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场的亓洛洛在晕倒的前一秒,看见莫叔带着一队人从城门冲出来,亓洛洛微笑内心:我的命确实大……再次苏醒,已经躺在城楼上了。“二小姐……”在一团人中坐起,看了眼身上的军被,连枕头都是临时找的稻草。突然觉得胳膊一阵酸疼,不觉皱眉。
莫叔知道她心系战况,“您刚才可是让对方狠狠吃了亏。”
旁边将领也一脸百闻不如一见的模样,附和感叹,“是啊,仅您一人就能让对方死伤两千余。”
亓洛洛说着就要起身,莫叔制止并开口,“军医刚才说了,您现在最好静养,毕竟中了几弹,腿部也被灼伤不少。”
看向莫叔,“我就该与将士一起,莫叔,谢您救了我。现在怎样?”
“对方还未再次进攻,双方停战。”
“弹药呢?”
莫叔正犹豫时,一旁将士跑来禀报,“弹药送来了。”
亓洛洛身体已是超负荷状态,气力也不足,“电话线呢?”
“刚派人维修好了。”
亓洛洛点头,“立刻与督军联系,汇报战果。”
“是。”
一切就绪,亓洛洛问,“我要的东西,都到了?”
派来护送物资的莫南回答,“您要的,以及督军让送来的,都在。”
“好,护送轻伤员返城医治,给每个战士发三个手榴弹”看向莫叔,“你们父子聊会儿”又对莫南说,“待会你护送伤员。”
“不!”果断拒绝后,莫南回答,“我要留下来,和二小姐还有父亲一起。”
忍着伤势起身,每挪动一步都带着刺心的痛,血顺着脚踝滴在地面,却还是面带微笑,“莫南哥,在我这儿没有父子齐上阵的道理;还有……哥哥和言希那,总要留下自己人,我才放心,请你…务必回去,谢谢了。”说完深深鞠躬。
莫叔和莫南心中一阵酸楚,知道此举是为了保全莫南,如此诚恳,莫南也无话可说。莫叔叮嘱,“照顾好少督军和三少。”
“嗯。”临走看向城楼上目送自己的父亲和亓洛洛,眼神定在亓洛洛身上,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让将士们把东西都卸下来,然后抓紧时间休息补充体力。”
等待周围人散去,莫叔才说,“洛洛,你也休息会儿吧。”
亓洛洛摇头,看向不远处的敌军阵营,“莫叔,你看对面多平静啊。”
“是啊,亓军一下子调动这么多士兵,昼夜奔袭才赶来,今晚应该不会再进攻了。”
“是啊…他们该休息了”眸子深邃,“但凭什么主动权在对方手里呢?”
“你是想……”
亓洛洛示意不要继续说,对搬运物资的施斌说,“把这些燃料都装进玻璃瓶里。”又对另一个说,“让将士们安心休息,城楼上派几个士兵守着,守半小时就换下去。”
“是。”
人走后,莫叔问,“几点?”
亓洛洛问,“您守夜时几点最困?”
“即将天明,大概五六点。”
“那就4点。”看莫叔一脸疑惑,亓洛洛解释,“对方也认为是咱们最困的时候,所以…先下手为强”莫叔会意一笑,“今晚就让战士们吃好点,炊事班的火不许灭,守卫的兵每十分钟换一次位置。每隔一小时向督军府发报一次,内容为:无明显异常,我军正严密监视。”
莫叔欣然一笑,“那现在你肯回去休息了吗?”
亓洛洛微笑点头。
一切看似在掌握中,却不曾想在即将发动进攻的前几分钟,援兵还未赶到,莫叔有些慌了阵脚,“还有三分钟四点,如今咱们还是以守为主吧。”
亓洛洛定睛几秒,攥着拳头放在下颌,然后坚定回答,“兵不厌诈”莫叔疑惑,亓洛洛道,“他们并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援军赶到,如果此时咱们制造些假象让他们相信呢?”
莫叔握拳,极有信心,“是啊,此战对我亓军而言至关重要,他们肯定咱们不会弃,可人数就这么些,就算让他们相信了,还是相差悬殊啊。”
亓洛洛摇头,下令:“燃放鞭炮,两三分钟内让将士们军歌,然后用餐。”
“是。”
“这是何意?”
“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莫叔,咱们也去用餐吧。”
常余还在赶来路上,碰见返程的莫南,双方停下车,常余靠近,“怎样?”
莫南回答,“目前停战。”
“洛洛呢?”
莫南先看了眼常余,然后不急不慢道,“二小姐她负伤了。”
听完立刻转身,奔到车上,对司机说,“快!出发。”
莫南也回到车上,看着一辆辆经过的车,悬着的心好像也就这么远行了。司机问,“莫副官?”
回神的人道,“哦、走吧。”
就这么一路疾行,赶到时亓军虽靠着出其不意和对方极其戒备的心理取得了胜利,但是损失却是惨重的。一场战役后伤兵者众,驻军内部来往的医生护士更是奔忙不息,遇见一个就问,“亓统领呢?”
“在帐篷里。”
跑去却没见到,焦急问莫叔副官,“洛洛呢?”
“和司令去看望伤员了。”
又问,“受伤没?”
“是司令还是二小姐?”常余一脸:你说呢。对方回答,“二小姐昨晚不让司令去,让部下带了一小队人奇袭,除了第一次中弹腿灼伤,今儿凌晨没再受伤了。”还一脸庆幸。
正说着,莫叔扶着拄着拐杖的亓洛洛,“注意脚下,慢点儿走。”
低头的亓洛洛还未看见常余,对方便上前,莫叔微笑了下让开,常余扶着亓洛洛,“怎么又受伤了”看到她缠着纱布的腿,“少卿哥又该心疼了。”
“我爸妈找到没?”双眼炯炯有神,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来时,言希还在寻。”
亓洛洛并没有说任何话,挣还开了旁人的手,默默低下头,一步步向前方的椅子走去。
看到亓洛洛神情,常余相劝,“伯父伯母会没事的。”
“是啊,只是没消息,说不定现在就找了呢?”莫叔接过副官递来的水杯,放在亓洛洛面前桌上,“你父亲是谁啊。”
战火再次响起,亓洛洛问,“怎么回事?”
“二小姐,对方突然发起猛攻。”
冷静问,“你带了多少人?”
“一万。”
“弹药充足?”
“充足。”
“好。”面向莫叔,“等兵临城下,莫叔,你让将士们将昨晚制好的瓶子先扔出去,再以最快的速度扔完手榴弹。常余哥,你带人上城楼,全部不许露头,等手榴弹扔完再射击。莫叔,昨晚让弄好的石头呢?”
“都好了,我现在让人搬上去。”
“嗯。”
到城楼下,常余说,“我背你上去吧。”
摇头,抬眼看向晨光微熹的天空,“此战定正负,你去忙吧,我自己慢慢走。”
犹豫后答应,“好,那你慢点。”
“嗯。”
战火如亓洛洛预期进行,亓军一直处于上风,燃烧瓶、手榴弹,随之枪炮射击,兵临城下还能被一大块石头砸的头破血流、一命呜呼,眼看快要迎来胜利,对方却撤退了。不久后听到喊话:“亓军上下听着!我们手握你们老督军夫妇性命,识相的,叫你们主帅出来交涉,否则我们不保证他们夫妻安全。”
将士上下慌了阵脚,连莫叔都担忧地看向亓洛洛,经过一夜的劳心劳神,嗓子已经沙哑,对莫叔说,“帮我叫来一人喊话。”
不久战士来到亓洛洛身边,“二小姐。”
“我说,你大声转述就好。”
“是。”
亓洛洛坐在一旁,“要求你们主帅当面对话。”
对方喊话,“你们老督军性命可在我们手里。”
“你们全部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间。”
远远看见对方拉着被捆绑的夫妻二人出现在帐外,并用手枪对准两人脑袋,“老督军性命都不在乎,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向亓少卿交代!”
亓洛洛对莫叔说,“您仔细观察。”
莫叔点头。
示意士兵拿来喇叭,“我怎么向我哥交代,还无需手下败将费心。”说完亓军将士一阵掌声。
对方阵营里感叹,“我当是谁,原来是亓洛洛亲自带兵,有意思……”同样拿来喇叭,“洛洛小姐,久违啊!”
亓洛洛冷笑,“黎大公子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玩儿人海战术,连点进步都没有,现在还知道兵不厌诈了。”
“洛洛,这可是亓伯父亓伯母,还觉得我会骗你吗?”
莫叔回答,“离得太远,无法确定。”
“黎彦,你应该知道,我征战多年,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我凭什么觉得是真的。”喊话完,对莫叔说,“冲着黎彦射两发炮弹。”
莫叔犹豫,“这万一要是呢?”
亓洛洛脸上无任何反应,“莫叔,放心吧,如果我父母真被捕,这两发炮弹下去,死的也只会是他宛军。”
对方依旧喊话,“亓洛洛,你还真不是一般女子,还真是丧尽天良啊,连自己父母都不认”话还未说完,两发炮弹直射过来,“你疯啦!你也不怕炸死你爸妈!”
“哟!这戏倒是做的全,可惜啊,你碰到的人是我,闲言碎语我要是在乎,还会带兵吗?黎彦,你要是真抓了我父母,就让我亲眼看看,若不是,我让你宛军上下为谎言付出代价!”
黎鸿看向黎彦,“哥,咱真要带他们出去?”
黎彦示意士兵,带亓楚风、林媛出去,远远地,从望远镜看见自己父母被人押着出来。黎彦嘚瑟道,“这下你信了吧?”亓洛洛不言语,则是伸手要了把枪,连续两声枪响让押解的两个士兵丧命。
吓得黎鸿一惊,“哥,这真的是亓洛洛父母?”
黎彦冷冷一笑,“亓洛洛,你要是再胡来,我这枪可就对着伯父伯母了。”
亓洛洛也洒脱道,“你敢让我父母受伤,我就让对面所有人陪葬!若是没看错,你兄弟二人都在吧?这买卖我也挺划算的,毕竟能让黎叔无儿子送终,我倒要看看这江山你爹要怎么继续打!”
“亓洛洛,你够狠!”
“黎彦,现在我全部炮弹所有士兵都瞄准你们的脑袋,我父母毫发无损便罢,否则,我杀遍你宛军将士,马革裹尸,丢弃荒野,连士兵的家人我也让他们生不如死。”
“少动摇我军心,你我都知道双方想要什么!”
黎鸿将要从战壕露头,黎彦立刻拉他回来,就这么眨眼功夫,军帽就被子弹射穿一个洞,冷汗从两鬓流到下颌,“哥,对面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狠。”黎彦未说话,只是笑了笑。同时副官汇报,已经将亓楚风和林媛带回。
此时亓少卿和亓言希也得到父母被抓消息,亓言希担忧父母还有姐姐安全,亓少卿下令,“及时电报消息。”
“是”
亓洛洛问,“条件”
“第一,你我此战就此结束;第二,你嫁给我,婚礼当天我就送你父母回去。”
亓洛洛一脸无奈,却也不急着回答,笑了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你父母在我手里,你不会不考虑,人你也看过了,需要我让他们喊话吗?”
押解的士兵让亓楚风开口,亓楚风看着黎彦,“真小人。”
黎彦一脸无所谓,“随您怎么说,不过这可是唯一和你们女儿说话的机会。”
走到的喇叭前,说是喇叭,不过是铁皮做成的扩口状。林媛本来拉着亓楚风,而亓楚风一脸无畏,“洛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爸妈不会怨你。”
“爸,你和妈妈等等,女儿会尽快接你们回家。”
通讯员的汇报让亓少卿心里也充斥着担忧,亓言希愤慨,“黎家还真是不要脸!蓄谋已久的突袭,不但取胜不了,还拿爸妈威胁!”
亓言希的话似乎没有让亓少卿放在心上,“洛洛怎么回答的?”
“二小姐说,等候黎家到访。”
亓言希问,“哥,姐这是答应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然后对莫南说,“你去看看洛洛伤势。”
“是。”
军营里,亓洛洛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对莫叔说,“重伤员派车送回去治疗,莫叔,这些士兵先留在这里,随后……在城里贴上征兵告示,战死和重伤的,您亲自送钱,并且让部队里的常去看看家中老人。”等待只剩莫叔时,“您的副官是赵云吧,悉心培养,明年您就回宜州来吧,哥哥和言希也想您了。”
莫叔很是感激,“谢谢二小姐。”
亓洛洛摇头,“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而且都说好了,咱自家人在,叫我洛洛不是嘛。”
莫叔一脸心疼,“洛洛,刚才……”
微笑着,“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换来的平静,也不亏。”
李清禹等候许久,终于在街上听见:“卖报卖报!今晨宛亓交战,却以两家联姻告终!”
听后的李清禹还一脸震惊中,来往的行人交头接耳道,“还真是活久见,一直偏安一隅的亓军也要和宛军联手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咱们督军是什么状况。”
“看来天儿要变啊~”
常余在亓洛洛做回答的同时也是一脸吃惊,“洛洛……你的意思……”
“我累了,莫叔,你派人送常余哥回去吧。”
而常余没有应允,回到帐中的等待了一阵,却还是耐不住性子,跑到亓洛洛帐篷去。中午时分,医生正在给她换药,看着腿上灼伤的大片,常余一脸心疼,原本的怒火也被消解下去,医生尽可能轻地消毒,可是当烧伤的腿沾染上消毒药水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阵钻心的疼,亓洛洛咬着唇,尽全力忍,可扭曲的五官也让看得人明白,“轻点啊!”气得常余冲医生发火。
“常少,烧伤就是这样,若是有冰块还能好些。”
亓洛洛脸上汗水直流,双手紧握着拳,还为医生说话,“你也别怨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受伤。”
常余更是心疼,“那么拼命打的仗,结果还是这样!”拍着桌子为亓洛洛鸣不平。
“那我怎样?下令不管爸妈,就这么一炮射过去?”
听她沙哑的声音,端起一旁暖壶,“怎么连水也没有。”
赵文进来,“二小姐,这是莫司令让我送来的热水、说您半天时间都没吃,特地送了午餐还有水果过来。”
“谢谢,你也回去休息吧。”
赵文礼貌示意离开。
医生在一旁检查触诊并根据亓洛洛的反应询问,“您主要是踝关节后边疼?”
亓洛洛点头。
局部出现张张,皮肤有瘀斑,按压后明显看出亓洛洛十分疼痛,严肃道,“二小姐,您要尽可能卧床,能不走动坚决不要,您距骨损伤,您现在已经无法站立、正常行走了。”
亓洛洛认真问,“是距骨?”
一早赶来的莫南也刚巧到亓洛洛帐外。
“是,庆幸目前只是损伤,但相信您挪动脚步,哪怕只是轻微用力都会很疼。”
此时常余关心并心疼。“要卧床多久?”
“至少三到四周制动。”
亓洛洛惊讶,“制动?”
医生回答,“您也知道距骨是人体最大的负重关节,出现任何问题,都是不可逆的。”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我分内的,二小姐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给您换药。”
医生正要离开,莫南进来,“二小姐好。”
“莫南哥?”微笑问,“你怎么来了?”
“少督军让我接您回去”问医生,“二小姐身体怎样?方便回去吗?”
医生道,“可能要担架,只要不下地走,就没问题。”
“好,辛苦了。”
待医生走后,亓洛洛道,“莫叔也在用餐,莫南哥你去吧。”
有些不放心看着亓洛洛,“可……”
常余道,“这里有我。”
亓洛洛也微笑了下,莫南才放心,“那我先和父亲用餐,常少也要回去吧?”
“嗯”
“那麻烦常少照顾。”
常余点头示意。
“我待会再来。”
“莫南哥,你和莫叔慢慢聊,今日也不急着回去,我想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早再说。”看对方有话未说模样,“饭后派人送常余哥回去吧”常余正要说话,亓洛洛先一步道,“让伯父伯母放心,也替我带声感谢给常伯父,待我伤好,再登门。”
就这么看着亓洛洛,内心有千万个疑问,百感交集,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说了声,“好,我会带话给父亲”两人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对方,常余哽咽了下,“你呢,还有什么话要说?”
亓洛洛微笑,但略显不自然,“你想我说什么?”
常余冷笑一声,“我让你说什么?你亓洛洛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吗?你顾虑谁?不必麻烦莫副官,我现在就走。”说完转身离开。
在帐内都能清楚听见车辆发动、士兵追着喊常余的声音。亓洛洛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如刚才一样,眼神落在常余刚才站的地方,下一秒眼珠在眼眶内打转。见她这般模样,莫南道,“饭要凉了”胳膊也缠着纱布,莫南在亓洛洛身边坐下,拿起勺子喂她,亓洛洛依旧恍神,嘴巴在勺子递来时毫无情感的张开,一口接一口,几乎没有咀嚼,而是囫囵吞下去。吃完对莫南说,“我想家了”眼中含泪,看向莫南,却还挤出一丝微笑,“我们和莫叔一起回去吧。”说完,眼角泪水滴下。
莫南很是心疼的抱着亓洛洛,抚着她的背,轻拍着,眼眶瞬间红了,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温暖道,“哥带你回家。”
莫叔简单交接,由莫南开车,与莫叔同行回到督军府。车直接开进府内,莫南先下车,叫士兵去拿担架,亓言希与亓少卿问询从屋里出来,此时亓洛洛正被莫南抱起,放在担架上。亓言希担心问,“姐,你怎么了?不是说只是皮肉伤,不打紧吗?”
亓洛洛带着沙哑的嗓子,轻声说,“没事,医生担心伤及筋骨,让卧床三四周罢了。”看向哥哥,“对不起,此战我有负众望,哥,依军法处置吧。”
“洛洛,先养伤吧。”
“哥,十下军棍,我又不是挨不起,无法怎治军?”微笑了下,“这是我应得的。”
亓少卿皱眉,亓言希看向亓少卿有些犹豫的神情,“哥,姐已经受伤了,十下军棍,死不了也皮开肉绽啊!”
“言希。”有意制止弟弟言行,莫南和莫叔也站在一旁,同样担心。看向亓少卿,“请少督军,依军法处置。”
看向妹妹,胳膊、腰腹、甚至腿上可见的烧伤和脚腕的绷带,鼻尖一阵酸楚,深呼吸后,义正辞严道,“来人!”一队人出现面前,“我军未取胜,依战前所言,亓统领依军法,处十下军棍,立刻执行!”这几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字一句,都扎在亓少卿心上。
亓洛洛看着哥哥微笑,英气十足,“谢少督军!”
由一众将士将亓洛洛抬在板子上,拿着实木圆柱,站在亓洛洛身旁,亓少卿道,“执行。”随即转过身去。
只听见将士们大声的“一、二、三、……”
被打的人却没有一点叫喊声,亓言希看着一次次落在亓洛洛身上的军棍,心疼哭着掉出眼泪。
身上的衣服与肉模糊在一起,血顺着衣服滴在地上,明明脸色苍白,却还安慰着跪在面前的弟弟。微笑说,“言希,我没事,这是姐要教你的,身为亓家人,要以身作则,在战事面前,哥不止咱们的哥哥,明白吗?”亓言希不停点头。亓洛洛叮嘱,“不许怨哥,这是我自愿的。”说完就这么晕了过去。
“姐!姐!……”
背对的亓少卿也立刻转身奔向亓洛洛,焦急喊着,“医生!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