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常余来时，亓家兄妹三人明显感到他异于往常，发言比平时积极，思路也比平时发散，考虑也比平时更为周全。亓言希等众人散去，才在亓洛洛耳边说，“常余哥这是真受刺激了？”
“我怎么知道？”一脸不自然地表情出卖了亓洛洛的内心。
姜臻好笑道，“你这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啊？”亓洛洛正想反驳，又被“算了~一个装睡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你说是吧？言希。”
“言之有理。”
亓少卿只是在一旁聆听，看着三人逗趣不禁好笑。
亓洛洛脸颊微红急匆匆跑掉，亓言希追上前去，讨论即将要施行的水库修建及赈灾方案。
看着亓少卿紧皱的眉头，姜臻用食指轻轻抚摸划过，“怎么了？见你一早就闷闷不乐的。”
亓少卿递过请帖。
姜臻在亓少卿授意下打开，看到里面的文字，“他们这是何意？！”
亓少卿紧皱的眉头似乎更紧了，长长吐了口气，“我也在想这到底是何用意。”
“少卿，与洛洛有关吗？”
“当时洛洛本来要派一队人马的，可当时有点误会，也担心裴夫人多虑，就未派去，谁知……”亓少卿绝不会告诉，即使她是姜臻，言语上无丝毫破绽，可微表情中姜臻还是读懂了亓少卿未吐之意。
会意一笑，亓少卿读懂姜臻表情后划过一丝轻松愉悦，姜臻也顺着亓少卿的话说下去，“不知他们会不会把此事记在洛洛身上。”
“是啊，可如今他们点明要让洛洛前去。”亓少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姜臻轻松道，“咱们身正不怕影斜，此行、我陪洛洛同去。”
“你？”犹豫后，“你可知，此行……”
“知道”坚定回答，“一路我与洛洛可以相互照拂，加之，你与言希事务繁忙不得脱身，伯父伯母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也不宜远行。”上前握住亓少卿的手，“若真是欲加之罪，他们又何患无辞？除了我，你们任何一人去，都是对咱们亓军的不利，要是担心，让小桃、傅林同行便是。”
“莫南与你们同去吧。”
“不。莫南或是李文，都是你和言希最信任的人，小桃和傅林是洛洛身边的人，他们去再适合不过，若你还是担心，让周畅同行吧。”
“周畅？”
点头，“周畅总归是周涵的妹妹，我们三个虽说是女孩，却也给足了灏军面子，另一方面，若他们针对洛洛不利，将领看在我们三人面上，总不会对你和言希施加过多压力，再不济也有我家和周家势力支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臻转过身低下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太可怕，我也只是为你着想，放心吧，我会和畅畅说清楚，若她害怕不会勉强的，只是…只是我想，万一有个好歹，不会担心军中说你和言希是出于私心至众将士性命于不顾一意孤行才……”
亓少卿从姜臻身后环抱住她，低头在耳边轻喃，“有你、何其有幸。”
姜臻感动得泪水落下，“我刚刚还以为……”情绪越来越激动，“我还以为你在怨我。”
低沉的声音再次，“怨你？为何？”
“怨我太自私，太可怕。”
感觉到姜臻的泪水，环在她腰上的手轻拭去泪水，“为了我，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怎么会觉得你可怕？难道要怪你太为我着想？”
姜臻转身，紧紧抱住亓少卿，哭泣抽噎道，“我原以为你讨厌我、不爱我，就算我说出刚才那番话你也会不屑一顾、会误解会觉得我蛇蝎心肠，会认为我连相处多年的朋友都算计进去，会觉得我……”
正说着，亓少卿勾唇一笑，食指抬起姜臻脸颊，轻轻地吻了下。下一瞬间又觉得自己逾距立刻停了下来。带着歉意看着姜臻。哪知姜臻见势双手环在亓少卿脖间，又吻了下去，“少卿，我喜欢你。”
亓少卿再次被理智清醒，“不行，我不能。”
姜臻又再次深深地吻下去，“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我……”
见他犹豫，姜臻笑了笑，吻向他的颈肩、额上、耳后。
“姜臻，你……”
确信后，姜臻闭眼，轻柔地继续朝着亓少卿的唇齿间，直到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才慢慢分开，“我知道你的放不下、你的顾虑，可我不在乎。”
“姜臻，你可知，刚才所说的分量轻重？”
“知道。”姜臻坚定。
帮她整理着鬓角碎发，轻抚过她脸颊，眼神中透露着认真，“可我……”
姜臻的指尖放在亓少卿两瓣唇上，“我想过，从喜欢你那天开始，我就深思熟虑着，这么多年我相信我已经想清楚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陪你闯，生死永随。”
看着姜臻，亓少卿说不出的感动。“我能承诺的，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不知这一生有多长。”
“我不惧。”
笑着，“那我与父母相商，择日去你家提亲。若是可以，你此行回来我们便可成婚。”
姜臻的泪水又再次涌出。
亓少卿温柔关切，拥她入怀，帮她拭泪，“怎么又哭了？”
“我终于……等到你了。”
此句一出，亓少卿笑着，抱着喜极而泣的她，摸着她的头，安慰着，暖心地说，“是我、等来了你。”
两人相拥相惜。
亓洛洛先落荒而逃，亓言希将要追上时看见远远在前面等着的常余。抱着看戏的心态躲在一旁。亓洛洛低头掩面而逃，撞到堵在前面的常余。“哎呀”好巧不巧地撞在地上，“谁呀？”抬眼看去，一阵无言的尴尬，“对不起啊。”
“你疼，我更是，就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那你想怎样？”
常余扶亓洛洛起身，“倒也简单，你答应我件事便可作罢。”
没丝毫犹豫，“好、说吧。”
“嫁给我。”
“你……”
“说笑的，不过我一时也想不出来，等之后吧”见亓洛洛犹疑，“绝不是你做不到的。”
“好吧。”
亓洛洛离开，站在原地的常余看她一直揉着自己的疼处，自言自语，“刚磕在阶角，肯定疼。”
“我姐是真疼、你呀，是心疼。”
“说什么浑话，你姐可是早就和我说清楚了一切，我俩之间已经是一清二白了。”
“她那确实是，你这儿嘛……未可知咯。”
“嘿”
亓言希问，“你刚才可是十分异常，怎么？情场失意，就想在亓军里找安慰了？”
“你呀，还是好好和你姐讨论如何赈灾，如何缓解灾情稳定民心吧。”
“这不劳你操心，我姐的效率你还不清楚吗？顶多一两小时、慢则一两个时辰。”
“快去看看她吧，小桃也好、傅林也好，都是粗心大意的，刚那一下不轻，她懒，你帮着揉揉也好。”
“这怕是不合适吧？”感叹道，“那地方。”
常余无奈，“督促小桃也行啊。”
无奈摇头，“不明白，究竟是我姐说清了，还是……”
“我还要去军中传达少督军军令，不多留了”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刚才会议期间，感觉你兄长有话未说，你去问问、帮他排忧解难。”手掌停在亓言希肩上轻拍了两下。
按道理讲，无论何事在亓少卿脸上都显现不出丝毫变化，难道是……家事？亓言希想，哥哥刚才既然选择缄默，便是卡在他自己心尖上未想出个答案的，“还是去看看姐吧。”
刚临近亓洛洛院中，就听见她一声惊叫，“呀！”
赶忙跑去，看见亓洛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很是难受的样子，“小桃，去拿跌打药来。”扶着亓洛洛起身，“姐，就算你真和自己过不去，也该考虑下你皮肉的感受啊。”
“去。”
“嘿”随手拿了枕头，“你趴着，让小桃给你揉揉，把淤青散开。”小桃进屋，迷茫的眼神不知道亓洛洛伤在何处，即使刚才坐下因为疼惊叫，可也不知是腰伤还是其他。亓言希指了指亓洛洛受伤的位置，小桃恭敬地点了下头。转身，傅林也在卧室内，手臂往他肩上一撘，“大林，走吧、此地啊，不适合咱俩待。”
亓洛洛拿起一旁的另一个枕头，顺势甩给亓少卿。“刚才是不是就站在我身后？”
皮笑肉不笑的状态。
“那你怎么不来扶？”
亓言希打哈哈道，“这不是赶不及，何况、某人更近，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俩。”
见他一脸看好戏模样，“出去！”
关上门，亓洛洛不时地疼痛声传来，亓言希摇头。傅林端来茶水，“三少请用。”
端起茶杯，想到常余刚才所说，“大林，你帮我联系大哥。”
“大少爷？”
“对，就说我有事找他……”想起家中内线电话可能有人会监听，“算了，我直接去找他，中午再来这儿吃饭。”
“三少慢走。”
到亓少卿书房，见人不在，“我哥呢？”
莫南的回答吞吞吐吐，“这……三少稍等，少督军不久便来。”
不久亓少卿与姜臻便手拉手进屋，看见亓言希正在屋内，两人立刻松开，面露尴尬，“你们这是……修成正果的意思？”
两人未反驳，亓言希也开怀笑着，亓少卿拉回正题，“何事？”
秒正经，“刚才开会，哥你的神情……是有难事？”在亓少卿示意下，姜臻拿出邀请函。看完内容，“这……”看着两人坚定的神情，“你们已经有决定了？”
“我和周畅与洛洛同行。”
“姜臻姐，你……”
“一则是要李家看在我们三家势力上有所忌惮，二则…即使有万一，亓军内也不敢有置之不理的声音，到时你和少卿也能轻松些。”
“可你们一旦去，这后果呢？”
轻声笑了下，“你觉得他们敢把我们怎样？而且也是丧礼，总要给李家足够颜面，宜州城内还有哪家小姐比我们地位高？”
“周畅答应了？”
“刚才我与她打了电话，但有些话不能言明，只能与洛洛同行，到周府与她说清，毕竟是大事，也得让她家人同意。”
“哥，你同意了？”
手中捏着笔，“只能如此。”
姜臻道，“李家意图并不明朗，若不去，反而显得心虚。”
“可二姐她……”
“就因为洛洛大病初愈，才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斟酌后，“我刚从姐那过来，说好去她那用午饭，你们一起吧。”
姜臻、亓少卿相视，亓少卿点点头。
“那我先行一步，跟小桃说多做几道菜，庆祝你们的好消息。”
姜臻羞涩，亓少卿点头，“听说洛洛又摔了，这回是趴在地上还是磕在墙角？”
“阶角。”
无奈摇头，“她呀，总冒冒失失的，药呢？”
“我已经吩咐小桃了。”
“她周围的也是随了她大意的性子。你先去吧，稍后我们就来，正巧你们把方案商讨出来。”
“好。”
亓言希走后，姜臻看着亓少卿，却让当事人有些不自在，“怎么？”
“就是觉得……作为哥哥，你的心思细腻到让人艳羡。”
笑问，“这是在吃洛洛的醋？”
摇头，“在想象，日后有孩子，该有多幸福。”
“已经想到这么远了？”
姜臻摇头，“在选择你的时候，我已经想象完我们的一生了。”
“哦？”
“日后，你若是依旧做亓军督军，我可以辅佐你，女孩呢，可以像洛洛一样，男孩就让让他从小在你身旁耳濡目染，稍大些你就能像伯父一样，我们一起做对逍遥夫妇。若你想让权言希，我们可以找处院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或者去国外，我们一起学习，等婚后我们可以带着伯父伯母一起生活居住……”
向往着美好生活的姜臻在讲述这些的时候很美、唇角不自觉勾起，眼里充满希望，“所以，你的向往中，一直有我？”
姜臻毫不犹豫点头。
亓洛洛院落中的小厨房很是热闹，在亓洛洛、亓言希商讨同时，一桌饭菜也都备齐了，周涵周畅兄妹、姜臻亓少卿以及常余前后脚到。“你们怎么都来了？”想到亓言希说的‘好事’，又见姜臻亓少卿携手而来，“哦~”
席间众人谈笑，临近末了，亓少卿亓言希示意莫南、李文、小桃、傅林守在各处，姜臻拿出李家邀请函，亓洛洛打开，不自禁笑了笑，“说得好听些叫邀请，说得难听些就是拿我的命试探，李景禹，好大的一盘棋。何时启程？”
“明日，后日葬礼。”
“好。”
“洛洛，此行我与周畅陪你。”
“李家怀疑的只我一个，你们何须拿自己性命陪我赌？”
周畅也说，“多我们两人，多一分保证。”
“人若杀我，无论多少人陪结果也都不会变，反倒是你们陪我，才让对方更加起疑。”
“我们三人同去，是为了李家面子，之后才是你的保障。”姜臻看向亓少卿。
“洛洛，姜臻也是考虑到你的安危，何况你们三人都是女孩，即使随行也不会对李家有多大威胁。”
“哥，你们顾虑的我都清楚，但现在李家清清楚楚写着邀约我，本来只有我一人，何须拉姜臻、周畅一起。”
“洛洛，就让我同行吧，姜臻也都说清楚了，我们同行是对逝者的尊重，此行也可同甘共苦，我和姜臻都是心甘情愿的。”
姜臻附和，“是啊，洛洛。”
“姐，你就答应吧，如若不然我就和你同行了。”
“你同行，我绝不同意。”
点点头，“那你就让姜臻姐她们同去，这样我和哥才放心。”
犹豫看向姜臻和周畅，“你们是真想好了？”
两人点头。
“那你们家人呢？”
周涵回答，“我们一家商讨过了，父亲母亲也同意。”
“我也同家人说了，他们同意，你放心吧。”
“那……我待会同父亲母亲交代行程，下午我们同行。”
“好。”
席间常余一句话未说，待启程时亓言希送亓洛洛至门口，看到常余身影，“他怎么？”
常余眼神看来，往姐弟这边走来。
“明明我一人就行，干嘛还把他找来。”
常余冷言，“保护亓家人，是亓军将士的职责。”
相视无言，应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看向一脸秉公办事的常余，“辛苦。”
“分内之事。”
亓洛洛上车，亓言希无奈摇头。明明都在乎对方，为什么非要伤害彼此。
等待一阵后，姜臻、周畅也在亓军士兵的陪同下上车，姐妹三人乘坐傅林开的车，小桃和常余则是坐在莫南驾驶的车里。
“再三央求，你却对她说得这么轻松。”莫南不禁冷哼一声。
“多说无益。”看向窗外通向林中小院的小路。
“你还在乎她。”
看向莫南，“那你呢？”眼中是期待他答案的。
开车的莫南依旧注视着前方，一瞬间转头看向常余，同时问，“你呢？”
“她心中有顾虑。”
“所以呢？”
“现在的我，做不到。”
“日后呢？”
常余勾唇一笑。
行至两军交界，莫南停下车，到亓洛洛车窗前，“我得走了。”
亓洛洛下车，两人到一旁，亓洛洛嘱咐，“莫南哥，我会借机让姜臻周畅回来，拜托你护她们安全到家，此外，请你送常余回去。”
“这是少督军下令让他同行的。”
“可现在，我才是最高长官。你是要违反军令？”
“洛洛，此次为什么同意他们与你们同行，你是清楚的。”
“你们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但明知是死棋，我为何还要拉这么多人陪我冒险。最后一件事，此去无论有任何关于我的消息，都只许不闻不问，不准一兵一卒进入灏军地界。”
“这……我哥和言希那边，就拜托你了，这是我提前写好的，如果你劝说无效，就把这个拿给哥哥看。”
“你……”
“常余那边，我去和他说。”
姜臻和周畅在车上，只能远远看见莫南皱了几次眉头，亓洛洛则只有一个背影背对着他们。“姜臻，你说洛洛会不会让常余回去啊？”
刚问完，亓洛洛便朝着常余那辆车走去，拉开车门，让车上的小桃下去，车内只剩他俩。亓洛洛先开口，“我知道哥哥点头了，但我事前并不知情，现在我下令你与莫南一同返回。”
“为什么？”
“我说了，是军令。”
“我不同意。”
“要么你和他一起回去，要么我派人押送你回去。”
“没商量？”
亓洛洛坚定看向常余。
沉默后，“好，我服从命令。”亓洛洛转身就要下车，常余犹豫后开口，“注意安全。”
有些出乎亓洛洛意料之外，回头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还未到李家，远远就能看见白色装饰物，院中的人不是军服就是深色着装，直到亓洛洛一行开车入院，她从车上下来瞬间周围人的目光就全被吸引了去。
她是谁？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
姜臻低声，“让你别穿这套红色裙子，这下也太引人注目了。”
周畅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也太……”
“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报丧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不请自来的。”
姜臻和周畅挺起胸膛，在众人瞩目下径直走入裴佩灵堂。
做为丧主的李景禹和李清禹相视，表情上没有任何起伏可心里却是一串问号。
亓洛洛三人举止有礼，作为小辈，鞠躬、跪叩、上香。灵堂中只是一个牌位，亓洛洛问，“伯母出事那天早上，我不该因为小小的误会，而撤销保护伯母的命令，是我的错，如果多一些人，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这也是天意，也幸亏洛洛你没有派人，否则，你我两军之间难免会有误会。”
亓洛洛哭的眼眶微红，“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不妥，可想着伯母这也算是解脱，她能与伯父在另一世界团聚，伯母是个好强的性子，相信她也不喜欢一群人穿得相差无几来送她最后一程。”
“有心了。”
“应该的。府上应该还有诸多事物等待督军处理，那我们就”
话还未说完，李景禹先一步对李清禹道，“送洛洛她们休息。”面对亓洛洛微笑着，“你们暂且休息下，家中事物虽多，却也不能怠慢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不必了，我们三个女孩，留在府上多有不便，怎好劳烦府上再多派人手照料。还是伯母后事重要，我们也该告辞了。'”
“洛洛妹妹既是来送行的，何不多待几日等我们兄弟为母亲守灵七日，建衣冠冢之后再走。难道，妹妹连这几日也不愿留？”
李景禹这话杀伤力十足，碍于情面，亓洛洛也不能再推脱，转身看向姜臻和周畅，“你们回去吧，这几日我留下来，为伯母守灵。”
“守灵？”周畅疑问。
“是啊，毕竟伯母曾经还和我有过一段，可能成为婆媳的缘分。”然后问李景禹，“我想去伯母遇难的地方看看。”
“好。”
“洛洛……”姜臻有些不舍和担心。
“放心吧，有督军兄弟在，我很安全。”
周畅拉着亓洛洛的手，“我们留下陪你。”
“府上人虽多，可也不能为了咱们分散人力，这几日有小桃和傅林在，有他们陪着我，早些回去吧，灏军这么多人，我难不成能在督军府出事不成？”亓洛洛一脸轻松。
“可你……”姜臻话到嘴边却又不能说。
亓洛洛圆场道，“知道你俩担心我身体，可一路过来我不也好好的嘛，你们早点回去，不能让伯父们担心，去吧。”又对护送的人说，“务必护送姜小姐、周小姐安全回家。”
“是。”
“李家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一滩浑水。”远在宜州的亓军书房内，亓少卿语重心长。
亓言希不解，“那此番为何还要姐姐去？”
“他们是试探，也是求保障。”
“保障？”
车内，亓洛洛也说着与亓少卿相似的话，毕竟自己的姐妹总不能像常余那般以军令的形式下达命令，周畅同问，“那你为何刚才还答应留下？这不是明摆着把你当枪使，若是平安你的命却在灏军手里，若是出事，趁混乱之际，他们完全可以把罪名随便安排在别人身上，这样亓军也就不得不和灏军联盟，被迫站在灏军这边。”
“你们放心，此次我不会留别人，只带小桃傅林两个，他俩我信得过。”
“只带两个？”姜臻反对，“他俩自然是最值得信赖的，可灏军府兵不少，未免太势单力薄。”
亓洛洛摇头，“你也说了，府兵不少，那我带多少人才能保证绝对平安？既然人数受限，不如只留最亲信的。”姜臻和周畅十分认同点头，“你们早些回去，这样我也无所顾忌。”
“可你……”周畅犹豫，“少督军让我们来也是为了陪你，就这么回去……”
姜臻则洒脱多了，“我们即刻就走，路上我会让他们加强防范，有任何关于我们的消息你都不要相信。”
微笑，“好。”
“我们一定会平安到家，你也要顾及好你们三人。”
“嗯。”
莫南车内，常余和他一样担忧，“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她。”
“是啊，宁愿自己涉险。”可眼神一直在另一辆车上，定睛想起，“有一事相求。”
莫南回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