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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带不走的,能不能放下

大伯哥从去年十月份对公公出奇地好,每一个星期来给公公送一次饭,每次看着公公吃完饭。他就在烧壶开水,给公公洗洗头,理理发发、夸夸胡子等。然后再把公公身上穿的脏衣服,全部都脱下来带走,拿到他家去洗,等到下一个星期来送饭的时候带来,给公公换上,再把公公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拿走…..每次都是这样。

大伯哥对公公如此好,我看着即感动,同时还有些怀疑,以前大伯哥不是这样的。

去年大伯哥还以****为借口,六七个月没来看望过公公。公公特别想念他,天天抱着电话往他家里打无数次,大伯哥和大伯嫂都不接电话。他家的电话是来电显示,他们知道是公公打得电话,所以不接。公公没有办法,就让丈夫打大伯哥的手机,大伯哥,一,是拒绝,二,即使接了电话,也以****为借口说:“疫情期间不方便出门。”那个时候公公还能下楼,他就每天一大早,坐在我们家楼下平台的石凳上,堵截他的三弟。

公公的三弟与我们同住一个小区,他每天吃完早饭,七点多钟去我们家附近的山上玩,从我们家大门口路过。

公公的三弟与大伯哥嫂关系好,公公每天早上拦住他的三弟说:“你打电话叫立华来。”公公说了好多次。一天下午两三点钟,公公的三弟领着大伯哥来了,大伯哥一进门,看到我心虚地说:“太远了,来一趟很麻烦。”二号地铁线连着我们两家。一点也不麻烦,十站路,二十多分钟。其实大伯哥来不来看公公,我一点意见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反应。大伯哥坐下来没说几句话,就与丈夫吵了起来。

因为公公的三弟与大伯哥嫂关系好,他言语之中偏向他们,说公公给我和女儿办过事。我一听就火了,马上质问他:“他没给嫂子和琳琳办过事。”琳琳是大伯哥的女儿。他说都给干过,为什么偏偏提我们呢?……接着我和公公的三弟吵了起来。

公公给我办过什么事,逢年过节,我单位发年货,我让丈夫去拿,每次公公都抢着去拿。我不让他去,丈夫说:“让他去拿吧,锻炼锻炼身体。”他去拿我也没办法。他给女儿办事,无非是女儿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接过女儿几次,后来女儿与同学一起回家,就不用他接了,丈夫偶尔中午不回家做饭,公公给女儿买包方便面下下吃了。

大伯哥嫂结婚早,公公不也是给他们看孩子、接孩子等。婆婆去世的早,他能帮的自然要帮了。

公公的三弟与大伯嫂关系再好与我无关,但不能牵扯我和女儿。

公公三弟虽然长得堂堂正正,一表人才,除了小气自私,人品也差。他与我们在个小区、一个平台上住了二十多年,过年过节,他从来没有给公公买过一分钱的东西,即使送点东西也是送他家过期的和坏了的东西。而且每年年初四公公过生日,他和他老婆都是空着手,从来没有带过一分钱的东西,有时还带走丈夫朋友送的礼品。

同样是兄弟,公公二弟比公公小二岁,不与我们住一个小区,逢年过节他都拿着礼物来看公公。公公每年初四过生日,他都塞给公公六百元钱,自从公公去年十月不能下楼了,他按时买点东西来看看公公。东西不在多少,而是心意。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公公的三弟与大伯哥嫂的关系好,大伯哥给公公送饭的初期,每次大伯哥来给公公送饭,他们都把他叫来做见证人,我当时就觉得大伯哥嫂好笑,给公公送顿饭还要叫上见证人,难道大伯哥不该给他爹送顿饭?

后来大伯哥私自取走公公的退休金,他们也不叫他来作证了。

自从丈夫放起来公公取退休金的存折,大伯哥不来了。公公的三弟又成了探子,按时到我们家看看;公公吃的好不好,缺不缺营养等,他回去向大伯哥嫂回报。他每次来我们家,除非我与他撞上,与他打个招呼,一般我都不理他,但他依然厚颜无耻地来我们打探、监视。

再说大伯哥与丈夫吵架的事。2019年八月份,丈夫办退休,单位告诉他,家里有90岁以上的老人,就是父母,国家可以减免一部分税。当丈夫去有关单位办理时,工作人员说要兄弟姐妹的身份证号码,丈夫就他和他哥哥兄弟俩。丈夫就打电话给他哥哥,要他的身份证号码用用,不等丈夫把话说完,大伯哥在电话里怒斥丈夫说:“你这个事来找我,房子的事你怎么不与我商量。”丈夫被大伯哥当头一棍打蒙了,一旁的女儿接过电话,想向大伯哥解释要身份证的原因。女儿刚说了两句话,大伯哥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资格与我说话。”父女俩被大伯哥一顿呵斥、怒骂都愣在那里,工作人员一看这情景,忙拿过去电话,向大伯哥说明原因,大伯哥不听,立马挂掉电话。事情没办成,父女二人被大伯哥虐了一顿。

大伯哥今天来就是找丈夫的事的,他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睛朝丈夫怒吼:“房子有我一份,你为什么不与我商量,把房主改成你的名字?”

房主改成丈夫的名字,不是丈夫要求的,是公公提出来的,在公公心中,这房子就是我们的。一是我们四个人的户口分到的,我们现在住的五十多个平方的小套三房子。二是从97年我们和公公住在一起,这20多年公公一分钱不交,我们不但养着他,还给他零花钱,而且他想吃什么,丈夫就给他买什么,凭着两点房子不应该是我们的吗?这套小房子是公公和丈夫,原来住的棚户区改造拆迁的分到。

91年我和丈夫结婚,我户口就从我父母家迁回来了,女儿92年出生,里面就是四个人的户口了。房子95年拆迁,是按户口簿上的人头来分。我们也没有第二套住房,将来要三代的居住,我们当时就要求拆迁办分给我们一个套三房子,拆迁办说我们条件不够,只能分个套二的,我们找人送礼、送钱才分到这五十多个平方的房子。户主虽然是公公的,可是里边有我们三个人的户口,又是我们努力争取才分到。

他们结婚多年,户口不在这里,他们有自己的房子,但大伯哥和大伯嫂非要与我们争。房子没有拆迁之前,大伯嫂一直很平静,从房子拆迁那天起,大伯嫂就不淡定了。

95年房子拆迁,给了房屋拆迁补贴费1500元,公公给了丈夫,大伯嫂知道后就吵着公公要了去。有一天早晨,我们还没起来,公公一大早跑到我们租住的房子里对丈夫说:“你嫂子在家发火呢,她要那1500元的拆迁费。”丈夫马上拿出1500元钱来给老公公,公公赶快给大伯嫂送了过去。

我们是91年结婚,平时与大伯哥嫂一年也就见一两次的面。过年或公公初四过生日,平常不见面,也不来往。我感觉大伯嫂会说话、会来事。而且她还是虔诚的佛教徒;每天早晨和晚上都烧香磕头、拜佛、念经。我认为大伯嫂不会太差,佛祖不是说嘛:一切慈悲为怀。看来信仰是表面的,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从房子拆迁哪天起,大伯嫂就露出了真实的面貌。公公每次去他们家,大伯嫂就说房子的事,估房子的价值。有一过年我们去大伯嫂家,吃饭的时候,大伯嫂因房子的事与丈夫吵了起来。饭没吃完丈夫气呼呼地走了。丈夫走后大伯嫂就当做我和女儿的面,凶狠地对公公说:“你把他们撵出去,不能住在那个房子里,那套房子是你的。”大伯嫂的话虽然很刺耳。但我只是心平气和地说了两句话:“那套房子是我们四个人的户口分到的,不是他一个人的房子。”从此之后,大伯嫂再也没有在我面前说过房子,是公公一个人的。但她每年初四给公公过生日的时候,背后就唠叨房子的事。

公公是年初四的生日,丈夫每年都办两桌酒席,他和他的朋友们一桌。我和女儿与他的家人们一桌;公公和他两个弟弟及大伯哥嫂还有他们的女儿、外甥等。每次我和女儿吃饱了饭就走。我知道大伯嫂想说房子的事,当着我的面不说,所以我就把时间留给他们。我和女儿走后,她就在丈夫的家人面前说房子的事,虽然我不在,公公每次回来都对丈夫说:“你嫂子又说话房的事……。她背后愿意说什么就说去吧,我们从来不在乎。

2015年公公提出来把房子的户主改成丈夫的,开始大白哥和大白嫂不知道,可是公公这个人呢,什么事都愿意告诉他的三弟。他三弟与大伯哥嫂关系好,逢年过节大伯嫂都去公公的三弟家去送礼拜访。从来不到我们家看望公公。公公的三弟是个卑鄙的小人,他除了公公把房主改成丈夫的名字的事,告诉来大伯哥嫂,不知在背后还说了些什么坏话。从此大伯哥就不来看望公公了,公公往他家打电话,他们也不接。

房主没有改成丈夫的名字之前,大伯哥一两个月还来一次,拿走公公换下来的衣服,去他家洗洗,有时候大伯哥趁大白嫂不在家的时候,还偷偷地叫公公过去吃顿饭,洗洗澡,再给他洗洗衣服。大伯嫂每次说起房子的事,大伯哥都是低头不语。那个时候,我觉得大伯哥还算是位兄长,没有与大伯嫂一起与我们争房。也许那个时候大伯哥觉得房子跑不了,户主是公公的,当他知道户主改成丈夫。再加上大伯嫂和他三叔的挑唆。大伯哥撤下面罩,露出狰狞的面目,公开与丈夫争房。可是房主已经改成丈夫的名字了,争房无门,他们就抢钱,每个月按时把公公4500元的退休工资,瞒着我们提走。这可能是公公和他三弟等,他们私下商量好的交易。今年四月份的一天,公公无意说漏了嘴:“我的钱都让你哥哥提去了。”

公公是倒闭木厂的一位退休工人。九七年与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退休金不足1000元,后来慢慢地才涨到4500元。公公不但自私自利,还唯我独尊,他与我们搬住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提出来,他一分钱不交,好吃好喝的先让他吃、他喝。还要求丈夫每个月给他零花钱。这20多年公公的退休金和丈夫私下给他的零花钱,全部存起来,一共30万。两年前公公提出来要丈夫与他哥哥平分这30万。虽然公公给大伯哥15万元,但大伯哥并不满足,他觉得这15万元钱,远远不足房子的价钱,所以他仍然不来看公公,公公就死皮赖脸地让他三弟给大伯哥打电话,叫他来。

从去年十月份,公公出门经常摔倒。有一次,他去银行取退休工资,在半路上摔倒,一位好心的出租司机,把他扶起来,并开车把他送到我们小区楼下。一位邻居,按我家门铃说:他摔倒了,好心的出租司机开车送到我们小区的楼下,让我下去把他接上来。从此之后,公公就不出门了,但他依然想念大伯哥,只要公公的三弟来我家看他,公公就叫他三弟给大伯哥打电话,让他来。

去年年三十和年初四,二十多年没进过我们家门的大伯嫂,连续二次和大伯哥一起来看望公公,并满面笑容地看着公公嘘寒问暖。我当时很疑惑,原来是钱的力量。

当丈夫知道大伯哥,私下里把公公的钱都提走,当然不愿意,公公吃喝住都在我们家,大伯哥一个星期来给公公送一次饭,帮公公收拾一下卫生,竟然拿走他的4500退休金。即使雇个人照顾公公或送养老院,一个月也不过四五千元吧。大伯哥一个月来送四次饭,居然拿走公公4500元的退休金,这是天价饭呀。而且大伯哥还在这半年多时间里,把公公两年多,存的10万多元的定期存款全部偷偷提走。这不是挣不到房子,就抢钱吗?真没想到,大伯哥都70多岁老人了,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样也是个兄长吧,他比丈夫大八九岁,做这样让人鄙视的事。

当时丈夫就把公公,开退休金的存折要过来,放了起来。过了两天正好是公公开工资的日子,大伯哥来了,向公公要退休金存折的时候,公公告诉他,工资折被丈夫拿走,放起来了。大伯哥再每次来送饭,都把公公的房间的门关上,他们在里边说什么话,我不知道,但大伯哥每次送饭走后,公公就对丈夫说:“你把我开退休金的存折拿出来,你哥哥要。”……

如果丈夫在家的话,兄弟俩一定为此事大吵一顿。丈夫虽然退休了,但他很少在家,兄弟俩也很少见着面,一般都是大笔哥送饭走了,丈夫才回来。大伯哥连续让公公向丈夫要了两个月的工资折,丈夫都没给公公。以后大伯哥就渐渐地不来了。大伯哥嫂就派公公的三弟按时来我们家探探。

公公只要看到他三弟,就死缠着他:“你打电话叫他来、叫他来……”公公的三弟顶不住公公的死缠烂打,所以他们私下里又开会了。到了第五个星期,大伯哥来了,他只是来送饭,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等公公吃完饭,烧壶开水给公公洗洗头,理理发、夸夸胡子等,也没有把公公身上穿的脏衣服脱下来,带走洗洗。他只是看着公公吃完饭,拿上饭盒就走。

公公今年96岁了,年老体衰,摇摇欲坠,不知道哪天就去了,到那天,他难道不为今天的冷漠无情,后悔吗?

大伯哥真的没有一点父子情、兄弟义?只有房子和钱。

房子和钱都是带不走的呀,就不能放下,多些温暖,少些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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