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言“缘,妙不可言”。
陈逝醒来时觉得很难受,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这感觉,小时候做噩梦时,陈母告诉他叫“鬼压床”。
陈逝睁开惺忪的睡眼,却看到自己的身上压着一个女子,只是这女子的脸靠着自己的胸膛,也不知是什么样。
陈逝掐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又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女孩。老天,这算是第一个和我一起睡觉的女孩吗?
好在女孩还没有醒来,陈逝想要将女孩抱起,放到一边,却感觉全身上下仿佛骨折了一般,痛苦而又使不上力,甚至发生了一声闷吭。
他这一番举动也惊醒了胸前的女孩,这女孩倒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轻轻地抬起头,睁开了双眼。
陈逝这辈子见过很多美丽的女子,可眼前这位却仿佛有着异样的魅力一般,让陈逝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俏丽的容颜,轻巧的眉毛下一双如同春水般的温柔眸子,让陈逝一时停止了呼吸。
要是这是鬼压床,那就压着吧!
这美丽女子也意识到了不对,俏脸微红,想要从陈逝身上下去,无奈身体也不知为何有些疼痛,加上这女孩的身子也似有些不便,动了两下也没能滚落下来,只好开口,羞恼道:“你,你快把我移下去!”
陈逝“奥”的回了一声,又尝试着要将这女子搬下来,只是自己的手臂屡次疼痛,反而将这女子多次举到一半便失力了,看起来,有些怪异。
女子终于忍不住了,质问道“你,你干什么?”
陈逝有些无奈,第一次见到女神竟是这样,只好到:“那个我手臂使不上力,额,要不喊个人帮忙吧。”
这女子刚才也发现了不对,感觉到了陈逝的痛苦,不好再责怪他,静静地躺着,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说也奇怪,陈逝两人好像是醒来最早的两个,周围的人员都还在沉睡之中,睡姿个个惨不忍睹。
女子看到了自己的红衣同伴,此刻却是趴着,脸对着甲板,也不知要脏成什么样子,身上还压着一个矮胖男子。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她心中竟有一丝庆幸,有个肉垫,好像还不错呢。
陈逝也看到了陈父,说来也巧,陈父正趴在他的好友梁教授的身上。不过,与自己不同的是,陈父的脸正贴着梁教授的脚上,看起来颇为搞笑。
看到这一幕,陈逝不禁有些好笑,自己那呆板迂腐的父亲也有今天,醒来时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时间就着这样静静的流淌着,陈逝没有将人喊起来,女孩也似默契的没有出声。
良久,终于又有人发出了动静,两人一起扭头看去,这温婉女子倒是颇为惊喜,因为醒来的竟是她的红衣同伴。
女子开口朝着那红衣女孩喊道:“莲月,快醒醒,帮我一下。”
莲月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迷糊,听到了同伴的呼喊,才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正趴在轮船的甲板上,不禁“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想要挪动一下,身子却是感到十分疼痛,同时还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顿感崩溃。
莲月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看向了同伴,想要向这温婉女子来求助,却发现自己的好友此刻正趴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此刻,两人正看着她。
莲月一下子睁大了眼,这,这小公主竟然在玩火!竟然爬到了男人身上;还有,脱单了都不告诉我!一瞬间,莲月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念头,天知道女人心里到底会想些什么。
陈逝身上的女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只好解释道:“我醒来就这样了,全身都很痛,动不了。”
莲月看着这两人,倒也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现在的状况本来就解释不了。三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得颇为尴尬。
好在,很快又有人醒来了,再次引起了三人的注意,遗憾的是,这醒来的人也是浑身剧痛,难以行动。
慢慢地,醒来的人越来越多,只是都不方便行动,有些人在努力回忆,有些则是和边上人攀谈了起来,还有些默默地看着周围情况默不作声。
陈父和梁教授也陆续醒来,两人也颇为尴尬,不过很快,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反倒把陈逝看呆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逝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不少,可以勉强行动了,便忍着剧痛将胸前的女子小心的放置了一旁,略带歉意的说道:“我现在还没什么力气,不能把你扶到船舱里。”
女子也不敢抬头,低头“嗯”了一声。
莲月见同伴脱困,不由有些心急,对着这女子喊道:“九妹,你叫他也帮我一下啊,我快被压成肉饼了。”一边喊道,嘴里还嘟囔着“这死胖子,怎么这么沉。”
莲月身上的矮胖男子自然是听到了莲月的埋怨,呵呵一笑,也不说话。
被称作是九妹的女子看向陈逝,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把陈逝看的一阵心软,同时陈逝心中也记住了,原来这个女孩叫做九妹,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名字呢。陈逝扶着船上的栏杆,慢慢地缓步前行。
这一幕自然是被陈父和梁教授看在眼里,梁教授对陈父调侃道:“看来你家这小子长大了。”
陈父心中也颇有些感慨,没有说话。
不久后,甲板上的人都逐渐恢复了行动,虽然身体还是异常疼痛,但基本的行动都不成问题了,陈父也在陈逝和学生的搀扶下回到了船舱内休息去了。
送完陈父后,陈逝便借口上厕所,想去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个九妹在哪里。不知怎么的,自己的魂似乎一下子被那女孩勾走了一般,总觉得失落落的。
只是,任由他寻遍整个船舱,也没有找寻到九妹的痕迹,心中更加失意,有些落魄的回到了船舱,坐在了陈父边上。
陈父一眼便看出了自己这个儿子的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
陈逝不好意思开口,只好说:“没什么,只是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
陈父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倒是边上的梁教授呵呵一笑,说道:“你家这小子怕是思春喽!”
陈逝一下子脸红了,陈父楞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后也笑了起来:“怎么了,被拒绝了?”
陈逝更加羞愧,也不做声。
尽管这次旅途波澜曲折,但最终父子二人还是平安的回来了。
陈逝也在终于下船时有看到了那个名为九妹的女子,还有身后推着轮椅的莲月。顿时,陈逝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心痛,仿佛是自己最心爱的物品被打碎一般。
九妹似有感应一般回头看了她一眼,嫣然一笑。
这笑容却似春暖花开,温暖人心,一下子让陈逝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不少,情不自禁回报以微笑,今天,真的如同做梦一般呢!
下船之后,陈父一行人却被暂时扣留了下来,毕竟这次情况较为复杂,需要对每个人进行口供记录,还要签订保密协议,不得透漏此次勘探的消息。这次的离奇事件也就这样被压了下去。
处理完一切后,陈逝和陈父打车回到了家中,父子两很有默契的没有和陈母说这次勘探的离奇经历,陈父是不愿陈母担心,陈逝则是怕陈母知道后以后不再支持自己随陈父去游乐。
尽管签署了保密协议,但是陈逝父子两仍然在饭后散步时聊起了这次经历,陈父得知陈逝去了岛中央后也是一阵后怕。现在看来,这个岛怪异无比,在那天之后便离奇失踪,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也不知现在是否被海水填满。
陈逝和陈父的身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是有些疼痛,好在不久后便恢复了正常,陈逝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经历过这次折腾之后更加的强壮了。
当然,陈逝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陈父。自己在回来的时候在甲板上捡到了一颗黝黑的,类似树种的东西,这玩意和松树果有点像,但是却坚硬无比。直觉告诉陈逝,这颗种子不简单,甚至有可能是从无名小岛上流落出来的东西,无名小岛现在不知所踪,这颗树种只怕也是要绝种了。
随后的日子里,陈逝自己买了一个花盆,将树种栽下,陈父陈母也没有管他,只要不搞什么幺蛾子,便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