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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怦然心动

亓家上下忙成一团异常紧张,只因大夫一句“危在旦夕”。莫叔和莫南也守在门外,亓少卿站在门口,一根接一根点燃着香烟,抽完又点。亓言希感叹,“我姐这是何苦呢?”

莫南感慨,“是啊,何苦……”其实内心早在亓洛洛请求军法处置时就有了答案――立军威、求一死。眼神也就这么飘远。走到亓少卿身边,“放心吧,会没事的。”毕竟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既是劝慰亓少卿,也是想让自己相信。

“是我的错。”与平时的冷静沉稳不同,亓少卿自责完,一拳就朝墙上捶去。手背自然受伤,莫南叫来人包扎。

“别这么说。”

亓少卿摇头,“洛洛的性格你也清楚,这么多年,无一战败,此次若不是我保护不周,让爸妈落入敌手,怎会让洛洛低头?她多年的骄傲,就这么付送。”

莫南劝慰,“此事不怪你,是黎家的错。而你身为督军,本就要树军威得民心,洛洛也只是想维护你,维护亓军。”

虽然担心,但也庆幸,“隔了这么多年,我小时候的好兄弟莫南,终于回来了。”

无奈勾了下唇,“我一直在。”

“可你一直那么客气,直到刚才……”亓洛洛晕过去,亓少卿和亓言希还在呼喊时,莫南直奔过来,即刻将亓洛洛背起,“言希,去请大夫来。”又对慌乱无神的亓少卿,“你振作点!”……回忆刚才熟悉的话语,“你可以一直如此,不用那么客气的,毕竟我们三兄妹的命,是你救的。”

“都说了,不必放心上。”

看向这个自小长大的兄弟,“我从没把你和莫叔当成外人,即使你没有救过我们。”

莫南流露着感激,“亓伯伯,是我父母的恩人”笑了笑,“也许咱们本就缘分不浅吧。”

李文与亓言希守在窗边,看着屋里的手术台,一刻不离地盯着。莫南安顿好彻夜未眠征战一夜的父亲,虽然莫叔很是挂念一直不肯休息,但毕竟对于年老的他而言身体已经撑到极限,在亓少卿的命令下,征询医生建议后,打了针入眠。莫南陪着亓少卿,小桃也焦急在门口等候消息,姜臻从父亲那听闻消息,也赶到亓府,气喘吁吁都来不及休息急问小桃,“洛洛怎样?”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桃的情绪一瞬间爆发,急得哭出来,“小姐还在里面,大夫也没出来,姜小姐,我家小姐可怎么办呀!”拉着姜臻的手,泪如雨下,然后两腿发软蹲在地上。

不一会,里面出来人。门外的一群围上去,“怎样?”亓少卿先开口。

“有惊无险,病人失血过多,好在抢救及时,体内的子弹我们也都取出来了,不过现在高烧不退,大小伤口都有发炎迹象,左腿烧伤的我们冰敷过也换好药了,右腿我看绑了绷带,病人还在昏迷,目前还不能确定。”

莫南回答,“军医触诊说是距骨损伤,让休养三四周。”

周涵周畅兄妹也闻讯与常余一同前来看望,听着医生与莫南的交流。

“距骨?”深深叹气,看向屋内,“真是难为这女孩了,可能不止三四周,怕是两三个月都得在床上歇着了”拿出几个纸袋,“这些都是她要喝的药,不过也只是消炎止痛,我已经标记好了,你们最好再请个中医大夫,看看这烧伤是否能用药草外敷,否则以后会留疤的。辛辣发物都不能吃,切忌不能下床行走。病人待会醒来会异常疼,如果忍不了,建议打一剂止痛,好歹能睡个安稳觉。”

“好的,谢谢医生。”

亓少卿和亓言希立刻奔向屋内,看着趴在床上的亓洛洛,兄弟二人都长舒一口气,周畅问,“洛洛不是负伤回来的嘛?怎么还挨了军棍?”

周畅与姜臻都是亓洛洛好姐妹,感情自然深,双胞胎哥哥周涵轻声提点,“少督军这么做,自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周畅是从不理军人上的打打杀杀,至于志军之策更是不理解。

亓言希回答,“是姐要求的。”

这答案在姜臻意料中,却在周畅意料外,“什么?洛洛为什么啊?”

周涵道,“你和姜臻与小桃留下来,照顾洛洛,待会让人把她抬回小院,最近你们陪着她。”

周畅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嗯,好。”

姜臻问,“言希,能麻烦你帮我回去拿些换洗衣物来吗?再跟我父亲说声。”

“哥”周畅对哥哥说,“你也帮我拿来。”

两人答应下来。

亓言希与常余、李文一起,莫南、周涵则与亓少卿一同前后出来,到大厅,下人端来茶水。常余担忧地站在院子里抽烟,亓少卿与李文出去。屋内,周涵拍着亓少卿肩头,“放心吧,有姜臻和畅畅在,会看着她的。”

“你也猜到了。”

“是啊,凭洛洛个性,是她会做的事儿。这丫头,还是这么傻,你和言希怎么可能怨她没带回伯父伯母呢?”又问,“黎家那边,怎么办?”

莫南回答,“起码要等伤好。”

“可伯父伯母呢?”

莫南缄默。

“等洛洛醒来再说吧”又对莫南道,“今日初二了吧?”

周涵想起,“对啊,初六是洛洛生日。”

莫南问,“要办宴会吗?”

亓少卿定睛想了想,几秒后目中有神,“今年办,还要办大。”周涵、莫南不解,“今年给李家、黎家,都发请帖,就在我督军府内,不光这些,达官显贵、商贾贵胄都要来。”

周涵会意,“你是想……”

“莫南,由你去黎家送帖,不要言明,让他们误会此举是定亲,再周旋将父母接回,若是不肯,至少要将一位接回。”

周涵又有些不明白,“你这是……”

“他们用不光彩的手段绑人,我就以彼之道还至彼身。”

周深与莫南都明白了用意,莫南道,“我借机见见二位,记住位置。”

亓少卿点头,“此事不可节外生枝。”

“好。”

院内,常余懊悔自己没有陪同亓洛洛回来,更怨恨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你姐姐回来时,心情怎样?”

“不大开心,可能是因为黎彦吧,反正回来时脸色煞白,感觉也不在状态,就一直请求我哥处置,挨军棍也没吭一声,还是第一次看我姐那样。常余哥,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莫南哥也奇奇怪怪的。”

回忆自己说的话,想起亓洛洛当时表情,常余用手掌左右扇自己。

亓言希制止,“常余哥!你干嘛啊你?!”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怪我没护着她,还怪她……”

此时小桃跑来,常余、亓言希和李文,一同上前,“怎么了?”

小桃气喘吁吁,“小姐…二小姐她醒了,说要见大少爷。”

亓少卿三人在屋内听见,立刻起身跑向亓洛洛房间,亓言希三人见势跟上,姜臻和周畅出来,关门拦住要进去的其他人,姜臻道,“洛洛有话要单独与少卿哥说。”

常余问,“她怎样?”

“是啊,我姐好点没有?”

姜臻回答,“我们去客厅说。”

周畅心疼道,“洛洛刚醒,就喊着疼,我们让医生打了止痛。”

楼上的兄妹,哥哥拉着妹妹的手,看着她的伤,“疼吗?”

亓洛洛微笑,轻摇头,“好多了。”

因为臀上有伤,亓洛洛是趴在床上的,亓言希蹲在床边,摸着妹妹的头,“对不起。”

摇头,拉住抚在手背的亓少卿的手,“哥,有什么对不起,是我没做到。”

“可这不能怪你。”

“亓军上下多少将士?若人人面服心不服,以后如何管?如果我真的…真的离开家,也算是能为你最后做的了。”

“洛洛,你一心求死,又是为何?”

笑了下,“什么都瞒不过你”呼吸越来越沉重,“黎家要我,那成婚当日一尸换两命,也不亏。”

敲了敲亓洛洛脑袋,“怎么这么想?”

“反正军棍要挨,活下来算命大,死了也不算损失。”

“洛洛!”

笑了下,“哥,我是有求死的想法,不过你和言希在,我可能活不了吗?”

亓少卿笑了下,“你怎么打算的?”

“借我伤势与生日契机,向黎家提出思念父母心切,以伤势未愈拖延,待生日时提出让他们送父母回来、这样不可能同意的请求,再让步,说以订婚为前提,借我想念母亲之名,送一位回来,此事让小桃这丫头去,以防他们戒备,再凭记忆告诉父亲关押位置,时机适当时救父亲出来。”亓少卿笑出声,看到这熟悉的笑声,亓洛洛瞬间会意。“哥,你原本是要派莫南哥吧?”

“这不是怕小桃担心你,不肯去嘛。那丫头,除了你,她听谁的啊。”亓洛洛笑了下,轻微动了动,伤口肉眼可见的出血,亓少卿命令道,“别动。”皱眉看着亓洛洛胳膊,“你这丫头,打起仗怎么那么拼?要什么,我给你拿。”

“口渴了。”

亓少卿端来水,拿着小勺,吹了吹才喂到亓洛洛嘴边。

想起自己的两个好姐妹,“甄儿和畅畅怎么来了?你安排的?”

“闻讯赶来看你,周涵以为你这丫头要自杀。”

亓洛洛笑了下,“我骄傲没错,也没那么自负吧?”

“还说!”亓少卿装作生气,“警告你,就算再信我们,下次也不许铤而走险。”

亓洛洛冲着哥哥微笑,“我不兵行险招,怎么向黎家要人啊?”

“你呀~”戳了戳亓洛洛脑袋。

结果还被碰瓷,“哥,疼!”

“得了吧,刚打完止痛你还能有感觉?”

嬉笑问,“你怎么知道?”

“你可是最怕疼的,没打止痛你能跟我打闹嘛?”

“果然,还是我哥最懂我,不过……”咬唇,“我那俩好姐妹可是要住一段时间的,这误会呢最好传到黎家耳朵里,最好人尽皆知才能激发我亓军将士还有百姓对他们的恨意,哥,你军务再忙也必须天天来看我,做戏要做真嘛。”

捏着亓洛洛鼻子,“你不说好像我每天就不会来似的。”

“嘻嘻,那就好”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很精,趁着亓少卿添水,小嘴嘟囔着,“这样就不怕你们没机会相处了。”

“你说什么?”

灵光乍现,撒娇且一脸无奈,“我想吃糖醋鱼还有冰糖葫芦了。”

“真会挑”看着亓洛洛抿嘴一脸馋猫的样子,“给你做。”

“哥,我想要吃你做的,还要五串糖葫芦。”

无奈应下,“好,我这就给你做。”

亓洛洛一脸开心,眼神一直跟着亓少卿,看见常余那秒一下别过脸,“甄儿、畅畅!”

两人听到从楼下赶来,常余犹豫后走到亓洛洛面前,“就一会儿,可以吗?”

姜臻和周畅有些犹豫,亓洛洛没有回答,“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医生又让卧床,两个女孩完全抬不动亓洛洛,依旧站在原地犹豫,常余上前,抱起亓洛洛到隔壁,隔着栏杆,楼下的人看得清楚,亓言希开心道,“终于和解了。”

莫南攥紧拳,未言语。

周畅则是关心,“这样抱,洛洛应该会疼吧?”

姜臻看了周畅一眼,“我去帮少卿哥。”

周畅看了眼自己哥哥,下楼问,“常余不生气嘛?洛洛都要嫁给别人了。”

毕竟是自己妹妹,说话也不能太直接,只能自己宠着,“我回家给你拿东西。”

“哥,这样…还需要我照顾嘛?”

不止周涵,亓言希也看向周畅,异口同声“当然!”

周畅点醒妹妹,“洛洛不止维护少卿,刚才还一心求死,你说你需不需要留下来照顾?”

瞪大了双眼,“求死?”

“不然她受那么多伤,挨不挨、挨的早晚不过是少卿一句话的事儿,何必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哥你快去拿啊,我留下来,和姜臻轮番照顾,晚上也守着她,坚决不留她一人。”周涵则看着前后差异巨大的妹妹,周畅则推着哥哥赶紧离开。到厨房,“少卿,我先回去拿畅畅衣服,待会儿过来吃饭。”

“好。”

亓言希也说,“姜臻姐,我也帮你拿东西,那哥,我去了?”

“嗯。”

莫南也到莫叔那去照顾,李文随同亓言希离开。

厨房内只剩姜臻和亓少卿,“少卿哥,我需要做什么?”

“洛洛说想吃冰糖葫芦,你帮忙把桌上这些水果洗干净吧。”

“好。”

亓少卿一边熬糖汁一边对姜臻说,“麻烦你和周畅了,洛洛从小受伤都是你来照顾,谢谢了。”

虽然是感谢的话,可听起来并不那么顺耳,“我和洛洛是好姐妹,她不也一样照顾我嘛,少卿哥不必那么客气。”洗完水果,姜臻还细心剥开,拿出竹签一个个串好。良久的沉默换来一个思考许久的问话,“少卿哥,没有山楂怎么做啊?”明明是心知肚明的回答,却还是想无话找话。

“洛洛喜欢吃橘子做的,说山楂大还酸,她咬不下。”对妹妹的宠溺从脸上都能看出来。

“我记得你是爱吃山楂的,家里有,我单独给你再做几个。”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亓少卿忙着手上的活儿,漫不经心回答,“洛洛说的,还说你也爱吃鱼,喜欢喝鱼汤,最喜欢吃东坡肉了,食材也有,我给你做上吧,晚上给你们熬鱼汤,明早起来喝,怎样?”

看着亓少卿,姜臻久久不能平静,却还装作镇静,“啊!好,谢谢少卿哥。”

回头微笑着,“谢什么啊。”治愈的笑容仿佛在姜臻心里落地生根还生起枝芽。她也微笑了下。

炒菜时的油渍溅到一旁的姜臻,走神的人也没注意,油滴在皮肤上才下意识叫了声,亓少卿拉着姜臻的手走到水池旁,“疼吗?”

熟悉的温柔让姜臻很快沦陷,摇着头说,“没事。”

肉眼可见的红,水泡就这么起来,“还说不疼,都起泡了,上楼让洛洛给你找点烫伤膏,真是好姐妹,做事儿和洛洛一样,看着油锅也不躲远点。去吧,我这儿快好了,不用帮忙了。”

看着帮自己吹着胳膊的亓少卿,姜臻的眼神久久不能离开,一鼓作气,吻上去。看亓少卿有些不知所措,姜臻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一股脑说了全部,“少卿哥我从小就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合适,更不该在洛洛受伤的时候和你说这些,也知道你每天很忙我不该来烦你,可我就是喜欢你,每次和洛洛回来,无论多晚都能见到你在等她,我一直想,如果我也有个这样疼我爱我的人该多好,你细心体贴,又那么温柔,什么都会,脾气还那么好,和我见过的男生都不同,每次能看见你我就觉得特别开心,只要听见你上战场,我就特别担心,生怕你受伤,当然我对你和对洛洛是一样的,不是为了你才接近洛洛,毕竟我和洛洛先认识,洛洛她很好,你也很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不理洛洛,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应该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抬眼看向愣在原地的亓少卿,试探问,“你不说话,我是不是可以当做你接受我了?”满心期待。

“姜臻,我……”

姜臻再一次吻上亓少卿的唇,比刚才持久,时间越长,姜臻内心越激动越开心,久久的余韵散去,“少卿?我能这么叫你吗?”

“姜臻,你还小,可能只是把单纯的欣赏误认为喜欢”表情略显尴尬,转身将菜盛起,姜臻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胳膊,“我带你去涂药。”

甩开亓少卿拉着的胳膊,因为姜臻知道,再不说可能真没机会了。甩开同时,上前抱着亓少卿,“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可我大了,已经十九了,我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欣赏,我以为自己可以在国外喜欢上别人,可我根本做不到,因为我就是喜欢你”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亓少卿,“你……是不喜欢我?”极其失落垂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直说的。”

“不是……”

立刻抬头,抱着亓少卿,“那就是喜欢?”

“姜臻你先听我说。”轻轻扶着她,避开受伤部位。姜臻眉开眼笑,点头答应。亓少卿冷静分析,“我给你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忙,甚至可能几个月你都见不到我,”

“我等。”

“生死天定,可能陪伴不了你到白头。”

“我守着你。”

“总之,我给你不了幸福。你还小,可以找一个对你好,爱你疼你的人,相伴一生,你可能只是羡慕洛洛?”

摇头,“我考虑的很清楚,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小时候确实羡慕过,可我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的是什么,你刚才也没说不喜欢,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不管,不然我就告诉洛洛,说你欺负我,还不对我负责。”说着就往外面去。

“诶”亓少卿拉着姜臻的瞬间,背对着亓少卿的人笑靥如花,却还要假装正经道,“本来就是,我也没冤枉你。”

“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我真的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我们相处也很融洽,等我父母回来,就去你家提亲,可以吗?”

姜臻开心点头,抱着亓少卿问,“那我现在可以叫你少卿吗?”

亓少卿点头。

姜臻开心得跳起来,内心:果然是洛洛了解你,不过这丫头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呢?

亓洛洛被常余抱到隔壁,对方却还站在那里,亓洛洛坐在那没好气问,“你要看吗?”

常余脸通红,转身要离开时想起,然后逼近亓洛洛,“没什么不能看的。”

“出去。”

瞬间倒戈,“好。”

“关门。”

“哦。”

其实只是想找借口不见他,可坐了会儿,亓洛洛不禁笑出声,点点头,感叹道:“终于明白可狼可奶为什么这么受欢迎了~”

常余敲门,“怎么了?”

无奈又可笑,“没事。”想起自己受的伤,“这药效还挺好的,难道给我打了封闭?好像不疼了诶。”亓洛洛坐了多久,常余就在外面担惊受怕了多久,生怕她自己不小心摔倒。再次送亓洛洛回去,看到她趴下的睡姿,不禁有些好笑,呼吸只是轻微有些不同,亓洛洛问,“我都这样了,你还笑,真死了才就见不到了!”

常余立刻捂住她的嘴,“不许乱说。”

“你不是说我做事不管别人嘛,我的命我做主,不需要别人管。”任性耍着脾气,毕竟在回来的路上,才看见真正的亓洛洛写在笔记本夹层里的文字,“不能因为自私而害了他”就这么一句,写满了正反,末了还有句话,“爱而不得,未必不是幸福。”心想:门当户对,文采出众、武功虽达不到亓少卿那样,但也不是相差甚远,家中父母还对我这么好,最重要的是他细心体贴,对我关心备至,沙场都能以命相博的情谊……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思维跳脱道,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些?停了几秒有感慨,难怪说男生还在想着对方合不合适的时候,女孩已经思考完余生了。亓洛洛,不是我故意,而是你本来就喜欢人家,干嘛不主动还拒绝,反正先相处着。

常余问,“疼吗?”

“打了止痛,现在没太疼。只是刚才醒来出了不少汗。”

什么话没说,直接拿毛巾替亓洛洛擦汗。

亓洛洛试探,“你不生我气了?”

边擦边说,“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可当时就是气不过。”

“那你就是故意的,还害我哭了一场,我要是回来不挨打,不请医生,你是不是真就不理我了?”

常余笑问,“你哭了?”

转过头,心虚否认,“没有。”

“怎么没有?明明听见你说了。”

“那我哭我的,和你没关系了。”

常余坏笑了下,“那生气也和我没关系咯?”

转过头来,“怎么没关系,还不是你说话太过分,我受委屈才哭的,好好一场仗,我昼夜未眠,眼看就要胜利却看见爸妈被人挟持,我能怎么办?几炮过去他们死了,我爸妈也活不了,要是你,你下的去手吗?”说着说着眼泪就这么下来了,有点可笑又有些可爱,末了还为自己鸣不平,嘟囔着,“何况我又没直接说我同意嫁。”

常余帮忙擦着泪水,听到最后一句来了精神,“你是说……”忍不住笑出声,“这是缓兵之计?”

亓洛洛生气扭头,“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特别随便,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的那种人?”

常余跑到床这边,“我那还不是太关心,气急了才那么说的嘛。”

又扭向另一边沉默。

跑过来蹲在亓洛洛身边,“我错了,真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不信你,没问清楚就冲你发脾气,不该不陪你回来,不该在刚才还误会你,总之,错的很多,但……是真的吗?你和少卿哥刚才已经商量好解决方式了吗?”

亓洛洛点头。

常余欣喜地吻在亓洛洛额上,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又吻在唇上、脸颊、眉梢。“我也要留下来。”

“干嘛?”

“照顾你啊。”

还带着些生气的口吻,“有姜臻、周畅,不需要你。”

“不行!万一你跑了呢?”

亓洛洛看向自己,“就我这样还怎么跑?”

瞬间的皱眉引起常余关注,“怎么了?”

“感觉疼了,好难受。”

“药效过了?那我去叫医生。”

摇头,“说要隔一段时间才能打。医生说他晚上会来。”

“那怎么办?就这么疼着?”

亓洛洛点头。常余心疼看着,亓洛洛微笑了下,“隔壁还空着,你住吧。”

常余笑问,“终于同意了?”

“我这是担心去厕所她俩抱不动我,两条腿都受伤了,单腿走都走不了……”

听着她编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常余打断问,“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抬眼看着,久久地不知道怎么开口,正犹豫时,常余笑了下,“我知道了。”

一脸天真,“你知道了?可我什么都没说。”

常余的唇角勾起一定弧度,拉近沙发,轻轻枕在亓洛洛枕头上,靠外侧的手抚着亓洛洛脸颊,吻在她唇上,轻轻地很温柔也很舒服,慢慢地…两人沉沦,更是亓洛洛久违的安心,轻微的疼痛也被化解,就这么慢慢睡去,常余不禁笑了下,顺着脸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但还是忍不住多亲了她会儿,直到渐渐睡沉才放心,彻夜未眠的常余也就这么坐在沙发,枕在床上睡着。

厨房里,姜臻一直看着认真帮自己上药的人,却被对方用手掌挡住,“就这么喜欢我?”

顺势拉住对方的手,靠在肩头,“嗯。”

“怎么从没见过你这样?”

“那我忍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嘛?”

亓少卿笑问,“是吗?”

认真点头,抱着亓少卿胳膊,靠在他肩上,闭上眼,“都做好了,我们休息会儿。”

“你和洛洛胃都不好。”

拉住就要起来的亓少卿,单手搭在他肩上,“洛洛和常余在房间里呢。”亓少卿依旧要起身,姜臻拉住问,“你干嘛啊?”

“当然要去看着啊,那可是我妹妹。”

姜臻挡在亓少卿面前,将他转身,又按在椅子上,“洛洛浑身是伤,也过去几小时了,药效也快过了,常余既然能没出来,证明洛洛肯定睡着了,你现在去,万一洛洛醒了,再受疼怎么办?医生刚才说洛洛打止痛不起药效,我就做主打了麻醉,说要到晚上才能打,到时候不光洛洛疼,你也心疼,何况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常余的,常余刚才才来,肯定两人闹矛盾先回的家,咱俩能独处是洛洛的功劳,你这个当哥哥的就不能同样心疼心疼妹妹?”

“那我们就等等?可这饭菜……”

“等晚上吧,现在喊洛洛,她也疼得没办法吃,早上不都疼晕了吗?”

“好。”

小桃在亓洛洛授意下带着周畅在花园闲逛,正巧碰见取东西回来的亓言希,“你回来了?看见我哥没?”

“姜家和你完全两个方向,我怎么看见?千里眼啊?”

气得周畅直跺脚,小桃和李文在旁边偷笑,“你……亓言希,我得罪你了啊!说话这么带刺。”

“还不是你,连我姐的心思都猜不透,还要周涵哥提醒才明白,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某人发育不全。”

“亓言希!你没大没小!”

“是啊,我可不像有的人,尽长岁数没长心。我姐呢?你照顾的人呢?自己倒是跑出来玩儿了,有没有想过我姐还疼着呢?也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我姐一样文韬武略无一不通。”

“姜臻也和我一样,不带兵不上战场啊。”

“可是姜臻姐聪明啊,管着话务和电台啊,哪个情报不经过她手?百事通不晓得嘛?”

气呼呼,“亓言希,你个小破孩,你凭什么针对我?我是你姐和你哥请来的客人,长幼有序不懂?待客之道不懂?看我今天不打你的!”说着脱下鞋子就一个又一个的扔过去。

“你个泼妇”边躲边喊着,“我姐从不这么对我,你哪、你哪里像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你就是抵不上我姐和姜臻姐的一分!一毫!”说着周畅就跳在亓言希背上,扯着头发、抠着五官。小桃和李文根本拦不住也拉不开的,“战斗”持续到周涵赶到的时候。

屋内的亓洛洛虽然睡着了鬓角却流着汗水,看着她受疼的模样,常余恨不能自己替她,帮她擦汗,拉着她的手,帮忙掖被子,可疼痛还是让睡着的人醒来。常余边替她擦汗温柔问,“醒了?”

“嗯。”

“疼得厉害?”

“嗯。”

紧握着她手,十指紧扣,又怕碰到伤口,所以唇轻落在她手上,又再次吻着她,“能睡再睡会儿,我陪你。”

昏昏沉沉睡去,片刻又醒来,脸色一次比一次白,汗水一次比一次多,意识不清醒喊着,“疼、好疼”呼吸也随着疼痛越来越急促。

常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些、再快些。每一次的呻吟像刀一样刺在常余心尖,“哪儿疼?”

“好疼”睡梦中的人从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泪珠。

常余的额头就这贴在亓洛洛手上,直到她再一次醒来。

“我渴。”

常余端来温水,一匙一匙喂下,“还喝吗?”

摇头。

看了看怀表,“我刚问了,还有一小时就能打止痛,可能没刚才那么有用,你忍忍,好不好?”

疼得整个人没了力气,亓洛洛眨了眨眼,还微笑了下。可常余却红了眼眶,亓洛洛帮他拭泪,“怎么啦?”

“心疼”

煞白的脸,干裂的唇,微笑说,“看你下次还敢丢下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都怪我,如果早点知道早点赶到,你就不会受这么多伤,要不是我说重话,也不会让你对自己这么狠。”

不得不说,在请求军法处置的前一秒,亓洛洛真的想过,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自己也不属于这里。也有常余的原因,可现在的承认只能给对方造成更大的压力和负担。“不关你的事,就算你早点到,我也会坚持己见,少死一个战士,就能多一个家庭幸福。我这伤,很值得。”

“疼就少说些话,你饭都没吃,饿吗?”

“嗯。”

“少卿哥做好了,糖葫芦吃吗?”

“嗯。”常余去桌上取,亓洛洛问,“我哥呢?”

“哦,他们还有点事要忙,饭菜是少卿哥和姜臻送来的,说你想吃的时候,让厨房热热。”为打消亓洛洛疑虑,故意闻了闻,“嗯~好香啊,待会大夫给你打完针,我们一起吃。”

“嗯。”

生怕亓洛洛发现端倪,故意别的话题,“少卿哥厨艺真好,看来我以后也要向他讨教讨教。”

“你讨教什么?”

“当然是厨艺,不然以后你想吃我不会怎么办?”拿着糖葫芦,“怎么是橘子的?”

也是,这个物资匮乏且战乱动荡的年代,也只能看见用山楂做的糖葫芦了,可我买不到橘子的啊,亓少卿还嫌大街上的不干净。“橘子小,而且和山楂一样酸,山楂可以裹糖衣,橘子为什么不行?”

笑着,“有道理,那我以后给你做?”

“你先学会吧。”

“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亓洛洛没回答,而是问,“你到底给不给我吃?”

心想:能笑能闹就好,还好没有继续问下去。走到亓洛洛身边,“少吃,橘子容易上火。”

“那我吃一个?太疼了嘛”一脸委屈。

“看你下次再这样。”

嘟嘴不说话,自己转头吃。常余笑着,坐在沙发,枕在亓洛洛枕头上,她回头瞬间,他的唇落在她唇上,“嗯……好甜。”亓洛洛下意识用手捂住,常余亲在她指尖,“再吃一个”亓洛洛咬了口,常余贴近,结束后还脸厚道,“嗯…甜。”

“还吃吗?”

“不吃了。”

常余笑了笑,自己吃了一口,将一串放在桌上,朝着亓洛洛的唇吻下去,“我的甜吗?”虽然事情瞒不了多久,但是此时不能让她在病中还要费心劳神。亓洛洛害羞没有回答,常余道,“我去热饭菜”亓洛洛拉着常余的手,“让别人去好不好?”

“那我拿给他们”亓洛洛的手还是不放,“我不关门,就在门口给。”这才松开。

前后不过几秒时间,回来依旧坐在沙发上,帮亓洛洛撩拨开发丝,趴在床边道,“你变了。”

难道被他发现了?

“以前的你不会这么黏人,什么都很独立,不让人帮忙。”

低下头,“变得,不好吗?”

顺着她的视线,移近了,直勾勾盯着看,“变得更可爱了,我终于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了,但答应我,不许伤好了就立刻上战场,以后就在少卿哥和言希身边做个参谋,当真正的女军师好不好?”

“嗯,但你也答应我,如果我一定要去,你也决不能阻拦。”

“嗯。”

亓洛洛道,“今晚你就留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常余笑着点头。

“可是……我现在名义上,和黎家有亲,你就这么陪着我,伯父伯母会不开心吧?”

常余笑出声来,“我妈恨不得我天天陪着你,今早回去,见着我就问,洛洛呢?我说完咱俩的事儿,她还怨我,说你是以大局为重,而且也没答应下来,怪我没陪你回来。得知消息,我还被她拿我爸皮带打了好几下呢,说、我就认准洛洛了,你要是不把她带回来你就不要回家。她要知道,指不定多高兴呢。”

“伯母打的好,替我出气了。”

“这么快你俩就一个战线了?都不心疼我?”

“打疼你了?”

拉起胳膊衣服,“你看。”亓洛洛惊呆,没顾及自己伤势,正要起身,常余立刻制止,“慢点。”

看着胳膊上明显的红血印,一脸心疼,“疼吗?”

微笑着,“总是我喂你吃,你奖励我次,就不疼了。”

看着有些距离的糖葫芦,常余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笑了下递了过去,见她依旧羞涩,便自己主动,末了还说,“不算”亓洛洛没有生气也没辩驳,轻轻往前靠了靠,落在他唇上,正要离开时又被紧紧拉住,此时医生进来,进退两难,犹豫后还是关门出去,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让他进去,只好在门口等着,找了个椅子坐下,睡了一觉,才被小桃叫醒。

打完针,常余问,“药效多久?”

“能维持几小时,不过因人而异”想了想,“如果有方法缓解,建议还是不要打针,毕竟对身体不好。”常余笑得灿烂,亓洛洛尴尬皱眉。“那二小姐好好休息,明早我派护士换药。”

“谢谢了”常余送到门口,小桃带着离开。亓洛洛拉着被子,把头埋进去,轻拉开,问躺在床上的人,“怎么?”

“好丢人哪。”

“整个宜州城的人都知道我被你拒婚,等了这么久,我才守得云开见月明,要丢人也是我丢。”

“我肚子疼。”

“又想躲着我?”

亓洛洛捂着脸,“真疼。”

常余笑着抱她过去。守在门口,见小桃来,“人呢?”

“送走了。”小桃问,“小姐呢?”

“挺好,饭菜又凉了。”

“我去热。”低声问,“小姐还不知道吧?”

常余摇头。

“那就好。”

亓洛洛此时说“好了”小桃在常余示意下离开热饭菜,亓洛洛问,“你俩聊什么呢?”

“周畅和言希打架来着,周涵就把她带走了,小桃说,姜臻和言希哥如你所料。”

亓洛洛替姐妹开心,“我哥和姜臻在一起了!”

这是小桃之前讲好的说辞,好在派上用场。见她这么高兴,常余放心不少,“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不记得姜臻和少卿哥见过面啊。”

“要不说你们看事情只看表面呢,不过我趴着好难受啊。”

“还不是怪你,非要挨打,再说了,结果确实是亓军胜了,他们不过是……算了。”

亓洛洛躺下,常余拿来刚才小桃放好的冰袋,“灼伤难受,给你轻微敷敷,要是觉得冰就告诉我。”

“嗯。”小桃端来饭菜,亓洛洛问,“哥和言希吃了吗?”

“吃了,大少爷在楼下用餐还问我您醒了没,知道您在睡着才放心和姜小姐离开的。”

“我哥和姜臻?一起走的?两人看起来怎样?”

“姜小姐和大少爷都蛮开心的。”

“是吗?”

“我只知道姜小姐一直在厨房帮忙,两人饭前也没出来过,大概相处了三四个小时。”

亓洛洛一脸欣喜,无心饭菜,常余打断,“小桃,你先出去吧”然后对亓洛洛说,“乖乖吃饭。”

看着他凶凶的样子,亓洛洛故意装作委屈。

“都热了两遍了。”

“不知道刚才是谁对医生视若无睹的?”

“我的错,但我也饿了一天,能不能看在这么可怜的份上,乖乖吃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常余将碗筷放回楼下厨房。同时问,“少卿哥呢?”

“和各统领还在会议厅,好,我待会过去,也让他们放心,洛洛这儿有我呢。”

“是。”

回到楼上,“怎么去了这么久?”

“叮嘱他们明早把少卿哥熬好的鱼汤给你热了。”

“我哥还煮鱼汤了?”

“不止,还给你炖了鲫鱼汤、黄豆猪蹄、莲藕排骨、还有一锅鸡汤呢。”

“怎么那么多汤?”

“他说,就算疼,这些也能当水喝,还有营养,就算你没胃口不吃饭都行。”

“可是也太多了吧。”

“还有姜臻呢,让她也陪着你喝。”然后帮亓洛洛擦拭,盖好被子,“睡吧。”

“你也躺着吧,窝在沙发怎么睡得着?”

“那我去洗漱,顺便让人把我衣服拿来。”

“好。”

找了借口赶到会议厅,询问近况,“怎么样?”

亓言希道,“刚得到消息,李家宣布李灏老督军死讯,发丧返程时,李家遇袭,宛军同时袭击灏军多个地点。”

“那我们要做好防御工事。”

“已经让几个统领都加强巡逻了,命令也下达到各地队伍,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宛军目的,若是姐姐在就好了,有她在,和哥稍微分析就能知道。要不我去找姐姐?”

“不行”亓少卿反对,“让她好好休息。”

姜臻则反对,“还是让洛洛来吧,万一对咱们有威胁,预知总比措不及防要好。”

“是啊”周涵也说,“洛洛带兵经验丰富,而且她一直把将士的命看得比自己重。万一有损失,她也会痛心。”

亓言希问,“常余哥,我姐状态怎样?”

常余思考后,“少卿哥,让洛洛来吧,有我在,没事的。”

亓少卿犹豫,姜臻道,“已经两个小时了。”

“好,让人送来,轻点,别伤着。小桃,楼上你派人收拾好,常余,你去接她,路上和言希说明原委。”

“好。”

亓洛洛赶来,“宛军攻击了哪几处?攻下的有多少?双方折损?还有目前已知的战况。”

姜臻介绍,并在图中标出了八个城市的位置,还有攻下的3座以及目前正在进攻的5城的大致战果。亓洛洛让亓言希在图上把八座城的位置连起来,又联系了地形风貌甚至商贾大户,并没有直接联系。沉思时又得到攻第9城的消息,然后问,“何时公布的李灏死讯?”

“下午六点。”

“几时出殡?”

“7点。”

“何时攻城?”

“八点至八点一刻。”

亓洛洛笑了下,亓言希问,“姐,你想到什么了?”

“姜臻,立即电报发文询问,灏军需不需要帮助,并注上,我军会不遗余力,尽力而为。”

亓少卿笑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是他灏军的试金石。”

周涵问,“试金石?”

常余道,“消息能在此时发布,而且任何东西都像是准备好的模样,自己唱了一出戏。”

“宛军刚和我们打完,不可能这么快就投入下一场战役何况这么多。”周涵笑了下,“果然是洛洛。”

“是我来得时间巧,若是没有那第九座城的消息,我也会信以为真。”

姜臻发报完,“对方回复了。”

亓言希问,“说了什么?”

“感谢贵军。”

亓言希疑惑,“就没了?”

姜臻回答,“没了。”

“你们瞒着我,我记下了。”然后对他们说,“我坐着儿这么久,没人觉得哪儿不对吗?”

亓少卿道,“早上是我让他们打的,不重,可你怎么就晕了呢?还危在旦夕,我要真打可怎么办?”

亓洛洛笑了笑,“你舍不得,而且我忙了一晚,跟人斗智斗勇的,哥,一人打死打伤两千余,你真当我是铁做的啊?而且,别让人以为我真撒谎好吗,除了木头的材质有点变化外,我可是实打实挨得,没流血也皮开肉绽呢。”

亓言希问,“那血是怎么来的?”

“我浑身取子弹了?还是用止血药了?”

“哥!姐!你俩老这样!”

亓洛洛问,“下午谁在那说周畅来着?你好意思?跟人家赔礼道歉去。男子汉跟女孩子计较,爸妈哥哥还有我,什么时候教你欺负女生了?”

亓言希道,“我没动手,开了几句玩笑她就生气了,你看看我头发,还有衬衣被她撕的,还有脸。”

“哎呀,这么长的指甲印。”前一秒还摸着亓言希的脸和脖子,下一秒揪着耳朵,“你还给我讨价还价了,道不道歉?”

“姐我错了,错了还不行。”

“人家不原谅你就给我求到原谅,也跟周涵哥说对不起。”见亓言希犹豫,“说不说?”

“周涵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周畅姐。”看向亓少卿,“哥,疼,你快让姐松开啊。”

“洛洛,他也大了,留点面子给他。”

松手,然后对亓少卿撒娇,“哥,我真要住楼上啊?”

“怎么?不愿意啊?又不让我们瞒着你,你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就跟你说的,确实皮开肉绽了,难道一有事我就又派人去抬你一次啊?”

“可我不想住这儿嘛。”

“那你就在院子好好养病,不许乱动,还要把我熬的汤全喝了。”

“哥,好歹也要给姜臻留点儿。”

“就你机灵,你要少逞强,我还至于熬那么多汤吗?”

低声反驳,“那我也不是没缘由的逞强嘛。”

“你好好养着,过两天生日我还请了那么多人,主人公要抬着担架到场?”

“那为了配合,我还得趴着呢,你难道想我从人群里爬出来?”

“就你贫,还说言希,你俩都好不到哪里去。”

“哥,一母同胞,本是同根生,说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眼见做着打人架势,常余上前挡在亓洛洛面前,姜臻也拉着亓少卿,亓言希感叹,“唉,我算是明白我和我姐的差距了,不仅有人护,还安插了细作啊。”然后没好气问,“哥,还送不送我姐回去?”

“送。她稍微有点声音就醒,后半夜疼起来还得了?”

“唉,人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为什么就变成没人疼爱的孩子了?”

“因为你可爱啊。”

“算了吧。”

回到房间,亓少卿不忍离开,一再让常余好好照顾,亓洛洛叮嘱今晚所设防线一律不准取消,等待宴会后再做打算。夜晚,常余问,“不疼的话就躺着睡吧,不是刚才还说趴着难受吗?”

“开玩笑缓解气氛而已,言希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若不说出来,他心里也会埋怨我哥的,不过明天可能就好些了,小桃说常府来人送了你的衣服,行李给你放桌上了。”

常余打开箱子就准备在屋内换衣服,好在亓洛洛睡着,也没在意,轻声躺在她身边,亓洛洛回头,他问,“疼了?”

“没有。”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常余盯着亓洛洛。

她问,“我脸上脏了?”

“不是。”

“有斑?可我脸上没斑啊。”

笑着,“感觉,我在做梦。”下一秒亓洛洛使劲掐了几下常余,疼的人却还不得不忍着,“疼。”

“是真的吗?”

依旧笑着,“嗯。”

“这么开心?”

“嗯。”说着就要搂着她,却被亓洛洛严厉拒绝。常余问,“怎么啦?我刚可是专门洗了澡。”

“可我没洗,不许过来,全身还是药膏的味道。”

“刚才就是,现在才想起来?”

“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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