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喝的太多,妘倾歌近中午都还没醒。
夏雨怕自家小姐睡傻了,推门去叫她,“小姐,醒醒啦,已经快晌午了。”边叫边拽她。
妘倾歌最讨厌的就是在睡的正想的时候被吵醒,她烦闷的抱怨,“哎呀,这才几点啊,我今天又没实习课,我要接着睡——”
说着,又贴在床上不动了。
夏雨听不懂她说的〖实习课〗是什么。她担心自家小姐在不起来吃东西,身体就垮掉了。
“我的小姐啊,您昨天醉酒,加上现在都没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起来吃点东西。春风可是做了西湖醋鱼的。”
“鱼——”
一听见鱼,妘倾歌睡意全无,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雨绷着个神经望着她,“小——小姐,您怎么了。”
妘倾歌被吓的白了脸,她特别怕鱼,小时候因为大哥拿死鱼吓她,成了她这辈子不可磨灭的噩梦。别说是吃了,就算听见,她都怕的不行?
夏雨试探着去碰她,“小姐——”
“哇——鱼——”妘倾歌吓的缩在床角,就像是碰见鬼似的。
夏雨见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吓的她也白起脸,“小姐,你怕——鱼?”
妘倾歌怯怯的点头,“夏雨,以后听雪院里不准有鱼,连提都不准提。”
夏雨连连点头,赶紧去安慰她,“好好,小姐,不提,不提——”
妘倾歌知道自己失态了,可她确实怕鱼。她抖动着身体,挥手说道,“夏雨,你先出去重新做一份吧,我这一会儿就起。”
“好好好——夏雨出去等您——”夏雨悻悻的走出卧房,好让自家小姐缓缓情绪。
妘倾歌见她走了,瘫软的倚靠在床头,怨天长叹,“天啊,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白了,她有点拉不出屎赖茅坑的意向。听雪院里谁知道她怕鱼啊。
等她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转动手镯,去树屋洗了澡,喝点蜂蜜。等她出来,夏雨的饭,不对,夏雨的午膳也已经做好了。
其实,夏雨很想问自家小姐,怎么突然之间怕鱼了,不过,想想刚才自家小姐那副一听鱼就怕恨见了鬼似的,她也放弃了。
用完膳,妘倾歌就问夏雨,“新华院那怎么样了。”
夏雨倒是连连摇头,“听说,柳姨娘因为大小姐还没醒的关系,一大早就去玥馨院埋怨夫人去了。”
妘倾歌一声冷哼,“柳氏还真是泼辣不堪啊。怎么样,母亲没吃亏吧。”
夏雨摇头,“那到没有,夫人训斥了柳姨娘,又去太医院请了大夫。老爷知道这事后,罚了柳姨娘禁足。直到大小姐痊愈为止。”
妘倾歌听妘若海给安夫人撑腰,满意的点头,“这才是我亲爹亲娘,一个鼻孔里出气了。”
夏雨听自家小姐的话,脑袋一团乱。她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这边夏雨琢磨妘倾歌的话,那边冬雪扯着嗓门喊,“小姐,宫里来圣旨了,老爷让你您赶紧过去——”
妘倾歌脑袋冒问号,“圣旨?干什么的?”
冬雪不知道的摇头,“不清楚。不过,小姐快去吧,别等急了。”
冬雪推着妘倾歌,就往前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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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前院,妘若海,安夫人,以及孙氏和妘倾鱼在那乐呵呵的等着。
她上前去行礼,“请父亲,母亲安——”
妘若海扶她起身,高兴道,“倾歌啊,起来,小允公公等着呢。”
“小允公公?”妘倾歌回身,只见一身华丽太监服的小白脸站在那。
妘倾歌这才想起天顺帝给云妃〖入门费〗一事,她上前福了福身,“小允公公,久等了。”
小允子倒是笑盈盈道,“二小姐客气了,咱家也没等多久。来,请皇上旨——”
妘家众人,纷纷跪地,听小允子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妘相府嫡女妘倾歌,即日起,封菁菱县主,赐宅邸一座,享封地俸禄,钦此——”
妘倾歌对这个〖县主〗充满了鄙夷,可那又如何,有官总比没官的好。她跪拜,“臣女谢皇上——”随后,起身去接旨,顺手给了他一袋银子。
小允子不多言,乐呵呵的将银子收下,又从怀里掏出个牌子给她,“二小姐,这是云妃娘娘让我给您的,云妃娘娘让我带个话,希望您能多近宫里看看她。”
妘倾歌看着手中的玉牌,对小允子福了福身,“有劳公公了。”
小允子笑了笑,道完喜后,便离开了妘府。
见他走了,妘倾鱼高兴的恭喜妘倾歌,“二姐姐,恭喜你啊——”
妘倾歌硬生生的勾起嘴角,强硬的笑了笑,“只不过运气好罢了,没什么的。”
可不是运气好嘛,躺着昭和宫最角落还中枪,而且还正中把心啊。
妘若海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倾歌,以后你就是菁菱县主了,行事作风要小心了。”
妘倾歌明白的点头,“有劳父亲挂心了,倾歌晓得。”
这边还没庆贺够呢,门口的小厮又通传,“老爷,安宁公主来了——”
一听当朝公主来了,妘若海赶紧让他把人请过来。
胥安宁一进门,妘家众人便行礼请安。她没理,直勾勾的走到妘倾歌跟前,“倾歌表妹,恭喜你成了菁菱县主啊。”
妘倾歌苦笑,“倾歌谢公主前来祝贺了。”
“哎呀,和我客气什么。”胥安宁不满的将她扶起来,“为了给你庆祝,我请你到醉仙楼去,在给你认识几个姐妹。”
一听还吃,妘倾歌傻眼了,“公主,我——”
“哎呀,别这么磨磨蹭蹭的。”胥安宁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和妘若海挥手告别,“舅舅,原谅安宁无礼了,我有些等不及了。”
对于这个外甥女,妘若海有着说不清的宠爱,他在那喊道,“早点回来。”
安夫人看着远去的女儿和外甥女,无奈的摇头,“这个安宁,越来越没章法了。”
妘若海感叹,“那又如何,都是被咱们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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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醉仙楼,胥安宁就迫不及待的把妘倾歌拉进了包间。只见包间里的两个姑娘,不耐烦的怨道,“安宁,你怎么才来啊,不知道我饿了。”
另一位姑娘更是黑脸,“安宁,你今天不好好请我吃一顿,就太说不过去。”
安宁敷衍道,“哎呀,我知道了,今天吃什么,我请,我还带了美人过来给你们认识。”
说着,就把妘倾歌推了出去,“这是我表妹,妘倾歌。”
当他们看着如此仙气的美人,所有的怨声载道都抛出了脑后,心里不断的嘀咕,【仙女下凡啊,这也太美了。】
胥安宁知道,他们被妘倾歌的面容征服,她也不在意,就给他们介绍,“这是我表妹,妘家嫡二小姐,妘倾歌。”
两位姑娘相视,传言妘家嫡女不喜热闹,从不出府,今天倒让他们开眼了。
她又给妘倾歌介绍,“表妹,这是沈大将军的嫡女,沈妍——”
“沈颜——”
妘倾歌抬头一看,【我去,沈颜穿古装这么漂亮!】
沈妍被她盯的不舒服,好奇的问她,“怎么,你认识我?”
妘倾歌知道自己失礼了,“对不起,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有气概的女子,所以多看了两眼。”
沈妍和胥安宁相视一笑,便说道,“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胥安宁又接着介绍,“这位是孔月如,孔太师的三女儿。”
妘倾歌玩味的摸着孔月如的小脑袋,“月如,好清秀的名字啊。”
孔月如烦闷的挪开她的手,“不要摸了,会长不高的。”
妘倾歌几人大笑,沈妍更是不饶她,“这样多可爱啊,像个小土豆一样,我们都喜欢。”
“哼,懒得理你们。”孔月如倒真的像个小土豆一样,坐在那生闷气。
胥安宁倒是坐在她旁边,安慰她,“好了,你不是饿了嘛,想吃什么,我请。”
一听到吃,孔月如的脾气也没了,鼓着腮帮子道,“我要吃这里的招牌菜。”
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胥安宁又情不自禁的摸她的头,“好,你要吃什么就给你要什么。”
“又摸我头。”孔月如气的撅着嘴,特别像一条生气的金鱼。
逗的他们哄堂大笑。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胥安宁就举杯说道,“来,为祝倾歌被封菁菱县主,干——”
沈妍豪迈的说,“为认识新朋友,干——”
孔月如更直接,“为这一桌子菜,干——”
三人被她逗笑,妘倾歌忍不住的想到现代的吃播,“月如,你有这么饿嘛?”
“当然啦。”孔月如砸吧砸吧嘴,“为了安宁这顿饭,我早上都没吃呢。”
沈妍鄙夷道,“你啊,就知道吃。”
“哎呀,好了好了。”孔月如有些急不可耐,“来,倾歌,认识你很高兴,我先干了。”
只见她一仰头,就喝光了酒盅里的酒。
看她喝了,他们三人也干了酒盅里的酒,便坐下吃菜。还没等胥安宁发话,孔月如二话不说,抄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他们没理她,便自顾自的聊起话来。
沈妍对这如仙女的妘倾歌特别好奇,就问她,“倾歌,你为什么从来不出府,是妘相故意把你藏起嘛?”
妘倾歌摇头,“并不是,只是自己不想出府罢了。”
她总不能说,原主和她爹赌气而不想出府吧。
胥安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啊,长年不出府,妘倾城都快代替你了。”
妘倾歌耸耸肩,“那又如何呢,我一出府,不还是碾压全场。”
“是啊是啊。”孔月如边吃边说,“你这么漂亮,像仙女似的,真是狠狠的踩了妘倾城一脚呢。”
胥安宁嫌弃的给她夹菜,“吃你的吧,别含着东西说话——”
孔月如悻悻的不说话,接着吃东西。
看她如小土豆的模样,让他们三个哈哈大笑。
当小二端着红烧鱼上来的时候。
妘倾歌的笑容戛然而止,面色惨白的躲到沈妍身后大叫,“鱼——”
孔月如被她吓的丢掉了筷子,胥安宁和沈妍更是奇怪的望向她。
“倾歌,你怎么了?”
妘倾歌没理胥安宁,瑟缩的躲在沈妍身后,“鱼——我怕鱼——”
一见她怕鱼,沈妍朝小二挥手道,“把鱼拿走吧。”
就这样,小二莫名其妙的把鱼端走了。
当鱼被端走后,妘倾歌才从沈妍身后出来。
看着被吓坏的妘倾歌,孔月如不知道该说什么,“倾歌,你怕鱼?”
妘倾歌点头,“不管多大的鱼,都怕。”
胥安宁更是无语的笑笑,“你怕的东西,好有特色。”
妘倾歌不理他们的嘲讽,跳过这个话题,接着聊其他的。
此时,隔壁的包间里,一袭白衣和身着灰色衣裳的两名男子,听到了他们的热闹。
灰衣男子胥君离,饶有兴趣的笑道,“五哥,没想到,倾歌表妹居然怕鱼。”
戴着面具,依旧仙风道骨的胥君琰,平静的勾起嘴角,“果真是世间少有啊。”
胥君离接着说,“这要是被四哥知道了,保不准会笑个不停吧。”
胥均琰没回答,依旧端庄的喝着杯子里的酒,与他说,“这酒不错,给我送燕王府两坛。”
胥君离勾起嘴角,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早就给你送去了。”
胥均琰依旧平静道,“有劳九弟记得了。”
这边安静的喝着小酒吃着菜,那边热热闹闹的嬉笑连连,一道墙,隔绝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