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婷一惊:“怎么了。小师叔,要紧么。”
“我吃了他一掌,现在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痛。”
“莫不是回旋掌,咱们快去找爷爷看看。”不由分说,姜敏婷背了子玉就走。
听说爷爷入内府闭关,姜敏婷又来到内府喊门。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齐管家出来,见了子玉的样子大概明白,“少爷,我带着你进去,小姐就请回吧。”
姜敏婷知道规矩,放下子玉,默默去了。
子玉跟着齐管家来见姜秉忠,只见姜秉忠手里拿着药草,在那苦思冥想。
见子玉嘴角含血,给他把了脉,口里送了丹药服下,不禁皱眉:“齐家的回旋掌,好在留了手,怎么回事,子玉。”
子玉看向齐管家。
“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姜秉忠也邹了眉头。
子玉说了原委:“老师,我给您惹麻烦了。”
“怪不得你,敏婷那丫头我还不知道吗,难道还能让她一个人去,再说齐家就是小家子气,我家近几年发展的快,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就是没这档子事,他们早晚也会打压我们姜家,我们尽量发展外阜生意,就是为了避免在蓬莱郡和他们发生冲突。”
姜秉忠想了想又说:“还好对方留手,你的伤只是内脏有些破损,慢慢调理应无大碍,三个月内不要大动,就在府里修炼,来内府看看丹道也好,再者齐家那小子,虽说为了脸面,不好说出去,也不会明着来寻仇,背后做出些甚么勾当,就不好说了,今后不要一个人出府,你要是有事,最好拉着你那些师侄和敏婷一起出去。”说完让齐管家取来丹药,告诉他服用之法,需连服半月。
子玉回来,见姜敏婷还在翠柳堂等他,问了情况,才安心离去。
这些日子,子玉静心修炼,丹田内元丹旋转,灵气一入元丹,立化为液状,好不古怪,行功直至子时,方收了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突破金丹大道。细算一下,若是能够两三年内成就金丹,自己也才十三四岁,加上世家子弟从小修炼,应该五六岁懂事时就开始修炼,自己和郡里的天才还是有些差距,但比普通修士肯定要强得多,至于太学里的妖孽们,就不知道了。
次日起来,子玉打定主意,接下来的几个月,左右无事,一意专心修炼。然而修炼只是打坐入静,极其枯燥乏味,一般人很难长时间坚持,也就子玉性子安静、坚韧,适合修炼。
人还在院外,铃铛一般清脆的笑声传了进来,姜敏婷蹦着跳进院子。
子玉只好收功。见了子玉,姜敏婷还咯咯笑个不停。
“行了,行了,什么事笑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吗,小师叔,咯咯咯…”姜敏婷仍是笑个不住。
半天姜敏婷才止住了笑,想起外面传闻,说是昨天夜里,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有些人形,修为高绝,越上城墙,放倒了多名军士,向城内逃窜,众军士在后追赶,半路遇到更夫,举了灯笼,那东西高高跃起,更夫只见一道白影,中间却有一团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直向自己面门而来,吓得倒地将灯笼摔向那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却闻得一股骚气和焦糊的味道,最后大家追到齐府后门,失去了那物踪迹。现在大家众说纷纭,有说是妖物,有说是鬼魅,唯有那更夫确定说是个白毛骚狐狸,因为他闻到了骚味。这些话也没法和小师叔说,只得择其要者说给子玉,说完姜敏婷已经伏在桌上,笑个不起。
子玉也暗暗好笑:“可不是齐大公子么。”
“还有呢,今日传出,齐大公子剃发以明志,说是不入子爵,誓不蓄发,可偏偏要戴着帽子。”
俩人相视,憋着笑,子玉又把姜秉忠的话跟姜敏婷说了,让敏婷也小心些。
姜敏婷扁扁嘴,也不在意,似乎拿准了齐公子。
闲聊了一会,敏婷去了丹堂,子玉就向内府走去。
姜秉忠见子玉来了,知道是来学习丹道,想了想,说道:“你本应去丹堂学些基础,这些日子先不出府也好,可我最近没时间和你讲解,我炼丹你也看不懂,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去处,你在那里自行学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炼丹一道也全在自己的悟性。”说着站起身,领着子玉来到旁边静室。
姜秉忠推开墙上暗格,露出门户,拿出一块玉牌按在门上,门户开处,是一道向下的阶梯,下面是一间地下室,虽无烛火,却有微光。
进来之后,姜秉忠指了指桌上一本“青铜书”:“你可以自己研看,使用之法想你爷爷也和你说过。有时间你就自己过来。”说着又把玉牌给了子玉,出去了。
子玉如法施为,和“天工开物”差不多,神识浸入其中,显示出“神农本草经”几个大字,里面记载种种药草、材料,各种丹方,炼丹之法,还有各种特殊炼制方法、注意事项。
子玉缓缓退出神识,暗想:其中记述繁杂,包罗万象,要想熟记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先捡些简单药草、丹方熟悉即可,其他的留待日后慢慢研看。里面可没记载有什么捷径可走,看来炼丹一途也只能多加习练,熟能生巧了。
出来和姜秉忠说起“神农本草经”,姜秉忠言道,神农本上古传说中的三皇之一,尝百草而创丹道一脉,驱民疾苦,强民筋骨,增民修为,才让上古之民在妖兽纵横的世界存活下来,而后世丹道一脉多尊神农是丹道始祖,所以大家多托名神农著书立说,自家这“神农本草经”传承日久,不知真伪,八成也是托名所著。
想起自己的修为,子玉又问:“老师,看齐公子的修为,这些天才们修炼速度也不是那么骇人,难道他们不能用丹药辅助修炼吗?”
“当然能,不能够辅助修炼,那要丹药来干嘛,经过丹道师的炼制,丹药所含灵气已经极为精纯,尤其是五品以上的丹药,非常适合修士修炼,比如聚灵丹,补灵丹,只不过丹药昂贵,连大家族也承受不起。”
“不会有丹毒什么的吗?”
“丹毒?那不是胡扯么,难道我一个丹道大师,炼个丹药还是给人下毒了?”
“哦?大家族也承受不起?那得贵到什么程度。”子玉有意要用丹药加快修炼,所以问得仔细。
“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难处,子弟众多,都照顾到,自然用不起,要不怎么说白家倾力培养白逸仙呢,就是把大部分资源都倾斜在白逸仙身上。”
“哦。”子玉松口气,大家族主要因为子弟多,自己一个人似乎就不同了。
“要说贵到什么程度,有个说法叫作'三年不开张,开张抵三年',你可以想想,就说咱姜家,丹药坊三十来个丹道师,就算炼制低级的补灵丹,一个丹药师一天也就能炼出一颗,丹药师也要休息补充灵力,算下来,就是集姜家全力,一个月也就能出五六百颗补灵丹,可这也就够十多个修士日常之用,算算吧,如此稀缺,那得多贵。”
“哦。怕不是要几百两银子。”
“现在药草本就昂贵,加上丹药师和杂七杂八的费用,几百两也就是本钱吧,高品丹药都是千两起价的。”
“那就是百万钱喽,真是用不起。”
“就是有钱也买不到那么多丹药,所以丹药可以突破时使用,可以提高突破的几率,平时修炼是用不起的。”
子玉暗暗点头,自己要及早习练丹道了,若是能自给自足,将大大提高修炼速度,有望追赶那些天才。
“用丹药修炼能造成根基不稳,对身体有害什么的吗。”子玉接着追问。
“那不是胡说么,丹药就是辅助修炼的,怎么会对身体有害。只不过用丹药修炼,修为提升过快,身体和神识都不适应,所以大多人都提倡出外厮杀历练,好让身体、神识快速适应暴涨的力量,以使修为尽早稳定下来。”
子玉大致明白,欲尽早习练丹道,可也急不得,接下来就是养伤,按部就班的修炼,研看神农本草经。
子玉这边看似闲暇,齐爽那边可是焦急万分,头上烧伤虽已结痂,不甚疼痛,可不知何时方能生出新发,遮掩丑处,想起到处传说的白毛骚狐狸,心下愈加愤恨。
几个小厮进来:“少爷,都已打探明白,那人叫姬子玉,是姜秉忠朋友的孩子,今年才十一岁,居然就成了姜伯彪他们的师叔,不过修为只是个尊者,其他的也没什么,丹道也只是刚到丹堂学习而已。”
“嗯,你们几个盯紧些,但有事情,随时禀告。”
“那小兔崽子就是不出府,这都半个月了,也见不着人影,姜小姐倒是经常到丹堂走动。”
“不要管她,去盯住那小子就行。”提起姜敏婷,齐爽又爱又恨,又觉得她对自己没下死手,似乎还有那么点情义。
小厮出去后,齐爽暗暗盘算:朋友的孩子,就是作了他,姜家也不会大动干戈,只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就好,至于姜敏婷暂时还是不要动她为好,将来让她在我胯下承欢,方见我的手段。那小子不过是个尊者修为,那日若不是我遭了暗算,心里有些怯了,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不过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少说也要寻一两个男爵强者来对付他。弄死他不比打一顿泄愤,最好是让二叔那边在外地调来两个男爵打手,找准时机,务求一击必杀,事后马上送走,再使些银钱封嘴。反复思忖良久,觉得万无一失,方下定决心。齐爽并不鲁莽,反而为人狠辣,又心思缜密,蓬莱四公子,其实没有孬货,只是遇着敏婷,心中不免犯糊涂。
剩下的就是寻找、等待时机了,可没想到,这一等就让齐爽等了三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