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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波浪与波澜

4月14日钱长青和董凌岚下楼就看到郭北已早早的在客厅等候,看到钱长青郭北立马起身:“大哥顾业声已经。。。。”“阿北不急边吃边说”钱长青说完走进了餐厅,郭北紧随其后。

说实话郭北是不太喜欢在钱长青这里吃早餐,经常吃不饱,第一他汇报完问题要等着钱长青下指示,钱长青呢总是像没没听见似的继续吃,可当郭北要张嘴吃的时候,钱长青又开始下指示,钱长青吃的不多,一碗粥或是一杯牛奶几片面包加一个火腿煎蛋。可郭北呢饭量一直不错两碗粥一屉包子,有时一屉包子还不够。第二董凌岚是吃西餐的,总让郭北吃牛排,郭北一个用了40几年的筷子的人用刀叉就别提多别扭了,每次钱长青总是早早的吃完,看着郭北没吃完就看看报纸,虽然口头说不急慢慢吃可郭北知道钱长青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不敢怠慢只好说“吃饱了”然后在出去办事的时候吃碗面或是早早的把中午饭吃了。

“阿北试试8成熟的牛排”“不用嫂子我还是跟大哥吃吧”“真是你大哥的好兄弟啊”董凌岚和郭北的对话。“阿北每次吃你那牛排都吃不饱”

“我已经约好了英租界的探长沈玉驰让他带着顾业声中午在国际饭店包厢见面,另外高乐乐就是那个女学生的父母昨天中午就到上海了,大哥你看怎么安排”钱长青继续看手里的报纸,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董凌岚呢嘴里嚼着牛肉,拿起了一杯水准备要喝示意郭北先吃饭,郭北看着钱长青喝了口粥,夹起一个鸡蛋饼刚要往嘴里放,钱长青放下报纸拿起筷子:“这样,中午你去找那个女学生的父母不要让他们出来作证,最好离开上海一段时间,多给些钱”看了眼放下煎蛋的郭北“你把地址给你嫂子中午你把手里的事处理处理跟我去国际饭店,昨天的事都办完了吧”郭北点了一下头“嗯知道了大哥”,钱长青微笑着看了看董凌岚又看看郭北:“吃饭!”

若楠给四凤喂完了药,等着顾海滨来接自己一同去律师事务所找一个好律师昨天接到通知这起枪击案于4月28日开始审理,她知道钱家不会善罢甘休,赵大成问若楠什么时候安排火化的事和安排搭灵棚,若楠说看来要等判决之后再说。

“嘀嘀”顾海滨按响了汽车喇叭,若楠拿起包上了车,汽车驶往大华律师事务所。

国际饭店“老板”沈玉驰在“伙计”的引导下来到包厢,顾业声开门沈玉驰缓缓进来,“沈老板久违了”钱长青起身拱手,“钱老板久等了久等了”沈玉驰拱手还礼,“沈老板快坐请坐”郭北示意沈玉驰坐下,“郭老弟一说你约我我都没敢怠慢别的事都推了”“好好兄弟先谢谢沈老板先吃饭”郭北起身给沈玉驰的红酒杯里倒满了红酒,“这是大哥存这的人头马,这种干邑X.O全上海也没有几瓶”郭北倒完坐下,“好我就品一品这干邑人头马”沈玉驰看着钱长青说“钱老板太客气了”钱长青端起酒杯“应该的应该的都是朋友”“来!哥几个共同干一杯”。。。。。。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若楠和顾海滨去了伯特利医院,关于弟弟小鹏的死亡结果的所有证明资料若楠仔细的一字一字看好,确定无误装进包里和顾海滨走出了医院,一出医院正门从右手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抢过若楠手里的包就跑,顾海滨敏捷追了出去,若楠大喊捉小偷,顾海滨追出能有两条街捉住了小偷,小偷看事不好弃包而去。

若楠看到顾海滨大汗淋淋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这几天忙坏了顾海滨,“看看缺什么没有,”说着顾海滨把包递给了若楠。。。。

此时的郑晓曼刚从高乐乐的房间同医生一同出来关好门到了会客厅,高鸿顺和赵晓曼到达上海后就马上找来了上海的精神科的名医给高乐乐看病,高鸿顺和见医生下楼忙迎上去问“我女儿怎么样?”赵晓曼马上给医生递过去一杯水,“令爱就是伤心过度导致精神紧张并无大碍,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我已开了缓解精神紧张的药物,还有就是。。。”“还有什么?”高鸿顺问,“还有就是令爱怀孕了,”高鸿顺腿一软顺势坐在了沙发上,郑晓曼也一阵眩晕,问:“陈医生不能错吧”“应该没错,那高先生高太太我先回去了”郑晓曼付了钱招呼吴妈送客之后也坐在了沙发上。“不能留越快越好趁她不知道”半晌高鸿顺仰着头说。

不一会叶璐茜从楼上下来,“阿姨乐乐没事吧医生怎么说的”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从郑晓曼的眼神里叶璐茜看到了赵晓曼对自己深深的埋怨,“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叶璐茜说完又回到了高乐乐的房间。不一会叶璐茜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高家回到了自己家里。

“钱老板今天如此破费不是就是喝喝酒谈谈心吧,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说吧”酒过三巡后沈玉驰说,钱长青就是这样一个控制全局的人,他知道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了,“主要是想请沈老板帮我办件事,”说完停顿了一下,郭北从包里拿出一张汇丰银行的2万银元的本票递到了沈玉驰的面前,沈玉驰看了一下上面的数字没有做任何动作看着钱长青,郭北说“我大哥的小儿子在您的租借犯了点事,现在关在你们租借的巡捕房里”沈玉驰眉头一皱“哦有这种事钱老板家公子是。。。。”“钱小豪”钱长青盯着沈玉驰。

沈玉驰伏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来没有表情的说“此事是枪击命案,死者家属追的很紧啊,死者好像是我们老顾儿媳妇家那头的亲戚,钱倒是不少我无福消受哦”郭北说“不棘手也不会找到沈老板您”说完又拿出一张5000 银元本票递给沈玉驰,“请沈大哥一定要收下”钱长青又把两张本票往沈玉驰的跟前推了推,沈玉驰搔搔头发“如果赵家不追着告,我这没有问题”“沈老板放心,我这不会给您添多余的麻烦”钱长青说,“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沈玉驰揣起本票,边揣边说“钱老板太客气了”。。。。。。。

晚上顾海滨回到家里,顾业声和顾海滨一次长谈,让顾海滨去做赵大成赵若楠的思想工作,大致内容就是钱长青势力不容侵犯,尽量答应钱家的要求那就是,“拿钱撤诉”反之无疑是以卵击石,会招到大祸上身。

原来沈玉驰回到巡捕房就把顾业声叫了进来,“小之以理动之以情”顾业声出沈玉驰的办公室吐了口气,他很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不给上司面子自己的饭碗肯定不保,如果事办的好给足了“老板”面子,老板也会给自己面子。。。。

高鸿顺和郑晓曼打算偷偷的让高乐乐滑胎,然后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郑晓曼来到高乐乐的房间,坐在床边抚摸着高乐乐的头发“乐乐,妈妈跟你说个事,爸爸和我商量好了,明天去趟医院给你坐下检查然后马上回老家”高乐乐说“不行过几天我还是要出庭作证的,我要为小鹏报仇的”“乐乐醒醒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脑子的儿女情长哪里还像个学生哪里还像我郑晓曼的孩子,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就这么定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不是和你商量的”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我的女儿啊,你一个人看看惹出了多大乱子啊,乖啊好女儿”说完离开了房间。

见顾海滨在车前边站着,若楠看着顾海滨“你怎么不上楼?”,顾海滨点燃了一根烟“我刚到,若楠咱们先别去法庭,我爸爸想见见你”若楠很纳闷“我们不是说好了为了避嫌,不用伯父关照吗”“走吧”说着顾海滨打开了车门,若楠知道顾伯父顾伯母应该是对擅改婚期没和他们提前商量的事不高兴了,低头进了车门,“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若楠看着开车的顾海滨,顾海滨扔掉烟头没有多说话,车径直去了顾海滨家的方向。

在距离顾海滨家还有段距离的一家餐馆车熄火了,顾海滨对着丈二和尚的若楠说:“下车我爸在里边等咱们呢”迟早要面对若楠下车关好车门。

“若楠快坐快坐”顾业声顾看到进来包厢的若楠招呼着若楠快坐,若楠就更懵了,这顾海滨的爸爸今天也太热情了,定睛发现一位打扮时髦的太太坐在顾业声的旁边,见到若楠也是微微点头微笑,若楠也点头微笑,坐下后若楠心里在想这位太太是谁,没见过她却又感觉不陌生怪怪的,正想着自己在哪见过,再一看旁边的顾海滨,低头喝茶,场面很是安静。

顾业声咳了一声喝了口茶说:“若楠,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若楠忙说“精神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彻底好了”。“亲家母身体还是痊愈了你就上班吧,免得耽搁工作,”若楠忙说:“嗯我知道等法庭判完我就回去上班,”

“啊忘了给你介绍了,介绍下这位是钱太太”喝了口茶水的顾业声左手示意下旁边的这位美丽的太太,若楠微微点下头微笑着说“钱太太您好”钱太太,若楠心里一颤,“对这位就是钱小豪的母亲”顾业声接着说,听到这里刚才对这位太太的好感荡然无存,若楠本能的想起身离开,因为把钱小豪送上断头台是一家人的所愿,看着顾业声又想想顾海滨她忍下了没走。“顾太太一直心存愧疚,今天也是带着诚意托我把你约来希望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钱太太愿出10万银元作为对你父母的赔偿,”顾业声说。“再把你们公司盘下来由你经营”董凌岚说,“赵小姐,阿豪的确是创下大祸,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希望赵小姐高抬贵手留阿豪一条命,”钱太太诚意满满的看着若楠。

“若楠,我认为钱太太还是很有诚意的,就这么办吧,这几天我就安排你和阿滨去法国散散心就当旅行结婚,回来我就给你们摆宴席,也让你父母尽快从伤心的阴影里出来,你看。。。。。”顾业声头转向若楠说。

“你父母的工作我帮你做”顾业声又补充了一句。

若楠心里清楚顾业声是身不由己,因为他毕竟也是当差的,她又看了眼对面坐着的钱太太,看起来也是一位善良的母亲,这时顾海滨的手已经握住了若楠的手深深的握了一下,无形中给了若楠很大鼓励,“顾伯伯荣我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吧,”

把赵若楠送到家,顾海滨没有上楼就回去了,若楠推门进屋,四凤和爸爸赵大成已经吃过晚饭了,若楠坐到四凤的床边,“妈我看你今天的气色不错,看来再过几日就好了”四凤说“最近把你忙坏了,你也注意休息”母女俩对视会心一笑若楠进了自己房间。

一会赵大成敲门进来,“若楠,我看你心事重重和阿滨闹别扭了还是你弟弟的案子。。。。。”赵大成看出了若楠承受很大压力,“爸我今天看到顾海滨的爸爸了”若楠说,“还有钱小豪的妈妈也在,他提出拿出10万银元了解此事”若楠说,赵大成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顾爸爸怎么搀合进来了,我还以为说你们婚礼延迟的事呢”,“也说了,让我们去法国旅行结婚,钱小豪的爸爸认识顾海滨爸爸的上司,爸我是没同意,阿鹏不能白死”若楠说,赵大成说:“若楠顾海滨的爸爸这样做有他的难言之隐,不行就算了吧你和海滨该办婚礼办婚礼。。。。”只听到外边四凤摔倒的声音,父女俩闻声赶快出去,赶快把跌倒在地的四凤搀扶到床上,四凤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道:“不能让我儿子白死啊,不能让他白死,他才多大啊,他才18岁啊,一定要把那个钱小豪枪毙。。。。。。”说完闭上眼睛泪水从两个眼角流了出来,若楠赶紧一个劲的说:“妈我知道我一定会让钱小豪一命抵一命的妈你别生气了。。。。。。”

晚上,睡梦中的高乐乐笑出了声,梦里他和小鹏在舞台上演出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个人演的特别投入,台下观众为精彩的演出报以热烈的掌声,最后两个人代表演员向大家鞠躬致谢。

我们的“朱丽叶”在笑声中叫着小鹏的名字醒来,一片寂静,在昏暗的房间里传来“朱丽叶”的阵阵抽泣。。。。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吗?人间悲剧。。。。

如果几个人明目张胆的研究着做坏事叫阳谋,暗地里做的坏事叫阴谋,那么此时有很多人就在阴谋诡计中做着坏事,也许打垮阴谋的只有白天。。。清晨烈日打在脸上暖暖似抚摸,若楠早早的起来,给四凤喂药,四凤喝完了药精神了许多,看着日渐消瘦的若楠也不免心疼起来:“若楠,杀你弟弟的凶手什么时候枪毙?”“妈,过几天法庭就判了,别着急你好好养病。”若楠看着四凤的眼睛勉强的微微一笑。

“砰砰”乐乐醒了吗?见郑小曼敲了推开了门,只见房间空无一人,脑袋一阵眩晕的郑晓曼喊了一句“吴妈!”“蹬蹬蹬”吴妈一阵小碎步来到了郑晓曼的身后:“太太什么事”,郑晓曼回头指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看见小姐出去了吗”吴妈忙说“没看见啊太太”郑晓曼扔下一句在家等着看见小姐回来别让她乱跑等我和老爷回来,说完和高鸿顺驾车前往叶璐茜家。。。。

叶璐茜开门很是惊讶,她为是赵丹来找她:“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郑晓曼看了一下叶璐茜的身后“乐乐来过你这里吗”,“乐乐怎么了”叶璐茜看着郑晓曼,看着一脸懵的叶璐茜郑晓曼知道乐乐没来这里急忙问“璐茜乐乐还有其他去处吗?”“我们去上赵丹家去看看,要好的就我们几个”叶璐茜边回答边穿上外套。

此刻的高乐乐已经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化验结果,化验单上清楚写着怀孕40天,她太爱小鹏了,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自己抚养长大,此刻她想到去找小鹏的姐姐赵若楠。

若楠收拾完家里下楼打算自己去趟租借法庭刚转身关门正要下楼,“乐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两人虽只见过一面但看到若楠高乐乐还是委屈的哭了起来,“乐乐别哭”若楠边安慰边把乐乐让到屋里四凤的床边,此时赵大成也坐到了四凤的跟前,乐乐抽泣着说“伯父伯母我有了小鹏的骨肉,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我爸妈不让”赵大成和四凤倒是欣喜若狂,可是如何说服乐乐的父母成了大家面临的困难。

30分钟后高鸿顺郑小曼叶璐茜赶到了赵家,高鸿顺倒还控制了情绪,郑晓曼根本没正眼看赵家人一眼拉着郑晓曼就往外走,高乐乐发疯的不想回去,她知道回去孩子就保不住了,若楠和五姨都过去劝阻郑晓曼有话好好说,高鸿顺看了蒋平和赵大成好似面熟在哪见过,赵大成开始也是劝阻高乐乐回去的,可看到高鸿顺后变得躲躲闪闪不再阻拦,只说是让跟爸爸妈妈高乐乐先回去听话,蒋平倒是对看到高鸿顺没有多大反应,跟没看到一样。

结果可想而知就是叶璐茜搀着哭的已近似脱水的高乐乐往车上走,郑晓曼对赵家的“冷眉打眼”以及郭鸿顺的紧皱眉头若有所思的一片吵闹声中结束,临走前郑晓曼冷冷的扔下一句:“你们家已经把乐乐害的够惨了,以后离乐乐远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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