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昨夜并没有睡好,一想到那种令人忌惮的经历,她就会难过又心疼的落泪。反而又很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冬雪。
天不亮,她做了冬雪最喜欢的肉包,来房里看她。却见自家小姐在那守着。
“小姐——”夏雨见她一动不动,推了她一下,“小姐,你——”
妘倾歌朝她摆手,让她不要说话。
虽说她一夜没睡。夏雨却见不到她一点疲惫的神色,反而看起来很精神,表情还波澜不惊。
妘倾歌给冬雪遮了遮被子,拉着夏雨出了屋子,面无表情的问她,“说吧,昨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夏雨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妘倾歌。
昨晚灯会,她和冬雪一直跟在妘倾歌和妘奕煊身后。突然间有两个男人冲撞的他们,可还没等他们出口指责,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赵慕程色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
而赵慕程说,她要的只是冬雪的身子,要让夏雨看着,在灭了她的口。
夏雨为护着冬雪,要与赵慕程拼命,奈何他身边的小厮架着她,要让她亲眼看着赵慕程玷污冬雪。
夏雨没有男人那般有力气,只能哭喊着让他放了冬雪,也警告他自家小姐不会放过他的。
赵慕程根本不听,跟个野兽一样,撕扯冬雪的衣服。冬雪从一开始哭喊,到最后被吓的默不作声。
之后就是妘倾歌和胥君琰冲进了屋子,救了他们两个。
妘倾歌听她颤抖着声音说着昨晚的事。那语气充满了怨恨和悲伤。
“你确定冲撞你和冬雪的,是那两个小厮嘛。”
夏雨肯定的点头,“就是他们两个。”
妘倾歌犹豫片刻,正经起眼神道,“夏雨,这件事不准告诉春风和秋霜,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夏雨点头,“小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先去守着冬雪,我去休息会。”
自家小姐一夜没睡,夏雨心疼的问她,“小姐还需要我服侍嘛?”
妘倾歌摇头,“不用,你先去看冬雪吧,等她醒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夏雨福了福身,去照看冬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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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倾歌回到房间并没有睡觉,而是布好笔墨纸砚,开始写起东西来。
写完了一张又一张,她又进了树屋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准备好这一切,天色早已大亮。
春风以为自家小姐还在睡觉,端着吃食,静悄悄的走了进来。
妘倾歌见她跟做贼似的,咳嗽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春风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吃食好好悬掉在地上,“小——小姐这么早就醒了。”
妘倾歌黯然嗯了一声,装好信,就过来吃饭,“今天的饭谁做的。”
春风战战兢兢的回她,“小姐,我做的——”
妘倾歌看她害怕的模样,不觉冷哼,“怎么了,只是问下谁做的,就怕成这样。”
春风忙解释,“不是的小姐,春风没有害怕——”
她只是从来没见过,自家小姐冷若冰霜的一面,让她很不适应。
妘倾歌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她喝了两口粥,就放下碗不喝了。
春风第一次见她没吃光东西,不免有些奇怪,“小姐不是说要执行光盘行动嘛,怎么今天吃的这般少。”
妘倾歌不想说话,用帕子擦了擦嘴,对她挥手,“撤了吧,把秋霜叫来。”
“是——”春风怕惹到她,不敢多问,清了桌,便退了出去。
秋霜走了进来,见自家精神不错,就是眼圈发黑,便问道,“小姐这是没睡好?”
妘倾歌不语,指着案桌上的东西道,“拿着那些东西,我们去找大哥。”
“哎,小姐——”秋霜叫住要出门的她。
妘倾歌冷漠起一张脸,看向她,“怎么了?”
秋霜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小姐这衣服是昨天穿的,不换一件嘛?”
妘倾歌这才反应过来,让秋霜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一出房间,妘倾歌一身月白色衣裳站在那喊,“追风,无情——”
他们穿着夜行衣站在她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妘倾歌将一封信交给追风,然后下命令,“把这封信,送到代王府,一定要亲自交给他。”
“是——”
“还有,回来后,你去盯着梅苑里的妘赫染,把他今日的行程告诉我。”
“是——”在走之前,他将一块玉牌递给她,“燕王殿下让我给您的。”
妘倾歌看了眼上面雕刻的莲花,立刻就明白了,“你先去吧。”
追风一跃轻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追风走了,无情迫不及待的问妘倾歌,“小姐,那我呢。”
妘倾歌让他稍安勿躁,“你先去换身男装,半个时辰后,在后门等我。”
收到了任务,无情着手去办。
妘倾歌舒口气,瞥了眼冬雪的房间后,便出了听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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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奕煊一如往常起的很早,主要还是为了教妘倾歌习武。
只是他今日迟迟等不到妹妹,有些担心她昨晚没回来,准备去听雪院看看。
哪知刚一出院儿,就遇上了她,“妹妹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晚啊,哥哥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
妘倾歌强硬着对他笑了一下,“哥哥可别开这种玩笑,妹妹我还要名节呢。”
妘奕煊多嘴的自责,“怪哥哥无礼了。”
妘倾歌拉着他坐在石凳上,一本正经起来,“哥,我需要你做这事。”
妘奕煊被她这正色庄容的模样给弄紧张了,“妹妹有何事要我去做?”
她对秋霜摆了摆手,让她把那两个用现代包装纸包装精美的礼物,摆在石桌上。又掏出四封信给他,“哥,我要你今天带母亲,去拜访沈府和孔府,把这几封印。分别交给沈妍和孔月如。”
妘奕煊不懂她何意,“妹妹为什么要让我和母亲去,我一男子,怎能怎么会见闺阁女子啊。”
“这个我自有办法。”妘倾歌让他把这四封信收好,“信,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们,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对于妘倾歌交给他的任务,他倒是可以做到,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要让他去做,觉的哪里不对劲,“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妘倾歌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沈家和孔家可是与父亲交好的,咱们总得去拜访吧。”
妘奕煊觉的有道理,但始终觉的她今日怪怪的。却也不好多问,“那好,我等下去和母亲说。”
妘倾歌向他福了福身,“那就辛苦哥哥了。”
其实,她是怕江氏和李氏,逼问安夫人妘奕煊和李红玉的事。妘奕煊这个直肠子,加上安夫人那个软性子,指不定会惹恼他们。
到时候在做出什么来,打妘倾歌一个措不及防,来不及做准备。所以今日就先避一避,等她回来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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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妘奕煊交代完,她又来到了风雨园。
妘倾鱼因为冬雪和夏雨的失踪,担心了一个晚上,她怕妘倾歌也遭遇了不测。而见她完整的出现在风雨园,她差点没哭出来。
“二姐姐,冬雪和夏雨找到了嘛。”
妘倾歌朝她点点头,“找回来了,只是冬雪有些不好。”
妘倾鱼怔在那,“冬雪怎么了嘛?”
妘倾歌对于这个三妹妹还是很信任的,就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
妘倾鱼听到这个消息,吓的面无血色,满是心疼冬雪,“他们怎么能这样,冬雪以后还怎么活啊。”
妘倾歌很清楚,在这个不开放的年代,就算没被怎么样,也会认为被怎么样。女孩子一旦有一点有损名节的事,他们的脊梁骨就会被戳烂,甚至承受不住的去死,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妘倾歌一声长叹,“三妹妹,我知道你心疼冬雪,但我现在有件事要让你去做,你可能帮我。”
妘倾鱼振作起精神,“二姐姐说,倾鱼赴汤蹈火。”
妘倾歌将两封印交给她,“一个时辰后,你去公主府找安宁,把这封印给她。要隐蔽的给她,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妘倾鱼将其中一封信,揣进袖兜,“二姐姐放心,我会的。”
对于妘倾鱼,妘倾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原主的记忆力,这个妹妹为了她可是做了不少有损名节的事,最后也是死的凄惨。
她试探着去问妘倾鱼,“三妹妹,我做的任何事,你都是支持的嘛。”
妘倾鱼肯定的点头,“我相信二姐姐,你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理由。”
“那,我的目标是大姐姐和二哥呢。我要置他们于死地,你还会支持我嘛?”
妘倾鱼犹豫的片刻,笑道,“我是妘家的女儿,守护妘家,才是我的主要职责。”
妘倾歌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她,“路上小心——”
交代完,妘倾歌就离开风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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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外,一身白衣的无情坐在马车上等着妘倾歌。
见她出来了,他赶紧下来放梯子。
在上车之前,妘倾歌把追风给她的牌子拿出来,问他,“这是哪里的玉牌,你可知道。”
无情瞥了眼上面的莲花,回她,“这是幻音坊坊主的令牌,莲为正,梅为副。”
听他的解释,妘倾歌也明白胥君琰为何将这个给她。
她蒙上面纱,上了马车,“去幻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