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色:“果然自转和公转是永恒的,爸妈那边应该看见的也是一样的月亮吧。”拿起一旁的酒瓶,自嘲道,“一百多年,应该过得是太祖的生活吧……连这条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居然还想着怎么保护别人?”低头瞬间,看到楼下,吓得自己一惊。“不知不觉怎么跑楼上来了?”看了会儿远处,又瞅了眼周围,逐渐适应下来,悠闲拿起酒瓶,“亓洛洛,你挺会享受的嘛”远远看见街边水上一个个花灯,“随波逐流吧……或许是个不错选择。”喝了一大口酒,坐在刚才的位置,看着真正的亓洛洛写过的纸条,“常余,我不能答应,至少在近一年内,虽然我喜欢你可是有些不是喜欢就可以。对不起。”落款处写着‘亓洛洛’三字。手中拿着看过多遍的书信,“为什么不行啊?喜欢在一起不就好了,什么叫做一年内不行?难道这一年亓洛洛预见会发生什么?已经过了半年,毕竟这身体是你的,既然你这么说,我今日也就这么做了,如果今天和常余说的有什么不对,还请你原谅啊,毕竟就算有你的记忆,我也猜不出你的想法啊。”站起身嘟囔着,“而且自私点讲,我是施岚,就算身体是你的,感情不应该是我的嘛,嗯……嗯!”
哪知小桃慌张从大厅那边跑来,又在里屋里转了一圈,再次出来才看见站在屋顶上的亓洛洛,“二小姐!”
吓得脚滑,“干嘛?”仔细看去才发现小桃神情的不寻常,冷静问,“有事?”
“小姐……”
亓洛洛换好军装立即奔向会议厅,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亓洛洛简洁问,“常统领,详情。”
常贵道:“今晚去寺庙接老督军和夫人,可是寺庙内无一人,周围寻找,只发现寺内众僧……”抬眼有些难以启齿,“众僧尸体。”
手中的拳握紧,尽可能镇定的脸因为一瞬间的皱眉让内心的波动显现,面无表情问出最害怕的问话,“父母亲呢?”
亓少卿和亓言希担心亓洛洛的同时也极严肃看向常贵,隐藏着内心的害怕。
“暂无发现。”
虽不是最坏的消息,却也好不到哪里,三兄妹并没有放松,而是更担心。亓洛洛问,“派了多少人找?”
“我所辖,驻扎在宜州城内全部……”
亓洛洛懒得听下去,直接问,“人数。”
“千余。”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报告。”
亓少卿道,“进。”
是亓言希副官李文。“禀告少督军,莫司令道,宛军在亓宛交界聚集兵力,双方现已交火。”
一群人围在军事沙盘和地图面前,亓少卿担忧,“莫司令麾下只有两千。”
亓洛洛问,“宛军多少人?”
李文回答,“五千余众。”
亓言希毕竟年纪小,紧张之情尽显脸上。亓洛洛一个眼神,让亓言希深呼吸后沉静下来,亓洛洛道,“第一,派亲兵护送三位贵客离开。第二,言希率其部下于寺庙周围搜寻父母下落。第三,”看向亓少卿,“哥,我请求率部下两千奔袭亓宛交界,助莫司令。”看亓少卿犹豫,“我意已决,望督军应允。”
亓言希看向亓洛洛,“姐。”
亓少卿眼神凌厉看向亓言希这个孩子气的弟弟。对方低头默不作声。亓少卿清楚,开战地距离宜州城仅数百里,如果守不住这结果便是致命的,若从别处调兵,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来不及,就距离及人选而言,不失为最合适方案。犹豫时亓洛洛立下军令状,“誓与边城共存亡!”
抬眼看去,眼神尖锐且有些泛红,可此时自己不得不坐镇,唯有亓洛洛出战才能稳定军心,不愿却又不得不,看着亓洛洛:“传令下去,亓言希麾下调一千士兵由亓洛洛统率,领兵三千立即支援莫司令,此战!只许胜。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人:“是!”
话毕亓洛洛转身就要走,亓言希追了几步上去,一脸担忧不舍,亓洛洛看向弟弟,“尽快找到爸妈”看向里面还在进行战术布置的亓少卿,“冷静辅佐哥哥,还有…无论何事,记住宜州百姓是大。若我被抓,只管一枪射死”亓言希摇头,“算是给姐留的尊严。”说完,转身前往兵营动员大军。“众将士,如今距离咱们数百里的边界,宛军正毫无理由的对我边军进行炮火侵略,而誓死抵御的我亓军兄弟只有两千,我亓军弟兄生一起生!
众将士,“死一起死!”
亓洛洛继续,“侵犯者五千,如今咱们三千兄弟愿不愿意前往支援!”
众人士气高涨,“誓死护卫亓军疆土!……”
“好!我亓洛洛已向督军立下军令状,誓与边城共存亡!”
众人:“誓与边城共存亡!……”
“起兵!”
府内,李景禹已经被来往声音吵醒,只是不清楚发生何事,派李穆禹询问,只见行事匆匆一脸严肃,抓住其中一个下人,哪知府内上下口风这么紧。见情形异常,李景禹立刻叫醒李清禹。
李清禹一脸紧张,“可是父亲他……?”
“放心,不是。”
李穆禹解释,“我刚看见亓洛洛穿着军服出去了,问下人却什么也没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李景禹示意两人缄默。
敲门,“李少”
装作刚睡醒模样,李穆禹回答,“怎么?”
“在下是三少副官,奉命护送三位提前返程,请三位即刻收拾行李。”
打开门,“怎么现在就要收拾?晚上赶路怕是不安全吧。”
李文道,“在下奉命护送三位安全返程。”
“安全?”看着门后一队军士,“这不是威胁?”
亓言希赶到,“若我亓家真想要三位性命,何苦派人在外刺杀,悄无声息解决,毁尸灭迹,这不难。”
李穆禹想开口反驳的话在瞬间被亓言希堵住,只好退一步而言其他,“发生何事?”
“这是我亓家的事,与三位无关,兄长和姐姐只让我派亲信送三位回渝州。”
“若我三人想助亓军呢?”
亓言希不为所动,“论理,您三位是贵客,我们不能怠慢;其次,若有不测,我亓军上下难以向贵军交代;三者,贵军危机未除。情我记下了,也感谢三位,但也请不要为难言希,这是兄长和姐姐决定的,军令难违。”对着李文说,“李副官,必须安全送达,若有差池,军法论处。”
“是!”
同行路上,经过李穆禹和李清禹的软磨硬泡,李文才道出实情。李清禹听后便吵闹着,“不行!我要回去帮洛洛。”
李景禹和李穆禹拉住,李景禹问,“你怎么帮?凭一己之力?”
李穆禹分析,“就算你现在去,也已经赶不上部队行程了。”
“可是洛洛伤还没好。”
李景禹道,“洛洛小姐能在临行前做此交代,就是想护我三人周全,而且……此次战役大概在天明前就能得到结果。”
此后,车内包括李文在内的四人一阵沉默。
安排完三人离开,亓言希立即率人到寺庙附近寻找父母踪迹。会议厅内众统领商议着若是边界抵挡不住宛军,由何人在何处设立防线。军令下达,各自领命前往驻守阵地,看向身旁莫南,李少卿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有洛洛在,莫叔会没事的。”
久久地,沉重的点头。
不停歇赶往交战地,哪知一路上还遇到山石滑坡,在众人努力下尽全力到达,远远听见战火声,轻装前往的将士武器有限,军火还在后方未到,战火硝烟中看见莫叔,亓洛洛命令众人下车,见火力如此迅猛,又安排人在车上放满仅有的炸药,拉下司机,驾车前往,没有偶像剧的主角光芒,战火中的子弹直往车窗射击,即使蹲下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上车前捡来的棍子支撑着方向盘,临走时在驾驶座拉响手榴弹,车就这么冲出去,连滚带爬下车,找到掩体后朝着周围的敌军射击,身上还留有三颗手榴弹,远远甩出去,炸飞三五成群的敌人,同时快速滚向亓军壕沟,莫叔低头赶来,在枪火中亓洛洛根本不顾自己伤势还关心“战况?”
军医赶来医治亓洛洛。
“我方死亡一千,重伤二百,轻伤五百。敌方目测还有四千。”
“我带来三千,炮兵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赶到。”
“二十分钟……”叹了口气。
亓洛洛坚定道,“我在少督军面前立下军令状,誓与边城共存亡。”
莫叔眼神立刻坚定,“二十分钟,我莫某拼死抵抗。”
“好!”
一场战役,枪声回绝,而对方也加快着此次战役进程,不远处依稀看见宛军援军赶到,目测至少一万,就在大家流露失望的同时,炮兵赶到,一阵炮火击退了敌军的第一波攻击。而仅凭这些剩余的炮火是完全不够的。在阵地里搭就的临时指挥部里,亓洛洛问,“莫叔,这里手榴弹还有多少?”
“最多……两百”
“炸药呢?”
“还有几十包。”
莫叔立即安排副官前去。
亓洛洛又观看了地形,“把带来的酒精全部洒在战壕边,全力后撤百米,每20米尽快挖壕沟、放置掩体。”
“是。”
“每一战壕放三个炸药包,引线拧成一股,留一寸,并在周围放上石子,在壕沟内撒上一圈石灰。”
战火又在下一刻打响,按照亓洛洛指示,所有炮弹全部射击,击退敌方趁战火停歇片刻喊话,“我亓军无心与你争执,若是有误会还请对方言明,否则我军不再只是防御!”同时掩护将士后撤。
“莫叔,你和将士们一起后撤,重伤由刚才车辆统一送回宜州治疗。”
“小姐你……”
“总有人要点引线,我是条命,别人也是,莫叔,如果待会开不了城门,不用顾忌我。”
“可……”
微笑着,“放心,我命大。”
一次次喊话后,得到对方的狂妄回答。好在夜色深,亓军的撤离依托着地形优势并未引起注意,当敌军以为自己不战而胜时,隐藏在一旁的亓洛洛点燃壕沟外洒落在地上的酒精。扔下手榴弹,瞬间壕沟里火势顺风而起,又一次的手榴弹让火势愈演愈烈。子弹就在身旁飞过,中枪的亓洛洛从未想到血迹会成为点燃炸药包的阻碍,沾满双手的血迹和不停奔来的敌军,眼看敌人就要上前,亓洛洛只好用匕首撒开炸药包里的易燃物,拉了手榴弹引线离开,有句话说得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连续几次的引爆亓洛洛已是遍体鳞伤。眼见就要到城楼下,可亓洛洛实在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