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府里有后园适合用来比武切磋,王式几人就随着陈之晋朝后园去。等下人取了兵器来,项鼎与陈之晋走出队列各自选武器。
项鼎一边拿起几把长枪掂量重量,一边看陈之晋。他发现仆人给陈之晋准备的剑里有一把制式极其精良。陈之晋初选时拔出那把剑细观,项鼎看了剑身刻痕认出是铸剑名师冶修子的作品。
他想开口制止陈之晋选用寻剔剑。毕竟自己这边的都是些不趁手的兵器,如果陈之晋反而选用上品好剑,项鼎心里总会有些面对小人的气愤。不过他还未出声,就看见陈之晋收剑回鞘把寻剔剑放弃了。
见此一幕,项鼎不自觉地微微点头,心道此人德行不坏。他把注意力放回己身,看着两个仆人拿来的七八杆枪,皱起了眉头。
项鼎身量与常人不同,生得比较高大,有两米多高。他平时练武所用的兵器都是寻人特制,自十岁后就没有用过制式兵器。现在他面前的枪虽然制式不错、材质也是中等或许上等的铁石,可他摸起来实在觉得太轻了,就跟扯着一根粗面条一样。
矮个子里挑将军,麻脸里捡美人。最后项鼎把几杆枪一一试过,挑出来一杆舞起来最舒服的。他再看陈之晋,对手早已手持宝剑静静等候了。
“我选好了。你直接打过来罢。”项鼎摆开长枪说道。
“那项兄凝神了。”陈之晋聚气凝意长剑出鞘,马步向前一剑刺出。
“吼!”项鼎怒吼一声,整个人精气神凝为一体。他长枪横扫,架开陈之晋的长剑,又用枪尾顺势去打陈之晋脖颈。
陈之晋脚滑半圆朝侧面退开,又快速向项鼎腰间刺剑。项鼎枪向下劈再次抵挡住陈之晋的攻势。一攻不得,陈之晋立马退开身去,持剑凝视项鼎。
方才两人招式简单,比拼的完全是行招速度。如果项鼎快,那么项鼎第一次反击时枪尾早已击伤陈之晋。若是陈之晋快,他刺出的第二剑也绝对不会被项鼎挡下。
两招交手后,两人都已清楚彼此的速度相差不大,都开始思考其他的取胜之法。项鼎最快想出来,他瞧着陈之晋身板小,决定以力取胜。
项鼎提步冲上,大枪向上举,蓄力后和着冲跑的力气一齐向下劈。陈之晋两手握住剑柄横剑去挡。项鼎力大,陈之晋双手把持不住剑摇晃起来。
“哈哈哈!”项鼎见此,大笑间继续用力压枪。
陈之晋不想动用金丹之力,开始急思破局之法。就见他不再抵抗松开剑柄,同时陈之晋闪身躲枪的同时右手像抓拐杖一般抓住下落的长剑。他反手提剑向项鼎后背奔去的同时,反提的剑也划破了项鼎的衣服。好在陈之晋控制了分寸,剑身只划破项鼎外袍未伤其皮肉。
此招后陈之晋转身看回来,又把反提的长剑换回正持。项鼎伸手摸了摸腰间,气恼道:“算你赢一招。我右腰伤,接下来我只用左手与你打。”
说完他不理陈之晋正半开口要说话,一杆枪被挑着枪花刺过来。枪尖不断跳动,陈之晋无处下剑只好不断往后退。
“看好!”项鼎大吼一声作为提醒,然后左手握着枪身突向前。
正时时抽身关注身后地形不断后退的陈之晋听到项鼎的吼声发生知道项鼎要出枪了。他瞧准突来的长枪一剑砍上去,直把长枪逼了回去。
“哈!”项鼎一声雄吼,长枪在他手里画了圆。项鼎整个身体转动,一招回马枪攻向陈之晋。
陈之晋未来得及收回剑,赶紧全身向旁挪动,想躲开这一枪。他的确躲开了,可惜枪已近身,陈之晋的剑已经没了空间插入。
项鼎不停地收枪出枪,连击了几十下都不见他气喘。长枪一直在陈之晋脖颈、腰肢、眉心周围刮起风声。陈之晋的剑已经许久没有斩出了,他一直在努力挪动身体躲避项鼎的长枪。
某个瞬间,陈之晋突进一步用拿剑的右手手肘狠狠一顶项鼎的胸膛。项鼎被这一击打断了气息,不得不停下枪击退开几步。
终于得到休息的时间,陈之晋立马调整因为长时间微挪身子造成的气息紊乱。长吸口气,陈之晋提起长剑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两人很快又攻在一起。这次陈之晋已经悟出来与持枪之人打斗的要领。他的剑不再紧攻项鼎身躯,而是在招架长枪的时候力图斩在项鼎握枪的左手上。
几招过后,项鼎开始吃不消了。每次陈之晋要斩他手,项鼎都得及时停下长枪。这种动作太耗体力了。若项鼎是双手持枪还可以左右手借力。现在他是单用左手,那消耗就太大了。
退开后,项鼎道:“哪有你这样的,老打我手干嘛?”
“持的是杀人器,还顾忌打什么地方作甚。”陈之晋回了一句就继续打过来了。
项鼎用枪挡了几回后抽身出去道:“不打了,算你赢了。真是无趣,你用剑跟个泥鳅一样,一点没有阔气。”
“项兄既然认输,那么事情就定了。三月中,在下会在南城门等候几位的。”陈之晋捡起地上剑鞘收剑入鞘,抱礼说道。
祖琦与项鼎都笑了笑回礼。只有王式这时候惊醒过来,大呼一声:“我可没答应要去旬季军!”
“王兄,我三人说好共进退的。”祖琦劝道。
“我俩都去旬季。你一个人留在寿方干什么?”项鼎也说道。
反倒是陈之晋没有开口。他最在意的人已经到手,剩下的王式就不重要了。王式决定去旬季,对他来说相当于买东西得个赠品。王式不愿意去旬季,陈之晋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反正景越为他出招后,在旬季军里他已不缺人手。所有陈之晋没必要求着王式去旬季。
“那我去旬季做县官好了。”王式咬牙说道。
陈之晋为此微微侧目。他没想到王式三人交情这么深厚。为了三人同处一地,王式一个寿都公子竟然愿意去旬季县城做官。
“县官位次太低了。如果王公子真的有意,我可以安排你去训马。身是兵职,但不入军列。以后若我们违令出征,你也可以脱身事外。”陈之晋说道。
最后王式深思几秒,发现陈之晋提议与他原本的想法很是相近,遂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