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感到腹部的温暖，侧过身拽着他到床边。
季云耳：“......”
季云耳和舒然僵持着，不过一小时，季云耳就坚持不住了。顺势躺到舒然的身旁，心想等她睡了再走也不迟。双腿将被子压在腿下，就是不让舒然抢到。
舒然半夜更冷，抱着季云耳不肯松手，季云耳原本的计划也泡汤了。只期待明天早上他起得早点。
一夜昏沉。
季云耳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沈之榭不在的时候照顾舒然，会和舒然同床共枕。
就这一点点的小庆幸，足够了。
雨后的清晨总是很清新。连同季云耳的心情都莫名好了起来，也意味着会原谅舒然昨晚的事情。
季云耳趁着舒然抬手的空隙时间，从舒然的手臂下窜出去。
一溜烟就没了影。
舒然醒来身体还有着一点点别人的体温。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呆了。
被子松松散散地被堆在脚下，有一部分拖在了地板上。舒然脚下凉意生生地刺着自己。
很不习惯地猛吸了一口气。
季云耳早早就回到房间了，补了一觉。等到舒然醒来时，自然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翻江倒海：我艹，刚才忘记把被子给她盖好了！她不会发现吧？
季云耳从门缝往里瞟，舒然正坐在床上，不得不说舒然有点吃惊。
什么时候她竟然会踢被子了？还把被子踢得这么远？
“舒然？”季云耳轻轻在门外叩门。
“进......”
舒然整理好被子往身上一拉。
“怎么了？”
“你昨天发烧了，现在好些了吗？”
舒然心说：原来是发烧了啊，怪不得她醒来时头还昏昏沉沉的。
“好些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晚上吃什么？”
季云耳最近喜欢问她早上要吃什么，给她端来，虽然是外卖，但还是以季少下厨的心意送给她。
舒然也拒绝过，实在是接受不了季云耳的好。没理没由的，令人很慌。
那天舒然又问他为什么要给她送早饭，季云耳平常语气：和房东搞好关系嘛！
这个季少似乎和舒然之前所认识的有所不同，以前的季云耳有时冷飕飕的，爱打游戏爱翘课，甚至有些不务正业。
到后来车祸，季云耳也是扮演好了知心朋友的角色，会照顾点她。偶尔不冷着脸，和她聊聊天。
而现在这个，和她熟了之后时不时会多想着她些。时常在下班的路上顺带着给舒然送夜宵，都是些清淡的，舒然没吃几天就厌倦了。
季云耳不知从谁的口中听到的，第二天晚上就风风火火地拎着粥走到舒然的办公室里，一坐就是半个小时，非要看着舒然把粥吃完了才肯走，在此期间还不可以办公。
舒然被他磨得无计可施，硬着头皮将这碗白粥灌入口中。急急忙忙吃完，将空碗推到季云耳面前：“喏，我吃完了。”
季云耳好脾气地为她收拾残局。
每天晚上季云耳从不缺席，一同加班的女同事看见总是艳羡地看着他们：“舒然好幸福啊！有这么一个男朋友！”
另一个同事道：“瞎说什么？舒然没有男朋友的！那是人家朋友。”
那个同事还不死心，又到舒然面前大着胆子问了一遍。
从此公司多了很多熬夜加班的女同事。
舒然心道：这恐怕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舒然的神思飘到千里之外。被季云耳叫回来：“舒然？！晚上吃什么？”
“别问了，问再多遍，我也是同一个答案——我要吃鱼！”
这次季云耳的答案倒不是：“不可能”，“想的美”，而是“那加班不准超过三个小时。”
“啊？”舒然出乎意料，他竟然答应了？！
“不同意？”
“没有没有......”能够吃到鱼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晚上，门外季云耳的脚步停住了。
季云耳面前站了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季云耳向左，她就向左；季云耳向右，她就向右。
女孩还没开口就感到季云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寒意。
“......”
“让开。”
女孩被这股力量压迫着，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季云耳站在门口敲门时，脸上的神情还没有缓和。
“你......怎么了？”
“糖醋鱼。”季云耳答非所问。将拿碗已经挑好刺的鱼肉端到舒然的桌上，指着鱼，“先吃鱼吧！”
“......”舒然低头不敢看他的眼。低头细细地吃着碗里的鱼肉。
“......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什么了？”
“嗯？”舒然猛地抬头，刚想说什么，被一股力量卡住了喉咙，“......”
舒然忙指着自己的喉咙，疼得不敢说话。自从沈之榭昏迷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吃鱼了，就是怕卡刺。没想到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舒然没有慌，抬着头，盲指着桌上的手机，比了一个120的手势。
季云耳赶紧驱车将舒然送到了最近的急诊。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舒然，看得她一阵紧张。
“谢谢医生！”舒然没有多紧张，倒是季云耳在旁边提心吊胆。
“......”
你紧张什么？
季云耳坐在驾驶座上，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舒然趴在后座上，侧面的夜景不断更迭。不知道他说的是不会再给她吃鱼，还是不会再这么担心她。
其实，这样的季云耳在舒然心里才是真实的，很温柔，同时异常冷静之下也会有紧张。
“明天晚上吃什么？”舒然故意岔开话题。然而有点生硬，季云耳看破不说破，就着话题往下说。
“皮蛋瘦肉粥？”
舒然心道：怎么又是粥？你平时是只喝粥吗？
但总好过寡淡无味的白粥。
“好啊！”舒然靠在窗上，安静地歇一会，这几天也很久没有这么早睡了。平时虽然季云耳会控制她的工作时长，但是总在季云耳看不见的深夜或者是凌晨，舒然抱着电脑工作。
只是为了等沈之榭醒来的那一天可以告诉他，她将公司打理得很好......
“那明天我去买菜，你就在家里休息一会吧！”
“......”舒然没回答。
季云耳趁着红灯停车看了一眼后坐上的舒然......睡了。
怪不得安静了。
季云耳放慢了速度，尽量不要让舒然受到颠簸。
季云耳说的不会这样，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