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着鱼食,对着池中的鱼,“果然,还是只剩下你陪我了,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手上停了动作,“电视剧不都穿越宫廷或者是个世家小姐,可我呢?居然到这个陌生又动乱的时代。”想起之前被问无数次的话,自言自语:“为什么隐居?不隐居难道跟这个亓洛洛一样,跟个花木兰似的带兵打仗啊?医术没忘,亲人都没忘,连枪法都记得,可就是想不起来之前她是怎么带兵的。”跺脚气愤自己为什么忘记时,亓少卿与亓言希到访,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笑声也是没谁了,无奈回头,“你俩怎么来了?”心中庆幸这个亓洛洛之前与自己兄长说话也很随便,至少不用说一些冠冕堂皇还假意温柔的话了。
“你这儿可是我派人建的,对待哥哥就是这样的态度?”走到桌前自顾自饮着茶水。
把手背在身后将纸捏成一团,轻松随意坐在桌前,“看你俩这么轻松,这趟看来是我多虑了,枉我一番叮嘱,想来说的那些被你俩都当成笑话了吧?”
亓少卿端着茶杯,“那倒不至于,不过这次确实奇怪。”
“是啊,姐,这次我和哥见了李景禹和李穆禹,他俩不仅反常同意,还说他们三兄弟要来咱们家拜访父母亲。”
“釜底抽薪?”停顿后又问,“他们带多少人来?”
亓言希摇头,亓少卿道,“眼神诚恳,说只他兄弟三人来访。”
亓言希提起茶壶发现水已经喝完,亓洛洛很是自然将茶壶拿进去添水,随手将刚才留言的纸条丢进去烧了。出来还埋怨,“你俩每次来都喝不少水,知不知道烧水也很麻烦。”
“还不是怪姐你这里难得走,真不知道怎么想得,舒服的家里不待非跑这里受罪。”
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书本,朝着亓言希的头拍去,“哥说我就忍了,你干嘛还指责我。”
一脸委屈,“他们抱怨是不知道辛苦,每次跑腿的不还是我,你倒是清静了,我却成跑腿的了。”
“跑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体力变好,刚当上一军统领,这样下去还怎么服众啊?”
“我……哥,你还没和姐说啊?”
亓洛洛问,“说什么?”
亓少卿云淡风轻,“言希之前和宛军对战,胜了。”
“我怎么不知道?”
“瞒着你的。不过敌我数量相当,算不得什么。父亲说就当做他即将到来的16岁历练。”
转头看向一脸傲娇的亓言希,“受伤没?”
“怎么可能?”年少劲儿十足,“姐,此次灏军三兄弟来访,你总不能不见吧?难道你要在这儿待一辈子?都半年了,父母也很想你了。”
是啊,半年了,如果按照时间算,如果我在这里经历的时间与那边相同,应该是2020年了。环视小院,如果真正的亓洛洛就是想在这个时代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自己如今这种度世态度,是不是白白将这满腹知识丢弃在脑后?垂眼后看向兄弟二人,“他们什么时候来?”
亓少卿与亓言希听到这问话,眉头舒展,亓言希即刻回答,“明后天。”
“知道了。”
“姐,你是要回家吗?”
不急不缓喝着茶水,将茶杯慢慢放下,“老在这待着,也想出去转转了。”
“就是嘛”亓言希边给兄、姊添茶边说,“爸妈一定很开心,姐要不待会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亓洛洛摇头,“今晚你和哥先回去,让他们把我房间收拾好,明早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可是姐……”
亓言希话还未说完,亓少卿劝道,“也好,晚饭后我和言希先行,听说李家老督军病重,有消息称是遭人陷害,反正诸事小心,明早我派人在城外接你。”
“好。”
灏军督军府内——
李清禹失踪那夜,李灏与儿子李穆禹、李清禹同行列车上发生枪击。夜晚,灏宛亓交界的某专列上——
刚进包间的李穆禹向李灏敬礼,李清禹也站起向哥哥问好,李灏示意后,李穆禹汇报,“父亲、刚过灏甸交界。”
这也意味着灏军拜访四军、签署和平协议的结束。更是灏军与亓军因自然灾害流民丛生而约定二次洽谈的原因。
李灏向儿子发问,“老五,此次和谈如此成功,你认为源于什么?”
“父亲……”
见儿子有些避讳,李灏下令众士官离开。
李穆禹才言,“您先选择宛军,其余四家当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是啊,古来强者为王,我们不过在合适的时间选择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可这样换来的安定又能维持多久呢?”末了深深叹息。
父子俩在包厢里久久沉默,李穆禹思虑良久抛出多天疑问,“父亲,此次和谈如此重要,为何不让三哥陪同?毕竟三哥是少督军。”
李清禹同样疑惑看向父亲。
“重要?”李灏冷哼一声,“各家蠢蠢欲动却又碍于局势与名声不开第一枪,为的就是不成为众矢之的,遭百姓唾弃。没宛军认可,你我此行就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语气很是平缓,没有任何起伏却又在平静中暗含深意。李穆禹沉思,李灏看向沉寂的窗外,望向圆月,“快十五了吧?”
“是啊、父亲是想四姨娘了?”李灏久久不开口,李穆禹不忍揭父亲伤疤,也不再提。
李清禹语气轻松,“明日街上一定热闹。”李灏手中的拳头攥紧,看着父兄紧蹙的眉头,李清禹问,“明日出门赏灯、逛花市、放烟火,不如明日我们一家也去街上转转?”
“是啊父亲,我们一家也许久没相聚了。”
“好啊。”
谁知凌晨两点,夜色最深众人都泛起困意时,只听车厢传来连续枪声,玻璃破碎声紧接着李穆禹呼喊,“父亲!父亲!”
众人立刻持枪冲进。只见李灏胸前中枪,副官问,“五少?”
右手捂住中枪左臂,鲜血直流,唇齿发白,被打中脑后的他接着便昏迷过去。
帅府二楼乱做一团,李灏的重伤不愈对他的三房夫人而言就是天塌了般。裴夫人(太太)主持大局,安排家中府兵严防死守,无令不得入,家仆各司其职。二姨太安静在一旁等待消息,三姨太拉着刚包扎完出来的儿子,急切道,“还有哪受伤?”
李穆禹摇头,“没有”看了眼胳膊,“这也只是伤及皮肉,无碍的。”
三姨太欣慰,口中不断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原本的母子情深被刚上楼来的裴夫人一个巴掌打断,三姨太护着自己儿子,一脸惊恐转向背后,看见裴夫人只好将准备脱口的骂语咽回去,表情略显不自然,“太太,穆禹做错什么了?”
又一巴掌狠狠打在三姨太脸上,女人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颊不敢发声。裴夫人冷语,“随行就该知道自己担的责”看向李穆禹,“你没事,你们父亲呢?还有清禹呢?”又看向三姨太,“为母不懂如何教育,为子不懂如何分忧,等督军醒来再好好发落你们。”
脚步声渐近,旁边的人敬军礼,齐声道:“少督军”
李穆禹维护生母,“穆禹此行自知应保护父亲与弟弟,无奈当时危急,只怪反应太慢,不仅自己受伤更害父亲重伤卧床、清禹失踪,穆禹保证早日寻到七弟。”声音略微,“可母亲,妈只是担心我。”
冷哼声,眼神凌冽,“你现在是教育我不成?”
李穆禹不敢多言。直到李景禹走过转角,李穆禹才看见灏军少督军、李府嫡长子走来,碍于手臂受伤立正道,“少督军。”
李景禹点了下头。裴夫人走向一边,李景禹叫了声“母亲。”
“你怎么来了?军中呢?”
“母亲放心,安排妥当了。”
“清禹失踪了。”
“此行就是想与穆禹问个清楚,也好早日把清禹寻到。”
裴夫人点头,“嗯。”
站在裴夫人身后的李家八女李媛枫担心又害怕,环上李景禹手臂,“三哥,七哥不会有事吧?”摸了摸妹妹的头,李媛枫问,“父亲也会没事的,对吧?”
勾起丝微笑,让年幼的妹妹放心,“嗯”。看向李穆禹,“伤…”
李穆禹回答,“无大碍。”
李景禹点了点头,将妹妹环在臂上的手拉下,放在手心,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妹,你陪着母亲。”李媛枫点头。
没等李景禹开口,裴夫人先一步对儿子说,“家中有我,放心做你该做的。”
恭敬道,“是”。又以命令口吻对军医、副官和李穆禹撂下句“会议室”
几人尾随,进屋李景禹坐在桌前,冷静问,“督军怎样?”
“子弹离心脏太近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军医小心翼翼回答,额上不时落下汗珠。
李景禹不仅极具绅士风格,更是少年老成,言语温和却又不失威严,“不惜一切,救了、立功;若救不了,你们……”
军医吓得立即道“属下明白、明白”奔出会议室就与几位医生共同商讨救治方案。
此时李景禹面上才露出担忧,恳切对魏副官道,“父亲的安全,靠魏叔您了”末了深深鞠着一躬。
魏副官正要扶起,李穆禹却又和李景禹一样向李副官鞠躬,“魏叔,拜托了”
一时羞愧,“在下职责所在,少督军、五少…我怎么敢当啊”双手将二人一一扶起,“二位放心,老督军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我应该的,两位放心去寻七少,这里有我魏某在。”
李景禹点头,待魏副官走后,“穆禹,老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时已经是凌晨,列车应该驶过宛军地界,怕只怕……”
“亓军?”
“是,三军交汇处,夜色太深,不确定是否进入我灏军地界。”
“我军居北,西宛、南亓这与东边的甸军无关,他宛军怕我们此行联合其他两军共同抵制,可未必需要这么明着出手。莫非……”心中想:是军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