!”

“你,你,你真是太恶毒了”

“谢谢夸奖,但,你们才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它们到底犯了什么样的罪过,它们杀人了么,竟然会遭到像你们这样的毒手!”

猎兽人站了起来,默然地说道:

“谁都想自立为王,但有几个有能力自立为王而又不被剿灭的。你当人人都跟北方的那个皇帝老儿一样,拥兵自重。我们这些人,没有能力,没有武力,我们只能靠神兽来成功!不想你们生下来就是王公贵族,生下来就高人一等,我们所做的!不过是让我们,我们这些平民!能够和你们共用礼器!”

“你走吧,我放过你了。”纪陌看着眼前的这个猎兽人,心中的怒火虽然难以平息,但他说出来的话,正是纪陌这个生下来就是王公贵族的人,所想要完成的任务。

..........

“年轻人,一切的一切,你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感悟么。”

纪云突然从沉思中惊醒,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你已经知道我的过去了,我就在你的心里。”

“你?你是纪陌?”

“十方明亮。”

“你没有走?”

“我一直都在这艘飞艇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表面现象很容易迷惑住一个人。”十方明亮在纪云的眼前突然消失,一只鲸鱼从十方明亮消失的地方跃出,企图将纪云一口吞入肚子。

纪云静下心来,仔细地感受着,感受着蕴含于飞艇内的,那虚虚实实的外现。忽然,他从腰间摸出一发子弹,枪栓随着心弦拉开,子弹上膛,左手不自觉地架起,枪口瞄准,信念坚定,一枪遂发,空中传来一声,铁索破碎之声。

“年轻人,你很强,一下子就能发觉这是另一个幻境,而不是外面那个黄毛小儿所做的迷雾幻境。看起来你很有能力,如果你能把我带回槐城,我就把你心中对当年的疑惑,让你在梦中再去寻一次答案。”

“交易很诱人,而且我也挺喜欢。不过这里怎么出去。”

“哈哈哈,黄毛小儿你是在贬低我的力量么,走吧,外面还有一位少年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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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知道宇宙中一直存在着平行空间,在太阳系以外有着一个神秘的星球。在这个星球上生活着狼人一族,他们有着专属星座、专属能力、专属图腾,他们一直守护着地球。3000年前一股黑暗势力在地球崛起,十二位天赋异禀的少年在图腾的指引下展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旅行……仅以此文献给和我一样深爱着EXO的行星饭们WeAreOne!EXO相爱吧!
  • 弃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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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不尽人意,百姓求天求地,黎明到来,却被狼烟掩盖,万物皆为刍狗,终究不仁,苍穹之上者一手遮天,苍穹之下者可否刺破重天,再铸洪荒?
  • 我在回忆那端等你

    我在回忆那端等你

    性格两面转换的学霸少女,平易近人一点都不酷炫狂霸拽的校草一见倾心,三年暗恋你······是喜欢我的吗?你去问问,周围谁觉得我们不是一对?······当年,我们为什么不再抗争一下?或许反抗的背后,就是胜利啊。这个世界是大人做主的,一个孝字,就让我们满盘皆输,《庆余年》里说:我要和这世间的道理斗一斗。可是呢,那时的我们作为学生,因为你们是家长,是老师,所以,我们只能无条件服从命令。世上从没有这样的说法和道理,可你看看,谁不是这样呢?现在······我们也成为了这样的人。后悔吗?那······祝你幸福,幸好那时,我没有带你一起遍体鳞伤。再见。再见。······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幸福,可你······真傻啊,居然看不出来么?你知道吗,我看到了啊,你一点都不幸福,也许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吧,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