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还有着几位长清宫的弟子。一位名叫白雪的女弟子给他们分配好了房间,并带着四人在船上四处看了看。
王忆山问道:“白雪姑娘,不知道你们追查到了圣火教什么消息?”
白雪道:“在天目山一事后,我们整理尸体时,发现了一个曾经在江湖中有名的人。随后师傅他们又通过暗香楼,还有其他门派提供的消息,确定了这个人此前在南云城露过面,并且按照时间来计算,他在南云城露面之后,必须直线前往天目山,才行。所以师傅很怀疑南云城有着圣火教的组织。便带着我们几个想去查探一番。你们也知道,师傅现在是武林盟主,这种危害武林的邪魔外道,必须早日查清。否则武林正道会人心惶惶的。”
王忆山道:“这倒是,这圣火教不仅仅是神秘,而且更让我好奇的是他们的装备,强弩,玄铁甲,这都不是一般的东西。”
白雪道:“这也是师傅以及多数前辈们所正担心的。”
这时纳兰清明走了过来,白雪赶紧行礼道:“师傅。”
纳兰清明点点头,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王忆山道:“前辈,我们正在向白雪姑娘,问一些圣火教之事。”
白雪道:“正是这样。”
纳兰清明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薛飞刀道:“这事恐怕不简单,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足够的强大。”
纳兰清明道:“这不错。”
王忆山道:“难道前辈已经查到了,他们背后之人?”
纳兰清明道:“有了一些头绪。”
王忆山道:“莫不是朝廷之人?”
纳兰清明道:“原来你也猜到了。”
王忆山道:“能布置如此之多装备,并且暗中培养如此多的人手,江湖却无人知晓的组织的人,想来想去,朝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纳兰清明道:“我查到他们很可能和南云城的宣威将军府有关。”
宣威将军府!王忆山没想到,圣火教一事居然和这儿关系重大,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也正是这宣威将军府。温清织心中也是惊讶无比。王忆山看了一眼温清织,两人正巧对视。
王忆山说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此事按理来说于我们也关系重大,所以前辈且让我们跟着您一同查探,多些人也多些帮手。这宣威将军府想必是戒备深严,难以探查的。”
纳兰清明道:“这事凶险万分,你们不宜冒险。”
薛飞刀道:“莫非前辈是看不起我们,虽然我们武功不像前辈这般高强,可是却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前辈可以相信我们。”
纳兰清明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否则在天目山也不会冒死相救。好吧,既然你们有意,就随我一同前往。不过,我记得你们之前也是要去这南云城的。你们又是去干嘛的?”
温清织道:“我们之所以去这南云城,是为了寻我爹的下落,我们有确切的消息,他曾在南云城出现过,所以想去这里试一试。”
纳兰清明道:“原来如此。”
在船上的日子,是百般无聊,万分无事的。只能看看这河水,和两岸的青山。正所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想必就是这个道理。
王忆山相较于观水看山,则是更加在乎自己的武功修为。因为他在此前的战斗中,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自己的武功似乎能更上一层楼。只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处大雾之中,模模糊糊让人看不真切,找不到方向。于是他只得一边又一边的运功,试着自己能否突破。
薛飞刀和冰儿正在说什么,薛飞刀一脸的笑脸,冰儿则是冷冰冰的,可是有时候也会被薛飞刀逗得笑出声来。两人倒是不觉得无聊,反而有些享受这样的日子。
薛飞刀道:“冰儿,你从小和你娘一起生活,那你这一身武功从哪里学来的?你娘应该也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让你爹跑了。”
冰儿道:“我说过他不是我爹。”
薛飞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姚天,对吧。”
冰儿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的武功不是我娘教的,她只是一普通妇人,并不会武功。这都是我师傅,我家旁边的尼姑庵里的一位老尼姑交给我的。庵中就只有她一人,我时常找她玩耍。她便教了我这些功夫。她临死前还将这把剑送给了我。不过,我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称她师傅。”
薛飞刀看了看她手中的剑,道:“这把剑看着就是把好剑,只是不知道到底这位前辈是谁。”
纳兰清明道:“我想她口中的师傅,应该是峨眉上一任掌门,沉雨师太本名陈雨。这把剑就是她早年的佩剑,蓝雨剑,我年轻时曾经见过,的确是把好剑。”
姚冰道:”原来师傅的名字叫陈雨,师傅你放心,等我下次回家会把您的墓碑加上您的名字的。”说着她摸了摸手中的那把蓝雨剑。
薛飞刀道:“前辈真是博学。”
纳兰清明道:“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可真不怎么样。我不过是活得比你们这些小娃娃久一些,所以知道得多了一些。”
薛飞刀道:“那也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姚冰道:“既然师傅是峨眉上代掌门,怎么会变成了一个破旧尼姑庵里,孤独一人的老尼姑呢?”
纳兰清明道:“这我也不清楚,可能你得去问现代的峨眉掌门,了因师太。她应该知道这一切的原由的。”
温清织走了过来,问道:“王忆山人呢?”
薛飞刀道:“不知道,之前还在上面的。”
纳兰清明道:“不用担心他,他现在正是重要关头,你们别去打扰他就行。”
温清织有些慌张,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纳兰清明道:“他现在应该正在练功的重要关头,过去就到了另一个境界,过不去就可能被功法反噬,受些内伤。不过无伤大碍的,不用担心。”
温清织听到纳兰清明的解释,才算是安下心来。
薛飞刀笑道:“瞧瞧这温小妹,一听见王兄有事,紧张成什么样子了都。要是我有一个这样,时时刻刻担心我,记挂我的好妹妹,我睡着都会笑醒的。”
薛飞刀说着不自然的瞟了瞟旁边的姚冰。发现姚冰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没明白他所说的话,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他从不是因为这点困难就放弃的人。这恰恰更加刺激他,他在内心鼓励自己道:“加油!薛飞刀,你可以的!早晚一天,你一定能打动冰儿的心。不要放弃!”
姚冰看着他握着拳头,低着头的样子,有些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干嘛呢?”
薛飞刀连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看见王兄对自己要求如此之高,难免觉得自己在练武上,有些不够努力。所以我刚才在想,今后一定更加努力,否则,以后的江湖少了一个,像我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侠,同时又武功盖世的大侠,未免也太可惜了。”
姚冰对薛飞刀这一系列的幻想,总结道:“你大白天做的都是白日梦。”
纳兰清明道:“虽然你这些话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是总算是有一点是说对的,就是江湖以后就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江湖的未来,就在你们的手上。”
薛飞刀对姚冰道:“你看,前辈都说江湖的未来在我手上。”
姚冰真是见识到了薛飞刀这厚脸皮的功夫,简直是天下一绝。
姚冰无奈道:“前辈说的是我们,不是你。”
薛飞刀道:“我们不也是包含了我嘛,都差不多的。”
就在这时,王忆山总算走了出来。看起来脸色红润。
温清织赶紧道:“怎么样?”
王忆山道:“无事,总算是翻过了一重山,现在感觉豁然开朗。”
纳兰清明道:“武功一途,越到后面,那山就越高,也越难以翻越。所以你们一定不要放松。”
王忆山道:“谢谢前辈教导。”
王忆山接着又说道:“前辈,我们可否在朗州停留几日?”
纳兰清明道:“怎么?你在朗州有事?”
王忆山道:“前辈可还记得,我爹还有那藏宝图一事?”
纳兰清明道:“这我自然记得。”
王忆山道:“我向西门惊鸿前辈寻得了那公孙妇人的住所。所以想要去找她问问情况。”
纳兰清明道:“也行,反正船上的食物快要用完了。就在朗州停下,随便买些物品。再接着赶路吧。”
王忆山道:“谢谢前辈。”
薛飞刀走过来道:“王兄,以后江湖就得靠我们了。”
王忆山被薛飞刀这一句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其他人。
温清织道:“不用理他,这都是他得白日梦。”
薛飞刀道:“温小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也对我这样。就算你心中只有王兄一人,也不能和冰儿一样,对我如此无情,如此冷酷吧。”
温清织道:“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了。”
薛飞刀道:“你哪里都无情,哪里都冷酷。”
温清织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薛飞刀的,于是也不再和他争辩下去。
此时,一只鸽子飞到船上,落在了纳兰清明的肩头。纳兰清明解开了绑在它腿上的信,随后将它放飞出去。
纳兰清明打开信,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对。
王忆山众人意识到,可能是有事发生。
纳兰清明说道:“刚才信中来消息,说,北方游牧王朝今日召集了大军。虽然现在还并没有准确消息,能够证实两国即将开战,可是我总感觉这一战,难以避免,势在必行。”
王忆山道:“南阳和游牧已经许多年没有打仗了,为何如今关系会突然紧张到如此地步。”
纳兰清明道:“这恐怕与游牧新王有关。”
薛飞刀道:“游牧新王?”
纳兰清明道:“没错。上一任游牧王努尔扎错在一个月前逝世了。他的大儿子,努尔木伊正式登基。此前虽说还是努尔扎错在位,可是年事已高,并且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国家一直都是努尔木伊在进行着管理。也是在他的带领下,游牧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决定不再向南阳进贡,于南阳平起平坐。而南阳也拿它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努尔扎错去世,努尔木伊完完全全的接过了王权,看来是不打算和南阳和平共处。他的野心恐怕是要拿下南阳,统一天下。”
薛飞刀道:“这北方游牧真的有如此厉害?”
纳兰清明道:“若是以往,当然不是。还是这努尔木伊实在是厉害,竟然将游牧团结成如今模样,还建立了人数众多,战力强大的军队。当初他宣布,不再向南阳进贡之时,两国就有了一场大战,双方死伤惨重,最后签订了和平条约。在那之后,游牧也就和南阳平起平坐了。”
王忆山道:“那前辈觉得此次游牧能有多大的胜算?”
纳兰清明道:“这还无法得知。不过,游牧召集大军,再来到两国边界,至少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正巧我们北上的南云城,离拒北城也不远。那时候我们再前往拒北城也不迟。而且现在到底打不打,也还是个未定之数。”
众人都感觉,似乎有着一片乌云从北方慢慢地飘来。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纳兰清明道:“你们也不必过分担心了。真的打起来,虽说是以命相搏,但是我们江湖中人,谁没有经历过生死关头?就拿你们来说,若不是遇见了我,只怕也死在那群山贼手中了。经历过了生死的感觉,就没什么好怕的。”
薛飞刀道:“前辈小看我们了,我们可不是怕死。只是怕到时候我们还没在战场上杀过瘾,北方游牧,那什么努尔木伊王,就已经吓得胆战心惊,跪地求饶了。”
纳兰清明道:“若是真的如此,那可就好了。”
众人都被薛飞刀这话给逗乐了。尽管都知道现实绝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容易,战争的胜利一定是残酷的,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