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孩子?”史蒂夫听得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这女人的声音让他浑身汗毛乍起,感觉周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迅速拔剑在手,同时转头看向上尉。哪成想,自己周围只有模糊的阴影,看不清楚其他任何事物。这种感觉和在黑雾之上不同,阴影是因为光线暗淡所致,直接干扰了视觉。黑雾是越远越模糊,近处的东西还是看得清的,顶多颜色黯淡。
正在史蒂夫不知是否要发出声音,尝试联系上尉和羽莫之时,他灵感下后方有一股戾气逼来。史蒂夫果断滑步侧身,扭腰挥臂,一个“半身斩”劈向斜后。
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但是史蒂夫通过手腕的感觉,知道自己斩中了什么东西。这个物体移动很快,在它一击不中之后,立即从反方向袭来。史蒂夫只觉面部凉风一冲,他来不及回剑,当即后仰侧身。但是他依旧没能完全躲过,只感觉身体一凉,彷佛是喝了一大口冰水混合物一般,透心凉。
史蒂夫飞速地运转着自己的大脑,他认为既然上尉带着他过来,又没有特别强调什么,那么这次行动,十有八九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要坚持几个回合,或许上尉就能破局。但是那女人的声音搅得他心神不宁,再加上遇到的突然打击,使他的情绪起伏很大。
正当史蒂夫压制着自己冲入阴影,夺路而逃之时,他脑海之中听到了一丝丝的奇怪旋律。他突然想起,自己持有“夜的乐章”时间已经很久,近乎1小时了。他心中有些焦急,一边压制着自己想要唱歌的想法,一边继续警戒着四周。
正在这时,“夜的乐章”在史蒂夫的怀中有些发热,随后阴影忽然淡了一些。不到三秒,史蒂夫听到右侧传来一声锐利地痛叫声。紧接着,光明再现室内。史蒂夫的视觉和听觉恢复,他看到上尉站在自己的右前方,边上是羽莫。两人没有明显受伤,各自戒备着。
看到史蒂夫没事,上尉喊道:“是个女怨灵,应该是在城堡内很久了。她借助地利,能够发挥出至少序列7圆满的能力。但是不用担心,刚才应该是3-089发挥作用了。咱们和她好好‘谈谈’。”
史蒂夫听到上尉的话,放心了不少。但是他随即想到了3-089对自己的影响,便赶忙对着上尉和羽莫说道:“我,我,我,我,刚才,感觉想,想,想,想唱歌”
“怎么回事?”史蒂夫想到,忽然灵光一现:“3-089的副作用,说话结巴,模糊不清!”
“哈?”羽莫没听清楚,疑惑地看了上尉一眼。还是后者经验丰富,眼睛一转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对着羽莫,把头向史蒂夫方向一歪,说道:“3-089”。
羽莫顿时明白过来,他慢慢地向史蒂夫靠拢。
这时那个女怨灵再次出现,尖叫着冲向史蒂夫。她刚刚被3-089影响,没能维持住阴影的笼罩,被上尉打击到本体。
“还我孩子!”
史蒂夫心中郁闷,“怎么总抓着我打,我太南了!”
他反手再劈女鬼,这次能够看见,自己的剑竟然直接划过女怨灵,手感像是切豆腐。女怨灵如同一阵烟,被劈成两半,然后在史蒂夫的身后侧重新聚了起来。
这时羽莫来到史蒂夫的身边,他一脚踢开再次飞来的女怨灵,然后接过史蒂夫递来的3-089:“小心,她对普通攻击比较免疫。”
“那,那,那,那你怎么”史蒂夫的话还没问完,羽莫接着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通灵人’,能够有效对怨灵类非实体生物造成伤害,上尉也一样。”
上尉接道:“把你的非凡能量聚集在双手或者武器上,能够更好地伤害到怨灵类生物,当然效果还是一般。”说完,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混合粉末,洒在四周:“你们两个撑住,给我争取一点时间。”
看到上尉在那里念念叨叨,做着什么法咒,史蒂夫连忙和羽莫一起守护在左右,不让上尉受到干扰。他还有些事情想问,但是考虑到自己的结巴和说话模糊的状态,只得作罢。
有了羽莫的指导和协助,史蒂夫的压力减少很多。他发现女怨灵不但具备标准怨灵的特点,例如来去如风,没有实体,声音摄人之外,还带着一股锋锐的杀气。
在史蒂夫稍微分心思考之际,女怨灵尖啸着攻击上尉。史蒂夫回剑挡拆,但是被女怨灵借助速度优势反手一抓。锐利的指甲化为实质,直接挠向史蒂夫的面门。
史蒂夫招式已老,激灵灵间强行发动自己“概率师”的能力,将攻击转移为大概率击中手臂。
紧接着只见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闪过面门,被女怨灵顺势挠破手臂。史蒂夫感觉身上又冷了几分,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更带走了一些热量。
“这娘们疯了,这要是给挠中脸,我还有什么脸面担当‘安比格市最帅非凡者’这个称号!”
史蒂夫大喘了口气,稳住架子。
这时女怨灵再次僵直在原地,显然是受到3-089的影响。刚好上尉咒语念毕,前踏一步,伸手一抓。只见女怨灵在想动弹已是不能,她双眼流着血,面无表情,但是披头散发,看上去非常狰狞,喉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却叫不出来。
上尉走上前去,右手成掌,按在挣扎不止的女怨灵脑门。他喊了一个陌生的词,随后女怨灵化虚为实,安静下来,站着不再动。
史蒂夫知道,这是命运途径特有的能力,“通灵”。
上尉直视着女怨灵的双眼,先从简单的问题开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怨灵面无表情,眼睛没有焦点,答道:“妮拉·夕洪芬。”
“你曾是夕洪芬城堡的主人?”
夕洪芬城堡的名字源于本纪元初期的夕洪芬男爵。当时八位正神刚刚陆续封神,奠定了第五纪元的基调和大国的方针,但是相互之间分成几派,互不对付。
例如当时的两大顶级强国,道依兰帝国,就和索维特联盟国试探着相互打了几次战争。这也是正神之间为了避免战斗扩大化,导致诸神之间的再次战争,所默许的折中办法。
后来经过几次大战和牵扯到当时大多数国家的,数十次小规模的,有着较多非凡者参与的战争,八位正神才正式定下了调子,确立了比较稳定的联合条约,半公开半默许地维持着各国之间的和平,最多是允许各国之间,普通军队的相互试探。卷入了中高序列非凡者的非凡之战,从此再也没有发生过。
女怨灵妮拉顿了一下,说道:“城堡的主人是曾祖父,他说等到他回归主的怀抱之后,会将这里留给父亲。”
在一次对索维特联盟国的战争中,本是农民出身的夕洪芬随军作战,救了当时的骑士长,从此跟随着骑士长一路战斗,到最后竟然被封了男爵。
尽管这是爵士中最低的头衔,但是对于一名农民大头兵来说,已经是奇迹般地逆袭了。后来他便在安比格市的郊区村子,建立起了这座城堡。
史蒂夫听得摸不到头脑,他搞不清楚这个妮拉的时间线是在哪里。曾祖父夕洪芬男爵?他早在近一千年前就死掉了。
“你说的魔鬼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女怨灵妮拉的情绪明显出现了波动,她抗拒且恳求道:“请你们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吧,我们只想安静地在这里生存,你们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肯离开?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这下三个人更加迷惑了。“我们早已死了?开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