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暖了,一如往常在婆婆家为家务、农活忙碌,说是受婆婆照顾不好不做,其实也是因为实在无聊。正躺在田埂休息仰望天空休息时看见一个漂亮的手绘风筝,“喜欢吗?”
亓洛洛点头,“你做的?”
“嗯,”然后用更低地声音说,“为你做的。”
亓洛洛客气回答,“谢谢。”
看着她的笑颜,熟悉的面孔和陌生的相处模式,“洛洛,我来了这么久,还是想不起以前?”
心想:之前醒来自己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来是那时真正的亓洛洛还在,而且之前不是听说她内心忧思过虑,活不过花信之期吗?难不成是指这次坠崖?不过她活得好好地怎么就坠崖了?家境好、有常余这么个未婚夫,父母兄弟对她都很好,何苦呢?但这些也不能说出口,毕竟我现在可是一个什么都忘了的人,当初喜欢常余的人是亓洛洛,我是为了亓洛洛才靠近常余的,现在……我肯定应该远离你呀,你又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可我要怎么回答呢?
亓洛洛准确的说是施岚,还在苦思冥想时,常余倒松口了,“没关系。”
施岚不禁放松,心想:太好了,追问了一个月,你终于放弃了。
下一句就是,“那这一个月呢?你对我什么感觉?”
内心崩溃:天哪,这更难回答。“你不是说可以带我去玩吗?”
“听婆婆说两天后有集市。”
“真的?”内心:太好了,话题终于被带跑了。
“嗯,两天后我们去吧。”
“好。”
“那你,喜不喜欢这一个月的我?”
大哥,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是你还喜欢着亓洛洛的问题啊。“那你呢?如果我不是以前的那个亓洛洛,你还会喜欢我吗?或者,你喜欢这一个月的我吗?”
这次换常余犹豫。
是啊,如果我不是,你应该也不会来,如果你喜欢的是这个月的我,你也就不会一直逼问我有没有想起来了。
李景禹、李清禹知道有关亓洛洛父母事件的起承转合同时,亓楚风一番斟酌后到儿子书房。正在议事的亓少卿和亓言希对父亲的到来感到诧异。“父亲,您怎么来了?”
打趣道,“你哥的书房,我做父亲的不能来?”
亓言希回答,“这不是因为您自把亓军交给我哥后就不理不睬了嘛。”
“我那是相信你们,什么叫不理不睬。真不理不睬你和你哥能在军中这么轻松吗?”
亓少卿让座,“父亲,您有话要说吧。”
“言希,你也坐下。”
懵懵懂懂问,“一般不都您和哥谈吗?”
“那是军务,现在要聊的是家事。”亓楚风大致所讲与裴珮相同,“……为了裴珮不再伤害洛洛才说以为是我误伤了她父亲,当初瞒过了他们夫妻,现如今怕是裴珮想明白了。我和你们母亲很爱洛洛,也很感谢洛洛。她是咱们家的福星,那次亓宛大战,我军死伤近一半,后来多亏洛洛亲生父亲留下的家财才缓过来,你们兄弟一直以为我对洛洛要求太高,但其实是她对自己要求高。我们一直说让你哥哥姐姐为了你建立一个稳定的基业,但实际上你们谁承业我和你们母亲都为你们骄傲,只是我们不想洛洛一个女孩一直为了这个家不顾一切,原以为这孩子听到要将大业传给你们兄弟就会放弃,没想到她却更加拼命。”
“父亲,您瞒了这么多年,如果告诉我和言希……”
亓楚风释然一笑,“当初我和你们母亲被困黎家的时候,就后悔了。后悔应该早早让你们知道,不然有些来不及说得话若真是被我俩带进棺材,怕是要伤了你们三个孩子之间的情谊,我们就算被埋黄土也难安心。”
亓言希嫌弃,“父亲,您说什么呢,怎么张口闭口就……”
摇了摇头,“孩子,人终有一死,早晚罢了。我这半生征战,手下死伤者无数,可我也保全了一方平安,算不得将功补过也求得问心无愧了。但你们不同,时局也不同。如今列强瓜分我华夏土地,咱们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在关键时候给对方沉重一击,近两年三方都过得安稳太平,可如今的太平未必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和你们母亲也想开了,总不能大敌将至你们兄弟妹还要为了我们夫妻俩死守的秘密而不愉快、不团结。”
“父亲,既然您和母亲没有对不起洛洛一家,为何这么多年又缄口呢?”
“是我们想掩耳盗铃了。”
“哥,你这么多年也只是知道父亲把姐从战场上带回来而已?”
点头,“我问过,每次问都不说。”
“那我姐自杀坠崖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可是这有什么可坠崖的?”突然想到,“该不会……她把父亲的谎言当真了吧?她是醒了又自己跳崖的,那么只可能是宛军那边说得,可当时不是我们和李家联手吗?”
亓楚风问,“自杀?坠崖?”
亓少卿则是和亓言希思路相同,“不行。”
“哥,你干嘛?”
亓楚风也问,“少卿、要去哪儿?”
“父亲,洛洛定是从黎家那听说什么传言误会了一时想不开才…我要去找她,和她说清楚。”
“哥,”亓言希拦住,“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不也说两军的探子如今已经知道姐活着,在找姐的下落吗?再等等,过几日、我和你一同去。”
“是啊,如今已经说开了,而且洛洛已经失去了记忆,日后若是想起来再跟她说也不迟,你现在去,反而置她于险境。灏军我不知道,但宛军是绝不会害她的。”
两人看向父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