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雪香还没开口,黄人人立刻抢话打断她,道:“有意思么?刘辉?我们想干嘛你心里会不清楚?”
刘辉听了脸色一黑,身边的张云也挽紧了他的胳膊。
“哦,呵呵。”
半晌,刘辉干笑两声,然后缓缓说道:“你们就是想帮雅子是吧?”
雪香心里暗笑,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没有雅子,我认识你刘辉是谁啊?
黄人人见刘辉不是个上道的,于是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直来直去道:“小豆的抚养权归雅子,没问题吧?”
刘辉人模人样地冷笑道:“这……是要看法院怎么判的吧?我答应你们也没用啊。”
雪香差点就脱口而出“法院怎么判还不是你们家说了算啊!”,但是在黄人人严厉的眼光下,她忍住了。
黄人人用手机给雪香发了条微信:说话小心点,当心他们录音。
雪香看了眼消息,立刻消停了,生生把后面还有一箩筐的痛斥刘辉的话给活活咽了下去。
黄人人搓了搓手也笑道:“刘辉,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甭拿我们当法盲。如果你主动放弃小豆的抚养权,我就不信法院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硬塞给你。”
听了这话,刘辉知道黄人人看起来年龄虽小,却不好糊弄。他沉默了,脑子里在思索对策。
这时,一旁的张云开口了。
这绿茶也是惯会逢场作戏的,方才雪香冲进来的时候,她那个姿势、那个体位,啧啧!还真不是寻常人能凹出来的。
这会儿,她倒像没事儿人一样,在这里脸不红心不慌的说话。
这心理素质,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张云道:“二位,你们都是雅子的朋友,那就应该劝着她。刘辉经济条件好,还有老人帮着带孩子,小豆跟着他们不会受委屈的。再说了,这雅子以后说不定还要嫁人不是?拖着个拖油瓶,可怎么嫁呢?”
听了张云的话,雪香暴躁的脾气又窜了上来,她这话说得好生轻巧,仿佛雅子未来的命运掌握在她的手里一样?
于是,雪香也管不了录不录音的事儿了,站起来指着张云的脸就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雅子和刘辉还没离婚呢?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不就是个脱光了衣服插足的小三吗?希望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黄人人见雪香怒气冲冲,于是也没有阻拦,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雪香又继续道:“雅子以后嫁不嫁人的,也不是你这个biao子说了算的。你自己人尽可夫,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下贱!”
张云被雪香斥责得也恼羞成怒起来,“霍”地一声站起身,撇开雪香的手,冷哼道:“姑娘,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以为,你带了个人来我就会怕你!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张云是什么人?这么和我说话,出了这个门,你可别后悔!”
张云一改方才楚楚动人的小鸟依人状,眼神恶毒,满脸狰狞,猩红色的嘴巴似乎要吃了雪香一般。
雪香一点都不怵,她手里捏着李云霄给她的王牌,张云现在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呵呵,是吗?我胡说八道?”
雪香冷笑着又转向刘辉:“你都上了这女的大半年了,她的底你查过没有?别自己头上绿的层峦叠嶂的,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你什么意思。”刘辉和张云同时警惕地坐直了身体问道。
雪香淡定地打开手机,给刘辉的微信发过去一张截图,然后对张云笑道:“张云,你真够可以的,一女侍二夫啊!前面的事情还没了,后头的事情就接上了,这种事都能骑驴找马,我真是佩服佩服。”
雪香边说边摇着头拍着手,张云被她讽刺得莫名其妙。
但刘辉对着手机里的截图就全明白了!
刘辉和张云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张云是夜场女出身,十八般武艺自然样样精通。刘辉又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一来二去,俩人便勾搭上了。一时间情天恨海,万般风情,俩人除了炮火连天,便是山盟海誓。
俩人耍了朋友之后,刘辉不是没想过去查一查张云的底,但张云偏就利用俩人刚结识的新鲜劲儿将刘辉拿捏得死死的,还编出一个什么自己辍学供养弟弟的感人故事来,时间一久,刘辉还真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此刻雪香发过来的截图,是张云和一个叫李大海的婚姻登记记录,刘辉一看图片,脸就青了,站起来狠狠甩了张云一巴掌,又忿忿地坐下了。
张云被刘辉扇闷了,捂着脸还想辩解两句。结果刘辉直接问了她一句:“李大海是谁?”
张云一怔,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刘辉正在气头上,自己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无益,于是拎起包就夺门而去,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刘辉自己处理。
注意,这里的“夺门而去”是真的“夺门而去”,只见张云把已经坏了的酒店房门挪开一个份儿,然后獐头鼠脑地把身子挤了出去,动作就跟一条哈巴狗钻狗洞似的。
刘辉猛吸了几口冷空气,然后抬眼问雪香和黄人人道:“是不是只要我让出小豆的抚养权,你们就会删了手机里的照片,以后再也不找我麻烦?”
“嗯,是的。”雪香点头。
但黄人人似乎持有不同意见,只见他翘起长长的二郎腿,意味深长地玩弄了一下手指甲,反问刘辉道:“谁说的?”
刘辉一听就知道,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儿,于是他只好忍着不悦继续追问:“那你们还有什么条件?”
“离婚前,你必须给雅子转200万,作为对她个人的补偿。”黄人人道。
“200万?”
刘辉一愣,随即狡黠地笑了:“钱倒是不多,但我凭什么给她?”
“就凭她生了小豆!就凭她把青春都给了你!就凭她辛辛苦苦里里外外照顾你们一大家子!”雪香的胸脯不住地起伏,她实在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慨。
刘辉听了雪香的话,却并没有恼,反而笑了。
这回是真笑。
只听刘辉笑道:“雪香,你是不是老姑娘当久了,老姑婆的脾气上来了?我告诉你!我刘辉不欠她雅子的!”
“呵呵,流氓。”雪香白了他一眼。
刘辉继续说道:“她雅子当年选择嫁给我,还不是看我家条件好?看我收入高?怎么?又想人前显贵,又不想人后受罪,哪有甘蔗两头甜的好事儿!”
雪香不语。
刘辉站起来,狠狠指着茶几继续往下说:“她顾雅子不就是看上我的钱么?她不就是虚荣吗?她看上我的钱,就得忍受男人的花心!什么事情都是利益的交换,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这是她应受的!”
说完,刘辉一脚踢开地上的杂物,然后拎起行李就往门外走,边走边撂下一句:“你们回去告诉顾雅子!小豆的抚养权我可以给她,但要我赔她钱,我是半毛钱也没有!”
说完,刘辉便撇开损坏的房门,扬长而去。
雪香的心情又是一阵低沉,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追出门去,冲刘辉的背影喊道:“退房的时候别忘了赔门钱!”
刘辉不知道是已经进了电梯,还是不想理会雪香,空荡荡的走道里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刘辉走后,雪香和黄人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旖旎的房间背景下,雪香埋怨黄人人道:“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随随便便就给自己加戏!”
黄人人坐下来反问:“我怎么给自己加戏了?”
“那200万是怎么回事儿?咱之前来的时候,排练好的剧本里可没这句台词?”
雪香责怪黄人人。
“咱们就说把小豆的抚养权夺回来,你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声,就加了这么大一个砝码。别说刘辉了,我都一点思想准备没有。”
黄人人看了雪香几秒,然后站起身,弯起指关节就赏了雪香一个毛栗子道:“你4不4傻啊?离婚哪有不赔钱的?在国外还要给赡养费好不好?”
雪香嘟囔着嘴:“你说的那是国外!现在我和雅子就想把这个婚赶紧离掉好不好?就你眼皮子浅!都身家过亿的富二代了,连个200万都不放过!”
“嘿!兄dei!这么说话就不厚道了!”黄人人又委屈起来,“我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和雅子,才……算了!不说了!你怎么说怎么是吧,你开心就好!”
说完,黄人人便赌气躺在床上背对着雪香不说话。
雪香讪了一会儿,无奈地走过去,推了推黄人人的背道:“好啦,不要生气了!现在刘辉也走了,咱们回去吧。”
黄人人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不回去!”
“不回去?”雪香惊诧地看了一眼窗外。
拜托,哥哥,现在都几点了,班车早没了,我雪香翻得了围墙,杀的聊木马,打得跑流氓,可我就是不会开车啊!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雪香更着急了,她一咬牙踢了黄人人一脚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走?”
黄人人勉强睁开眼睛,一把拉过雪香,俩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黄人人邪魅地笑道:“事办完了就走。”
雪香紧张地一阵热汗,从脚底到额头,从内到外地沁了出来。
雪香挣扎了一下想逃,却被黄人人死死扣住手腕,她扭捏着看着黄人人,呼吸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