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挑、扫等等,每一枪起落都伴随着血花的绽放,而舞枪之人,正是林逸岑。
厮杀声不绝于耳,整个寨子里原先有着四十多名匪寇,而今已不足三十之数。
胡山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醒来之时,就看到了地面上的记号,四下张望,没有发现林逸岑的身影,顿时失措不知如何。
而后胡山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来到山寨外,眺望而去,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怔住了。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二十多名匪寇包围着一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手持一杆银白长枪,随之银白长枪带出一连串残影和一朵朵枪花,一片片血花绽放开来,鲜血四溅,殷红色却始终未曾沾染及其身着的一袭白衣。
胡山脚步一顿,一个趔趄,重心失衡险些扑倒在地,他稳住身形,开口想要呼唤,又止住了。
战斗之时,最忌分心,胡山不敢呼唤,只是加快前去,想要支援林逸岑。
“头儿,这小子好生厉害,这样...”
一个匪寇的话语说到一半,便被打断了。
“厉害个屁,不就是仗着武器么?没有那根白管子,他啥都不是。”
“不,这家伙不简单,身负重伤,还能与我们有来有往,更是废了老四一条手臂,若是他巅峰时期,我们对他而言,怕是没有丝毫威胁。”
一只手拍在了方才评价林逸岑之人的肩头上,将其布衣染上了一片殷红。
“老四!”
一声怒喝,使得搭上了其肩膀的手臂缩了缩,悻悻地道:“二哥,我这不是大意了么...”
被称作二哥的匪寇欲要开口,一声沉厚的声音就已经传出。
“行了行了,你还是那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哥,我这只是客观的理性评价罢了。”匪寇二号闻言,回应了一句。
“他这不是重伤之躯么,耗耗他,等他熬不住,我们再上呗。”一个滑溜的声音游进了众人耳中,匪寇们皆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地推移,林逸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息虚浮,呼吸十分紊乱,动作也变得不协调。
匪寇们很是狡猾,不与他正面交锋,只是在他附近游走,时不时出手干扰。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在林逸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林逸岑越发虚弱不堪,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伤势愈发雪上加霜。
此刻,林逸岑进退两难,受伤势的影响,攻又追不上敌人,退也不及敌人追击速度,如此原地防守,最后必将油尽灯枯。
林逸岑虽说将死,无惧死亡,可如此死去他还是不甘心。
兵不厌诈,林逸岑有条不紊地伪装出愈发虚弱的模样,如同待宰羔羊,抵挡攻击显得越来越吃力,几乎被碾压得毫无反抗之力,皆是堪堪抵挡。
见此情形,匪寇们顿时猖狂起来,一个个对林逸岑展开了凶猛的攻势,致使林逸岑落入了完完全全的劣势,可林逸岑的一袭白衣依旧不曾沾染一丝殷红。
眼见一刀就要落在林逸岑脖子上,欲将林逸岑人首分离,林逸岑的力量和速度却猛地提升了一大截。
白银长枪一提,挡住劈落而下的大刀,顺势一挑,将大刀击退,枪峰一转,斜刺在了那匪寇的心脏上。
轻轻一抽,血色绸缎随之枪尖带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上,没有点滴沾染在白衣上。
抽回银白长枪,林逸岑身体一低,半蹲而下,躲过了疾速射过的箭矢,却没躲过携带而来的禀冽寒风,抽击在林逸岑脸上,格外生疼。
往前一踏,银白长枪横扫出去,一颗头颅带着血液脱离了脖颈,飞射而出,迎上了一根对着林逸岑疾速而去的箭矢,被钉在半里外的地面上。
除此之外,还剖开了一人的腹部,半段肠子流露出来,胡山刚到寨子口,见此一幕,胃中一片翻腾,欲要作呕,却止住了。
强忍着恶心,胡山从地面上拾起一把大刀,也投入了战斗,结束了半段肠子出离体外的匪寇的性命。
林逸岑银白长枪扫势一收,林逸岑的握枪手掌滑到了接近枪头的位置,枪尾抵在了地面上,翻身腾空而起,一脚踹在了一个匪寇的头颅上,将其踢开。
头颅被重击,其匪寇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不省人事,被胡山补了一刀,就此离世。
身体腾空,带着银白长枪向后翻转一圈,期间奋力刺出,发出一声噗嗤,银白长枪从背后贯穿了一颗头颅。
足尖点地时,将银白长枪从一颗头颅内抽出,把尸体甩在了对着林逸岑冲来的匪寇面前,止住了那匪寇的冲势。
那匪寇冲势堪堪止住,林逸岑的身形便伴着银光一闪,突刺而出。
银白长枪收回,又是一具尸体倒下,开始到结束,不过数息,周围的匪寇顿时惊慌失措,突如其来的翻转,以及六个同伴的死亡,让他们顿时被恐惧震慑。
此次爆发,消耗了林逸岑不少体力,他的脚步有些摇摇欲坠,没有乘胜追击,原地驻足停歇,打量着周围,而胡山则与两个匪寇斗在了一起。
其余匪寇想要支援同伴,一起攻向胡山,却被林逸岑的一个眼神止住了,浓浓的忌惮之色浮现在他们脸上,双方便如此僵持着。
大约十息的时间过去后,林逸岑脚步轻移,他抓到了一个破绽,一枪刺出,贯穿,抽回扬起,再次劈落。
电光火石之间,两枪的残影消散了,接连两声噗通,地面上多了两具尸体,正是先前与胡山战斗的匪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