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据卑职查探,大皇子赠予四皇子的木匣内,只是一些伤药,并无其它。”临阳宫内,三皇子斜躺在榻上,易安跪在殿中。
“那难道是我多虑了?还是有人提前通了风报了信?”周逸嵩看似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易安。
易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卑职对殿下绝无二心。”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建和公主周逸颖的声音:“颖儿已许久未见三皇兄,不知三皇兄可想念颖儿?”
周逸嵩一听周逸颖来了,翻身下榻道:“颖儿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皇兄忘了。”
周逸颖并非皇后所出,生母乃是林贵妃。但她自小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的母妃低别人一头,再者与她一母所出的二皇子体弱多病,不轻易出门,她便自小与周逸嵩混在一起。
周逸颖走了进来,易安自觉退到一边。周逸颖问道:“皇兄为何而忧心?”周逸嵩叹了口气:“还不是周逸轩那个贱种?近日来他愈发猖狂了。”
“皇兄莫要忧心,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我前几日还听闻周逸轩为了苏家小姐顶撞母后,将母后气得头晕眼花。想必,周逸轩的七寸,就是这苏家小姐了。”周逸颖露出一丝冷笑。
“听颖儿这么一说,我可真是茅塞顿开。”周逸嵩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那苏家小姐我曾在中秋宴上见过一次,当真是冰雪聪明伶牙俐齿,当真教人怜爱。”
周逸颖听到周逸嵩这么说,心下已明白周逸嵩想做什么:“皇兄可放心,颖儿自当将这苏家小姐送到皇兄手里。”
站在角落里的易安听了两人的话,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便悄悄退出了殿外。
夜里,周逸轩听到窗外有响动,出门察看,却并不见人影,只看到门缝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中写道:“周逸嵩与周逸颖欲联手加害苏小姐。”周逸轩看罢,将纸条收好,第二日一大早就去了苏府。
“南风,你且看这个。”周逸轩将纸条展开在苏南风面前,“这是昨夜有人放在我房间外头的,你近日还是少出门的好,我回去安排些暗卫守在苏府,保你安全。”
“殿下,不必了,先不论这消息真假,即便是真,您以为几个暗卫就能防得住吗?我自己会小心的,多谢殿下提醒。”苏南风似乎并不信这消息,自己与周逸嵩并无仇怨,与周逸颖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这二人为何要加害于自己?
孟西洲刚到苏府门前,就看到了经常跟在周逸轩身旁的那名太监,便知周逸轩也在里头,摇了摇头还是踏进苏府,待见到周逸轩与苏南风时,道:“微臣参见四殿下。”
“孟大人怎么有空来?”苏南风惊讶不已。周逸轩看了看苏南风,道:“在外不必如此客气了。”
“不知孟某可否一看?”孟西洲指了指桌上的字条。苏南风看向周逸轩,点了点头。周逸轩递了过去,孟西洲看完后道:“不知四殿下可知晓报信之人是谁?”周逸轩犹豫了一下,道:“知道,但我不能说出来。”
孟西洲微微一笑:“臣并未想让殿下说出此人是谁,只要此人得殿下信任,这字条便八成是真的。”
“我与他二人并无恩怨,为何要害我?”苏南风不解。孟西洲看了一眼苏南风,转头看向周逸轩:“这恐怕就得问殿下了。”
苏南风此时心中已猜出七八分,只怕是周逸嵩与周逸轩素来不和,前些日子周逸轩将她从皇后处带出来的消息传到了周逸嵩耳中,如今周逸嵩想要对付周逸轩,自然要先拿她开刀。于是问孟西洲:“那孟大人可有何对策?”
孟西洲挑了挑眉道:“这是殿下与苏小姐的事,与我孟某何干?”苏南风看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问错了人:“孟大人说的是,是南风唐突了。”
周逸轩此时深深地感到自己已被忽视了,干咳一声道:“不知孟大人为何今日突然到访?”孟西洲扬了扬手上提的东西:“家父惦念苏太保身体,命我来送些补品。只是苏府的下人不多,我从进来到现在未曾见到一个,还得苏小姐带我去拜见一下苏太保。”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南风你近日也要记得小心才是。”周逸轩说罢,便转身离开。
“苏小姐现在能带孟某去见苏太保了吗?”苏南风也不答话,转身就往苏驰宇房中走,孟西洲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苏南风带着孟西洲到了苏驰宇房中,苏子涵也正好在,道:“爷爷,爹爹,孟大人来了。”语毕,孟西洲上前一步行了礼,道:“西洲见过苏太保,苏侍讲。”苏子涵连忙站起来:“孟提督折煞苏某了,按阶品,苏某该给孟提督行礼。”
孟西洲笑道:“今日西洲是代替家父来看望苏太保,自然只论辈分,不论阶品。”苏南风翻了个白眼,心想:现在倒是会假惺惺了。
苏驰宇将二人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笑意更深:“看来西洲与我们家小丫头甚是熟悉啊。”
“没有!”“是。”苏南风与孟西洲同时出声,苏南风想否认,未曾想到孟西洲竟认同了苏驰宇的说法。苏驰宇笑道:“好了,西洲,回去后替我谢谢你爹,就说我改日必定登门拜访。”
“是,西洲知道了。监御处还有些公务,就不打扰苏太保与苏侍讲休息了,西洲先行告退。”孟西洲拱了拱手,转身向外走去。苏驰宇命令道:“南风,去送送人家。”
苏南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将孟西洲送到门口:“孟大人好走,一路顺风。”孟西洲只说了一句:“最近小心点,没事别出去野了。”便抬脚走了。
到了监御处,孟西洲唤来秦海,吩咐道:“你近日多带些人盯着苏府,务必将苏南风保护好,但不要让她发现。”秦海不解:“大人这是何意?苏小姐近日会有危险吗?”
孟西洲斜睨了一眼秦海,问:“你近日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疑问?我看你确实是欠收拾了。”
秦海收敛笑容,严肃道:“卑职明白了,这就带人去保护苏小姐。”
周逸轩回到宫里,郁闷至极,他怎么也没想通,为何孟西洲一来,苏南风便完全忽视他?难道苏南风喜欢上孟西洲了?不可能啊,孟西洲对苏南风说话那么苛刻,苏南风怎么会看上他?
“殿下,二殿下求见。”明阳宫内的宫人来报。
“二皇兄?快请进来。”周逸轩心中甚是疑惑,周逸恒平日里与自己并无交集,今日为何突然拜访?正考量着,周逸恒便走了进来,道:“许久不见,逸轩过得可还好?”
周逸轩道:“二皇兄快坐,承蒙二皇兄惦念,逸轩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逸轩如今竟也学会报喜不报忧了,”周逸恒笑道,“逸嵩针对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可惜我身子差,久居成阳宫中,无法替你撑腰,是我的过失。”
“三皇兄与逸轩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皇兄还当以身体为重。”
周逸恒屏退了殿内其他人,道:“好了,不必再与我客套,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问你。”
“皇兄请讲。”
“你可有想过,照如今的情势下去,皇后独断专横,周逸嵩仗势欺人,你我今后的日子可还好过?”周逸恒敛了笑容,正色道。
周逸轩不是没想过周逸恒此行是为了与他联手,只是没想到周逸恒会如此直白,便也不再惺惺作态:“皇兄说的极是,逸轩是该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把了。逸轩愿与皇兄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