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打理好一切事物后,便退了下去,将妘倾歌和胥君琰留在房里。
等他们走了,胥君琰迫不及待的问,“倾倾,岳父大人真的把你赶出来了。”
妘倾歌笑笑,“是啊,我那个父亲现在宠着柳姨娘呢,就因为她才把我赶走的。”
看她这平淡无奇的表情,胥君琰就知道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倾倾,就算我们未成婚,我也是你的未婚夫,我还是希望你有事别瞒着我。”
妘倾歌鼓着腮帮子,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好吧,我告诉你实情好了。”
于是,妘倾歌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这位王爷。
胥君琰听了她的计划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反而心疼起面前这个小姑娘。
“倾倾,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妘倾歌笑了笑,“有什么好委屈的,是他们自己往枪口上撞的,我只好先扣动扳机了。”
胥君琰心疼的将这个小丫头搂在怀里,“倾倾,你不该承受这些的。”
妘倾歌听出了他在心疼自己,莫的勾起嘴角,“没事啦,就当做闯关游戏玩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柳家给搞定,马上就要春闱了,他这个吏部尚书,也是时候休息了。”
被她这么一点,胥君琰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要不说,我差点都给忘了,明日就是柳尚书汇报各级官员的考课的日子。”
妘倾歌抽动着嘴角,“不会这么赶巧吧。”
胥君琰笑笑,吻了下怀里这个小丫头的唇,“你的嘴一定是被我开了光的。”
妘倾歌羞的打了他一拳,“你就会搞偷袭,流氓。”
“流氓怎么了,我也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啊。”
胥君琰贴近她的小脸,想接着去吻怀里的小丫头。
可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妘倾歌看他那副不甘又想杀人的表情,不觉被他逗笑,“小流氓,你该放开我了。”
胥君琰就是不想放开她,甚至还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舍不得怎么办?”
妘倾歌从腰间的腰带里掏出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手臂上。胥君琰感觉手臂一麻,环着她的手也松开了。胥君琰对她这小举动不怒反笑,“倾倾真坏,你要是把我扎坏了,以后我就不能抱你了。”
妘倾歌朝他一哼,“坏了更好,省的占我便宜。”
她也不想在理他,前去开门。
只见无情一身墨蓝色衣裳单膝跪在妘倾歌面前,“小姐,属下来迟了。”
“行了,别跪着了。”她最烦的就是这两个暗卫动不动下跪,“怎么样,东西到手了。”
无情点点头,将写好的书信交给她,“因为时间紧迫,属下没有全部看到。不过,属下已经把看到的信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记下了,请小姐过目。”
妘倾歌接过信,告诉了他冬雪在哪个房间后,就让他离开了。
而胥君琰已经亲自拔了针,在手臂上运了运内力,那股麻痹的感觉才消失。他见妘倾歌手里拿着信又回来了,好奇的去问,“这是谁给你写的信?”
妘倾歌瞥了他一眼,“什么给我写的啊,这是我让无情从妘若卓那里抄来的。”
其实,妘倾歌在听翠竹说大小姐的伤不对劲时,就想到了让无情去看妘若卓最近的往来信件,只不过她没想到会是柳氏出事。她让春风去找妘倾鱼,让妘倾鱼将柳氏因为她而生病的这件事告诉梅苑里的人。梅苑里那一大子,只要听到妘倾歌搞事情,铁定会乌压压的来看热闹。这不,无情就得手了。
妘倾歌看着无情抄录的信件内容,忽的皱眉,“居然真的没有问题。”
见她失落的抚额,胥君琰拿起被她铺在桌案上的信,仔细端详了会后,忽而笑道,“倾倾,你看这句。”
妘倾歌看了眼他指的那就话,“连尚路在整治子音,很正常的一句家常话啊。”
胥君琰连连摇头,又从下倒上的指着那句话,“这么念看看。”
妘倾歌按着他指的顺序,重新念了一遍,“音子——治整——在路上连。”念完,她焕然大悟,“银子正在路上。”
胥君琰又拿起一封端详,“这几封信里有好多倒过来的暗语,你在仔细看看。”
经过胥君琰这么一提示,妘倾歌果然发现了很多明目张胆的话。
怪不得他毫不在意全府的人知道他有往来信件,原来他早有准备啊。
妘倾歌真是对这个妘若卓呵呵两声,“原来是【赵兄拖我帮你办点事】啊,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大计划呢。”
胥君琰举起一封信,拍在她脑袋上,“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什么话都说。”
妘倾歌抢走他手中的信,朝他哼哼鼻子,“咋啦,不喜欢就退货,老娘我就这样。”
胥君琰闭上嘴,不敢在说下去。他怕在说,这丫头就真的和他退婚了。
妘倾歌看着看着手中的信,不知为何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不是吧,这人——”
胥君琰看向她手中信上的内容。就像发现新奇大陆似的,欣喜若狂,“哈哈哈,没想到,他居然是柳文韬的人。”
妘倾歌也很意外,“我还以为,二叔和三叔是晋王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他。”这让她也有不解的地方,“我记得父亲说过,柳尚书在晋王门下,妘若樊妘若卓也应该是晋王的人,为何他们却听命于柳文韬啊。”
胥君琰思考了片刻,把自己的调查告诉她,“你也应该知道,吏部是主管各部官员的官署。柳文韬近些年来为了替三哥揽银,也是费尽心思的给各个官员找事干。如果我没猜错,柳文韬是为了揽银才找上你二叔和三叔的。而且,你那二叔和三叔也并不知道,柳尚书根本没有向三哥提过他们,他们还热乎乎的往那张大饼里钻。”
妘倾歌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很有道理,“那你有没有查到我二叔和三叔在安城里做过什么事。”
“这恐怕让你失望了。”胥君琰倒了杯茶递给她,“你三叔在安城,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知州。”
“你确定。”妘倾歌有点不相信,“他真的没犯过任何事?”
胥君琰点头,“妘若卓做官是不错,他在安城百姓的心里也是个好官。只不过——”
见他犹豫,妘倾歌急的去晃他的手臂,“快说啊,只不过什么。”
胥君琰玩笑的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只不过他媳妇儿妹妹的丈夫,有些不太平。”
“你说赵慕程的爹?”
胥君琰点头,“赵成山是你菁菱的知府大人。他在菁菱城里没少给县城百姓施威。他那儿子赵慕程,也不知道欺凌了多少清白女子。”
“这个混蛋。”妘倾歌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想捏死这对父子,“居然在老娘的菁菱城做这等欺压百姓,丧尽天良的事。”
胥君琰看她因生气涨红的脸很好玩,情不自禁的捏了一下,“我们的菁菱郡主生气啦!”
“哎呀,别闹。”妘倾歌推开他捏着自己脸的手,“我最恨的就是男人欺负女人,更何况是用权利来威胁百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在这件事上吃亏的。”
胥君琰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些人的亏了?”
妘倾歌刚才被气炸了,她把面前这个人当成胥均琰了。
“没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吃亏。”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在看他。
胥君琰知道,她把自己当成这丫头心底的那个人了。没关系,他不介意的。
“你放心吧,你夫君我从不吃亏的。”
“什么夫君啊。”妘倾歌介意的反驳,“我还没嫁给你呢,别这么随便称呼自己。”
“好好,不这么称呼。”他把话题转移到信件的内容上,“那你打算怎么治这个妘若卓。”
妘倾歌回顾他刚才提过的赵成山,问他,“这个赵成山能做这么久的知府大人,看来是背后有力量支撑啊。是不是柳尚书替他撑腰。”
胥君琰点点头,“他为柳尚书揽银,当然得给他撑腰啊。不过他揽的银子并没有直接给柳文韬。”
妘倾歌这就明白了,“你是说,赵成山把揽到的银子运往安城,在从安城送到柳尚书府邸?”
“正式如此。”胥君琰换了姿势坐在那,“你那个三叔,也不过是个送货的。”
妘倾歌突然替那个三叔惋惜,“安安静静的做个官他不香嘛,非要参与到夺嫡这件事来。”
胥君琰倒不这么认为,“你三叔也是被这个柳文韬给逼急了。以他在安城里的名声,其实早就可以坐上知府的位置的。”
妘倾歌在原主的记忆力并没有妘若卓多少的记忆。不过有一段记忆很清楚,这个三叔拿着原主爱吃的芙蓉糕,进了晋王府看她。可见这个妘若卓并没有那么毒辣。
“胥君琰,菁菱到京都需要多久的时间?”
胥君琰算了算,“如果没有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五天就能到了。”
从赵慕程被抬到梅苑那天起,他们快马加鞭的往京都这赶,也应该是后天就到的。
郡主府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整治好,如果她没猜错,赵成山一定会在她入主郡主府的当天闹事。
胥君琰看她眉头紧锁的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倾倾,想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叫,妘倾歌回过神,“没什么,在想郡主府收拾好后,会是什么样。”
胥君琰悄悄的从后面搂住这个丫头,“你放心,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妘倾歌在他怀里窝了窝,一脸疲惫,“我该去见见君墨哥哥了,来他这里住,总要谢谢他的。”
胥君琰却无视她的话,将她横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别在想那么多了,四哥那里我去说。你好好休息会吧,看把你累的,我都心疼了。”
妘倾歌抬手抚摸他的脸,心里暖暖的笑道,“阿琰,有你在,真好。”静静的,她合上眼睛睡下了。
听到她散着均匀的呼吸声,胥君琰给她盖好被子,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而院里穿着黑色衣袍的胥君墨,在那里已等候他多时,“倾歌睡下了?”
胥君琰点头,“忙了一天,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胥君墨看了眼雪茶居寝卧的门窗,不觉笑道,“你晚上也会留下来吧。”
“四哥会让我留下来吗?”
胥君墨对胥君琰质问怔了一下,然后又摇头笑了笑,“琰儿宁王府是你的另一个家,你怎么会这么问四哥啊。”他又看向眼雪茶居的雪茶,“放心吧,对于她,我不会的。”
胥君琰没说什么,凑近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微笑道,“四哥,你要什么,做弟弟的都可以给你。唯独她,我不能让。”
胥君墨知道,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藏不住事。被他发现,也只能认命,“琰儿,四哥不会的。四哥只希望你好,只要你好了,四哥就放心了。”
一黑一白的两人就这么站在雪茶居的院里。
一阵风吹过,风里的阵阵药香让胥君墨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他曾经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去喜欢那个人,那是他弟弟未过门的妻子。
可越克制自己,他就越发现,自己在也没有办法忘记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
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去跟弟弟抢人的,也只能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不在去触碰。
“琰儿要不要和我去药房制毒。”
胥君墨优雅的笑,让胥君琰如沐春风
“好呀。”胥君琰重新带上了那副银质面具,“这回看四哥能制出什么毒了。”
兄弟俩你说我笑的去了药房。
也只有胥君墨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