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既放晴,一连几日,山中便开始回暖。冬日暖阳照在身上很是惬意。
李布衣从亭中长廊上站起来,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却见叶梦色搬来一个藤条椅子放在了亭外。
“在哪里找到的?”李布衣合上书,煞有介事地朝她走去。
“就在你书房啊,我一搭眼就看到了。”
“啧……”李布衣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我的书房现在还好吧?”要知道这几日叶梦色可没闲着,愣要把道观重新布置一遍,又是爬窗户,又是上房顶的,以致祸害了三个花瓶,一个砚台,并瓦数许、梁一根。
“放心吧,我就搬了椅子,别的什么都没动。”叶梦色好不容易把藤椅放平,软着身子便躺了上去。
李布衣见她慵慵懒懒地,还是去书房看了看,直到确定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又端了冬枣并几样野果子摆在她身旁。
到了晚间,叶梦色推说自己腰疼地紧,又说是这些天懒散的缘故,便不吃晚饭,要出去练剑。
“夜里天凉,明日再去。”李布衣很是坚持。
“习武之人,哪有这么娇气。李大侠,你越发唠叨了啊。”
李布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我唠叨吗?”他在心里默念。
第二天一大早,叶梦色睁开眼睛,便闻到熟悉的米饭的香味。跑到厨房一看,只见瓷罐里的白粥冒着热气,案板上几样切好的小菜还未烹炒,只是里外都不见李布衣的身影。
“去哪儿了?”叶梦色自言自语,便洗了手,将几样小菜简单地做了。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李布衣从门外进来。
“你醒了?”他笑着说,“走时你还睡得很熟。”转而又觉得似有什么不妥,便不再做声。
叶梦色如何没听出来,想着他必然是出去准备今日的吃食,便默默盛了粥给他。
二人用过早饭。叶梦色照例靠在藤椅上晒太阳,到了午间,又觉得阳光有些毒劲儿,便拿书盖在脸上,翻了个身又躺下。
李布衣见她似睡着了一般,便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外。
这一日便又这么过去了。“很久没有这样颓废了。”叶梦色靠在廊上,望着银白的月亮发呆。
“我倒觉得是惬意、娴淡。”李布衣走过来靠在她身旁,“想想有多久没这样了?”
月色格外皎洁,叶梦色竟没有察觉李布衣离自己这么近,转过头来会心一笑,“我很高兴。”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道:“很欢喜啊。”
李布衣见月光之下,叶梦色容色动人,不禁心口微动,又见她睫毛微颤,欲语还休,更是情难自禁。
缓缓捏住她的手,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头渐渐朝她靠近。
叶梦色脑袋一翁,只觉得身体有些发抖,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被李布衣拉入怀中。
(插一句:本来写得挺细,但屏蔽了,这里是删减版。这让洞房篇大大受挫,哈哈。)
不知李布衣如何,这一夜,叶梦色反正是辗转反侧。都怪月色太美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失了自我。
翌日清晨,当叶梦色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到院子里时,一架竹子做的躺椅就安静地放在院子里头。
青翠青翠的竹片子,在太阳底下格外好看,上面的毛毯子还飘着细绒线,满满的太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