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胥君琰怕怀里的小人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舒服,就摘下冬雪身上的一系列医疗用具,就在他把医疗用具都摘下时,这些东西就自动回了树屋。
胥君琰并没有在意,将她抱回了屋子里后,便离开了。
妘倾歌就这样,在极度劳累中,睡了一天一夜。等她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抚着额,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另她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感觉身体有所不适,而且还更精神了。
“这不对啊——”她疑惑的晃动身体,“这身体恢复的这么快?”
这也不怪她觉的奇怪。在现代,她都是忙的极度劳累后才睡觉。在次醒来,她就会浑身没劲,还疼,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了。春风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见自家小姐终于醒了,她差点哭了出来,“小姐,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在不醒,我就要急死了。”
妘倾歌刚想张口回她,就感觉嘴巴里咸咸的,她砸吧砸吧嘴,好像是补药。
她突然想起什么,“冬雪怎么样了?”
春风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她醒了,夏雨在照看她。”
妘倾歌一听冬雪醒了,连鞋都不穿的去她那。
春风被她这一举动给吓坏了,拿着鞋子和衣服追了过去,“小姐,小心着凉。”
一推门,妘倾歌就看见面色苍白的冬雪靠着软枕,在那喝着夏雨给她准备的补药。
夏雨见自家小姐不仅没穿鞋,连衣服都没穿,只穿个中衣走了进来,这可把她吓坏了,“小姐,你这——”
“小姐——”春风冲进来就赶紧把鞋子和斗篷给她穿上,“小姐照顾冬雪,也要爱惜自己啊。”
妘倾歌没听她的唠叨,专心致志的看冬雪的情况。一通检查完毕,又给她输上营养针,她才放心的喘口气,“行了,养两天就好了。”
冬雪泪眼汪汪的望着面前的主子,颤抖着声音说,“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
妘倾歌兀的愣在那,她觉的哪里不对,还是开口安慰她,“冬雪,没事的。我说过,你们是我妘倾歌姐妹,不是奴婢。不管你们谁出了事,我都不会姑息。”
冬雪夙的留下了泪,她并没有哭出声,而是看着妘倾歌,默默的流下了泪。
妘倾歌擦掉她的眼泪,笑道,“我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可在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就算被污了又怎样。有我在,我会给你报仇,哪怕让我养你一辈子都行。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去死。”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其他三人听的。
说实话,在那个开放的年代,谁没有一两个小情人和不知道过往的一夜,大家都是看顺眼了就这么与人睡了。
她知道就算跟他们这些古人说,他们也未必听得进去,可她还是想让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
不过妘倾歌完全想多了,冬雪是真的想通了。
她看着妘倾歌,发自内心的笑道,“小姐,我不会去死了,我要好好活着。我要为自己报仇。”
妘倾歌先是怔在那,她本以为冬雪会想不开的寻短见呢。
其实,冬雪确实是寻了短见的,只不过那时候的妘倾歌,被胥君琰抱回屋里没有醒。
冬雪一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拖着虚弱的身体又哭又嚎的说要死。
守在旁边的夏雨怎么可能在给她机会,不断地开导她,让她看来点。
冬雪本就是一根筋的姑娘,好说歹说都不行。
恰逢无情办完事情赶了回来,听见冬雪屋里哭泣和挣扎的声音,才知道她要寻短见。
夏雨见无情来了,就把昨天妘倾歌救冬雪的事告诉了他。无情心里很是感激妘倾歌,只是冬雪这么寻死觅活的,真的让他很失望。
他对冬雪大声怒吼,让她看清现实。还告诉了她妘倾歌因为救她,替她报仇做了多少事。冬雪这才冷静的思考,不在寻死觅活,安安静静的想起了厉害关系后,开始吃起了夏雨拿来的补药。
妘倾歌出了冬雪的屋子,身心舒畅的伸了懒腰,“啊~我没想到冬雪会想开,还想着怎么给她做心理辅导呢。”
夏雨也是真的笑不出来,想想冬雪那要轻生的劲儿,她就害怕。
她问夏雨,“府里有什么动静嘛?”
夏雨听自家小姐问话,回过神来,“今天三老爷和江夫人去找夫人了,好像是因为赵公子不见了。”
妘倾歌忽的曲曲眼,“母亲怎么处理的?”
夏雨回她,“夫人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爷,老爷派人去找了。”
妘倾歌称心的点头,“母亲看来有长进了。”
紧接着,身穿白衣的无情和身穿黑衣的追风出现在他们面前。
妘倾歌先问追风,“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追风惭愧的摇头,“妘赫染昨天与人在酒楼里喝酒,并没有什么异常。”
“酒楼里喝酒?”妘倾歌斟酌他的话,“他与谁喝酒?”
“这就需要燕王殿下去查了。”
一听燕王,她索性还是放弃了,“不用了,对了,梅苑和妘倾城那里怎么样?”
“梅苑里除了妘若卓他们着急之外,并无其他。李红玉跟没事人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妘倾城白天出了府,好像还很急。”
妘倾歌思考片刻后,与追风说道,“你这几天盯着柳氏,有什么状况,随时汇报。”
“是——”追风鞠了一礼,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
见他走了,妘倾歌看向满脸疲惫的无情,叹息的摇头,“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说。”
“小姐。”无情单膝跪在地上,“属下没事,前来汇报任务结果。”
妘倾歌看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看来,谁都躲不过一个情字啊】
她把无情扶起来,故作斥责他的表情,“都说了,在我这里没下属,别把胥君琰那套带我这。”
无情惊愕的抽抽起眼睛,他们王爷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能叫的。
不过正事要紧,“小姐,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逍遥王殿下那里也处理好了。”
妘倾歌很相信无情的能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去陪冬雪吧,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累坏了,就做不了接下来的任务了。”
无情略显不好意思的瞥了眼自家小姐,不知该怎么回她。
妘倾歌瞅他这为难样,笑道,“行了,别在这给我演了,你小姐我很开放的。等一切太平了,我给你们主持婚礼。”
无情倏的红起脸,低头鞠了一礼,“我去看冬雪。”随后就逃似的离开了。
夏雨和春风看他那模样,不觉好笑,“没想到,无情居然还害羞了。当初逗冬雪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
妘倾歌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他们很早就开始了?”
春风和夏雨惊的低下头,“小姐不会怪罪他们吧。”
妘倾歌气的拍着他们的脑袋,“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很提倡自由恋爱,你们有喜欢的也抓紧,别扭扭捏捏的。”
春风和夏雨语噎,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时,秋霜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上好的补药,“小姐,你醒啦。”
“嗯。”妘倾歌看着她手中的补药,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秋霜回她,“这是夫人和宁王殿下送来的,说是给小姐和冬雪补身子。”
一听有安夫人的份,她心里一揪,“母亲知道冬雪的事啦?”
“不是的不是的——”秋霜连连摇头,“我说小姐因为和代王殿下谈生意,累了坏了身子,夫人就让我把补药给送来了。”
一听她这么说,妘倾歌的揪揪的心也放下了。她指着那些补药说,“这些都拿给冬雪补药吧。去通知无情,让他看着冬雪的吊瓶,快没了的时候你们在叫我。”
大家都各自去忙后,妘倾歌也回了房。
这不进门还好,这刚进门她就被一双大手拉到宽大的怀里,一个不注意,居然还被他给公主抱了。
妘倾歌气的想骂人,“胥君琰,你干什么?”
带着银质面具的胥君琰勾起嘴角,笑道,“还行,有力气喊叫,喂你那碗鸡汤是对的。”
妘倾歌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鸡汤?”
胥君琰不答,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感觉还累吗?”
妘倾歌摇头,却没有看着他,“不累了。”
“那就好。”胥君琰抬手抚着她尖锐的下巴,“你太瘦,太轻了,以后多吃点。”
妘倾歌依旧不看他,在那点头,“我知道了。”
胥君琰知道她不敢看他,扯开了话题,“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小厮是谁家的嘛?”
妘倾歌不解他的意思,“什么情况?他们还有主子?”
胥君琰点头,把那两个小厮的事告诉了她。
原来,猴子和狗子是柳尚书家里的小厮。
狗子和他姐姐在他们村里是个十足的色胚子。家家户户的避着这两个色鬼**,怕自家男人被勾走,更怕自家女人被狗子给糟蹋了。
于是,妘倾歌就让无情给狗子和他姐姐下了药,让这两个亲姐弟翻云覆雨。为了把事情扩大,无情还把他们村里快嘴王婆给打晕,放在了他们家门口。
王婆醒来后,见亲生姐弟做这般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八卦的心开始蔓延。就在今天传遍了京城。
也不知怎么传的,传着传着,居然传出他是礼部尚书的家奴。
八卦的目标一下转移到了柳家尚书府,说他们不会管教下人,败坏家风什么的,甚至把他们的儿子女儿都给说了一通。臊的他们一天没出府。
猴子被放出来后,衷奴给了他一袋钱,让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猴子结过满满一袋银钱,心情无比好的去了赌坊赌钱。
哪只还没进去呢,他手里的钱就被赌坊里的人给收了,说什么把赊的账给结了。猴子不依,结果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猴子哪是他们的对手啊,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的,还把官府的人招来,他们不仅抓了人,又把赌坊的给抄了。
没想到的事,这家赌坊居然是祁家少爷开的。
妘倾歌听胥君琰这么一说,噗嗤一笑,“这柳家和祁家真有好果子吃了,而且还是绝顶好果子。”
胥君琰见她笑的头发都散了,上手整理她的头发,“结果你满意嘛?”
妘倾歌噘着嘴摇头,“还有一个人没解决呢,把那个人给解决了,我才是真正的满意。”
胥君琰淡淡的笑道,“倾倾想如何去做。”
“你叫我什么?”妘倾歌兀的抓紧被角,怔愣的看着他面具下的眼睛。
胥君琰瞅着她,依旧淡淡的笑道,“只要倾倾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让妘倾歌不得不去想他——
“卿卿,不要生气了,抱抱——”他撒娇的抱住了她的画面。
“卿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我对你居然一点也不舍得生气——”他无可奈何看着她的画面。
“卿卿,我把命给你好不好,我实在太爱你了,真想把你系在腰带上,永远不要摘下来——”他宠溺又充满爱意的在她的怀里摩擦。
……
这个称呼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这么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
妘倾歌盯着面前的胥君琰,莫的留下眼泪。
胥君琰看她哭了,掏出娟子给她擦拭眼泪,“怎么哭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妘倾歌回过神来,要不是娟子上冰凉的触觉,她还不知道自己流泪了。
“没事。”她抢过娟子,擦掉眼角的泪,“可能眼睛太干了。”
胥君琰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倾倾,你在撒谎,我看的出来。”
妘倾歌很想警告胥君琰,别在这么叫她。可她却不争气的很喜欢他这么叫,呼之欲出的话,也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胥君琰,我——”
“小姐。”秋霜哗啦一声推开门,“冬雪的吊瓶——燕——燕王殿下。”
春风看胥君琰在捧着自家小姐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上前拿开他的手,阻挡在妘倾歌身前,“燕王殿下,您深夜来我家小姐闺房,坏了我家小姐名节怎么办。”
胥君琰看着这脑袋冒烟的小姑娘,笑道,“那又如何,本王娶她。”
“你——”
“好了。”妘倾歌扯了扯秋霜的衣服,让她不要在说下去,“我去给冬雪拔针。”又指着胥君琰说,“你先等我一下,有件事找你帮忙。”
“好——”胥君琰将玉笛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喝起茶。
秋霜看胥君琰这自大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想到他嘴对嘴的去喂妘倾歌喝鸡汤,她就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自家小姐一辈子清白,就这么毁在这个人手里了,她就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