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的李景禹,李穆禹问,“哥?”
“哦”一瞬间回神。
“想到什么了吗?”
“我们与亓军是不是还约了洽谈?”
“嗯,明天。”
“只要不过分,你就点头签署,但同时提出我们三兄弟去亓家督军府拜访。”
“哈?”李景禹的严苛在军中出名,能说出这样的话自是超出李穆禹意料。
“签署当天叫来记者,最好传的大街小巷都知道,还有,派一小队人着便衣搜索。”
李穆禹渐渐明白李景禹用意,“如果找到,有言在先,是我兄弟三人一同来访,如若找不到,便可有借口,即使清禹不知,有记者、报纸,起码可以大方出现在亓军领地街头。我即刻安排人。”
“嗯。”
幽空谷——
三人一同准备晚餐,洗菜、切菜、炒菜,忙活完亓少卿和亓言希还不忘帮忙洗碗,“你们早点回去吧,夜晚走山路本就不安全。”
“好,你也早些休息。”亓少卿与亓言希的副官,莫南、李文,先行回去禀告亓父亓母,家中也早早清扫起来,下山同时亓少卿与亓言希听见有脚步声,亓洛洛也发现熟悉的身影,往下走了几步,向兄、弟招手。回头的两人也看见了亓洛洛,消除戒备安心下山。见两人走远,亓洛洛才走到对方身旁,“你不是走了吗?”
“觉得早上太仓促,下山给你买了点东西,好歹对待救命恩人至少有这点表示吧。”
脸上是感谢,内心是庆幸,带着怀疑问,“你刚才看见下山的人了吗?”谨慎回忆与兄。弟之间的话语,好在没什么破绽,只说了回家而已,而且他们穿着平日的西装,应该看不出来吧?
对方毫无戒备,直言说,“我知道是你家人,又怕怀疑你我关系,就躲在一边了。”
顺呼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还好你没听见。
“放心,我懂女孩子名声的重要,不过听你说,明早就回家吗?”
有些不大自然,“是啊,你不也问我为什么待在这里?我也想了想,觉得在父母亲身边待着确实必要,‘子欲养而亲不待’才是最大的伤痛吧,今日哥哥和弟弟过来看我,问起,也就答应了。你呢?是没找到回去的路?”
“也是,也不是。”想起街上遭遇:刚下山就遇见军队,转了一圈终于听见一个有利消息,那便是亓灏签署和平协议,李家三少有意于近期至督军府拜访。消息传遍,李清禹瞬间明白李景禹与李穆禹的用意,又问了街上此地距离宜州(督军府)的距离,不出半日,身上的钱足够了,想着恩情没报,就折返回来了。
“什么意思?”
“早上起来看米也没了,就买了些,不过看来似乎多余了。”
“怎么会多余,这院子我不打算锁,明日凌晨你先走吧,家里来人帮我拿东西,到时候被看见才是真说不清,米留在这,万一有人和你一样迷路受伤,在这儿落脚不至于饿着。”
李清禹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也许是感激,可能更多的是被她的善良打动。
“怎么?你送我的,怎么用不应该随我吗?还是你觉得我该把这米带回家?”
笑了笑,“怎么可能,既然送了,当然随你怎么用了。不过今晚我可能还要再打扰一宿。”
“嗯,凌晨前随意。”
“刚才……是你兄弟?。”
“对啊,我哥我弟,两个很是啰嗦的人。”
“我倒没太注意长什么样,不过看你模样,他们应该也是翩翩君子吧。”
亓洛洛耸耸肩,“谢谢夸奖”说完便洒脱进屋前后收拾东西了。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对方房间前敲了敲门,“睡了?”
“还没。”
“你还没说过你姓什么?不过也不重要了,只一点,希望你离开这里后,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也许以后你想过来看看也很欢迎,只是希望不要带别人来,毕竟这里是我一手建的,也不希望无关的人来破坏这份久违的平静与美好。”末了说了声,“不强求。”然后转身离开。
其实在亓洛洛在门外辗转同时,李清禹已经在房内,倚着门等着了,亓洛洛说话期间也将耳朵贴在门上,生怕听不清对方说的话。可结束时她转身很快,还未等门打开就进她房间了,期望着打开门,失望的关上,又自言自语说,“我不会的。”
凌晨早早起来,或许说一整夜看着怀表,早早收拾好躺在床上等着,该说的还未说完,可时间却不等人,在门口等着,却没听见她起床的声音,几天相处,知道她早上会熬姜汤,便将其准备好。起床后看见这一场景,亓洛洛笑了笑,“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正喝着姜汤就听见门外一连脚步声,出门,一对人在院子内整齐排成一排,立正敬礼,“二小姐。”领头那个往前跨一步,“奉命前来接二小姐回府。”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箱子在里面。走时不要锁门,就开着吧。”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池中的鱼,蹲下,“差点把你们忘了”一本正经问,“鱼如果带回去,会不会死啊?”毕竟没有氧气泵。
被问的士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应该不会吧,我们几个细心护着。”
有些失望,“那还是有可能死”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算了,你们帮我把它们捞起来,到溪边放生了吧。”
“是。”
行至山下,看见有两辆车,一辆军用卡车,一辆黑色轿车,轿车司机已经打开车门恭敬打开车门候着,摊开手掌,对方一脸懵,“钥匙。”对方乖乖拿出,“你和他们坐后面那辆回去吧,我想自己转转。”
“二小姐,少督军和三少再三说了,让我开车的。”
“我都答应他们回家了,不会跑,知道今天下午有事,我去挑件衣服不行?”
“行行行”听见亓洛洛的回答司机总算放心。
卡车先行,亓洛洛慢悠悠开车欣赏着沿途风景,“还好姐姐高中毕业就学了驾照,不然怎么享受自驾游时光,成天在那待着,人都快待傻了,一本又一本的军事书籍,就算忘记怎么带兵,可有理论支持,加上身旁还有亓少卿这个哥哥在,应该没毛病吧?嗯!没毛病,没那金刚钻,我不拦瓷器活儿不就行了,万一犯错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嗯,机智如我。”自言自语同时看见熟悉的身影,靠近,停下,“柏林?”
对方回头,“还真是你啊,我一路看,还想你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一直不见。你去哪?”
“宜州。”
“上车,顺路带你去。”
看了眼车内,“不是说你家来人吗?”
“是来人,不过现在还在帮我打理院子呢,可能之后派车过来接他们吧,不过你脚程够快啊。”
上车的人,立刻找了借口搪塞,“这不是时常走习惯了嘛。”
开车的人并没有注意,对方表情的不自然,看着前方开车,却觉得有些不习惯,“还真是时代在进步,人们在发展,就连这车都是。”
“你说什么?”
“没什么,感叹而已。”
“哦,确实是。”
回想自己说的话,微笑点头应和。“一直没问过你姓什么?柏?不是吧?”
“李,木子李。”
“李柏林,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柏林……家中应该还有兄弟吧?”
“你怎么知道?”
“柏,应是木白而非伯仲,家中至少有位哥哥在。”听笑了下,“猜错了?”
“没有,确实有两位哥哥。”
“其实我……是乱猜的,不过看来运气不错。”看着临近的城楼,“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又拿了些钱,“拿着吧,算我帮人帮到底”李清禹正准备说感谢时,亓洛洛又从手上拿了一块银元,“三块,给你两块,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办,刚才忘了”看着对方有些惊讶的神情,“我可不是抠,要是抠就不会给你了,不过……囊中羞涩,你要不试着理解理解?”
“这钱……可以不用给我,我还有。”
亓洛洛摇头,“男生挺好面子的,若是无用,你拿回家就是了,也不白借你,万一下次遇到我倒霉的时候,你再用来帮我就是了,不算利息,依旧……两块银元,怎样?”
“好啊。”
“那,再见。”
脚还没进亓家督军府大门,就看见一众士兵列队,心想:女儿在家是客人?这么受重视?还没疑惑完,就看见远远跑来一个女孩,记忆深处告诉她:小桃,是亓洛洛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亓家养大的丫头。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说我要陪你,你偏不让……”在小桃抱怨期间,施岚努力回想之前记忆,毕竟穿越到这里的那天,就已经在战场上受伤躺在幽空谷的院子里了。对方的唠叨不停,直到踏进大厅的刹那,对方的安静让施岚不得不观察四周,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哥?”
“嗯。”
“我东西呢?”
“已经差人放楼上了。”
“爸妈呢?”
“和言希一起带着人去街上买东西了。”
“买东西?”怎么感觉自己穿了个假越,一般这种军阀不都杀伐掳掠、无恶不作,至于这种小事还放心上?
亓洛洛疑惑时,亓少卿解释,“这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回来,爸妈想着该给你添置些东西才带着言希这小子的,他不是最了解你喜好嘛。”
“哦~”感叹后也不知说什么,想起归来目的,“不是说李家三位少督军、统领要来吗?”
“今早书信来,说路上有事耽搁了,也不知他们老督军受伤消息是否属实,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无大碍。
亓少卿刚说完,站在一旁的钱妈提醒,“二小姐,午餐预备下了,夫人和督军说让您回来先吃,不必等。”
“钱妈,你也一起吃吧。”
“我……”钱妈有些犹豫。
亓少卿打边鼓,“是啊,钱妈,你也和我们一起吧,有言希那小子在,爸妈怕是还要一阵才能回来。”
笑着回答,“好,那我们一起吃。”
钱妈与他人不同,是亓洛洛母亲从母家带来的,几十年的老人。三人刚落座,就听见亓言希的声音,“枉我好心帮姐你挑礼物,都不等等我啊。”
知道亓言希这话是故意,亓洛洛站起,挽着手臂,“让我看看你都为我选了什么,再让我看看哪些是我的好弟弟买的?”
嬉笑着,“爸妈出钱,我出心意点子,这还不行吗?”
“行行行”推着亓言希到桌边,又拉着父母双亲落座。亓家规矩还是很严苛的,父母未坐,子女们站起等候,待亓楚风与林媛双双落座后,亓少卿、亓洛洛、亓言希才依次坐下,林媛对站着的钱妈说,“你也坐下吧,好不容易一家聚聚”对站在亓少卿身后莫南说,“你父亲身体怎样?”
莫南回答,“依旧健朗,劳夫人挂念。”
“莫南你也坐下吧”又对亓洛洛和亓言希身后的小桃、副官李文说,“你俩也坐下,一家人相聚哪儿有那么多规矩。”
又问,“洛洛,此次回来就不要再去了,之前的病养好没?”
“妈,好多了。”
记忆中幽园的修葺源于亓洛洛在战场上受伤,加之多年征战落下不少病根,当时大夫说需要静养几月,不过一待就是整整半年。“钱妈,下午打发人去请医生来”钱妈应下,林媛又对亓洛洛说,“西医再好也只治标,到底是中医才能根治些。”
亓楚风缓缓对林媛说,“各有各的好,不过洛洛是该让中医好好调理下身体了。”
半年前在战场上中枪,西医做完手术,可过了许久还未苏醒,诊断后说是劳累过度睡着了。待醒来后林媛请来中医诊脉,说亓洛洛多年郁结,心力交瘁,若不悉心调养只怕日后油尽灯枯。当时说完全家震惊,林媛哭着拍打着亓楚风,“你让两个儿子早早从军,连女儿也不放过,这下你开心了?亓军强大能换来孩子吗?能换来他们的命吗?”
亓言希当时就说,“母亲,让姐姐休息吧,我和爸还有哥哥来管。”
看着小儿子,林媛摸着他稚嫩的脸颊,“可你还不到十六。”
“那有什么,哥十岁就能带兵,姐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征战两年有余,我可是男子汉,难道连姐姐也比不上吗?”看着父亲和哥哥,“而且姐在爸和哥都已经这么忙了,若是姐要休息调养,父亲和哥病下了可怎么办?”
林媛一脸担心,亓楚风却很是感动,“好儿子”
亓少卿也拍着亓言希的肩,“好弟弟”
想来亓言希说得也很有道理,林媛道,“那暂时不要告诉洛洛,她最疼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休养。”
“好。”
回到一家人的饭桌上,亓言希劝道,“姐,你就听爸妈的话吧,也让大夫给咱们一家看看,钱妈年纪也大了不是?”
看着鬓上有丝丝白发的钱妈,亓洛洛点头。
李清禹一进宜州城,便被李景禹和李穆禹派的人带往客栈,见到弟弟平安归来,李景禹、李穆禹都笑颜相迎,“回来就好”。
李穆禹问,“昨日底下人说见到你,我还不信,昨日是你吗?”
“五哥,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歇,醒来再谈。”
“诶”说着,人就走远了。对李景禹道,“哥,清禹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笑着,“咱们忙咱们的,等他醒来我们再问也不迟。”
亓家——
大夫诊脉后,“二小姐比半年前好了许多,但还是尽可能不要操劳才好。”对着钱妈说,“您的膝盖是常见的风湿,倒还好,并不严重,平时多注意就好,阴雨天气会比较难受,待日后我给您针灸熏熏艾草,长期下来也能好个半数了。”
林媛道,“送送大夫。”
亓言希倒是积极,“妈,我去”自告奋勇后拉着大夫出门,见周围没人才问,“大夫,我姐姐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其实二小姐近半年调理的已经很好了,原本的胃寒经过这么久的姜汤调理,也好了不少,只是饮食上多注意,三餐还是要按时的,三少爷不必忧心,作为医者自然不会隐瞒患者的。”
长长舒气,“那就好,那我姐以后还能征战吗?”
“其实女子比不得男子,就算身体再好也有害无益,对女儿家日后的生育都是有一定影响的,这我与夫人也说过。”
“好,谢大夫了。”
“是我医者应尽的本分,督军一家都受我宜州百姓爱戴,二小姐又是为保护我们才劳心劳神的。”
“但,也请您缄口。”
“老夫明白,二小姐不止是督军府的二小姐,更是我们宜州城、亓军的统领。”
深鞠一躬,“谢谢大夫了。”
客栈内——
刚睡醒的李清禹伸着懒腰,“三哥、五哥,你们从亓家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李穆禹笑着说,“我们还没去呐。”
李景禹道,“说好了是我兄弟三人,那肯定是三人去拜访,哪里有我们两人去的道理?”
“你俩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寻我,或者给我个名义正大光明出现在亓军街头嘛”想起,秒正经,“父亲怎样?”
李景禹、李穆禹二人眼神示意,随后笑了下,“没事儿。”
李穆禹岔开话题,“下午我们约好去亓家拜访,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的衣服也让人备下了,去洗个热水澡吧。”
“好”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李清禹心里知晓:父亲一定出事了。脱下衣服,全身泡在热水里,舒适感袭来,多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此时有人敲门,“谁?”
“三少传话,说他和五少在您房里等着。”
“好。”穿好正装,打开门,对站在门口的说,“衣服给我洗完收好。”
“是,七少。”
到房间,李清禹关门前遣散门口站着的人,叮嘱守在楼梯口,整整一层都被李家包下,而李清禹所在这件房子在楼层最中间,也是谈话的最好地点。李清禹的一系列操作在两位哥哥的眼里并不意外。李穆禹问,“你猜到了?”
“你俩神情那么明显,我是有多傻才猜不到?”下一秒正经,“父亲怎样?”
李穆禹回答,“那晚我晕了过去,你也不见,醒来父亲胸上中枪,目前……目前还在家中躺着。”
听完李清禹站起,准备冲向门外,却被李景禹拦下,“你要干嘛?”
“哥,我要回去看父亲。”
“看父亲?”冷静问,“那我们怎么向亓家解释?想人尽皆知?”
“哥,我……”
“和亓家说了下午拜访,不要失礼。”
“哥”
李景禹的怒火一瞬间爆发,转身对着李清禹说,“柏林,我和老五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如今是你我三兄弟需要护住父亲多年心血的时候,你已经二十了,很多道理不是我们两个哥哥说,才能懂的吧?”
“可父亲他还在病床上!”生怕被人听到,压低着声音,用怒气嘶吼着。
抓着弟弟领口,“李清禹”瞪着双眼,“宛军虎视眈眈,难保此次不是他们所为,包括我灏军在内,亓军甸军哪个能单枪匹马与之相抗衡?父亲遇害消息早已传出,我三人此行若是走漏风声这宜州城难保不是丧生之地,就算你回去,又能为父亲做什么?”末了抓着领口的手一甩,李清禹也朝后退了一步。
“哥”李穆禹上前,“清禹只是关心则乱”又对李清禹说,“这几日我们担忧着父亲,记挂着你安危,别让哥再受累了。”
“五哥,对不起。”
摇头,“咱们可是亲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又征询李景禹意见,“哥,我们休息片刻再赶去亓家吧。”
“好。”
渝州城,灏军督军府内——
被三房夫人围着的李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裴夫人叫大夫出来,关上房门,“怎样?”
“按理说手术成功,督军苏醒只是时间问题,可是……目前情况不是太乐观,夫人……。”
裴夫人霎时间露出担忧神情,不到一秒时间又如以往板着脸问,“最坏的情况?”
“可能……可能一辈子这么躺着,或者下一秒苏醒也不一定。”
裴夫人的眸子一如往常的深邃,“管好你的嘴,否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怎样。”
吓得对方一身冷汗,“知道知道。”
宜州城——
三兄弟装作一脸轻松前往亓家督军府,路上,李清禹问,“哥,你们此行没有带人?”
李穆禹道,“为不让亓家起疑,故意为之。”
“安全呢?”
“放心,说好此行是你我兄弟三人,若真有个好歹,亓家脱不了干系,何况亓楚风一家并不是卑鄙小人。就算和宛军交锋所为也是君子之道,听说他家唯一的女儿偏安一隅,找了个安静处避世。”
“哦?”
亓家——
为迎接三兄弟到访,林媛早早做准备,毕竟来者是客,总不好让他们在外面住着,命人提前将督军府内另一小院僻出来。
眼见着就要到亓家,三兄弟整理着装。亓楚风与亓少卿、亓言希一起站在门口等待着三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