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水洗脸洗脚,孙妙应指着房檐下的木盆,冲着大狗说,“去!洗干净!”
齐刷刷的小脸扭向麦克白,你会自己洗澡?
麦克白一声不汪,扭头噗一声躺进桶里!
众道童一起给它鼓掌,太厉害了!
最小的三岁娃—陶鹊山,举着自己的牙刷,问麦克白,“你刷牙。”
多么爱分享的娃!
麦克白直想把他塞进盆里,你见过自己能刷牙的狗子?
李建白一旁看着,揪心极了,这么冷的天给狗战友洗澡,不会受凉吧。
孙妙应走过去,掏出一个玻璃瓶,倒了几滴药水下去。淡淡的清香弥漫出来。大狗抽着鼻子,好奇的闻着。孙妙应猛的一下,把大狗头按进水里。吓得麦克白四肢一阵狂刨。
算计着时间,孙妙应松了手,一个闪身回到客厅!
从头湿到脚的大狗,一边“汪汪汪”的叫,一边飞快从盆里爬了出来,一路跑到李建白身后,企图狐假虎威。
孙妙应笑眯眯的看着大狗,李建白心里有点慌。
转手,孙妙应拿出来块毛巾,示意葛元,“你去给小白擦擦,用灵力。”
李建白冷着脸,没敢做声,在脑海模拟,自己拿着冲锋枪把孙家突突突了的可能性。
麦克白冲着李长官“汪汪汪”的求救,但是,并没有用。战友,你怎么如此无情无义铁石心肠!
葛元灵力耗尽也没把大狗烘干,只得按顺序挨个上来,葛方家的道童们兴奋得嗷嗷直叫。多难得的实操机会!虽然只是烘狗。
挨个轮了一遍,麦克白干了!孙幺药不高兴了!原来自己灵力水平也就跟小胖子龚宇烈一般。真没意思。
道童们开心的回味,回房睡觉。
孙幺药郁闷的上楼陪床。
麦克白暖洋洋的躺在客厅的毯子上休息。
李建白一脸震惊的在床上煎饼子。真有修仙修真!
“孙大夫…”
“嗯?”
“你…你家真是修炼的?”
孙幺药侧着身子,直勾勾的盯着满脸兴奋的李建白,默默无语。大白,你是不是傻的?
“我的意思是,你们真的是奔着成仙去的?”
孙幺药依旧没回他,依旧眼都不眨的直的看着他。仙你妹咯。
李建白突然有点心虚。机密信息,会不会被他们灭口?一挥手,人就烧成灰了。一点证据和痕迹都没有!好方。李建白窝在被窝簌簌发抖。怎么就这么嘴贱,非要问呢?
“困了,睡啦!”李建白不安的侧了个身,避开孙幺药的眼神,逼着自己干净睡着。
孙幺药狠狠的眨了眨眼,这么弱,好心酸。
快年三十了,其他道友还没一点消息传来,组织xing咋就这么差捏?孙妙应闭着眼睛,一边修炼,一边默默的琢磨着事情。
李展鹏这个人,以前靠着大树好乘凉。为人很是功利,办起事来优柔寡断的,老是想着平衡。孙妙应不是很愿意跟他打交道。更何况,李展鹏的儿子家内里这个乱,实在是拖后腿。李建白这孩子,在前几次刷经验的时候,也没太大作用,依稀记得是出任务的时候挂了。赶上那么一个后妈和“后”爹,不死都奇怪了。
孙妙应不愿意牵扯这种大家庭的后院是非,老头子天天忙的很,有钱又有闲的“你爱我,我爱他,他爱星辰与大海”的风格不适合老人家。
孙妙应却不知道的是,之前镇上短暂的道士群体出现,给周边村子带来的忧虑。再加上这么早就开始下雪的异常天气,各村的老一辈都开始有了非科学观的思维模式,“道士驱邪”。道士们从哪里来,去了哪里,干了啥,谣言的越传越烈,让人有些恐慌。
年前最忙的聚餐和买年货的时间,镇政府宣传部被领导要求,下乡去辟谣!宣传干事们,气得肝疼。这么大雪,还要下乡,当真郁闷!
管长浩作为一个文艺兵退伍,被老爸塞进镇上的宣传部,本来就不是能吃苦的人,回到家就开始琢磨怎么能窝在镇上,又把事给办了。
吃完饭,管长浩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呲牙咧嘴的编着通告,管老爹路过的时候,进去瞄了一样,看见抬头写着的名字“周家村周东明村长”,问到,好奇的问了句,
“山下面那个周家村?有个老大夫的?”
管长浩悠悠的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咯。老大夫姓孙,道家的。前段时间病得快死了,辈分还挺高,一堆道士们来探望。结果,碰上这天气,就给传成道士们来捉妖除怪……”
管老爹没在意,他认识孙妙应,因为他家对军人有优惠,有时候是免费。原来是道医!管老爹第一次知道。对于这种免费送诊的老中医,管老爹很有好感,不过,今年天气确是也古怪。他家不认识天文台,气象局的,就算想知道,也没门路。也不知道,那些神叨叨的道士们是不是又用龟壳算到什么了?
。
转天清早,孙幺药冒着雪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左手提着一串鸡,右手拎着一个蛇皮袋。袋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一直扑腾个不停。
绑了双脚倒提在一起的六只母鸡已经肥壮的让李建白瞠目了,袋子里那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更是让人吃惊。
孙幺药兴冲冲的跟屋里人说:“长得大吧!春柱嫂子最会养鸡了,那只公鸡我提着怕是能有二十斤。”
春柱嫂子的男人夏天不在了,养的十只肉鸡就舍不得吃了,除了娘家一只婆家一只,自家就只留了一只过年给两个孩子打牙祭。孙幺药是按猪肉价给的钱,最起码能让母子三人过个好年余下几个钱还能给两个孩子买身过年的衣服。
话音一落,就听见村里的大喇叭传来了老村长的声音,
“注意了,注意了。各家各户听好啦……”
原来是镇里的通知,无非是要相信科学,不要搞封建迷信活动,有病去卫生站,缺水就挖井之类的宣传。
葛元他们第一次听这种大喇叭,兴致勃勃,听完了还蛮开心的讨论了一番。
“什么叫封建迷信?”年级小的陶家丫头问。
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得孙幺药有点羞愧,难不成要说你们学的就是?别开玩笑了,会被父亲孙妙应炼成药丸子的!
龚宇烈非常有经验的解惑道,“就是那些跳大神呗!”
“跳大绳是什么?我们昨天玩跳绳了,算吗?”陶家丫头不屈不饶,继续追问。
“哎哟,我们是跳绳,那是玩呢。跳大神可不是,我跟你说呀……”龚宇烈指着顽皮的周小涛,让他示范以前见过的跳大神活动。
一群小孩子们又开始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