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卿语倚在走廊的栏杆上,窗外有病人在人的搀扶下慢慢行走。望着望着、任卿语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大学。那是一个雪花洋洋洒洒肆意了一整天的晚上,任卿语突然发起高烧,吃了退烧药还是没有用,半夜又烧醒了。是孟萧琳为她穿好衣服,打了张灿的电话,两人将她扛到医院,任情语在睁眼时已经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两人一左一右趴在病床上眼下唯有深青。任卿语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感动。
将思绪拉回,拿出梁嘉述的名片,拨打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梁医生吗?”
“不是,我是他的助理,有什么我可以带您转达。”一男声回答道。
“梁医生是SPCYO的医生对吗?我这里有一个病人想请他看一看。”
“请问你预定了吗?”
“请问怎么预定?”
“约定方面都是梁先生亲自确定的。”
“现在梁医生有空吗?我可以来他办公室见一面吗?”
“你请稍等,我问一声。”电话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询问之声。
“不好意思,梁先生可能无法接受您的请求。”
任卿语深吸一口气,说道:“请你和他说我是于厄运中认识的人。”
助理愣了一下,还有这么奇怪的自我介绍方式?原话转告给内屋中的梁嘉述,梁嘉述本来在伏案写报告,听到此话,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冲助理点点头。
助理很吃惊,是什么人,短短一句话就可以让梁嘉述同意见面?梁嘉述一向深居简出,见他一面堪比见总统一面。
“好的小姐,请您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前来。”
“谢谢!”
任卿语来不及多想,找到电梯按了顶层。
梁嘉述按部就班的下午突然被打断,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白净秀气的脸庞,时而闪烁着狡黠时而闪烁着天真的眼睛。那个人的声音,动作、清晰地仿佛昨日才见过。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居然可以不被注意地在自己心里留这么久。
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答应见她了呢?梁嘉述放下笔,准备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门外传来声音:“你好,请问您是?”
“我刚才打过电话。”
“哦,好的,请这边登记。”
任卿语耐着性子填电子表格上的杂七杂八的信息。这人啊,咖位越大,越喜欢设关卡,关卡越多,身份越尊贵,越让来访者感到能够被接见是何等的荣幸。
助理敲敲门。
“进来”门里传来一充满磁性的声。
任卿语心里一颤,为什么这个声音仿佛昨日才听过?那张危难时传递温暖的手掌,时而闪过温柔的眼神,小岛上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一个几日之缘的人可以不留痕迹的在自己心里藏这么久,任卿语有些吃惊。
稍微调整了一下心绪,任卿语推门而入。
任卿语是第一次见到梁嘉述穿白大褂的样子,一身雪白的他仿佛收敛了许多戾气,十指干净而修长,正交叉着抵在下巴上。
任卿语微笑着坐在巨大写字桌前的凳子上:“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