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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灌阳府 三年之约【六】

第四节

随着一只雄鹰,它掠过草地,飞上城墙,一阵鸟羽散落。白羽纷飞,落在城墙上,一人用手拿起了一支鸟羽,抖落了一身的羽毛。他用手理了理腰间的佩刀,头盔上的一束红缨在风中独自凌乱,清风为他细细的梳理眼边的毛发。

忽然,他纵身而下,跳下了城墙,眸中,死死地盯着一个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的人影,那是他追捕了四天的犯人。越过牌坊,翻过高墙,跳下高楼,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困难应有尽有,两个人的距离却始终没有变过,像那太阳与地球的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赌坊里,皇甫和惬坐在贵宾的椅子上,看着前面的赌桌,一副看穿了一切的神情,等到所有人都下注完了后,他随手一抛,一枚铜币落在了赌桌上,就像一颗手榴弹,丢进了人群之中,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惊叹。

“皇甫少爷,是越来越疯了,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中。”

“嘿嘿,准备看皇甫少爷的第一次失败吧。”

“唉,又没跟上,真是该死啊,又赔了!”.......

当答案揭晓的时候,一个人的无言抵过了一群人的哀叹。他,默默地拿起刚才那枚铜币。准备着下一局。赌坊长,走了过来,看着和惬,问道:

“你输过么?我好像看你,很享受你的胜利。”

“好像未曾输过,一切顺风顺水吧。”

“你刚开始是为了什么赌的,这个东西,可不是你这种人会沾的。”

“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不要走进别人设计的赌局里,因为你的贪欲,钱财,人品,尊严,都是你给它的,贫穷、下贱、无能则是它回报给你的。这就是一只饕餮,贪得无厌。”

“那又为何,在证明之后,还在赌呢。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我这赌坊,只要你一来,基本就没人再进来,只出不进了。”

“因为我一无所长,只有赌局上,我才能感觉到一点众星拱月的感觉。你懂得,每个人都喜欢这样子的感觉。”

赌坊长看着和惬,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赌坊是由皇城守卫军负责盈亏的,赌多赌少,其实对他来说,无所谓。总的来说是个怎么都不会跌倒的金饭碗,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和惬必须一直在赌坊,不然皇甫和襟是不会保住他这个金饭碗的。

一个人影,突然闪进了赌坊,瞬间便混入了来来往往失意或得意的人群中。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皇城守卫军的人,走在人群中,他的铠甲是那么的耀眼,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已经十分引人瞩目了。

和惬依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所有人在等他下注,无果后的失望,接着就又是凭着自己的胆量下注的戏谑,忽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个人影,在他的眼中,她是那么的不染尘埃,即使在这世俗烟火最为严密的赌坊中,她还是如一阵清风,悄然掠过,吹散了和惬脸上所有的世俗;和惬彻底被迷住了,手中的一枚铜币,滑出了手指之中,落到了赌桌上,答案顺势揭晓,一阵缄默后,现场所有人爆发了一阵惊叹。

“大名鼎鼎的和惬少爷输了!万年不败的和惬少爷输了!”

“哦不,我的神话,它破灭了!”

“看起来只要赌,就肯定会输,谁也不例外!不能再来,这就是个骗局!”

......

赌坊长在二楼都能听到所有人的惊叹,他,墨钧,一个人在二楼笑着对二楼的贵宾说道,

“看那,那个能让咱们墨家赌坊的赌神赌上一生的人,终于来了。”

和惬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把手中所有的铜币丢到了一旁,本来,钱财在他的眼里就是粪土,赢来的钱,也无非与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罢了。皇甫和惬跟随着那道人影冲去,却无意中撞到了那位皇城守卫军的人。

“哥?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假期呀?”

“抓犯人,没事,你继续玩,别打扰我”,皇甫和惬看着皇甫和襟眼中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自己的小脑筋又转了起来。皇甫和惬跺了一下脚,顺势假装把脚扭到了。

“哥!我的脚扭到了!快来帮我!哥。”

皇甫和襟刚刚跑出十几步,听到自己弟弟的一声呼叫,看了看眼前那个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只能又匆忙转身回来扶起了和惬。

“怎么了,哪里疼,哪里伤到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回家,我拿药酒给你抹一抹。”

和惬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切都像小时候一样,哥哥还是那么地疼爱自己。看着远方,那个人影,越来越远,自己便也不准备继续装了,刚想好好走起路来,却一个不留神,把脚真的扭到了。

“啊!”

“你看你,又扭到了,来我扶着你走,来慢点,小心楼梯。父母都走了,剩下你我兄弟二人,作为弟弟,你要少为我惹麻烦知不知道啊?”

皇甫和惬听着皇甫和襟语重心长的叮嘱,心中不自然的温热。

“知道了,哥。”

城中,大街小巷内,一个女子刚刚经历了很长一段距离的亡命飞奔。她先跑到了城中的大大小小的摊子里,用刚刚偷来的钱,买了各种干粮。然后走出城外。

在城外的一处乱葬岗里,有几位饥肠辘辘的孩子,正在殷切期待地看着远方。那个女子走了过来,把刚刚买来的干粮和孩子们一同分享。

“姐姐,来吃包子。”

“姐姐不饿,你先吃。”

“谢谢姐姐每天都来给我们送吃的。家里实在是没得吃了。”

“没什么,最近闹旱灾,颗粒无收。圣上应该会很快赈济灾民的。”

“姐姐,怎么没有鸡腿。”

“小狗蛋,鸡腿都涨价了,姐姐没有能力。”

“没事,姐姐,包子也挺好吃的。”

“嗯”上官婕英望着这个孩子如此满足的神态,心中却在滴血。自己的家族曾经也是远近闻名的,只是时运不济又遇上了一个人,使得他们家道中落。虎落平阳到了救济别人,都得靠自己去偷。

第五节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不让开的,我回去肯定往死里打你们!”

明起跑得飞快,他已经清醒地发觉自己存在于幻境之中,被心魔所困,而他的心魔就是当年的焚城一役,那一次战斗,他大获全胜却输了一位佳人,因为佳人在城中,但城他必须烧。

“此火可助我军大获全.....”

明起一冲而上,推到了站在军车上的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诸葛明起!我现在要你停止你的火攻计划,换强攻!无论如何,不能用火攻!”

“哪里来的老人家,快快退下,众将听令,火攻都城!”

“我就是十年后的你!看看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火攻之后的悔恨造就的!给我让开!”

“老人家,你再为老不尊,就休怪我不敬您了!”

明起看着十年前的他,已经明白,即使在幻境中,他也不可能拦下他的,自己实在是太固执了。在刚才明白在幻境中时,刚想对陆吾说道,便即刻被拉入了心魔幻境之中,自己已是无可奈何,现在连幻境历史都无法改变,更是气火攻心。

十年前的诸葛明起,看着眼前的这个华发早生的中年人。尽管他不相信他是他的未来,但是他心中很明白,这一把火,在焚去巡长城的同时,也在焚尽他心中的围城。但他,没有选择!

“论法术,我不如十年前的自己,论阵法,十年前的我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临兵斗者,列阵在前!”

诸葛明起推倒了站在军车上的自己,将随身携带的二十二枚玉牌,对地抛出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牌,对天抛出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牌,本来的清晨却被焚成黄昏;但这一下,天地暗淡,燎烟四起。

十年前的诸葛明起,看着也许是十年后的自己,他不想再次站起来了,他没有勇气了。这个决心,本来就不该让他来下。但他没有选择,他再次站了起来,手中的力量,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有身后五千名金甲虎贲的全军之力。

诸葛明起站在军车上,看着城门一个女子跑了出来,他含着泪,被十年前的他,推到了。接着,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因为他自己在阵法的造诣上,根本支撑不了这种倾覆阴阳的大阵。但他却孤注一掷,在成功的那一刻,便早已把自己最后的精力用光。

“这里是?”

当明起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还在森林里,看着身边的队友们,他留下了眼泪。十年前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看着满城火焚之时,也曾万箭穿心般,痛苦地倒在地上,一个人哭了起来。十年后,一位华发早生的军师,一个人看着一名女子从火中逃出,他,被二十二枚玉牌的反噬之力,焚心。一个人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明起平复了心情,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他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是数十万虎贲金甲埋骨之地。

“这应该是大雾在作恶,大雾所到之处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亡灵集中出没”

“看来是数十万的英魂抵御亡灵的侵蚀时,将好食英气的大雾引了过来,不好!”

诸葛明起疯狂地叫醒着所有人,因为只要英魂被抹灭,亡灵入土,数十万曾为南方皇室效力的忠臣战神,都将变成数十万为抹杀南方皇室而生的修罗之士,而他们这支势单力薄的小队,就将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让迷失在困境中的人和数十万埋骨他乡的英魂,全部都焕发新机吧!”

当明起听到这句话时,弥漫在他们身边的迷雾已经开始慢慢褪去,肉眼可见的亡灵也在一个个地飞散,但自己身边的人却依然没有醒来。

“红人红马红蛇王,红缨长枪手中握,大道三千,眷亦不如思亦,焚烟祭诸妙欲。黑人黑马黑魔王......”

一句句歌谣冲击这明起的心神,随着歌谣的愈来愈远,他自己也再次昏了过去。

一个人身穿长袍,手握祭仗,一步一步地走到明起的身旁,看了看他,说道,

“十年前的一切,早已与你无关,不必挂怀,我早已忘却;十年后的你,还是怎么意气风发,即使华发早生,也是如此迷人,也许最高兴的,就是让我看见了你十年后的选择....”

一边说着,那人热泪盈眶,一点一点地落着。

“可以了,书青。诸葛明起果然还是得找你来治,差点他就打乱了这次幻境试炼了。”

“没什么的,文德先生,劳烦你了。”

“不麻烦,不就是借助军事训练的名义,把你这个前任选师,用移花接木的办法,悄无声息地弄过来而已。只是等会上台,我还没想到要讲什么。”

“不如,讲讲这数十万英魂吧。”

“不错的题材,可以很好的调动士气。”

“不过这大雾,什么时候会这样频繁的移动了。”

“是有人,在操纵它,具体是谁,狄云已经在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水落石出的。”

当文德和书青再聊天的时候,明起则在一步一步地走回幻境,伴随他的是一阵又一阵大雨。

第六节

十年前,北国皇室境内,刀冢内,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少年,被他的父亲带到了这里。

“孩子,为父时日不多了,我希望你来到这里,选一把属于你的刀,继承我的职责,当然我更希望,我这把老刀,能更适合你”

“好的父亲大人。”

他的父亲走到刀冢外,把常年别在腰间的长刀,握在手里,随着一身刀鸣,长刀回到了冢内,属于它的坟墓,直到下一位少年,来等着它们的选择,然后跟着新人直到沧桑,又回到坟墓,再次等待。只有少数人,手中的刀不会回来,也许这就是多年血染的情感。它会留在那里和它的主人一起安息。

周围,还有几个少年一样在选,一直都有人认为是人在选刀,殊不知,是老人在选新人。刀冢内每一把刀,都有着岁月的烙印,都有着一个不屈的灵魂,都有着一名传奇的主人。传奇的主人将铸就传奇的刀留在刀冢,让刀继续传奇,殊不知,主人死后,灵魂依然会回到刀冢,与常年随身的刀相伴。

那位少年与其他几位少年同时提起了手,几把刀飞了过来,不同地悬在了其他几位少年的身前。有的是惊叹、有的是哀怨,只有这位少年的刀迟迟未来。

突然一根木头悬在了少年的身前,它显得那么高傲。

“轩辕华清!握刀!即使它十分不堪,但它也选择了你!”

“好的,父亲!”

当华清右手握刀时,右手却被弹开,他只好双手握刀,双手握得很紧,其他几位少年,魏微则第一个开始嘲笑华清的刀是把不中看不中用的木刀,甚至,他自己更是个废物,连一把木刀都很难拿住。接着司徒空也跟着笑起来,卫起则在一旁极力地劝他们不要嘲笑别人。

华清提着刀,跟着他的父亲走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知道,他只需要遵守父亲的安排即可。其他的事情,或者其他的人,都跟他毫无关系。

五年后,当诸葛明起火攻巡长城时,华清提着刀在阵前对上了皇甫和襟,三个回合,和襟就负伤败退,逼得明起只能火攻巡长,当大火焚起之时,焚去的,不仅是巡长的繁华,还有明起的一颗道心。和襟看着大火蔓延全城,他带着十名虎骑冲入城中,想要以自己换回明起的道心,刚刚入城,魏微就一刀砍断他几年的老伙计的腿,卫起一个横戟从他的脸上划过,和襟惊险地躲过死亡后,下马后,一把马刀,就可以与魏微和卫起打得不分伯仲。

华清则站在城门,他明白,只要明起不出手,一切都可以制止,如果他出手了,就得考虑让他永远出不了手。他的木刀,刀锋腾出了一条龙魂,对着的是诸葛明起手中羽扇的凤魂。刀龙直飞,却被火凤焚身寂灭,接着火凤燃起的大火,直接将华清围在中间。

“明起先生,你赢了”华清大喊道,

“世人会告诉我,我赢了,只有我自己觉得,我输掉了一生,哈哈哈哈”

城内,跟着和襟冲进来的士兵都已倒在血泊之中,只有和襟一个人对抗这魏微、卫起的合攻,一路抵抗一路斩杀拦路之兵。无可奈何之下,和襟自好退败。

魏微则劈开火凤的火焰,带着华清连同剩余的将士一同从巡长撤离。

“明起大人,幸亏城中并无百姓,不然这一战我们都得背上骂名”

“不,城中还有最后一位百姓。”一边说着,一边明起挽着手遮掩自己的落泪,他早已控制不住了。

和襟望着明起,他曾经望见过南方皇室最顶尖的法师,在他的面前展现了焚凤,但这一幕不可能在出现了,因为他已经焚灭了道心。

王臣看着诸葛明起,一直昏迷未醒十分焦急,三个人一路上轮流换手,把诸葛明起活生生抬到了目的地。天恒早已因为缺水,再进入村子的时候,便中暑倒地,四个人中最年轻的天堑硬是体验了一把大人的生活。

早上六七点起床,照顾昏迷的天恒和明起,八点开始做饭,九点让王臣起床喂天恒与明起,十点清理一下村民让给他们住的房子,十一点做起了午饭,然后到晚上把晚饭做完,确认一切没事后,十一点方能安然入睡。

“曾经,我见过诸葛先生昏迷这么久的,就是巡长之战后的一个月,先生他一病不起,两个月在我的搀扶下才勉勉强强的下床走动,可是当先生释放法力的时候,他却一点法术也放不了了,这也许就是上天,天妒英才吧,先生之后就经常望着他那把羽扇发呆,那把羽扇好像是先生夫人留给他的最后纪念,也是先生用那把羽扇,亲手将夫人焚于巡长城内。

直到一天为了救人,先生再次使出了焚凤,却被轩辕华清一刀化解,羽扇也在那个时刻,被焚凤化成灰烬了,之后先生常常望着收起的灰烬,仿佛那是某个最后的纪念,也是他一段生涯的逝去,直到他将灰烬撒进火炉后,成为余烬的那一刻,我所认识的诸葛明起,他变成了卧龙先生。也许这对先生来说,是一种解脱吧。

这一觉醒来,我希望他能更好的做回自己,而不是一直活在别人的眼中。”

王臣语重心长地说道,天堑则在一旁听着一位南方皇室法师到选师的蜕变。当王臣念到卧龙先生几个字的时候,明起的手指动了一下。

第七节

“皇室选师们,你们好。我相信,你们应该都认识我这个糟老头子。所以就不走那些没用的客套了。曾经!南北皇室分裂的时候,在不染城与落殇城的交际,有过两个将军的对话。他们分别代表的是秩序和自由。他们都坚信他们是对的,他们在争论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是至高无上的秩序能够让人们安居乐业,还是自由逍遥浪荡,能让人们活得更好。我想这个问题,你们其中的大多数人还不能给我个答案。

但是!我在这里,送你们一个答案,免费赠送的不需要报酬:那就是,秩序和自由都不能给人带来真正的安居乐业或美好生活。过度的秩序,让法律失去人情味,让大家受困于一个四方天地之间,无法动弹。人们的思想怎会发展,科技如何强大!反之!过度的自由,使法律失去威严,让大家受怕于一个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法律惩治的天地之间,担惊受怕。人们的思想怎会发展,科技如何强大!

所以我今天所想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这个皇室!已经分开得很久了。你们的使命和历史交给你们的任务,是如何修补南北皇室之间的这道创伤!这就是我想让你们做到的。你们,虽然不在领兵打仗的岗位上,也不在以笔为武器的岗位上。但是!你们是选师,南方皇室的优良士兵,都是你们带出来的,只要你们多加努力,前线的将军们会感谢你们,后方的文人雅士们会感激你们,全南方都会感恩你们!

来吧,让我们一起,为南北皇室的和好,增添一份助力!”文德走下演武场的讲台,和站在最前面的几位选师,举拳示意。接着所有在场的选师都举起了右手,大声喊出了

“大家伙!解散!下一个月初没带出来好兵的,全部罚站!”

看着在场所有选师,一个比一个还要高昂的斗志。文德默默走回了中军帐,等着骑猎队所有人的到来。

“你个文德,我记住你了。”话音刚落,好不容易走到中军帐的易忠,就倒在了地上。

“少爷,还好么,少爷!。”天恒赶紧跑了进来,扶起了易忠。

“你们在这?明起和长空呢?”文德站了起来,把天恒和易忠扶到了一旁。

此时明起精神萎靡地走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仿佛刚刚经历了刀山火海的长空。王臣扶着白羽缓慢地走进来,白羽一边走着,一边破口大骂:

“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相信司马长空的生存技巧!”

“嘿嘿嘿,不带这样的啊!你好歹活过了好几天呢。”

“都歇歇吧,长空、白羽、易忠,在沙漠里走了两三天了,都不容易。我们不也是差点回不来了。”

“锻炼罢了,不会回不来的,你们现在感觉的真实,只不过是幻境的后遗症。过一会就好了。对了恃方呢?”

“嘿!演武场内的人听着!你们的队长,恃方在我这里呢,还不快出来迎接一下。”

“外面的是谁?文德。”

“一个老朋友罢了,不过恃方能遇上他,看来他经历了不少磨炼,不比你们的幻境试炼少,不错不错。”

文德扶着明起和司马长空走到演武场外,四个人,好久未曾相见了。抱在了一起,痛苦了起来。

“自打年少二十几岁一别,你我兄弟四人,就再未碰面。今天大家伙聚齐了!大家喝酒吃肉,今晚不醉不归。”司马长空兴奋过头了,胸口前的狼王护符又开始血化。

“悠着点司马长空,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文德用眼睛看着诸葛明起,示意让他帮一下司马长空,顺道和纪云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文德,你还不了解他啊,你越说他越喝,骨子里的傲气,不可能去掉的!”诸葛明起看了看文德后,手里画了一个阵法,一边扶着司马长空,一边把手盖在了司马长空胸口前微微发着血光的地方。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我兄弟四人还是这般。真是岁月静好啊。”纪云看着这一帮老兄弟,还是跟以前一般的兄弟情深,有些东西,他已经发现,但他不忍打破这个团圆的局面。

“走!你我兄弟,开怀大饮去!”

“好!,我文德,今天请客!”

“哟,铁公鸡请客了,快快纪云快榨他一笔!”

“好嘞!”

黄昏夕阳下,四个人影,弥留之中,不分你我。即使太阳的落下,总会将他们屏蔽在暗夜之中,但他们早已不是他们,而是不分你我的胜似亲人的兄弟。

第八节,

一抹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到了阿尔加的身上。一名左手装着义肢,不拘小节的老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阿尔加,还适应我们墨家的生活么?”

“还行,每天早早起床就开始练剑,虽然是木剑,不怎么好使,晚上伴着金属的敲打声入睡,说句实话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哼,接着,你的新的黄金瞳镜片,还有这把刺剑要用的时候,用镜片对准刺剑剑柄就能用了”

“剑还要藏在剑柄里,就你们墨家,怎么讲究了”

“你要是不被卫起重创,你可以选择不来这里。”

“哎呀!不就是,我跟他在林间小径对决的时候,我一剑砍断了他的刀冢刀么,至于那么气不过直接以命相搏,把我的剑弄掉了,还把我的黄金瞳给撞坏了”

“怎么样,试试,你还能不能激活你的天赋,黄金瞳”

阿尔加对着窗外,一个墨家少年奔跑的身影,凝神聚气。许久过后,他还是没能激活他的黄金瞳。

“看来不行,墨公老人”

“看来,那一下,你的气息都在你的右眼混乱了,才会导致黄金瞳失效,也许什么时候也就好了呢,阿尔加,我走了,别送了自己好好休息,省得你回去跟南方皇室告状”

“好的!墨老头子!”

阿尔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有些老伙计,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我而去吧”

“我曾经就告诉过你,做人,不要把人逼得太绝,你把人家一生的刀给断了,人家不断了你一生的寄寓,那就说不过去了”

“墨翟大人,您怎么有空出来闲聊了”

“给你了解孽缘,你的黄金瞳加上你的刺剑已经违背了我们墨家的造器准则,我们必须造出一件它的克星,并把它送到该去的地方”

“我懂,墨家这么多年不被任何势力针对就是因为你们一直保持中立”

“知道就好,卫起被你废了本命刀吧,这戟就给他吧”

“我没有意见,但是一把刺剑,好像并不违反你们的造器原则。”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黄金瞳还是无法激活么,那是因为你现在的左眼眶里,待着的不是你原来的眼球,而是我们墨家的人工瞳孔。你的左眼早在你被卫起撞下山崖的时候,坏死了。看你可怜,我违反了墨家的祖训,把人工制品装进了人体。之所以你现在的眼睛还是没法激活黄金瞳,也许你本来的黄金瞳是存在在左眼,而不是右眼。”

“是这样的么,那么我的老朋友,再也回不来了.......唉.....”

“看开点吧,黄金瞳也给你带来了不少的痛苦,没了,也算是一种解脱。有些老朋友,总会离去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不必多说了,叨扰多时,我走了。哈哈哈.....”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天下谁人不识我!”

阿尔加一路快马加鞭,出了墨谷。一脸茫然地看着接下来的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阿尔加!我希望我现在走过来的时候,你能跟我说一句,你好啊狄云大人。”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你那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做派。”

“好吧,说正经的。周离和金武在等你。接下来,你和他们一起去查个案子,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有报酬么,狄云大人。”

“你还想要,赏赐百千强?查完后,送你一杯录封府的好酒,如何?”

“很有意思,走了,那个方向?”

“往前面一直走,第二个路口有两个路人装扮的人,过去说句话,鬼猎客栈开始营业了。然后他们就会带你去往目标地点。”

“有点彻头彻尾的教程的样子,我可不太喜欢这种机械化的动作。”

“我可以让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走了走了,再见了狄云大人。”

看着阿尔加快马加鞭地赶去目标地点,狄云大人尾随在了他的后面,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选师团地下室,文德坐在长桌的中心位置,自他而下,位列两行。排序还十分有意思,司马长空、白羽、易忠、纪云依次划在文德的左手边;诸葛明起、王臣、恃方、天恒依次划在文德的右手边。

“大家伙,接下来的任务,你们得好好干了,实战了,思想别老停留在刚刚过去的幻境试炼之中。”文德语重心长地交代起了任务:“在我左手边的骑猎队成员,我命令你们去完成代号为鬼猎客栈的计划,你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客栈,为什么代号叫鬼猎。是因为它生吞了很多活人的性命,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们没有证据。本来应该是狄云大人来给你们发任务的,只不过他好像比你们都先出发了一步。”

“有没有更详细的一点情况介绍,就怎么一点,你想让我们四人去送死?”司马长空开始询问文德。

“抱歉,这个任务只能详细到这里了。不过会有另外一个临时组建的小队跟你们一起行动,但你们之间必须保持联系静默,也就是你们之间不能合作。这是狄云大人的要求。”

“好吧!所有人,黎明出发!”

“在右手边的所有骑猎队成员,你们去负责维护皇室继承。”文德把手放到了右边,并且把脸沉了下去。

“文德,这是个什么任务?”诸葛明起一脸茫然地看着文德,他想得是他不可能把太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这支刚刚成立的骑猎队的。

“今年的旱灾来得不早不晚,正好卡在了北方皇室大规模打黑枪的时间。导致很多地方不仅没得吃甚至没得住。皇室法师会议已经表达了他们的不满,并且准备联合一些文武大臣,对当今的圣上逼他退位,让尚且年幼的皇子继位,按照祖训,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代为行政。到了那个时候,我想圣上想要竭力保住的南北皇室和睦,就不可能存在了,而且到时烽火连天,狼烟四起,百姓根本不能安居乐业,如果天灾再来凑热闹。南方皇室,就不可能再撑得住了。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让年幼的皇子能够独立行政或者让圣上做出一些能让那些被说服了的文武大臣信服的举动,这就是你们的任务。”

“任务艰巨,我们定尽力完成,保住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万年基业。所有人,现在出发,就是披着月光到帝都。也得全力奔袭。”

“都城离帝都大概三百里,你们如果全力奔袭在天亮的第一道晨光照到帝都城门的时候,就可以刚刚好冲进去。”

“嗯,为了万年基业,大家出发。”这个时候,诸葛明起也顾不得任务是不是真的了,只知道先发制人,如果不快点,一切都有可能被改写。即使,他自己心知肚明,文德肯定还派了其他小队一同完成这个任务,但看了司马长空他们那部分的命运后,他就明白,即使有别的同伴,也不能认。因为这个任务不可能让文德承认是他派出去的。但是到了帝都就是到了管家狄德师的权力范围内,这将是无比凶险的一趟旅程。

一阵马蹄疾,四个人踏上了救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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