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同行,行至桐城。在桐城,冰儿就与三人分开来。
正午时分,三人却在一家门外发现了,牵着马一直站着的冰儿。
三人见她一直在那门前走来走去,犹犹豫豫的。
于是三人走上前去,问道:“冰儿姑娘,你在这里站着干嘛?”
冰儿一看三人,将手中拿着的信,收了回去。
她说道:“没什么。”
王忆山抬头看了看那门口的匾额,上面写着姚宅。
王忆山道:“莫非冰儿姑娘是叫姚冰?”
冰儿有些惊讶,看着王忆山,却也不说话。
王忆山道:“既然到了这里,为何不进去?”
冰儿冷冷道:“我为何不进去,我这正要进去。”
说着她便上前去敲了敲姚府的门。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便来开了门。
下人道:“你们找谁?”
姚冰道:“我找姚天。”
下人道:“我们老爷?你是谁?”
姚冰道:“你且去告诉他,我叫姚冰。”
那下人想了想,说道:“你们等着。”
说后便将门合上。等了一会儿,姚宅的门再次打开,不过领头的是一个面色严肃的妇人。
那妇人看着姚冰,道:“你就是姚冰?”
姚冰丝毫不惧,也看着她道:“不错,姚天呢?”
妇人道:“你居然直呼你爹的大名,懂不懂礼数,有没有教养?哦,我忘了,说到底只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娘是什么样,这女儿自然也是什么样。”
姚冰没有被她的话给气住,而是追问道:“姚天呢?”
妇人道:“你爹出门了,现在这家是我管,你按规矩得叫我大娘。”
姚冰冷冷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妇人道:“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日后想要在这家里生活,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姚冰道:“我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妇人道:“那又如何?既然如此,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是你爹的意思。你进了这家门,就得听我的,不然休想进这姚家的门。”
姚冰道:“原来他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才丢下我们的吗?就为了这里的产业?宁愿丢下家中的妻女?”
妇人道:“别说废话了,跟我来吧。”
妇人说完便转身往宅子里走,可是发现姚冰并没有跟上来,又转过身。
此时的姚冰只是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姚宅那块匾额。
呢喃道:“娘,这种人不值得。”
姚冰想起了自己母亲,一直苦苦思恋着姚天。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心中有些悲伤,有些悲愤。
妇人道:“你站着干嘛?难道要我请你?”
姚冰道:“你且将这信交给他。这是我娘临死前要我交给他的信。至于我,我不是我娘,他不配做我爹。”
妇人接过信,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不跟我进这门,就再也别想进来。管你在外受尽了苦难,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姚冰道:“这不劳你费心。还有,他辜负了我娘这么多年,应该要拿点什么赔偿。”
妇人一听这话,急忙道:“笑话!我们还要赔偿给你什么东西?这是不可能的,我劝你早点死了这心。”
姚冰道:“不要你们的钱财,也不要你们的产业。”
妇人奇怪道:“那你要什么?”
姚冰道:“我要这匾额。”
妇人怒喝道:“你这是要姚家在桐城丢掉面子!这断不可能!你若是非要如此,那就别怪我让人将你轰开!到时候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的。”
姚冰道:“不会。”
说完后,便飞身拔剑,将匾额斩落。匾额分成了两半,落到了地上。
四周不少人都看着这里。
此时,姚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从姚宅中冲出来,怒吼道:“你这逆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做了这事,叫我日后如何在桐城立足!”
姚冰道:“你终于肯出来了。你日后在桐城如何立足,关我屁事。你以为你这些算得了什么?我娘!一个人带着我长大,受了多少苦多少累,你有知道吗?今日我斩了这匾额,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姚天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气道:“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就是你爹!你给我跪下!做出如此行为,你随我到祠堂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姚天指使着家奴,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姚冰道:“你要抓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姚天仿佛听到了惊雷一般,指着姚冰道:“给我把她给我抓起来,家法伺候!”
姚冰手握着剑,冷冷地道:“我真的会杀了你,别逼我。”
四周姚府的家奴被姚冰这话,给震住了,全都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就连姚天也被姚冰这认真无比的神情,给吓到了。不再说话。
姚冰收回剑,牵着马。转身离去。
王忆山三人也跟了上去。
走出去一会儿,姚冰道:“你们干嘛跟着我?”
薛飞刀道:“这自然是因为怕你出事了。”
姚冰道:“我会出什么事?他们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
薛飞刀道:“我们也不是担心他们跟来,而是担心你自己想不通,要是一冲动寻了短见怎么办?这事我可是亲眼看见过。”
姚冰道:“我怎么会,我要是要死,早在我娘死的时候就跟她去了。”
薛飞刀问道:“那冰儿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姚冰道:“不知道,我娘临死前要我来找他,不过想来我不该走这一趟。”
薛飞刀道:“既然你无处可去,和我们一起如何?”
王忆山看着薛飞刀那渴望的眼神,王忆山也说道:“如果冰儿姑娘有兴趣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到处走走,看看。大家路上也多个伴。”
冰儿道:“你们要去哪里?”
薛飞刀听到这话,知道有戏,连忙说道:“我们去南云城。之后便浪迹天涯。”
冰儿道:“好,那我和你们一起。”
薛飞刀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王忆山和温清织看着笑得无比开心的薛飞刀,都从内心感觉到高兴。
正当四人都在街上闲逛时,街上突然乱了起来。
王忆山拉住一个人问道:“老哥,发生什么了?”
那人惊恐到:“山贼!山贼来了!杀光了姚府的人。”
“什么!”
四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震惊了。随后四人急忙往姚府跑去。
到之时,只见姚府大门开着,四人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是尸体,血迹。
姚冰看到了姚天的尸体。他死的很惨,全身上下被砍的鲜血淋漓。姚冰蹲下身子,用手将他的眼睛合上。
薛飞刀道:“你别伤心。”
姚冰没说话。
王忆山道:“你们快过来。”
三人往王忆山处跑去,只见大厅柱子上,用血写着“血债血偿,下一次就是你们四人。”
王忆山道:“这上面说,下一次就是你们四人,这四人难道就是我们四个?这姚府可能是因为我们而死。”
温清织道:“可是我们刚到桐城,谁又会认识我们,又是谁会与我们有如此大仇?”
姚冰道:“武三。”
“武三?”
姚冰接着道:“我在鸡鸣镇杀了武大,又断了武三一只手,想来也只有他和我们有如此仇怨了。”
王忆山道:“可是这武三又是从何处找来,如此多的帮手?”
姚冰道:“不知道,不过他不是说下一次就是我们吗?那我们等着他来就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忆山道:“如此说来,我们今后要更加小心一些。”
薛飞刀道:“对,我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四人回到客栈,休息了一晚,可是也不敢都睡着,而是两两一间房,王忆山和薛飞刀一间,姚冰和温清织一间,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等到早上,四人吃过饭后,离开了桐城。
行至一峡谷时,一群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四人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来的这样快。
王忆山抬头望去,峡谷两边都有人。一时间,两边投下了许多石块,四人连忙躲开。他们人虽躲开了,可是有两匹马儿却被砸倒在地。
武三走出来,吼道:“你们四个!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王忆山道:“武三,看来当日就该杀了你。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武三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害我丢了一只手,又杀了我大哥,要你们四条命和姚府全部人的命来赔,都是不够的!”
王忆山道::“想不到你竟然还能找到如此之多的帮手。”
武三指着自己面前的黑衣壮汉,道:“这是我二哥,武二!此地有名的山大王!得罪了我们武家,你们全都得死!”
王忆山又笑道:“你们三兄弟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大是个吃人的官,老二是个杀人的山大王,老三是个欺负人的笨猪。”
武三听到这话,气道:“死到临头,你还敢骂我!我要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王忆山道:“那得你有本事。”
只见那武二手中拿着一把大关刀,矗立在武三的面前。
武二大声道:“你们四人,今日都得死,我说的,此地我就是皇上,我就是阎王!都给我上!”
峡谷前后都冲过来一群人,全都拿着刀剑,气势汹汹地,一看就是真的杀过人的山贼。和之前他们遇见的衙门官兵完全不一样。
一共大约五十多人。
王忆山抽出刀,与武二交战在一起。
四人虽然比普通人武功都要高不少,可是也远远没有达到能够对抗这么多人的地步。
交战下来,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薛飞刀的飞刀也快要用完了。
王忆山内心也是十分焦急。
可是眼前的大刀,和四周不时砍杀过来的刀剑,使得他无法分心。
山贼这边也是有许多人受了伤。
武二虽然之前就听武三说,这四人的武功不可小视,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人竟然如此厉害。不过他是有信心的,他知道这四人就快要撑不住了。
不等武二反应,王忆山突然暴走一般,冲杀出来。
薛飞刀也一时间将身上所有飞刀,全都放了出来。取得了短暂的间隙。两人心有灵犀的向着两匹还没受伤的马儿奔去,拉住缰绳,一跃而上。随后姚冰和温清织也都往两人这边撤来。
薛飞刀和王忆山一人拉住一个,将她们拉上马。赶紧扬长而去。
武二看着,气急败坏道:“追!给我追!”
不少人牵过藏在一旁的马,上马追去。武二自然也在其中。
王忆山和薛飞刀只得忍着剧痛,任马儿在道路上尽力的奔跑。他们都知道,如今只得看这两匹马儿,能不能救他们一命了。
可是事不随人愿,两匹马儿顺着路跑,跑着跑着眼前却出现了一条河。马儿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武二众人便赶到,将他们堵在了河边。
武二道:“现在你们再跑啊!再跑一个给我看看!妈的,害老子追了这么久。”
薛飞刀道:“想不到我们竟然死在这种人手下,真是屈辱。”
王忆山道:“还没到死的时候呢,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可不能死在这里。”
温清织道:“对,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武二没有耐心再和他们耗下去,拿起刀,和一众人冲了过来。
打了没多久,王忆山众人身上便又多了些伤口。那些伤口在汗水的浇灌下,火辣辣的疼。
此时河上,不远处漂来了一艘船。船上站着一个红衣女子,手上拿着一把剑。
只见她将剑带着剑鞘一同向武二掷来。武二连忙用刀挡住,可是自己却被那气劲击退出好几米远。那剑连着剑鞘直直的立在地面上。
武二大叫道:“是谁!”
红衣女子轻点水面,从船上只需几步便立到了那剑之上。微风吹起她的头发,微微吹动她的衣角。
这人别人或许不认得,可是王忆山,温清织和薛飞刀三人却是认识的。
她正是长清宫宫主,纳兰清明。
武二此时说道:“你是谁?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性命不保。”
王忆山说道:“纳兰前辈,此人是此地的山贼,杀人无数,罪大恶极。”
武二道:“别以为你能吓住我,我......”
武二话还没有说完,便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倒了下去。
他的手下看见他的样子,纷纷落荒而逃。
王忆山道:“多谢前辈。”
纳兰清明道:“无事,即使不是你们,我也会出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王忆山道:“我们也没想到在此地居然能遇见前辈。不知前辈因何到此地?”
纳兰清明道:“圣火教。我查到了一些他们的消息,追查到此地。”
圣火教三个字,王忆山三人可是记忆犹新,这个险些将大多数武林高手,围杀在天目山的神秘门派。
纳兰清明道:“你们要去哪里?”
王忆山道:“我们要北上,去南云城。”
纳兰清明道:“哦?你们也要去南云城?”
王忆山道:“莫非前辈也是要去南云城?”
纳兰清明道:“不错,我正是要去南云城。我们倒是同路,你们随我上船吧。”
此时,那艘船已经靠了过来。
四人随着纳兰清明上了船。
纳兰清明拿出一些药,交给王忆山道:“这药你们服下,运功疗伤吧。”
王忆山接过药,四人一同服下,随后都端坐在船上,运起内功心法,疗伤。
天黑时,众人才都觉得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